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作者:幽篁紫蓝- 第38部分

　　　　“……你是不是水火炕上火了啊？以前都没见你脸上有起过痘痘的。”这会儿那股懒劲儿也没了；齐诺爬起来捧着封墨的脸自己看了看，发现不只下巴正中间起了个红色的大包，连额头靠近左侧眉梢的部位也有一个，只是没那么圆润。

　　　　“怪不得我觉得嗓子眼干涩涩的，估计是不习惯。”封墨倒是没觉得怎么样，男人么，起个青春痘不要紧。

　　　　“几点了？”伸手把放在一旁的手机拿来看了眼，早上九点。封墨拍拍脸色有些苦恼的齐诺，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蛋，“起吧。”

　　　　齐诺点着头赶紧起来穿衣服，然后在封墨不解的眼神下冲出门去了正屋。

　　　　“奶奶，封墨睡火炕上火了，脸上起来两个大包，咱家有没有下火药给他吃点，要不然住几天估计都得满脸包。”紧张兮兮的问着坐在炕头上搓玉米棒子的老太太，齐诺脸色比平时白了几分。

　　　　老太太被他急哄哄的样子吓了一跳，听完了是怎么回事就乐了。

　　　　“多大的事儿啊看你紧张那样子，不用吃下火药，多喝水就行，药那东西还是得少吃，对身体不好。”老太太手下动作不停，两个晒干的玉米棒子在她手下搓到一起，橙黄色的玉米粒一颗颗的掉落到扑在炕上的席子上。

　　　　齐诺吸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好像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朝着老太太嘿嘿一笑他跑回偏屋，封墨已经起来去刷牙洗脸了。

　　　　“跑什么跑，你还嫌弃我丑了啊。”叼着牙刷，封墨嘟嘟囔囔的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被吓着了。”齐诺撇了下嘴过去洗脸，只是歪头时不时瞄一下封墨的下巴，好想笑啊。

　　　　按理说十六七岁青春期的时候男生脸上长些痘痘是在正常不过的，可封墨却没有过这时候，封大帅天生丽质就是个大帅哥。

　　　　两人收拾好自己后去了正屋，老爷子没在，齐诺跟封墨说爷爷可能出去溜达了，他记得前面有条不太宽的河，冬天的时候能去凿冰捞鱼。

　　　　“小诺去把粥热热，你俩喝点。”老太太仰头看他俩，觉得两人傻愣愣的在自己面前杵着挺碍眼的。

　　　　齐诺点点头往外走，封墨则是盯着老太太手里的玉米棒子研究，感觉挺好玩的。

　　　　“奶奶，我帮你搓怎么样？”看了一会儿，封墨拖鞋上炕坐到老太太对面一盘腿，有点儿蠢蠢欲动的意思。

　　　　老太太点点头，拿了一旁大铁盆里晒干的玉米棒子递给他，然后教他怎么做，“两个放在一起逆着搓，伢子卡在伢子上好搓。”

　　　　封墨点点头，照着老太太的样子跟着学，他手大，抓着玉米棒子很稳当，而起力气也大，所以搓搓搓几下，一根玉米棒子就光秃秃了，扔掉，换一根继续。

　　　　齐诺热完早饭端进来的时候就见着封墨低头很认真的在搓玉米棒子，立刻笑了出来。

　　　　“你行吗你，别再搓碎的满手血泡。”把粥和咸鱼饼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凑过去看了眼。

　　　　“啧，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行吗，我什么时候不行过，你问问奶奶，我搓的不知道有多好。”封墨瞥了他一眼，咂咂嘴抬起下巴示意他看自己面前那一堆儿。

　　　　“奶奶这些要拿去磨了吧？”齐诺抬手拍了下封墨的肩膀示意他吃饭，自己看向老太太问道。

　　　　“嗯，等你爷爷回来让他拿去村长家磨。”

