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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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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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争的结果就是,他直接将我转移到了卧室里继续逼供。
  指针翻过午夜的时候,耗光了彼此体力的罪魁祸首打开电视机,点了一根烟,软软地靠在枕头上心不在焉地看著,浓重的夜色弥漫到屋子里的时候已经被这微光稀释成了深蓝色,冰冷地落在皮肤上,空气里充满了情欲的狂潮退去之後,若有似无的体味。
  我翻了个身,腰椎如同给抽走了一截那麽酥软,贴紧他依然光著的身体,他习惯性地用手掌揉了揉我的头发。
  “有一天你会厌倦我吧。”我的声音被呼出的低沈气流吹得漫不经心。
  “是啊。”他想也没想,随口答道,手指在我头顶的发旋上画著圈。
  “那到时候要怎麽办呢,我们?”
  “不是我们要怎麽办,是你要怎麽办的问题,”他一字一句地纠正著,吐出口烟,继续波澜不惊的语调,“到时候我就把你扔掉,让你蹲我家门口嗷嗷乱叫去。”
  “哼,总算找到机会报复回来了?”我撇撇嘴,对他的回答投以严肃的鄙视。
  似乎我俩彻底从冤家的思维里跳不出来了,整天不服输地斗嘴,猛冲对方软肋开炮,条件反射地先损了再说──真是从那见鬼的第一印象开始就一辈子都改不过来了,也再没想过需要改过来。
  於是我扬起满足的笑意,牢牢霸占著这个扬言要丢掉我的男人的怀抱。
  第二天在公司呆到了中午,龙子江冷不丁地闪现在旭升,跟陈旭阳俩人关在办公室里鬼鬼祟祟了半个多小时就把合同签了,出来之後见著我心有余悸的盯著他,倒当著老陈的面大方地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我秉承著大将风度,装做什麽事没有似的与他握了手,他补充道到,“这个项目的主管是你了,以後多多指教。”
  我脸上一暗,忍不住斜著眼睛瞄了姓陈的一眼,他没有说话,似乎龙子江不是在故意忽悠我。
  “干嘛又让我干这差事?”你嫌我跟人家的接触还不够亲密是不是?
  赶快撵走了姓龙的之後,我转身便逮著陈旭阳发牢骚。
  “我得让他弄清楚一件事情,”他说著露出老奸巨滑的一抹冷笑,“就算我把你洗干净了摆盘子里端到他面前,偏偏不藏著掖著,他也休想怎麽著!”
  我原地反应了半天,问,“你知道了?”
  “你以为你可以瞒著我红杏出墙不成?”他瞪著我,无比嚣张地说,“我可不像顾鹏飞那麽木鱼脑袋,自己的东西被人盯上了还没知觉。”
  “说实话那天我还真有点动摇了”,我吸了口气,慢悠悠的展开回击,“龙老板年轻有为,还有钱到爆棚,拣哪样不比你好,我回来干嘛,你说我要跟他去了龙峰,还犯得著上班找气受麽……”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我推进了办公室,死死逼退在一边的墙上,裸露的素混凝土墙面惹得我整个背部的毛细孔都瑟缩了起来。
  “这麽快就沈不住气了?”我挪了挪肩膀,眼睛弯成了月牙,偷偷庆祝这阶段性的胜利。
  “小兔崽子,我看是时候拔你几颗牙了。”咱们的陈老狼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爽,“老子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後果很严重。”
  我忍住将要笑场的冲动,十分恶劣地把这出闹剧进行到底,“你要敢,我回头就跳槽。”
  他的脸继续板了三秒锺後,反倒大笑,一伸手别住了门,“中国的地产大老板多了,市场暴利成这样,只要不是脑袋有智障的,谁不是在沿海混个七八年就发得一塌糊涂,自己把自己当爷似的,兜里揣著几千万没地儿扔,那些人换口味就跟换衣服,什麽新鲜的都想玩玩,你就真那麽想送上门去给他们当个实验品?”
