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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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大叔和臭小子的春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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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点什么?”
  聂岩瞄了眼尹辉那恨不得整个酒吧都是他家开的潇洒样,苦笑:“我就简单点,啤酒就好。”
  尹辉勾唇瞄向白夜翔:“小子,你呢?”
  白夜翔瞄着吧台面,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Whisky,neat。”
  Bartender点头。
  尹辉笑了笑刚要开口调侃,裤子口袋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咂了下嘴,他皱眉:“哎哟,这时间。”
  “怎么?”聂岩侧首瞄向尹辉。
  “那个啥,不好意思哈,你俩先聊着。”晃了晃手机,尹辉挫败道,“我到外面接个电话。”
  说完,没再解释什么,尹辉匆匆蹭下吧台圆椅向室外溜达去。
  剩下聂岩和白夜翔坐在吧台。
  两个人中间隔着尹辉空荡的椅子。
  双肘支在吧台上,白夜翔面无表情地接过bartender滑过来的酒杯,冲对方淡淡道了声谢。
  把玩着手中酒盏,他眯眼望着玻璃杯中琉璃琥珀色,兀自沉默着。
  聂岩捏着杯子,侧首望着白夜翔安静侧颜,莫名感觉有些尴尬。
  尹辉一离开,气氛调节器顺然消失。
  他只得兀自组织着言语,想着该怎么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痞子本性

  “小白。”踌躇了一会儿,聂岩盯着手中玻璃杯里液体开口。
  听着聂岩唤了一声又没了下文,白夜翔皱眉。
  将手中玻璃杯的液体晃来晃去,聂岩表情凝滞,似乎在寻找合适措辞。
  白夜翔转头望向聂岩,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下午交流会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静默了许久,聂岩才开口侧首望向白夜翔。
  即便只隔了尹辉一个人的位置,聂岩还是莫名有种和这小子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白夜翔眼睛反射着吧台昏暗光芒,辨识不清情绪。
  停顿了一下,他才淡淡开口:“如果你是想劝我回交流会,”垂眸望向自己身前玻璃杯,白夜翔修长指尖缓缓摩挲着杯壁,“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我不是想跟你谈回去的事情。”
  注意到白夜翔脸上浮现出不明显的抵触,聂岩皱了下眉。
  白夜翔只是一语不置地继续握着酒杯。
  他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前方酒架,仿佛迷失在那一片七彩流光中。
  “我是想跟你谈谈你最开始会参加这个交流会的原因。”
  聂岩放下手中杯盏,干脆整个身体侧过去面向白夜翔,单肘支在吧台面上。
  “……”听着对方询问,白夜翔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侧首对上聂岩询问的眼神,他表情渐转漠然,皱眉:“我相信大概和你一样,只是个人原因吧。”
  “对,没错,个人原因。”聂岩神情渐转犀利,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夜翔。
  “……”白夜翔目色渐深。
  聂岩侧身,径直从自己的座位蹭到尹辉座位上,靠近白夜翔:“小白,你现在还年轻,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明白么。”单手拍上白夜翔肩膀,聂岩抿唇,“有些事情,你还有能力可以改变,不要用消极态度面对。”
  看着聂岩真挚的眸,白夜翔眉梢一挑。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那异常认真的脸,白夜翔却莫名有种隐隐的愠怒漂浮而上。
  面无表情地控制住有些起伏的情绪,他盯着聂岩瞳仁,淡然道:“如果事情真的能改变的话,”目色迸射犀利,白夜翔一字一顿,“那你为什么没去改变自己的问题?”
  被对方冷不丁一反问,聂岩生然一愣。
  “你为什么也要去参加那种交流会?”白夜翔也整个身体侧过来面向聂岩,单手撑上额角,肃然盯着聂岩,“自己用积极态度面对不就好了?”
