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领头的人闻言戏谑地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下巴,言辞间轻薄之意尽显:“怎么惹的你,能跟哥几个说说吗?”
“哦哈哈哈哈哈……”另外几个人很配合地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邵谊不禁有些恼怒:“我那是正当防卫,你们怎么乱说也抹黑不了事实。”
领头的人笑得更猥琐了:“我们乱说什么了?说你屁股翘了?还是说你腰软了?”
“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笑声再次回荡在空中,显得特别刺耳。而邵谊在这声音之中仿佛听到了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声音离自己很近,但有些若有若无的感觉。
“笑你们妹啊!”邵谊一声怒吼,显然那些人没想到邵谊吼起来这么有震慑力,都停止了狂笑,看向了他们的头儿。
“好,很好!有性格,我喜欢!”领头的人一拍大腿,“兄弟们,今天就把这小子弄回去,好好跟他玩一玩!”
不是吧!这什么情况!邵谊心一抖,转头抓住旁边迟焰的胳膊死命一拉:“快,往回跑!”
迟焰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他盯着对面冲自己方向跑过来的人,左手一松,运动包掉在了地上,手掌随即和右手一样牢牢握紧成拳,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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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了一下内容提要和文案的部分,有没有很惊喜?
☆、针锋
邵谊还未看清迟焰是怎么出手的,最先冲上来的那个人就已经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就被迟焰推到一边,紧贴着墙壁,到了比较安全的位置。
后面几个人没想到这个高瘦的青年如此迅速有力,动作都一滞,迟焰眼疾手快给了旁边的人一拳,夺过了他手中虚张声势的棒球棍,接着跟剩下的几人打成了一团。
邵谊看得目瞪口呆。打架和拳击是两回事儿,迟焰展现出的狠劲、反应速度和下手的力量,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在对方的人凄惨的叫喊声中呆傻地站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吼一声投入了战斗。
之前被打倒的一个人站起来正想从背后偷袭迟焰,被邵谊一个板砖拍在了后背上,又惨叫一声倒地。
邵谊吹了吹板砖上的灰,颇有些得意,荒废了三年,决斗技还是一点没退步嘛。
与那群人激战正酣的迟焰猛然回过头看到他,咬着牙突出几个字:“让开!”
“嗯?”邵谊疑惑地退到一边。几秒钟后,一个壮汉就被迟焰拎着裤腰伦在他身侧的墙上,肉身和墙壁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壮汉应声滑落在地,动弹不得。
邵谊一看,这人就是刚刚在健身房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变态男,他从善如流地往那人胸口狠狠踩了一脚,踩得那人又是一声惨叫。
不远处的人仿佛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对劲,迅速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赶过来的时候,几个壮汉正躺在地上抽搐呻|吟,邵谊拎着板砖,看谁不老实就给谁一下,迟焰则挽起衬衫的袖口,去看手臂上的伤。
虽然能打,但抵不过对方七个壮汉,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他脸上挨了一下挠,三道血印子,小腿被踢了重重一脚,可能青了,手臂擦伤了一块,连带衬衫也蹭破一个洞,沾染上了血渍。
严重的伤在腰眼上,刚刚一时顾不过来被人狠狠抽了一钢管,一阵阵地疼。
警察叔叔一视同仁,把人全拉倒了派出所。
派出所很小,也很挤。被打的一群人鼻青脸肿地蹲在地上大声控诉迟焰的暴行,说是他们先动的手,自己只是路过的无辜良民。
可惜他们早就是这边派出所的熟客,早就没有人品信誉可言。警察叔叔一声怒喝:“老实点!别说话!”
一下子就全安静下来。
迟焰做完笔录就直接在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下,皱着眉头一声不响地挽起裤脚,果然,胫骨上肿起了又青又紫的一块,隐约还有些破皮。
“我擦,什么人啊,打架跟娘们似的,还挠脸!”邵谊不满地看着迟焰脸上的伤,破口大骂。
多可惜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被人给挠花了。
转头看看对面蹲成一排的人,他恨不得上去一人一脚,都踢在脸上。
“我没事。”迟焰轻声说道,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眉毛拧成了一条绳。他隐隐觉得后腰的伤越来越疼。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叫他们:“聚众斗殴,拘留两天,去那边签个字吧,顺便打电话找人来保释你们。”
“喂,挑事儿的是他们,凭什么要把我们拘留啊!”邵谊急了,站起身就冲那警察怒吼。
“吼什么吼!知道这是哪儿吗!”那年轻警察也不示弱,“你们也打了人家,过错在双方,一样的罚,懂吗!”
邵谊没脾气了,只得掏出手机,给白凡打电话。
这种时候,最靠得住的还是皇上。
果然二十分钟不到,白凡就面色铁青地赶了过来,一把把邵谊从凳子上拎起来,火急火燎地问:“几天不见又长能耐了?打在哪儿了?”