  “是,我陈旭阳充其量也就是个中产阶级里混得好点儿的,可要想玩也不是没这个本事,只要你不是把钱当柴火烧,谁养不起你这口人似的,你要真好那类型的,改天我随便也能搞几个投资玩玩,让你知道什麽叫君子有所不为。”
  我丝毫也不打断他一本正经的教训,美滋滋地听著,末了等他说完,不慌不忙地提炼出了他这番讲话的中心思想,“陈旭阳,你吃醋了吧。”
  “我没有。”他立刻咬紧牙关,眼珠子劈劈啪啪打出火花。
  “有就是有,”我说著狡猾地露出一丝坏笑,“老陈醋酸劲不减当年。”
  “说了没有,”他的脸又逼近了一点,“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还急了,”我眯著眼睛无动於衷,他的恐吓显然已经不如当年那麽具有舞台张力和戏剧效果了,“还说没有?”
  步步为营的结果是他的眉毛抽了抽,终於触底反弹,爆发出一声巨响,“老子就是吃醋了又怎样?!想找死是不是!”
  结实的木版门被他的巴掌拍得碰一声空响,随著这几乎是发怒的征兆,我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了。
  “笑什麽!”他有点莫名其妙。
  “俺高兴!”我灿烂无比地回答。
  他一愣,半郁闷半纳闷地语塞了,看著我像神经病似的不出声地乐了半天,他埋下头,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将我那有点别扭的表情清晰地暴露在他的目光里。
  “你喜欢我吃醋?”
  我摇摇头,保持奇怪的笑却不说话。
  “那你高兴什麽?”
  我重复一遍刚刚的反应。
  他今天似乎因为合同的成功达成而多了点闲心和耐心,想了想继续说,“你就是想惹我吃醋,想看我多在乎你……”
  “……你想看我的反应,所以你也在乎我,承认了吧。”他的表情已经在催促中失去耐心了。
  “不承认。”三个字从我弯起的嘴角倒软不硬地蹦了出来。
  “你爱我。”他不信邪。
  “不承认。”我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
  俺算准了紧接着就是一个要紧的会议,他缺乏作案的必须时间,只好悻悻地眼睁睁地看着我吹着口哨从他手里溜出去,兀自把俩门牙磕得咯咯响。我俩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刚下楼,正好遇上也赶来为新项目开会的顾鹏飞,姓陈的正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是一句:“你来干什么?”
  顾鹏飞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脸色,微微笑说,“我来开会啊,陈总。”
  “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叫你手下来,别一天到晚跟这儿转悠,看着烦。”陈旭阳阴阳怪气地撂完,转身进了会议室。顾鹏飞倒也不计较,看我抱着一摞资料紧跟在后面,忙上前接了过去。
  “又怎么了?”
  “定期犯病呗。”我好笑地看着陈旭阳的背影,大声说。
  “你呀,逮着谁谁倒霉。”顾鹏飞耸了耸肩,居然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
  “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小心把你以前那风花雪月的事给嫂子知道。”
  “哦,对了,秋桥正跟我说呢,”他招架不住我的毒舌,忙转了个话题说,“上次那聚会给搅了,她想下个星期周末请你去家里做客。”
  “她亲自下厨?”我便来了点兴趣,“我还没尝过你老婆的手艺呢。”
  下一句正想说看她比得上我家那职业主男不,顾鹏飞就笑了,“就是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请你把厨子带上。”说完还用眼神指了指陈旭阳。
  还没等我乐出来,耳根子尖的陈旭阳仿佛察觉到了我俩正偷偷摸摸地谈论他,眼神无比肃杀地投了过来,“开会了,不要在底下交头接耳!”