  赤|裸裸的讽刺语气。
  “……”
  哑然和白夜翔对望着,聂岩倏然陷入沉默。
  那小子的态度、质疑的语气还有神情,都让聂岩莫名感到不悦。
  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缓缓闭眼微微呼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鼻息。
  “因为我的问题已经来不及挽救了。”认真盯着白夜翔,聂岩眯眼,“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算出了错还有机会可以改正,不过有些事情就没那么幸运了。”想着自己不久前刚去世的双亲,聂岩皱眉,“这辈子都没机会弥补了。”
  “对,你说的没错。”白夜翔耸肩,“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遇到的问题一定能有机会改变?”挑眉,白夜翔不依不饶地盯着聂岩,“就因为我比老师你小几岁,所以你觉得我遇到的事情就一定是幼稚的,对么?”
  “……”聂岩张了张嘴,然而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看着面前聂岩渐转僵硬的脸,白夜翔目色暗了暗。
  两人就那么沉默了一会儿,白夜翔重新转向吧台,兀自苦笑地晃了下杯盏:“有些东西,即便你想忘记,想重新开始,也不那么容易不是么。”
  看着白夜翔再次恢复冷静的脸,聂岩沉默。
  之前做辅导员期间,他三言两语基本上就能把学生隐藏的问题旁敲侧击地问出来。
  不过现在的他,除了接连打擦边球外,没有了解到对方身上任何信息。
  聂岩知道,心理辅导的最初步骤是要和倾诉人建立轻松愉快的信任关系。
  只有获得倾诉人的信任,对方才会放心地把自己心里的事情分享出来。
  此刻,对方既没有觉悟自己是倾诉人,也没有任何兴趣和外界建立信任关系。
  想要硬巴巴地了解对方身上的事情,简直比登天难。
  聂岩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做辅导员留下的职业习惯,面对像白夜翔这样的学生,他还是莫名地想要去了解,想要去帮助。
  ——至少,他想让这小子发自内心地笑一次,而不是那种做给外界看的疏远而虚假的笑。
  伸手举起自己身前酒盏一仰而尽,聂岩没有再盯着白夜翔。
  他侧首望着前方酒架,声音渐转低沉:“你想知道我去参加那个交流会的原因是么?”端起酒杯慢慢晃着,任那琉璃液体拂过杯壁,聂岩的表情渐渐恍惚起来,“我可以告诉你。”
  他去参加过交流会几次。
  经历分享什么的,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和白夜翔一样。
  啄了口酒,聂岩将酒杯抵在唇角,淡笑:“因为我想找个地方逃避。”
  “……”白夜翔侧首盯着聂岩,神色十分凝重。
  “逃避自己被爱人抛弃的事实。”又含了口酒,聂岩语气十分轻松,但表情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将空杯子放在桌上,聂岩用指尖轻轻弹着玻璃壁面,望着那玻璃上反射着自己隐隐倒影,笑:“也许那个岳老师是对的,把心情说出来会减轻一点痛苦。”耸肩,聂岩侧首望向白夜翔眯眼,“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些过去的伤口是不可能被抹去的不是么。”
  “……”白夜翔继续目色幽深地盯着聂岩。
  “所以小子,现在你没准备好跟谁分享心情没有关系。”伸手拍上白夜翔肩膀,聂岩狡黠一笑,“因为我也没准备好。”按住白夜翔肩膀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些,聂岩眯眼,“但我希望,今后某一天,我们能有机会敞开心扉交流。”
  “……”盯着聂岩真挚的眼,白夜翔表情有些复杂。
  “尹辉那小子接个电话真是够久。”注意到白夜翔一瞬愣怔的表情,聂岩冲他勾了勾唇,兀自舒了口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转头望向酒吧门口。
  夜色自酒吧玻璃门外肆无忌惮地泻入,聂岩皱眉,视线认真扫视着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想要定位尹辉身影。
  白夜翔顺着聂岩视线向酒吧门望去。
  昏暗光线中,他眼神涣散地笼罩着门边几个男人,莫名感觉自己快要被吧台慵懒的音乐吞噬。
  然而正兀自走神间,站在门边一个咬着烟的男人恰巧抬眼扫向吧台这边。
  定位白夜翔身影的瞬间,那男人表情一滞。
  转过身,对方眯眼定睛,借着来自吧台晦暗的光线,上下仔细辨识着白夜翔轮廓。
  聂岩并没有注意到门边男人动静,只是兀自重新转过身,单肘支上吧台面,嗤笑一声:“尹辉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接了总统电话么?”
