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之春 (箱之春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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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之春 (箱之春第一部)-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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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疼痛加倍奉还!! 

  「停手!!你两个都给我停手,再不停手的话有你好受!!」 

  「是想一起被关去吃水饭吗!!都给我停手、立即!!」 

  即使如何喜欢的人也会憎恨、也想报复,也能比谁都打得更不遗馀力。在他眼眶中停留的,把他作弄得不成人样
的阿心,也不过是个会受伤、会流血、会痛哼的人类而已!! 

  在这天之前,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打阿心……那么地喜欢进骨子里的男人…… 

  直到剧烈的晕眩袭来,他眼前一黑,才知道自己被阿心甩上了长桌!! 

  未被收拾好的碗碗盘盘全都被他扫下地,桌脚发出不堪承受的嘎吱声!! 

  「呜!!」随即,他的脖子被用力扣住!!他死命地扯开他的手,乱撜着脚挣扎!! 

  男人打得赤红了眼,瞳孔深不见底,看他的眼神要置他于死地……扼着脖子的手,手背浮现的青根跳动让陆皑以
后回想起来,记忆过于鲜明。 

  「蹲下来!!全部蹲下来、双手放脑后!!喂你、你给我蹲下来!!」 

  「……找谁去开水!!找谁去扭个洒水器让这群家伙冷静一下!!」 

  鼓动着的人群怎也赶不散,狱警如临大敌,害怕会发展成群殴事件于是纷纷抽出棍子,一棍棍抠打他们的肚子,
迫得一个两个都跪坐下来,不乖乖蹲下来的还用棍子乱敲他们的后脑跟手脚!! 

  一时之间狱警们都冲进了人群,见人就打,压着他们的头要他们蹲下「双手放脑后!!看着地下不要乱瞄
!!……我操你娘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看着地下,全部人看着地下!!想被我打到脑袋开花就继续吵吧!!通通把你们抓去关水饭!!」 

  也有些囚犯乱叫乱跳着,大喊「不干我们的事,我们又没有干架!!」 

  被阿心扼得连脸都快发青紫了,他听见可可的声音从远至近而来…… 

  应该是听见饭堂的骚动而回来的「陆皑——!!」 

  然后什么都听不真切了,因为狱警们使出最后绝招,头上的洒水器毫无预警地开动,冷水照头淋下……水打在脸
上、流进耳中。 

  饭堂中脏话四起,很多人冷到跳起来都压回去,好些反抗的人、意图反夺去警棍的人呈大字型被两个狱警压在地
上。 

  突然,快要硬生扭断脖子的力度灭轻了,他立即仰高头,大口大口吸气!! 

  「阿心,够了!!阿心!!」雨幕之中,他看见哈雷把阿心架走!! 

  打到红了眼的男人不停挣开哈雷的手臂,十指的劲道仍可以将他活生生扼死……一切都变得像无声,得到解脱后
,他像只看见肉的兽般扑上去,反将阿心压到地上打!! 

  可可冲过来扯住他,声嘶力竭地战胜水声「不要打!!停手、陆皑!!停手——!!你疯咧!!」 

  他们两个简直是用上全身可动的部位来扭打、扭打、扭打。 

  可可扯他的衣服,他就甩开。哈雷从后架住阿心胳膊,阿心就用脚去踹他。 

  只要痛快地教训眼前这个人。 

  终于,棍子抠打的闷痛袭来,他还不懂害怕,像要将阿心撕碎般不停扑上去,拉开、又扑上!! 

  两三个狱警把可可推开,没有了可可的阻碍,暴雨般的惩罚接踵而来,棍子打在他身上不同地方!!他干咳、然
后干呕,被疯狂抽打肚子到脱力时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嘶叫些什么,狱警不让他叫嚣,把毛巾硬塞进他不合上的嘴巴
!! 