  我压低了声音,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可是,下个星期我得跟方案组的去实地调研,没空啊。”
  “小冰说他只有下个星期有空,要不你们协调一下。”
  “他也要去?”我小小地激动了下,“我就回来的时候去看过他,他还就跟天天都见着我一样,照样不耐烦得很。”
  “他最近找了我几次,”说着顾鹏飞几乎放弃听取会议内容了,把椅子挪过来一些后,拿手里的资料自欺欺人地挡住嘴巴,说,“那孩子现在挣够了钱,说想买个小点的房子住,让我给他帮帮忙。”
  “咳,你跟那么多防地产商交好,买什么,送他一栋不就得了。”
  “不是这个问题,”顾鹏飞忙解释到,“他现在什么都没,户口,身份证,这两个就够头痛的了,啥手续办不了,我劝他去想办法把这个解决了,可他说什么也不。他的意思想借我的名义办,把产权证签给我。我答应他了,如果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能这么办。”
  “去搞个假的怎么样?”我立马出了个歪招,“这也不难。”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还有风险。”
  我一时没了后话,似乎从来都习惯了小冰管这个管那个,特独当一面的架势,也从未想到他会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几乎能够想到有着数不过来的情人的他为什么会找顾鹏飞帮忙,这么久以来,能彼此信任的也就我们这几个人了,只是,碍于陈旭阳的关系,他已经逐渐在疏远我。
  “小纯呢,他不是三证齐全吗,他们是想要在一起了,才会要买房子吧?”
  顾鹏摇了摇头, “这个还很难说。”
  我不在的时候,顾鹏飞说曾经在重庆见过小纯一次,那次是为了考大学的事情,那小家伙气势汹汹地飞来找他老爸商量,闹着想回国读大学,结果被姓陈的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撵了回去,勒令备考期间不准回家,最近他刚刚考上伦敦最有名望的AA建筑学院,学费也贵得离谱,所以暂时没办法攒够钱买机票回来鹊桥会。
  顾鹏飞说着就感叹这小崽子太有他当年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劲儿了,两年时间硬是瞒着陈旭阳杀回来七八次,每次都是自己打工赚够了机票钱就跑回来,常常连招呼也不打,就两手空空地立在小冰那简陋的出租屋门口,人家要不开门他也就没地方去,没饭吃没床睡,硬赖在那儿一宿一宿的,搞得小冰差点打电话给防暴大队。
  “他俩得搞多久的地下情,还跨国恋呢,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就是边缘,玩的就是高级。”我无比沧桑地感叹道,想当年我看见那纯崽子第一面起就知道他不是安分守己的种,那孩子可是秉承了白妮阿姨雄韬伟略的先天基因,和陈老狼老奸巨滑的后天培养,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连小冰这种仙人级别的都栽在他这坑里了。
  “我说要不你找个机会跟陈旭阳谈谈,我也不好管你们的家务事。”顾鹏飞面有难色地说。
  “什么叫我们的家务事,”我立马瞪了他一眼,“什么都好说,他儿子我没法儿,谁跟他理论这个他跟谁翻脸。再说你要我怎么劝他,劝他赶快采取行动让小纯死了这条心,还是劝他干脆来个成人之美,把那俩崽子凑一对儿得了?拣哪边儿都不是人啊我。”
  “但你不觉得,咱们要一直这么瞒着他,到最后这可就成死结了,这种事儿越到后面越收拾不住。”
  “靠,他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觉得现在而今眼目下就收拾得住?”
  正说在风头上姓陈的仿佛又遥感到我俩在私下谈论他,两眼绿光一闪,公报私仇地冲我开刀了,“苏锐,你来说说对刚刚罗顾问的提议有什么意见。”
  我忙从和顾鹏飞的小茶话会中抽身,慢慢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挤出一句,“我没意见。”
  “哼,”他没好气地哼了声,恶作剧地弯起嘴角,“你跟顾总在谈什么,可否说出来让大家参考一下?”
