如果可以,他早就逃走了不是吗?
林悦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又暗笑自己这几个月来叹的气比以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突然,房门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林悦心头一跳,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微微抬起眼皮,悄悄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希尔快速地脱下外袍,推门进了浴室。
听着清晰的水声,林悦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希尔在洗澡,这意味着两个人很快又要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么,下面的事或许就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
林悦这一瞬的心情很矛盾,有些恐惧,有些屈辱,却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这种兴奋的感觉像一股电流,从大脑传到四肢百骸,让他的每根头发丝都有了力量。
林悦紧了紧拳头,暗自咬牙。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开了,脚步声近了,声旁的床垫微微下陷了……
一只臂膀无比熟练地搭上了林悦的腰,就同之前他们一起度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
林悦的腰部肌肉不听使唤地一跳。背后的人轻轻笑了。
这轻微的笑声瞬间点燃了林悦心里的导火索,他一个翻身把背后的人压在身下,小尖牙磨得响亮。
“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床,为什么我不能来。”希尔的眸深如寒潭,一眼望不到底。
“那你前几天又死哪去了。”
“你真的要我说?”
“废……话。”只不过一瞬间,原本居高临下的人已被压制在希尔身下。
希尔的声音又低又醇,“我怕你受了伤,不方便。”
林悦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脚趾头兴奋地蜷了起来。他当然听懂了希尔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两个人的身体在黑夜中无声纠缠,抵死缠*绵。
“唔……”林悦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他从不知道男人的身体还能产生这样的快感,身上的人狠狠撞着他,让他堕入肉*欲的无底深渊。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自由被剥夺,自尊被消磨,连思维也变得有些疯癫。好吧,那就在快感里堕落吧,至少什么不用想,只要做*爱做的事就行了。
身上的人一边发狠地撞击,一边问:“还恨我吗?”
“恨!”
希尔握住他的炙热,恶意用手指磨蹭顶端,“还想逃吗?”
“嗯……想啊……”这一回林悦再也发不出成调的声音来,只能低声地呻*吟。
“林,你要记得,你欠我两条命,我叫你拿什么来还都不过分。”
“啊……那你怎么不……一枪把我杀了……”
“呵,我舍不得。”
林悦眼中的神色僵了僵,又快速被情*潮包裹,他的脸上泛起潮红,身体肌肉紧紧崩了起来。两个人都到了最后的关头,虽然心意不通,身体却默契无间。
事毕之后,林悦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失了生气,任凭股间的粘液顺着皮肤汩汩流下。
“今天还是很疼吗?”希尔表现出难得的温柔。
“没有。”话一出口,林悦就后悔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来。
希尔扶住他的腰,“去清洗一下。”
林悦挥开他的手,“我累了。”
希尔不再管他,径自站起来点了根烟,不着寸屡的身体在黑暗中描绘出完美轮廓,展示着成年男人的力与美。
“林,明天托比会带你离开。”
“你说什么……”
希尔吐出烟圈,看着林悦,“我要结婚了,我放你自由。”
房内的空气在这煞那间凝固了。林悦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那个小红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终于玩腻我了?!”
某人不置可否。“我一开始就说过我要什么。我救了你两次,你用身体报答了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好,很好!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就该乖乖让你睡,何必耗费那么多时间,浪费那么多口水,杀死那么多脑细胞。”
希尔轻笑了两声,像针尖掉在地板上那么冷。“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的赌约就结束了,你也自由了……”说着捡起地上的睡衣,慢条斯理地套上,缓步走了出去
。
林悦则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罩在被子里,身体不断抽动,也不知是哭是笑。
早上六点,整个庄园还笼罩在晨曦之中,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响彻整个顶楼天台。
林悦一脸铁青地看着托比和他背后那一排全副武装的保镖,却没有看到希尔的半点影子。而被晨光照耀着的花园中,处处装点着精美的装饰品,显然即将会迎来一场盛会。
托比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开口,“主人今天有许多重要的事,应该不会来了。”
林悦一声冷哼,虽然这个管家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但凭直觉,林悦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林悦一猫腰,率先走进机舱,其他人依次跟进,将林悦围在中间。
林悦暗暗打量了一圈,对着托比道:“对付我一个人需要这么隆重?”