  毛巾的酸臭味道都顾不了,冷水打到眼睛张不开,他支支吾吾地仍在怒叫…… 

  直到胃部抽筋,胃酸呛出来,不得而出而倒流回去,他才罢休。 

  他跟阿心是整个人被抬出饭堂的。 

  饭堂中一片灰压压,男人们可笑地挤踊着,打着喷嚏,在初冬被冷水招呼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好像有看见浑身湿透的可可露出忧心眼神,蹲着,但目光跟随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也许是自己神智不清幻想
出来的——真想开口叫他不要担心,大不了他就被关去水饭房蹲蹲,吃几天淡然无味的白饭,而且他肯定阿心也逃不
掉这惩罚。 

  但他只是微微抬头、动一下都会被打,枉论说话,狱警怒骂他最好安份些,因为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鼻血流不停,糊成一片,现在才感到唇上热腾腾,痛觉回来了。 

  他吃力地抽吸着鼻子,模糊地看见阿心被两个狱警拖走,只是他已经安静下来了,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般,浑身
瘀伤、眼睛却比平常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紧他。 

  他已经懒得去分析当中载着的是什么情感。 

  无论是什么,憎恨一定大比数载在那双眸子里。陆皑,你还以为会是什么?原谅吗、爱吗? 

  认清事实吧,他跟阿心打架。 

  还要是他先出手的。 

  *糖是毒品的俚语,亦即「忘我」、「FING」头丸,正确名称为亚甲二氧基甲基安非他明,简称MDMA。通常以白色
药片装出售,亦有胶囊装,间中亦有粉末状。除最普遍的白色外,有粉红或其他颜色。 

  *白瓜子是镇静安眠剂的俚称,医学名称为佐匹克隆,不正确使用亦属滥用药物一种。 

  *爱滋病由英文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 (AIDS)的译音而来,它的学名是「后天免疫力缺乏症
」,有可能经由性接触感染到爱滋病病毒。 

  二十一、水饭房 中(慎入) 

  已经蹲到双腿发麻了,那群混蛋还不肯让他们起来。 

  洒水器已经关掉了,医生也来大略地看看众人伤势,没什么大不了的,全部人都熬了棍但称不上要医疗的伤,于
是又走掉了。不知那个狱警提出来的鸟主意,让他们蹲下去而没有喊停,而且把风扇大开着,故意对着淋了冷水的他
们直吹。 

  发丝贴在脸上,滴滴答答流着水,已然冷到牙关咔咔作响了。他期待牛奶从那个角落冲出来,大叫囚犯也有人权
然后把风扇关掉——如果有这样的事,大概是冷死前出现幻觉了。 

  旁边的哈雷向他投来嘲讽的一眼。 

  可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公主大祸临头了”,可能还是“你的公主大祸临头了”。 

  他很想提醒哈雷,“你的手下阿心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肯定陆皑跟阿心拿到了水饭房的入场券。 

  那是明正言顺虐待囚犯的乐园。 

  ……陆皑出手打阿心? 

  听上去是这样的,但他真的不太相信那个把阿心奉若神明的男人会出手。 

  他迟早会知道原因,可是无论什么原因,那个天杀的死混蛋也不该大刺刺打架。他从入狱以来惹出的麻烦一件比
一件厉害,只判短短刑期都抓紧机会游览整座监狱,搞不好还想去水饭房刻个到此一游,现在可好,把自己的假释申
请狠狠搞垮了……真混帐!! 

  他径自分散着注意力,好让自己别在意发麻的双腿…… 

  「好好享受水饭。」 

  可可微微转过头去,确定那人是跟自己说话。 

  太大动作会被狱警发现,他侧头看身后蹲着的男人,男人接触到他的视线,扯出阴侧侧的笑「蝙蝠哥说,那两个
小子这一星期就好好享受水饭吧。」 

  可可略瞪大了双眼,他明白意思等同「享用最后一餐」。 

  对蝙蝠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大机会不是吗?他手上有非法药品,只要买通狱警在水饭中动手脚!!阿心跟陆皑都
会…… 

  「敢动我的人,我要你的蝙蝠哥吃屎。」 

  突然,身边的哈雷出手了!! 