　　　　“咱们也买一台那个机器不就得了，你俩也省得跑了。”封墨叼着咸鱼咬咬，然后看向老太太，心说老人本来岁数大了腿脚就不灵便，这冬天雪地的路上再出点儿什么事儿。

　　　　“不用不用，花钱不说还费劲，我跟你爷爷我俩啊也吃不了多少这玉米碴玉米面的，要不是小诺喜欢今年的玉米地都应该包出去了。”老太太连忙摇头，看了眼封墨，满目笑容。

　　　　这孩子挺懂事儿，别管说的话真假，起码人家有那个意思，不错，比她儿子都孝顺。

　　　　齐诺愣了一下，端着粥碗看向老太太不解的问道：“去年不就说要包出去了么，怎么还留着，那片地要是包出去一年也能收回来不少租金的。”

　　　　“你爷爷说你喜欢吃玉米啊，夏天的时候正好给你多留一些，明年就包出去，我俩干不动了，请人回来弄也麻烦。”老太太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你说的我俩都记着呢，没见着家里添了不少东西么，放心啊。”

　　　　齐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封墨倒是看了眼齐诺，觉得他有点儿心情不好，不过也没问。

　　　　两人上午就陪着老太太在屋里搓玉米棒子，齐诺每年都会干这个也习惯了，所以速度挺快。

　　　　倒是封墨，他那速度比齐诺还快，看的齐诺有点儿发懵，后来才想起来，这家伙力气大而且打篮球手上一层剥茧，怪不得不怕这个。

　　　　老爷子快中午的时候提着个桶回来了，封墨拍拍手上的碎屑去院子里帮他杀鱼。

　　　　还别说，每条鱼个头都不小，封墨杀鱼的手法很生疏，不过他聪明啊，老爷子告诉他怎么收拾的干净他也就顺手了。

　　　　齐诺坐在炕上透过窗子往外看，嘴角带着笑意。

　　　　老太太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小诺你现在很开心是不是？”

　　　　齐诺转脸看老太太，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每天都很开心，奶奶，谢谢你和爷爷理解我。”

　　　　老太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了。

　第67章

　　　　离大年三儿也没几天的时间了；齐诺和封墨两人每天都跟在老爷子身边在村里转悠，这几天有集市，大早上的封墨就跟着老爷子去了。

　　　　齐诺翻身；拍拍……没人？

　　　　皱皱眉毛睁开眼睛；齐诺转头看了看；屋里没人。

　　　　赶紧起来穿好衣服熟悉好后去了正屋，进门也没瞧见封墨的人影；他挠挠头，转脸去院子里找老太太去了。

　　　　“奶奶，封墨又跟我爷爷去赶集了？”

　　　　“是啊，这小封说今天要陪你爷爷去集市上买点肉，这两天买那么多东西了全都是他花钱，你瞧这事儿弄的。”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些不太好意思。

　　　　“这不是过年么，再说了他买那么多东西又不是不吃，家里就属他吃的最多。”齐诺倒不在意这个，封墨要花钱的时候如果你拦着不让他花，那可是会发脾气的，不讲理的家伙。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跟他一起回了屋里，边走还边念叨着，“昨天你二爷爷来电话，说是初一那天要来咱家呢，你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了吧，还记不记得他？”

　　　　齐诺皱着眉头使劲儿的想，随后轻轻点头，“还有点儿印象，是我爷爷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说老两口都被儿子接去临市住了？怎么又回来了。”

　　　　老太太摆摆手，有那么点儿同情的意思在脸上显出来，“去了好几年了，开始的时候倒是挺不错的，儿子媳妇也挺孝顺，平时带着他俩出去转转，去年开始就不行了，你那个叔叔工作好像是辞了自己弄了个什么工作室，一天天忙的不回家，他们老两口岁数也大了腿脚不利索脑子也不太清醒说话颠三倒四的，那儿媳妇就不愿意伺候了。”

　　　　连声叹气，老太太热了昨天晚上蒸的大肉包子和白米粥给齐诺让他吃，坐在一旁拿了个小盆摘豆角。

　　　　齐诺皱了下眉，不解的问道：“我记得叔叔不是在国企吗？那会儿我爸妈还挺羡慕他的，说吃皇粮的安稳。怎么说辞就辞了？”

　　　　“自己作的呗，你二爷爷也没多说，不过听那语气可不算好，等初一他们一家来的时候你可别多问。”