“没没,”邵谊赶忙回答,他就在后边拿个板砖拍人,除了几处擦伤,并无大碍。他指了指迟焰,“主要是他在打,我没怎么动手。”
白凡松开手,眯着眼睛打量了迟焰几眼,继而迅速认出了他:“三川都市报的?”
迟焰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就轻轻点了点头。
“倒是跟你们头儿一个德行。”白凡冷哼一声,转身看向邵谊,“走,去办手续。”
冷不防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说,跟谁一个德行?”
邵谊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正慢慢走过来,一脸严峻的宋兆言。
邵谊挺佩服迟焰的。上司来了,该怎么坐怎么坐,招呼也不打一声,眼皮垂着恨不得要睡过去。太牛逼了。
他要是敢这么跟白凡蹬鼻子上脸,早就死了一百回了。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各种。
白凡的脚步没有动,宋兆言沉着脸,两人就以对视的姿势静止着。
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猛然想起来,这两人关系不正常!
“你一点都没变。”许久,宋兆言先开口了。
白凡一挑眉梢,嘴角勾起一个撩人的笑:“承蒙夸奖。不过,你可真显老。”
喂,以德报怨太过分了吧!况且宋兆言气度不凡,一点都没有显老的感觉,邵谊觉得他四十岁的时候能长成那样就是老天大发慈悲了。
宋兆业不以为意,表情反而轻松下来:“这刻薄的劲头也是一点没变啊。”
肯跟自己说话,就算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也总比一个字不说要强。
白凡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没有再接话,说了句“走”,就径直往办保释手续的地方走过去
邵谊回头看了看低头沉默的迟焰,又看看宋兆言,宋兆言轻轻冲他一挥手,大意是“这儿有我”,于是他放心地跟着白凡走了。
办完手续出门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白凡全程一言不发,邵谊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看他掏钱,签字,领着自己出门,开车锁。
他们在门外又遇到了宋兆言和迟焰。白凡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开了门,邵谊有些担心迟焰的伤势,迟疑着要不要陪他去一下医院。冷不防左上驾驶座的白凡低吼了一声:“磨蹭什么?上车!”
他吓得一哆嗦,赶紧爬上车,又往窗户外面看,却看到迟焰站在原地没有动,宋兆言却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站在驾驶座的车窗外看着里面的白凡,轻声说:“你要是喜欢那个鼻烟壶,我可以让给你。”
“好啊。”白凡眼光一闪,丝毫不客气地说,“你多少钱拍下来的,我付给你原价。明儿个找人给我送到办公室吧。”
“我送给你。”宋兆言轻笑。
白凡也笑了:“呵,果然财大气粗,出手这么大方。不过我可受不起,该多少就是多少吧。”
宋兆言丝毫不让,走得更近了些,低下头盯着白凡的眼睛:“要是想跟我买,明天下午来我家买。找人送过去的话,我可是绝对不收钱的。”
白凡眼中的笑意更深:“宋总真是好客,明儿再说吧。”
说着转头招呼邵谊:“安全带系好。”想了想又探出头冲远处的迟焰喊了一声:“小伙子,我替这不中用的熊孩子谢谢你了。”
迟焰闻言略一点头算是答复。
邵谊也想说点什么,可白凡已经发动了车,瞬间开出去了老远。
他看到迟焰的脸隔着车窗一闪而过,有些苍白,额角上还有汗,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然后他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连一句谢谢,都不曾对迟焰说。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想给迟焰打个电话,于是跟唐雨要来了迟焰的号码,想了想迟焰可能还在休息,打电话也许会吵醒他。
可他又太想知道迟焰的伤势。
打吧。
还是算了?
哎,打了打了。
还是算了……
纠结了一上午,过来给他送文件的小七看不下去了,给了他后脖子一巴掌:“扭来扭去的,凳子都要被你坐垮了。”
邵谊想起了意见很重要的事,转头问小七:“白莲花有没有说我可以出外勤啦?”
“这个星期还是没给你安排外勤,不过他今天没来上班,你要是想出去我就当没看见了。”小七冲她眨眨眼。
邵谊想了想,猛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交给你了!”
“行了快去吧,动静小点儿。”
猫着腰跑出办公室,邵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迟焰打了个电话。
不安的嘟嘟声没有持续几秒,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迟焰沉稳冷漠的声音:“喂,你好。”
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带任何感情,也听不出丝毫的疲惫。邵谊连忙说:“迟焰吗……我是邵谊。”
那边惊讶了似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邵谊听见了一声极轻的气音。
邵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焰笑了?