  白夜翔已经注意到门边那个男人阴鸷的脸,表情也微微变了变。
  就那么和对方对视,白夜翔一动不动,眉梢隆起。
  不一会儿功夫,那男人便不请自来,神色异常严肃地溜达至白夜翔面前。
  立刻感受到来者不善,白夜翔动了下肩膀,视线笔直地盯着对方。
  在白夜翔面前站定,男人视线在白夜翔面颊上来回描绘着,仿佛要将那一层皮肤硬生生穿透。
  聂岩正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中杯盏,转头却注意到白夜翔身前站着个阴着脸的男人,好像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一样。
  “白,夜,翔。”陌生男人歪着头,慵懒地咬着烟,一字一顿地沉声唤着白夜翔名字。
  白夜翔面无表情。
  聂岩闻声,哑然皱眉,细致打量起白夜翔身前男人。
  对方是张饱满的国字脸,左边眉梢上一道鲜明伤痕,不知是刀伤还是什么其他伤口,看上去已经年久。
  又向白夜翔靠近了一点,男人挑着眉,引得那刀痕皱起来:“你小子是没长记性么?”双臂抱胸,男人胳膊上健壮紧实的肌肉一瞬突显,“居然还特么敢来?找死么?”
  “……”白夜翔在位置上一动未动,视线仍然没有移开。
  聂岩在旁边看着局势突兀的发展,只感到神经一跳。
  本能地从椅子上蹭下,他一步挡到白夜翔和大块男人中间,客气地笑:“这位先生,有话好说,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
  闻言,刀疤男调转阴鸷眼眸望向聂岩。
  上下打量着穿着正统白领衣着的聂岩,男人嗤笑一声,嘲讽道:“操,白夜翔。”勾唇,他轻蔑地盯着聂岩身后白夜翔,“你小子什么时候和这种弱鸡混上了?”
  “……”聂岩表情一滞。
  “躲开。”然而尚未等他反应,那刀疤男便野蛮地伸手覆上聂岩肩膀,将他搡向一边。
  错愕地向旁边狠狠一踉跄,聂岩一脸讶然地望着那大块男人。
  差点被对方推到地上,聂岩刚做好摔倒准备,臂弯处却倏然一阵劲力。
  白夜翔面无表情地拽住了他。
  “……”仍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聂岩只是一脸凌乱地望着神色淡定的白夜翔,狠狠拧眉。
  “聂岩。”视线仍然落在面前一脸邪佞的刀疤男身上,白夜翔淡淡开口,“你和尹辉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闻言,看着白夜翔那没有起伏的表情,聂岩只感到理智一阵错乱。
  “你开什么玩笑?”十分认真地皱眉,聂岩重新站直身体。
  他才是年长的那个,这小子想让他先走?
  有没有搞错?
  一边整了整乱糟糟的领口,聂岩一边重新堵到白夜翔身前,面对那刀疤男人:“这位先生,我想也许你搞错人了。”聂岩侧身拽住白夜翔胳膊,将对方硬生生从吧台椅上拉下,“这小子只是个学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言毕,他侧身想要将白夜翔顺势引走。
  然而才走了两步,聂岩却感到肩膀一阵劲力。
  下一秒,未等他反应,面颊便火辣辣地挨了重重一拳。
  诧异地踉跄一侧,喷了一地牙血,聂岩痛楚地捂着唇,本能地弓起身体。
  注意到身边聂岩挂了彩,白夜翔眼疾手快地伸手撑住对方身体,一边架着聂岩一边目色阴鸷地盯着对面刀疤男。
  “白夜翔,之前我们的约定在你看来都他妈是放屁是么?”刀疤男望着白夜翔,舔了舔干裂唇角,“Shinery以北,包括Shinery,都特么是我们地盘,你小子健忘?”