　　　　“我才不问呢，跟我有什么关系。”齐诺撇了下嘴低头继续吃饭。

　　　　他早饭快吃完了封墨也开车跟老爷子一起回来了，今天没买太多东西，只是扛了半只羊回来。

　　　　“给我吃口。”带着一身寒气的封墨却额头上一层薄汗，进门见着封墨在吃早饭就凑过去要他手里剩下的半个肉包子。

　　　　齐诺眨眨眼，抬手把包子喂到他嘴里，问道：“你没吃饭就出去啦？”

　　　　“吃了啊，又饿了。”封墨咂咂嘴，出去洗手。

　　　　“老太婆快来快来，把这半只羊拆吧拆吧冻起来。”老爷子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老太太赶紧去帮忙。

　　　　“奶奶你别弄了，我剁吧，我力气大。”封墨转身拦着老太太，自己又出去了。

　　　　耳边听着封墨剁肉的声音，齐诺笑了出来，“奶奶，你觉得封墨怎么样？”在家住了好几天了，头一次这么直白的问出口。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表情很慈爱。

　　　　“人挺不错，稳当心还实在，除了是个男的以外没其他毛病。”

　　　　这话说的挺正经的，齐诺当时就笑了。

　　　　“可不是么，除了是个男的哪都挺好，哈哈，奶奶你这话要是让封墨听着了肯定得恼了。”

　　　　“我恼什么？”封墨正巧进门换把砍刀来剁骨头，听着齐诺说他就凑了过来，挑挑眉毛看他，“说我坏话那？”

　　　　“没有没有，奶奶夸你哪都好，她可稀罕你了。”齐诺连忙摆手，笑着问道：“剁完啦？”

　　　　“没呢，快了。”封墨也没多想转身有出去了。

　　　　齐诺看看老太太后自己也蹿了出去，见封墨蹲在院子里面前放着一个大木头板子上面是羊骨头，他就凑过去趴在了封墨背上，压着他。

　　　　“捣乱呢你，快起来。”老爷子在一旁扒拉他。

　　　　“不要，我不乱动。”齐诺撅了下嘴哼唧一声就是不起来。

　　　　封墨也不说他，背着他剁羊骨头。

　　　　老爷子看了摇头叹气，他知道面前两个孩子的事儿也就这么定了，他们老两口都对封墨很满意，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管不了那么多的。

　　　　大年三十儿的前一天晚上，齐诺帮着老太太把明天要吃的肉啊鸡啊之类的煮好，还帮着老太太炸了不少的丸子油饼放着，封墨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后来才明白。

　　　　农村街坊邻居的都关系不错，过年的时候大家会挨家挨户的来拜年，人家来的时候也不兴送礼，就捎来点自家做的点心食品什么的，等走的时候像是老太太他们这种年纪大的也就回给人家点，也算是图个喜气。

　　　　老两口平时人缘特好，所以来家里拜年的也多，等明天上午差不多就来人了，所以前一天晚上准备了正好。

　　　　土豆丸子，南瓜丸子，还有什么枣泥丸子，羊肉丸子，猪肉丸子炸了好多，封墨在一旁帮忙外加偷吃，一会儿吃个这个一会儿拿个那个，结果就是齐诺炸的满头热汗，他跟旁边吃的肚子溜圆。

　　　　“你多大了还偷吃？晚饭没吃饱啊。”无奈的歪头看向正叼着茄盒咬咬咬的封墨，齐诺累的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刚炸出来的好吃啊，可香了。”嘴里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嘟囔，一个茄盒很快就被吃下肚，舔舔嘴唇摸摸肚子，伸手又拿了一个刚出锅的羊肉丸子塞嘴里，满意了，“饱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齐诺转回头继续干活不再搭理他。

　　　　老太太在一旁撰丸子往锅里放，看见封墨的样子就笑了出来，“小封在家的时候没吃过这些？”

　　　　“吃过倒是吃过，不过没有奶奶调的味道好。”封墨嘴甜的，这两天可这劲儿的夸老太太手艺好，老太太也高兴每天变着花样的做给他吃。也亏了他胃口大，要不然真能撑死。

　　　　老爷子叼着烟袋在屋里喊封墨让他陪着下象棋，封墨凑过去亲了齐诺脸蛋一下，笑眯眯的走了。

　　　　“真烦人，满脸的油。”齐诺踹他。

　　　　忙活到很晚才算准备完，齐诺站的腰疼，连澡都不洗了就要睡觉，还是封墨帮他洗了澡，两人在暖呼呼的炕上很快睡去。

　　　　明天就过年了，他们新的一年马上就好开始了。

　第68章

　　　　大年三十儿的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声音；齐诺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见身边原本躺着的封墨坐起来往外看，他嘟囔一声；翻个神继续睡去。