他想象了一下迟焰拿着电话笑出声来的样子——这个脑补有点困难。毕竟他从来没见迟焰笑过,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会笑?简直不可思议。
迟焰并没有给他更多想象的时间,很快便如常地回答了他:“嗯,你好。”
他说得客气,却很轻松,邵谊马上放松下来:“你没事儿吧,我昨天走的时候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伤都是皮外伤。”迟焰轻描淡写地说。
邵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看你走路的时候捂了一下腰,是不是腰伤着了?”
“挨了一棍。不太重。”迟焰依旧是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像挨了一棍的是别人一样。
“我就知道……”邵谊心下一沉,果然是受伤了啊。他咬了咬嘴唇,“昨天的事情,我还没跟你道谢呢,谢谢你帮我出头,你受了伤,我挺不好意思的。”
迟焰还是那两个字:“没事。”
邵谊急了,有些伤可大可小你知道吗。腰对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
“什么没事啊。你下午出来一趟呗,我知道一家跌打馆,治这种瘀伤最有效了,我带你去吧!”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接着传来纸张被翻动的哗哗声,没一会儿,迟焰回答他:“行。”
邵谊松了口气:“那我一点钟在我们小区门口那边等你,你知道的吧?就你上次吃腰花粉那儿。”
“……好。”
“那不见不散。”
邵谊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计算了一下车程,决定到小区门口之后先去吃一份台湾卤肉饭。
一点钟,迟焰准时出现在了王记门口。邵谊吃完卤肉饭出来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他连忙抹着油乎乎的嘴巴一路小跑,伸手跟迟焰打招呼:“哎哎,我来了。”
等他走近了,迟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脸上被挠出来的三道伤已经结了痂,变成三条深红色的印子。
邵谊一边带着他往跌打馆的方向走,一边跟迟焰推销:“哎,我跟你说,那个跌打馆特别神,我每次翻墙盯梢磕了碰了,去按几下准好。”
迟焰皱了皱眉,问他:“你经常受伤?”
“出外勤有时候会。不过我算比较灵活的,偷拍被抓到的话会挨打,那样更严重。”邵谊回答得满不在乎。
迟焰顿了顿,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邵谊:“为什么要做娱记?辛苦,又容易受伤。”
邵谊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因为有趣啊。”
两人又慢慢地在路上走着,安静了一会儿,邵谊突然认真地说:“其实我有试过去报社上班……”
迟焰转过头看他,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毕业之前辗转去了四五家报纸实习,结果发现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每天的新闻就只是些网络媒体的残渣,靠惊悚的标题博取眼球,内容空洞无物。很多真正需要引起关注的事情又不敢报,记者稍微正直点,就要吃苦头。我觉得很失望。”邵谊咬了咬嘴唇,看着迟焰,“所以我挺佩服你的。”
迟焰露出“?”的表情。
“我看了你们的报纸。现在N市的几家报纸,就只有你们的社会版,敢说些真正有用的。前天上面来视察,昨天早上整个报摊就是一片红,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放了视察的专访在头版,只有你们,登的是二十三中学生集体食物中毒的专题。我当时觉得你叼爆了。真的。”
迟焰默默地听完这些话,感受到邵谊投来的真诚的目光。
严肃很快在脸上褪去,邵谊恢复了爽朗:“我现在还挺后悔当时实习没有去你们报……如果去了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呢。”
迟焰慢慢走着,心里却在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震怒,发批文要当做新闻事故来处理,宋总和我连带被狠狠批评了一通,直接把专版的编辑革职了。有些事,做了,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你还年轻,单纯又开朗,那样阴暗高压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你。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更好。
他深深看了邵谊一眼:“前面那里,是不是你说的跌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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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邵小受好紧张迟小攻的腰啊,已经在担心自己未来的性福了吗?终于长了点心啊,恶婆婆笑中带泪。
吐个槽:这几天点击是一个一个一个的涨的,一天也涨不了几个,小玻璃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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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
迟焰的衬衣下摆被撩起来的时候,邵谊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娘哎。”
他直觉迟焰可能会伤得很重,却没想到有这么重。一块手机大小的长方形深色淤青,嵌在白皙有力的后腰上,显得格外狰狞。
长着飘逸白胡子的老大夫“啧”了一声,抬了抬眼镜:“年轻人,伤的不轻啊。”
邵谊心中不禁有些自责,伯仁因我而伤,多少要负些责任吧,他赶忙问道:“大夫,能行?”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到了我这儿哪还有不能行的。”示意迟焰脱了上衣趴到床上去,他转身去拿药。
邵谊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迟焰的后背,上次在浴室里烟雾缭绕的没看清楚,这次他终于彻底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迟焰的肩很宽,脖子修长,骨骼匀称,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脊椎一路凹陷到劲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