托比微笑,“主人吩咐要我好好保护林先生,这都是应该的。”
舱门一关,室内的空气更是沉闷。林悦不想和这些保镖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大眼瞪小眼。仰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来的时候,林悦还是个阳光少年,去的时候,他却……
但是不管怎么样,终于要解脱了。相比于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多花费的那些钱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回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尽管这么自我安慰着,林悦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憋闷感。原本一直渴求的自由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在此丢失的,真的只仅限于钱财和不值一提的贞*操吗?
希尔深情款款的样子不时在林悦眼前浮现:“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林悦心头一窒,血液似乎都随之倒流了。是啊,从来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终身誓言,不过是几句温声软语,竟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撬开了他的心门。
可这只是那个恶魔的恶作剧,他想要的不过是玩弄林悦的身体,看着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自己身下而已。当他最终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之后,林悦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抛弃了。
“呵,我至少该感谢他还留了我一条命不是吗?或许杀了我,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理了下后面的阴谋 感觉有点崩塌…… 不过应该还能再写个几万字的吧【喂!
最近网络有问题 可能不能及时更新 见谅
☆、30。 阴谋的盛会(一)
花园尽头的教堂,不知在何时被装点一新。
从教堂外的院门到礼堂门口,架起了一排排拱廊,上面缀满价值不菲的手工水晶帘子。地上则长长地铺排着一条,由白、粉、红三色玫瑰花瓣组成的厚地毯。各色花瓣排列出一个个心形图案,一路蜿蜒,芳香扑鼻,浪漫到极致。
而礼堂内,阳光照射下的彩色玻璃折射着耀眼的光辉,慈悲的圣母像闪闪发亮。牧师正静候一旁等待,放眼望去,客席上已是座无虚席,身份高贵的客人们翘首盼望着两位新人的到来。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人人都向礼堂门口望去。
笔挺的手工西装,精致的玛瑙袖口,平整的真丝衬衫。今天的希尔看上去像镀了金边一样英俊不凡,荣光焕发。当他一进入教堂,所有人的眼睛就像粘了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牢牢不放。
有些沉不住气的小姐已不顾教堂内庄严的气氛,私自交头接耳起来:“天啊,我从未见过有人将白色的西装穿得这样好看。”
“为什么希尔先生的未婚妻不是我!只要能嫁给他,要我怎样都甘愿……”
甚至连一些已婚的妇人,都懊悔起自己没有适龄的女儿可以嫁给他。
这时,没有人注意到凯西·史密斯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一边听着周围人的私语,一边嘴角上扬,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作为伴郎的达尔文医生悄悄用手捅了捅身边的希尔,向他挤挤眼睛,“你倒是沉得住气。”
希尔看着这个一点都不规矩的超龄伴郎,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做好你的事!再多说一句,实验资金减半!”
希尔转头正视前方,正见到玛德琳嬷嬷向他微笑。他也还以笑意,心中的不安总是驱散了少许。
如今新郎与宾客已就位,新娘却迟迟不见到来。
站立了许久的希尔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不悦。
“对不起,我来迟了……啊!”随着一声巨响,人们看到一团白色不明物体扑倒在礼堂门口的地毯上。
“小姐!”侍女多丽丝急匆匆奔向前,将摔倒的莉莉扶起来。而在她们身后匆匆赶来的邓肯先生目睹这一幕,脸已经全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莉莉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卷发,又努力地把裙子上的褶皱捋平。这个是她花了一个晚上才做
出来的造型,居然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功亏一篑。由于穿不惯高跟鞋而匆忙跌倒,莉莉白嫩的手心已然磨破,沁出血丝,脚踝更是一阵一阵地疼得厉害。然而身体上再痛,也痛不过心。
那些原本做着美梦的少女们看到新娘居然是以这副模样出场,已忍不住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嘲笑虽然小声,但仔细辨别之下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连客人们都在这样嘲笑我,希尔先生一定更是觉得又蠢又笨。”想到居然是自己亲手毁了期待已久的婚礼,莉莉双颊涨红,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却只能低头强自忍着,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然而不知何时,一双精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在她前方。
“美丽的小姐,我一直在等你。”希尔性感而迷人的嗓音传入莉莉耳中。
“希尔先生……”她不自信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近乎完美的男人在温柔地对自己微笑。
“把手给我。”希尔向莉莉伸出右手,又紧握住她的,牵着她向牧师走去。
