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隽坤受此刺激,胸膛起伏愈加厉害,直接钳住他的手覆在心脏跳动的地方。
忙于“耕耘”中的身体愈发显得精壮,热汗顺着肌肤的纹理簌簌而下,孟维感受着手掌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又将另一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彼此一起跳动的心率。
“欧隽坤。”
“嗯?”
“欧隽坤。”
“怎么了?”
“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从认识你第一天起,你跟我说话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就没想过腻歪一次?哪怕只在床上叫也成。”
“可我就是喜欢叫你的名字,总觉得没有比你的名字……嗯……更好听的了……嗯嗯嗯……”孟维咬着唇呻吟着,他挣扎着坐起来,抱住欧隽坤的身子迎上去亲吻,两人交合之处也愈发深入,欧隽坤伸展开腿,身子稍向后倾,一臂撑在身后,又一手扶住孟维的腰身,继续使出强健的腰力顶弄他。
孟维坐在他胯上被他顶得不免又是一串娇喘悠然飘出喉头,迷离着一双眼睛对他说:“我……自慰高潮的时候……都是叫着你的名字……”
孟维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精虫上脑了,居然不经脑子就说了这么一句特不知道害臊的话,交代完就想立马重启系统,清空!清空!
可是欧隽坤不肯饶他,就是喜欢他不知害臊老实交代的小模样儿,只要转瞬想起一向老实乖巧的土拨鼠先生躺在床上一边探入自己的规规矩矩的平角内裤中抛开羞耻心上下套弄着分身,一边闭着眼睛颤抖着睫毛、咬唇隐忍,直至喊着他欧隽坤的名字达到高潮、虚脱、瘫软、喘息、流汗……
此时此刻他只想干哭他的土拨鼠先生。
结果欧隽坤才开始发起几个来回的猛烈进攻,孟维便顶不住攻势,直接被操射了……
如此,孟维更是觉得脸红了,只怪自己太不中用了……
欧隽坤则坏笑着调戏他几句,而后加紧抽插的动作,最后从柔嫩的甬道中退出,释放在孟维因粗重呼吸而起伏的腹肌上。
两人收拾了一番靠在一起躺下,稍事平复后,有一搭每一搭的聊天,谈起陆浩勋时,孟维感叹说:“或许我以前对他的那种喜欢其实只是‘崇拜’吧,他的数学那么好,我一直都把他当偶像。那个时候只要他哪怕主动对我问好一句、关心一下,我都觉得是一种荣幸,一种动力,足够我开心一礼拜。”
欧隽坤有些不屑道:“就因为他数学好,你就能喜欢他了?”
“嗯,可能那时候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现在记不太清了。”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数学也不赖?”欧隽坤问道。
孟维有些意外道:“我知道你思维方式是挺理性的……”
欧隽坤说:“我一搞软件出身的,你觉得我数学能差到哪儿去?不然你以为我在对足球一窍不通的情况下,怎么瞎猫撞上死耗子似地猜对足彩?好运固然是有,可风险概率分析的功夫也没少下。”
“欧隽坤,你真的很棒。”孟维叹了口气,轻轻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你,大学以前做过的最风光的班级职务不过是语文课代表和劳动委员,上了大学一直是保姆似的副班长,参加设计比赛永远是二等奖,从来都是躲在冠军的阴影之下。假如不是因为侯承杰结婚都请了我们,我大概是真没有这份福气和你在一起。”
“你把我吹捧得这么高,那你说道说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所谓‘配得上’我的是否会‘受得了’我这种脑子不正常的?我很清楚我现在是找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不是玩企业并购、谈论资产重组。这么些年我是见惯了勾心斗角的,所以遇到你这种心思纯净的人,每当睡在你身边我就觉得特放松、特踏实、特舒心,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家’。”欧隽坤更清楚,孟维对他的付出从来不计回报,更是从没占过他一分便宜。即使孟维的收入比起自己少很多,却在这次意大利之行期间,量力替他买单,小到一杯新鲜出炉的热巧克力,大到一顿丰盛的晚餐,极尽作为男友的自觉与体贴。
这个被动又多少有些含蓄的男人虽然在工作上时常绽放设计灵感,得到主管赏识,可在面对感情时总是木讷于借物传情。所以早前孟维刷掉自己一个月工资买给他的那些领带和小配件,欧隽坤都十分小心地收着,轻易不拿出来穿戴。
这个小男友对他的爱一直是默默又小心地渗透着。他的孟维从不喜欢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他们的爱究竟有多炙热,只会将自己专注的眼神放在那个人身上,感受着他的感受,虽然有时他有些迟钝的反应会让那个人很是无奈甚至感到受伤……
可是,这就是生活,因为总不够完满,才会让人欲罢不能、欲语还休。
孟维温柔地亲吻没诚想竟再次燃起了欧隽坤的欲望,不过这回孟维直接被欧隽坤摁在了巨大的落地窗上。
因为室内外温差的缘故,孟维的侧脸和胸腹、腿间都沾了玻璃上附着的冰凉水雾,整个人被贴了上去,触及到的凛人温度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多少感到有些不放心:“欧隽坤,你确定这样不被人看到吗?”