　　　　封墨透过窗户往外看；因为窗户都被厚厚的塑料膜封住；所以看东西有点儿模糊；不过他知道这会儿起来忙活的一定是老爷子。

　　　　看了眼齐诺的睡脸封墨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炕，给齐诺把被角掖好后穿着衣服往屋外走。

　　　　“爷爷？”

　　　　“这么早就起来了？才六点多。”老爷子坐着个小板凳，小炉子上面有口黑黢黢的小铁锅；铁锅里熬煮着乳白色的浆糊。

　　　　“听见声音我就醒了；这是要熬浆糊？”封墨顺手从一旁拿了个小板凳坐下，好奇的探头往锅里看。

　　　　“嗯；没见过吧？城里贴对联都用什么贴？”老爷子用筷子在锅里缓慢的搅动，又将火调小了一点。

　　　　封墨还真不知道家里对联用的是什么东西，就摇摇头虚心受教。

　　　　“爷爷，这东西黏吗？”拿起放在一旁压着的对联，红红的纸上用黑色墨水写了字，他挑挑眉毛，“字挺好看。”

　　　　“这是老法啦，好用，比买的那些个胶水强多了。”老爷子看了看粘稠程度，将火关掉，“走，贴对联去。”

　　　　封墨拿着对联跟在老爷子身后出了院子。

　　　　两人家里的院门和房门都贴了对联，福字，忙活到八点总算都搞定了。

　　　　封墨回屋去换衣服刷牙洗脸……

　　　　“你干什么去了？”齐诺已经醒了，坐在炕上穿衣服。

　　　　“跟爷爷贴对联去了，今天外面挺冷的还有点儿阴，我估计着下午就得下雪。”

　　　　“一会儿估计着家里就得来人，起来吧？”封墨洗了脸出来看他，见他上衣穿好了腿却缩在被子里，明摆着怕冷不想出来。

　　　　拿了裤子给齐诺穿上，皱皱眉毛又拽下来，“我记得给你拿了一条厚的羊毛裤来着你放哪了？”封墨转头去翻箱子，结果两个箱子都是空的。

　　　　“都放在柜子里了，我那条厚的在下面压着。”齐诺吸吸鼻子，觉得今天可真冷。

　　　　两人吃完早饭的时候差不多九点左右，家里陆续来了些上门拜年的邻居。

　　　　封墨一直觉得拜年不是应该初二以后或者初三以后的么，怎么大年三十儿的就跑来了。后来齐诺告诉他，因为农村人亲戚朋友特别多，所以很多年以前村里人就已经习惯了在大年三十的上午走街窜巷拜个年。

　　　　进进出出人很多，封墨和齐诺乖乖的跟来的邻居问号打招呼，有几个特别热情的还拉着封墨问长问短，就说最近总见着有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在齐老爷子家里住着，原来是小诺的朋友。

　　　　封墨后来被一群不认识的大妈问的心烦，就借口回了偏屋躲着，齐诺也被拉扯的挺郁闷，跟老两口打了个招呼自己也回屋去了，他俩正好在这面把晚上包饺子用的肉馅儿剁了。

　　　　“再有两天就回家了，我还没住够呢。”封墨双手持刀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放着炕桌，炕桌上面是菜板和五花肉，他正哐哐哐的剁着肉。

　　　　齐诺在一旁摘韭菜，撩着眼皮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两天可帮我爷爷奶奶干了不少的活，把他们哄得团团转张口闭口就你这好那好的，怎么着，还当孝顺孙子当上瘾啦。”

　　　　“看你这话说的，我那是真亲近咱爷爷奶奶，再说了在我家的时候你不也帮我妈干活来着么，等过年回去估计还得去趟我爷爷那，到时候你也哄哄他。”封墨咧着嘴笑，心说这还带吃醋的。

　　　　不过齐诺心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爷爷奶奶喜欢封墨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只是一想到初三要回去就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