  哈雷的腿向后一扫,劲度十足,身后的人想不到他突然攻击,被勾到了单腿,身体失去平衡!! 

  眼见脸颊就要撞上地,男人急忙伸出原本放在脑后的双手,撑着地面!! 

  手是按着地面了,才松一口气,突然脑后加了力度!!哈雷伸出大手,把他的头压下去!! 

  「啊——」痛叫响起,男人的鼻梁狠撞上石地,鼻骨裂了,血如泉涌。 

  哈雷的出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旁边的人来不及看清,已见同伴惨叫着捂鼻子,在地上翻滚,满手鲜血…… 

  「妈的!!快叫医生来!!」 

  「哈雷——!!你在干什么!?」 

  「混蛋,是不是也想被关去水饭房!?我叫你乖乖地蹲你听不见吗!?」 

  像审问犯人的桌灯招数,狱警把座地式的旧式铁风扇转向,正对着他,然后较最强风度!! 

  简直像刮*八号风球,哈雷的头发吹得全向后,差点连脑袋也刮飞!! 

  「啊啊——该死的!!别吹了啦快冷死了!!」 

  *** 

  白雪公主大发神威打火龙。 

  最后惨遭战败,被困在*玻璃棺木里了,至于复活之日像遥遥无期。 

  陆皑觉得这天杀的流言至少混杂了三个不同的童话故事在里面。 

  而且他特别不喜欢“战败”这名词,要说的话,他在劈下火龙的鳞角当战利品之前,被三只小猪、不、一群小猪
冲出来抬走了,这样故事才有真实性,虽然童话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实。 

  行行好,安徒生、格林兄弟复活来教教这群低水平的人怎编写故事吧。 

  他跟阿心被判了进水饭房七天七夜,两人同期,不多不少。 

  他像大型垃圾般被两个狱警丢进水饭房,那两只猪猡没有拔出他口中的毛巾,毛巾塞得太深了,他一直想要吐出
来都没办法……反正男人们吃定他没法呼叫求救(呼救也没人会理),在他身上尽情施展些擂台绝招之类的,他痛到
连痛本身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那是他第二次差点被强暴。 

  男人们粗暴地替他换上拘束衣,一脚踩着他屁股警告他别乱动,七手八脚把他剥了清光……他费尽心力才不露出
惊慌眼神跟逃走,因为他任何怯懦的小动作都只会让男人们更兴奋而已(如果医生跟可可在看,一定会吹口哨说公主
学乖了)——他很可悲地瞄到拘束衣简直像SM情趣店买回来的套装。 

  他被迫脱下了囚衣,露出这边青一块、那边紫一片的身体,然后穿上了精神病人般的白衣,皮制的带从胯下穿过
,把两手绑在腰间,右手在后,左手在前的古怪姿势——一想到阿心也正被摆弄成这样的姿态,他就极后悔为什么要
向那男人出手…… 

  简直在叫谁来侵犯阿心般。给那群人渣提供了绝妙的场所。 

  他很想大叫,但他没有。 

  他看见其中一个警官拿着的东西,是防声器,对付咬人疯狗般的防声器,只要给那样的东西塞进口中,搞不好只
能像白痴般一直流口水。他绝对不戴,他绝对不要戴那个见鬼的东西。 

  死命咬着毛巾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陆皑知道,如果拿着那玩意儿的男人向他接近多一步,他一定忍不住惊叫起来
,大叫不要不要,然后给他们很好的藉口为他装上那东西。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他,像要观察他能忍住惊恐多久,终于说了句「算你聪明。」 

  然后走过来一下拔走他嘴里的毛巾。陆皑还是没有叫。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了浚乱的脚步声,是另一批狱警来了。 

  另一批狱警跟门口的男人们说着话,从他躺着的角度看不见阿心,但他知道,阿心将会进入隔壁的房间,他希望
阿心够“聪明”,让男人们满意的“聪明”,好让他不用戴上那他妈的狗罩。 