  “这个,”我缓缓吸了口气,为一片空白的大脑争取到了宝贵的咸鱼翻身集思广益的两秒钟,在一桌子高层人士的注目下开始气定神闲地侃侃而谈,“我们在就这项方案的一些技术性问题的可行性进行了一些浅层次的意见交流,顾总比较倾向于在稳扎稳打的前提下打破现今僵局,先发制人,以求得一个较大的飞跃式的进展,从而将潜藏的风险降到最低,而我则根据以往经验教训,并结合甲方的性格特点,赞成暂时以保守的态度静观发展,以便随机应变,并希望以较为高明的迂回手段来避免与其他投标单位的正面冲突……”
  “总地来说,”说着我抬头胸有成竹地扫视全场,目光故做犀利,“虽然顾总在这个方案的态度表面上是积极的、追求进步的,厮认为却是进了教条主义的圈套,从而忽略了以人为本——也就是我们建筑师应该遵从的基本原则,并且回避了事件的最主要矛盾。而我的意见虽然乍一看是保守的,是按兵不动的,实际上正是考虑到了要将实践经验和理论以及各种不确定因素结合起来,灵活处理,设身处地分析我们客户的背景以及爱好,才能为这次的投标赢得一场漂亮仗。”
  一口气说完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全场鸦雀无声了三秒钟之久,估计都没从我胡乱拼凑却巨有排场的一翻鬼扯中回过神来,等我继续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权当压惊之后,旁边的顾鹏飞带头鼓了三下掌,给予我精彩绝伦的一语双关的演讲一副I服了U的表情。
  于是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热烈掌声中,我偷瞄了一眼陈旭阳又好气又好笑的脸,想让爷爷我难堪?下辈子吧!
  下班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姓陈的心血来潮顺便开了下咱俩的邮箱,已经被遗忘了几个月的灰尘小角落已经被乱七八糟的垃圾邮件塞满了,乱得就差来只铺窝的老鼠,他索性一把抓到手里,一边进电梯一边抱怨着,“都数码时代了,怎么还那么多闲着没事儿寄信的。”
  “还不全是你的,”我瞄了眼他手里刚拆开的乱七八糟的广告单,“谁叫你一天到晚乱发名片,那些个建材公司和房地产商正愁着没处搞促销呢。”
  “哎,”他浏览着手里的一大堆楼盘广告,随口说着,“有些地儿还不错,要不我们再买处别墅?”
  “管你的,不花个百八十万的丫心里委屈。”
  “我不是怕委屈你么。”他嬉皮笑脸地接上。
  一路闲话着回到家里,换完拖鞋正想要爬到卧室里去躺着看电视,伸展下在办公室蜷缩了一天的手脚,姓陈的便扔过来一封信。
  “你的,”他脸上露出讨厌的胜利感,“还说我乱发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没写寄信人,忙拆了来检查,却没有出现意想中的印刷精美的广告册子,居然是最最正常的白底黑字。
  “我说你还玩上怀旧了呢?”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逮着尾巴不放地讽刺我,“背着我交笔友。”
  正想骂他一句恶心,忽然看明白了信的内容,猛地叫了出来。
  “是阿川的!”我随即兴奋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写给我的!”
  姓陈的看我乐得跟拣钱了似的,扔下衣服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还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抓过遥控器狠狠按开了电视,嘀咕一句,“至于吗?”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字数不多的内容,无视他的不爽,扑过去笑了个桃花朵朵开:“他说他这几天要来重庆出差,顺便来看我!”
  “来就来,打个电话不就结了,写什么信,”他生硬地扫着我的兴,“装模做样。”
  “他手机刚丢,没我电话,”我沉下脸誓死为朋友两肋插刀,“再说人家偏就喜欢具有悠久历史的交流方式,干你鸟事。”
  他一动不动了两三秒,忽然侧过身一把圈住我的脖子,我躲闪不及,哇哇叫着,被他连滚带爬拖到了沙发上,他穷凶极恶地掐住我喉咙说,“你可别说他还得到咱家来。”
  我给勒得咳了两声,头枕着他的大腿,笑容可鞠,“来,还住呢。”
  “喝,还要不要脸了!” 声调顿时如同老巫婆般尖锐。
  “我说让他住,怎么着?家里那么大几间卧室,不让人住你给鬼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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