莉莉则任凭他指引着,轻盈地迈着步子,感觉自己简直身处梦中,扭伤的脚踝也似乎在这一刻止住了疼痛。身后的邓肯先生看到这一刻,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跟着二人坐到第一排的位置上。
希尔向牧师点了点头,示意婚礼可以开始了。与此同时,乐队开始演奏起舒缓的婚礼进行曲。
牧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起了千篇一律的婚礼祝词:“先生们,女士们,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下面,请起立,让我们见证这对恋人神圣的爱情。”
“杰夫·希尔,你愿意接受莉莉·邓肯为你的妻子,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莉莉·邓肯,你愿意接受杰夫·希尔为你的丈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我反对!”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始作俑者凯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悠然走到二人面前。她今日穿了一席黑色贴身短裙,黑色丝袜勾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修长腿型,头戴黑色纱帽,除了鲜艳欲滴的双唇,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黑色,看上去就像刚从葬礼现场回来的黑寡妇。
只见她一双美目隔着黑纱一眨不眨地盯着希尔,嘴角划出挑逗的弧线,“我反对,杰夫·希尔根本不配站在这里,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又怎么能做别人的丈夫呢。”
见状,隐藏在角落里的侍卫立刻冲了出来,试图把凯西拖走,却被希尔一个手势止住。
希尔先冷眼看着史密斯父女,见老史密斯悠哉地坐在位子上,似乎打算看一出好戏。又看到赫尔曼像是没有发现眼前的场景似的,坐在那闭目养神。只有邓肯先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始终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希尔暗自捏了捏莉莉的手,让她安心,又向着凯西绽开优雅的微笑,“史密斯小姐说笑了,您要怎么证明我喜欢的是男人而非女人?”说着,他上下打量着凯西,意味深长道:“即使我无法爱上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却也不代表我无法欣赏美,您说不是吗?”
凯西见他轻易地驳了自己的面子,冷笑更甚。只见她拍拍手,“给我带上来。”
礼堂的大门再次被一片阴霾覆盖,当希尔看清来人,脸色终于变了。
凯西站在一旁,笑得灿烂:“这种事,我的确不能证明,但你的情人,他可以证明。”
“这不是……”莉莉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她认出走道尽头的男孩正是那个自称希尔表弟的人。
“……希尔先生。”莉莉梦呓一般呼唤着希尔的名字,一转头,却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男孩,眼中神色复杂。而入场以来一直没有露出任何喜色的多丽丝,在这时走上去扶住莉莉,把她的手从希尔手中抽了出来。
不管多么不愿意,这一刻,总是来了……
林悦由泰伦斯和托比一左一右驾着,一步一步向希尔靠近。
林悦也不曾想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他也不愿意出现在这里,看着希尔对那个女人殷勤,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他的心,有些抽痛……
事实上,当飞机驶离玫瑰庄园之后,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将林悦偷偷送往边界线。而是在空中堂而皇之地兜了个圈子,并稳稳地落到了庄园后方的密林里。
甫一落地,舱
门打开,林悦就见到失踪多日的泰伦斯站在门口,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不需要再多的解释,他清楚地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而这时他和希尔互相两两对望着,看着那个一向喜怒无常的男人,因为自己的意外出现而露出焦急的神色,不禁从心底产生了一股报复式的快感。
希尔毁了他,他也可以毁了希尔……这个世界到底是公平的。
泰伦斯推了推林悦,轻声在他耳边说:“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
凯西扬起胜利的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和杰夫·希尔是什么关系?”
林悦看着希尔,一字一顿道:“我叫林悦,是他的——情人。”
凯西装着不明白似的,故意问道:“情人?你的意思是,你们发生过肉体关系?”
看着希尔皱起眉头,林悦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是的。”
希尔冷哼,轻蔑地转头看着凯西,却不愿再看林悦一眼,“史密斯小姐,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就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小题大做?!”
凯西被他的气势所逼,不禁退后了一步,“你……”
“我们希尔家族是黑道起家。什么是黑道?不用顾忌道德法律束缚,一切靠实力说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又什么时候流行起这种卫道士的论调?”希尔笑了笑,又接着说:“他的确曾经是我的情人,事实上我的情人也不止这一个,你把这个被我抛弃过的情人带出来,又想说明些什么?毕竟逢场作戏并非是你的专利,史密斯小姐。”
听到这一席话,在座的男人们都忍不住笑着叫好。男人们在外沾花惹草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大部分人都喜欢女人,但那些漂亮听话的小男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希尔虽猎奇些,养了个不算太漂亮的男宠,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凯西确实艳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