  隔壁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拳头撞上骨肉的恐怖声响。 

  陆皑彷佛感受到阿心的痛苦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眼。 

  如果……如果让他听到阿心的呻吟声、或是男人们的呻吟声,他肯定会用头颅撞地,撞到头破血流,直到那群男
人被迫要送他上医院而放过阿心为止。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们喘着气走出来,为他与阿心锁上门。 

  可以称为之箱子的空间里,只剩他一人了。 

  房间一角开了个小洞,陆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那里传来屎尿臭味。 

  他像猫般蜷缩在一角,脑袋变得很沉重……我就要在这儿过七天了吗?连现在几点也不知道…… 

  突然,门又被人拉开。 

  他下意识地将自己蜷得更紧,鼻翼抽抽吸吸着,虫行般的血让鼻头很痒。 

  医生走了进来,把他扶起,让他靠墙坐着。他这才看见医生带了医疗盒出来,那个摆在玻璃柜底要什么没什么的
白盒「……我之前看过,里头没有绷带也没有碘酒。」 

  医生漫不经心地应和着,陆皑真想说:你把东西整理好再来啊糟老头!! 

  医生拿出类似飞机枕头之类的小枕(上头竟然有*国泰航空的字样!!),放到他的颈后,然后用卫生纸很随便地
印走血污……简直像黑市无牌医生的手法,你真的有修过医科吗你?答我啊你!! 

  问出口的却是「阿心……有被塞进那个东西吗?」 

  「嗯哼,你说呢?那是个只要嘴巴能动都能咬死人的家伙啊。」然后彷佛变魔术似的,医生在他眼前甩一甩黑色
的东西。医生替阿心除下了,不然那男人被奸到死也没人知道吧。 

  医生用棉棒把血迹印去,随便擦了些药水,瘀青其他的也没有管就开始收拾东西。 

  「可可叫我告诉你,别吃这里的饭菜。」 

  「连水也不可以喝!?」 

  「如果你想半夜HIGH到不停去撞墙撞到死的话,你就喝吧。」 

  「……你不会想要我去喝尿吧?」继白雪公主后,现在上演的是鲁宾逊飘流记吗!! 

  「谁叫你要打架。」男人翻开白盒子的第二层,里头有7…11一件装的面包跟褐色玻璃樽,虽然药用标签贴的是碘
酒,但陆皑知道那是水,小量的水——前提是,医生真的记得把碘酒跟清水调包。 

  医生将小药瓶跟面包都从他衣领后塞进去,陆皑心想,这太荒谬了,他没可能一直原地跳原地跳跳到面包跟药瓶
都从裤脚滚出来,而且中间还有皮革挡着,简直是不可能任务嘛!!在他把面包弄出来之前,肯定有狱警走过来问他
是不是吃了甩头丸。 

  「至少这些比水饭好吃多了。在第四天如果你行为良好的话,他们会解开手铐迫你盘腿坐着,到时候再把那些东
西弄出来吧。」医生这样说着,然后敲了敲门上的压克力板,让狱警放他出去「迟点见了,公主。」 

  「谢谢你。」顿一顿,陆皑想起了些什么般,叫住了医生「医生!!你能不能……给我带张纸来?」 

  后半句为怕被狱警听到,声量压得很低,他不确定男人听到了没有。 

  然后男人低笑一句「你难道想在这里完成什么世界巨着吗?大作家。」 

  狱警抽出了电子钥匙卡,一刷,医生走出去了。 

  陆皑尝试爬上那张尼龙布摺叠床,简直与毛虫无异的姿态,自己都觉得恶心可笑得不得了。 

  终于爬上去后,又发觉不能平躺,不然面包会给压扁。 

  双手不自然的摆放让他有肩膀脱臼的错觉,好吧,看看你把自己搞成怎样的悲惨模样,陆先生? 

  像只他妈的有疯狗症的流浪狗被困在渔农署等待被人道毁灭。 

  一边自嘲着,他一边尽力让自己入睡…… 

  即使脑袋疯狂埋怨着:这样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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