  “……”白夜翔眯眼。
  “杜峰的话,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么?”男人眯眼,“知道什么叫‘永远别再来’么,嗯?!”
  “聂岩。”架着聂岩勉强让对方靠上吧台一边椅子,白夜翔眯眼,“我再说一遍,这边我有点个人事情要处理,你等下和尹辉先回去。”
  “小子,你少来。”捂着泛起血丝的唇角,聂岩撑起身体,表情决绝,“我是你老师,听我的懂么?”侧眸瞄了眼那一脸杀气的刀疤男,聂岩咬牙,“不要在校外惹事,回头要是抓住你就得记过,明白么?”
  再次从吧台椅上蹭下,聂岩还想护到白夜翔身前。
  然而这次,白夜翔却径直伸手将聂岩挡在身后,表情肃然地盯着面前刀疤男,淡淡开口:“你想怎么样?”
  看着白夜翔废力挡在聂岩面前,刀疤男人面色一变。
  片刻后,唇角挑起一笑,他狞笑:“想怎么样?”将两个手关节拧得铮铮响,他舔唇厉色道,“替杜峰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指尖温度

  冲身后站在酒吧门边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扬了扬下巴,刀疤男继续扯着唇盯着身前表情冰封的白夜翔,一脸胜券在握。
  “……”站在聂岩身前,白夜翔半眯着眼,眼皮都没眨一下。
  看着门边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逐渐向他们靠近,聂岩渐渐明白过来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始终坚持,只要能跟对方解释清楚,无论什么误会都能解开。
  不知道这算是老师讲理的通病还是自己本性的固执,聂岩皱眉伸手探上白夜翔肩膀,仍然想把对方往身后护。
  盯着对面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他认真道:“几位先生,你们先别冲动,真的,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闻言,站在他们对面的刀疤男愣了一下。
  看着聂岩那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一本正经想要讲道理的表情,他憋了一下,紧接着羊癫疯般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
  夸张地伸手蹭了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他撇了下唇,痞气十足地瞄着白夜翔:“臭小子,你特么到底在哪儿找得这么个白痴?”言毕,粗犷地迈步至白夜翔身前,他狠狠搡开聂岩,伸手紧紧扯起白夜翔领口,将对方强行拉到脸前,“杜峰才走了多久,你小子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嗯?”
  “喂,你干什么?”看着那男人真动了手,聂岩表情一变。
  在他的认知中,“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
  不过在此……
  他却忘了一件事情。
  ——对面几个男人,不是君子。
  伸手劲力拉上那刀疤男人胳膊,聂岩拧眉,表情凌厉:“放开他!”
  胳膊上的结实筋肉鲜明地一条条绷出,刀疤男眯眼,咬着烟侧首瞄了眼聂岩。
  下一秒,轻哧一声,他未等聂岩反应,便侧身向前,用头狠狠撞向聂岩鼻梁。
  冷不丁挨了对方重击,聂岩只感觉眼前一黑,头颅狠狠向后一仰。
  踉跄着向后,聂岩不受控制地撞上边道上一个简易柜。
  上面装饰玻璃瓶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摔成碎片。
  站在吧台后的bartender惊诧地睁大双眼,步履急促地移动到侧壁上,抓起电话打算报警。
  酒吧内其他众人看着这边打起来,立刻有些慌乱。
  不少人紧张地向酒吧正门撤,想要避免麻烦波及到自己。
  聂岩蹭着简易柜重重摔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感觉腿和胯刺痛,鼻血便已经顺着面颊流下。
  手掌摁在一地玻璃碴子上,立刻划出无数伤口。
  他皱眉咬牙,额角出了不少冷汗。
  注意到聂岩被对方打倒,被刀疤男扯住领口的白夜翔黑着脸轻“啧”了一声。
  冷漠地盯着面前刀疤男,他眯眼,俨然野狼定位猎物般杀气四溢。
  下一秒,未等眼前男人反应,白夜翔飞起一脚,狠狠踹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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