欧隽坤噬咬着他的耳朵说:“我确定,狂欢的人早回去睡觉了,这么高的楼,里面黑外面亮,我们在暗处谁也看不到。”
又是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汹涌,被弄花了的窗玻璃水雾又被新呼出来的热气所覆盖,孟维被干得腿发软四处找可以抓的东西,可是欧隽坤的欲望一拱一拱的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就是要把他操弄得一副失措可怜的模样才肯罢休。
沾上水雾的玻璃十分湿滑,孟维两手撑在玻璃上,印出无数凌乱的手印,更是随着身后欧隽坤抽动的频率挣扎着于无意间画出了长长的水雾痕迹,他感到紧张、刺激又难以言说的羞耻。
远处都灵尖塔上的彩灯依旧肃穆般夺目,城市的清冷夜景在他眼前快速摇晃出令人心醉的样子。
这一次,他在欧隽坤的手中释放出来,接着,力气所剩无多的他完全听从欧隽坤的摆弄又转移阵地。孟维乖乖分开腿来坐在桌上任由欧隽坤扶着他绵软的腰做最后的冲刺。
和喜欢的人做疯狂的事。
或许,这就是爱吧。
第六卷 第十二章
新年一过来,SPD就恢复上课了。
孟维没了整天整天的时间陪欧隽坤玩,自己也觉挺遗憾。欧隽坤有一回在中餐馆跟他吃午饭时半开玩笑说,你要不翘半天课得了?
孟维挣扎了一下还是没答应,从前上大学时除了生病外,他愣是没翘过一堂课,虽然学分绩点不是系里最高的,可他绝对是各科老师最喜欢的乖学生。如今好不容易被选入SPD进修,每一节课,每一次见习,每一回参展都是十分珍贵的机会,他实在舍不得缺席。
为了弥补欧隽坤,他都保证每天准点结束当日日程,准时赴约。
适逢周末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回到都灵。清晨在薄雾的笼罩中来到米兰中央火车站,特地买两张最低价的R车票,坐上2个多小时的慢车,慢慢悠悠地晃到都灵。沿途那富饶的波河平原风光尽收眼底,远处意法交界处的绵绵雪山雄壮地威严矗立。
圣瓦伦迪诺城堡旁的法国梧桐林荫道下曾经留下过他们的足迹,枯黄的落叶如同厚重的毯子铺满道路,孟维喜欢牵着欧隽坤的手,调皮地踢着层层相叠的落叶慢慢踱步前行,一阵寒风扫过,抬头一看便见更多的枯叶欲坠非坠似地摇曳在干涩的枝头,一番挣扎过后翩然落下。
落下时,堪堪沾在欧隽坤一早打理得很是骚包的头发上,样子十分滑稽。孟维反应机敏,用手机拍下欧隽坤出糗的样子,笑得前仰后。直急得臭美大王欧隽坤欺身上来,誓要夺走手机删除黑历史。
孟维个头虽不及他,可身手很是敏捷,几下扭动逃离欧隽坤的控制不说还捞起厚厚一叠落叶往欧隽坤身上扑了个劈头盖脸。
这回欧隽坤整个人都石化在飘散的细碎枯叶堆中了,那表情活像个吸血鬼。
欧隽坤对外貌和形象的执着简直让孟维抓狂——这个男人可以陪着他坐最便宜的火车,吃最实惠的晚餐,却在经过罗马大街两边奢侈品商店时,脚下像灌了铅似的难以迈步离开。
明明他钟爱的名牌衣服挂满了衣柜,可只要让他出来逛街就会变身八爪鱼,见一件就要拿一件……没完没了。
家里囤的很多大牌衣服其实穿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频繁地购置新衣实在是浪费。实在没办法,孟维只好陪着他逛,欧隽坤每拿起一件钟意的,他就啧啧摇头净说反话,起先欧隽坤还自信满满地试穿、买单,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到后来直到孟维从单纯的持反对意见进化成毒舌点评后,欧隽坤终于被他捣乱到不得不收手了。
“欧隽坤,你已经很帅了,干嘛非得把自己打扮得那么骚包,又想招蜂引蝶了?”孟维帮他分担了几袋子的重量,颇有些不满道。
欧隽坤睨了他一眼,说:“我是靠脸吃饭的偶像派呀,不把客户迷地五迷三道的怎么能忽悠到新项目呢?”
孟维颇为怜悯地叹道:“唉,要不以后还是我养你吧,省得你在外面出卖色相来挣血汗钱。”
“那敢情好啊,可我总觉得我还是会忍不住买东西的,就怕你养不起我到时候跟我闹离婚。”
孟维笑道:“欧隽坤你还别说,如果你是女的,我早就不陪你玩了,像你这样的败家媳妇我可不敢要,诶,不对,首先我妈这关你就过不了,勤俭持家是我们家的祖训。”
即使孟维家的条件在N市还不错,可说到底这家底也是靠稳健的投资和勤俭的态度省出来的。
欧隽坤记起孟维每次洗菜的时候就是按照他老妈教的方法,打一盆水先淘大米,再用淘过大米的水按照备洗菜的干净程度排序,从最干净的洗到最脏的,如此再换水漂洗到干净,便是最经济实惠的。
晚饭后的残羹直接倒了可惜,会带给小区里的流浪猫狗供它们填饱肚子。
至于到了晚上,更是不开无人灯,随手关灯已成习惯。
早在整个社会掀起“光盘运动”之前,孟维一家在外面就餐一直遵循着“吃多少点多少,吃不完兜着走”的原则。
孟维想起老爸平时信奉的 “万物皆有灵”的说法,一方面要他学会善待一草一木邻里亲友外,另一方面还要时刻对大自然抱有敬意、对于其无私给予人类资源的行为要心存感激。
所有的东西都物尽其用,不铺张不浪费,如此于茫茫天地之间,问心无愧。
自从孟维把老妈的家训搬出来之后,欧隽坤倒是收敛了不少。当然,在米兰和都灵这样的摩登都市,只要出门就有刷卡的冲动,因此孟维不容商榷地暂时接管欧隽坤的信用卡,只留一点现金给欧隽坤当零用,如果这都不起作用,那下一步孟维就打算磨刀霍霍以备给他剁手了。
欧隽坤终于敢坐火车了,这是这些天来最让孟维感到成就感的事,虽然欧隽坤依然不能独自面对进站、出站的火车,可只要孟维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慢慢镇定下来。
孟维从没想过一定要让他克服内心的恐惧,只是无论是从米兰到都灵,还是从佛罗伦萨到比萨,做火车始终是既便捷又浪漫的出行方式。最初的几次不得已失败告终,欧隽坤对不得不变更的行程感到抱歉,可是为了去都灵跨年,欧隽坤还是执意拉上孟维再尝试一次,他抓着孟维的手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紧,孟维被骨节硌得发疼,却也知道他的决心,所以一直默默忍着,揽过他的背,又不断摩挲着他侧脸,一遍遍柔声告诉他:“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欧隽坤你一定能做到的,等克服了就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欧隽坤好几次不敢去看火车,背过身来颓然扶住墙,十分懊恼这样狼狈怯懦的自己。每当这时,孟维什么也不说,而是陪在他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静待他再次鼓起勇气。
如此反复几次后,当欧隽坤终于做到了,望着窗外略过的田园风景,他很是感慨地说:“这么多年……可算翻篇了。”
孟维笑说:“我很高兴,见证了这一伟大时刻。”
欧隽坤心情不错,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我也很高兴,你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预订你的余生都陪在我身边。”
孟维则拿下他的大手,玩他的手指,脸上笑得腼腆:“即日起,土拨鼠先生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预订,因为他从来都是小鸟先生的专属订制。”顿了顿他补充道:“但不接受退货,否则土拨鼠先生会一根一根揪光小鸟先生的羽毛,让他再也别想卖弄风骚招蜂引蝶。”
“拉钩?”欧隽坤说话间两人的小指缠绵地勾在一起。
“盖戳。”孟维笑着竖起拇指与欧隽坤的使劲贴住。
第六卷 第十三章
欧隽坤的元旦假期即将结束,孟维把暂时代为保管的信用卡还给了他。
看他收敛的这些天表现不错,孟维权当奖励似地对他大加宽赦,毕竟欧隽坤现在除了臭美外并无其他不良嗜好,这也是他唯一明显的缺点吧……
欧隽坤回国前又是一番缠着孟维要去扫货,孟维无奈只好耐心地陪着,帮着拎购物袋,那感觉和以前陪女朋友逛街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女人的衣服、配饰花样太多,挑挑配配太杀时间。而男人的服饰、单品相对简约、类似,也不用像从前担心女朋友似的那样担心欧隽坤穿得太短、太暴露然后大家闹个不愉快。
在意大利待这么久,欧隽坤觉得自然是要带些礼物给孟维爸妈的,原本打算挑珠宝首饰和箱包,被孟维劝下:“太贵重,我妈是肯定不会收的。以她现在对你的观望态度,你最好低调一点……”
“送香水怎么样?”欧隽坤在路过杜嘉班纳的店铺时问道。
孟维笑道:“我长这么大唯一见过她用的类似香水的东西是six god,夏天驱蚊时才用的。”
至于米兰特产的奶酪,都灵特产的巧克力爸妈都不大吃得惯……
孟维想了许久,说:“现在是冬天嘛,不如买一条围巾给我妈,她要是喜欢肯定会存到过年时戴上。至于我爸,他那么喜欢种花养草,不如给他带去意大利的花种好了。”
如此,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跑去D。H。劳伦斯笔下那“如花的托斯卡纳”。
当然,时值隆冬,游人无法看到壮观的花海。
坐在徐行的火车上,他们只好自娱自乐地背诵起劳伦斯那篇散文的倒数两段名句:“For my part, if the sun always shine, and always will shine, in spite of millions of clouds of words。 In the sunshine, even death is sunny。 And there is no end to the sunshine。 That is why the rapid change of the Tuscan spring is utterly free, for me, of any senses of tragedy。 The sun always shines。 It is our fault if we don't think so。 (而对于我来说,尽管众说纷纭,但太阳总是光芒四射,并将继续光芒四射;在阳光下,即使死亡也充满阳光。阳光是没有尽头的。这就是为什么托斯卡纳的春天与我没有丝毫悲伤的感觉。太阳总是在照耀,如果我们不这样想,那就是我们的错。 ) ”
欧隽坤会背D。H。劳伦斯的散文孟维觉得并不奇怪,只是孟维自己当年会背这篇纯粹是为了应付六级考试的,担心自己现编不出好句子来,于是精挑细选背了十个不同题材的短篇外加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