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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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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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夏夜臣只用了一句话,便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先回去吧,明早再来接我去公司就行。”

见改变不了男人的决定,尉少远最终也只能默默应了声是,放弃陪他们家老板过夜的打算,等他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後,夏夜臣也没有再继续验身的心情了。

他反而轻握住晓的手,喃喃地问著:“如果我叫你回来,你会听话吧…?”

作家的话:

下一回,忠犬复活!




驯兽79【年下养成/内有恶犬】

那天早晨,军医院外正下著雨,不间断的滴答声落在玻璃窗上,一声一声地唤醒了沉睡中的青年,微凉的气温让他当下不禁感到寒冷,以及稍一挪动、便从全身袭来的疼痛。

但右手手心传来的熟悉热度,却足以让他忽略身体的不适,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看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而这一望,视线便再也舍不得挪开。

夏夜臣坐在一旁,握著他的手便直接趴在床边睡了,男人恬静而毫无防备的睡容,让晓忍不住伸出左手为对方抚去额前的浏海,轻轻地以指尖感受臣的存在。

柔软的、温暖的…让他深深眷恋,而始终无法放弃的……

晓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单手拉过薄薄的床单,便小心翼翼地盖在男人身上,并轻柔地在对方的额头覆上一个吻。

此刻,他只庆幸军部同意了他的要求,庆幸臣还肯来看他。

受伤前的一切他都还记得,那时他正好跟著前线部队潜入敌方阵营计画窃取机密资料,只是当取得了那份在电脑里的加密资料,全队准备撤离时,却在出口处遭到埋伏,途中他受了枪伤,导致後来更是躲不过那场爆炸。

之後他陆陆续续短暂地醒来过几次,大致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也知道自己待过好几个医疗中心,最後回国准备动手术前,曾有长官来向他慰问、并传达军方对他的指示。

由於当初带回去的那份机密资料过於复杂,在解密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少问题,因此军方希望等他伤势稳定後便重返岗位,而在这短暂的停留期间中,除了必须尽到保密义务外,也必须尽量避免任何会客。

那时他没有埋怨,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有用纸笔简单写下一句话:我想见家人。

他唯一认定的家人只有臣,在军方的资料库中,同样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他有亲属关系的人,只要军方同意他这个要求,就肯定能联系到臣。

因此这一刻他也不禁庆幸,臣和他之间,至少还有毁不掉的兄弟关系。

晓还在一边爱不释手地轻抚著男人柔软的发丝,一边苦恼著该怎麽不动声色地将臣抱上床、让他好好躺著休息时,病房外却率先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响,接著便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名穿著西装,明显不属於医院、也不属於军部的年轻男子,对方有著乾净斯文的气质,然而当晓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从一开始看见自己的惊讶,转变成显而易见的疑惑,在他和臣之间来回停留时,他却不禁兴起了防备之心。

比起对方的身份,他更在乎的是对方和男人之间的关系,他只想知道,那是…臣的谁?

相较於晓的防备,尉少远倒是毫无危机感,面对眼前这躺了两天,今天才头一次正式照面的人,他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弟弟会这样摸哥哥吗?

可能是他们兄弟感情特别好吧!毕竟人家连床单都让给哥哥了。尉少远如此在心里下了定论,才正想上前去礼貌性地自我介绍一番,他们家老板便刚好醒了过来。

在医院里连续留宿了两天,夏夜臣一直没睡好,因此刚醒来时他还有些恍惚,直到突然发觉晓不知打从何时起便已经坐在自己面前,才惊醒问道:“你醒了?”

一听见男人的声音,晓立刻从站在门口的外来者身上转移视线,迎上夏夜臣关心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而那眼神里更是温柔至极,丝毫掩饰不了他见到臣的开心。

夏夜臣顿时被这“露骨”的注视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没被晓热烈地盯著看过,但以往晓的视线里都会带著侵略性,像这样柔得能溺死人的纯粹目光,他还没办法淡定面对。

其实过去在和晓的相处时,他就隐约发觉,自己根本是个遇强更强,遇弱更弱的人吧…不然怎麽每次他一看见晓露出无辜得跟弃犬没两样的犯规表情,就只能投降认输?

男人懊恼了会,才忽然发现病房内还有第三人存在,他随即开口交待道:“尉少远,我今天不进公司。”

被点名的尉少远不禁感到意外,毕竟从他上任至今,还没见过他们家堪称工作狂也不为过的老板说不去公司,但他也不好多说什麽,因此最後只又问了下:“老板,需要帮您带点什麽来吗?”

夏夜臣原想说不用,然而忽然想起晓刚醒来肯定饿极了,才回答:“帮我买点粥回来。”

尉少远猜想粥应该是要给床上那名伤患的,便旋即笑道:“那我顺道帮您买份早餐吧,热咖啡加煎蛋土司可以吗?”

“嗯。”男人简单应了声,晓却忍不住多看了臣一眼。

他知道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吃醋,但是、但是…等尉少远一离开病房,晓还是立刻找了纸笔,写出自己的疑问:“他是谁?”

“司机。”夏夜臣看了下那张纸条,当下便随口回道,後来发现对方因为右手受伤,而改用左手写字,写出来的字却比右手写的还好看时,他不禁微皱著眉问:“你原本是左撇子?”

他知道很多数理能力好的人都是左撇子,但当初在教晓写字时,对方从一开始就是用右手,因此他从没发觉晓惯用的其实是左手,要不是晓刚好右手受伤,他大概都不会发觉。

这实在是…难道是他真的太不关心晓了吗?这让夏夜臣顿时感觉很挫折。

而晓听见男人的问题後,回覆的答案却让夏夜臣更加无言:“可是你用右手。”

“你管我用左手还右手!”夏夜臣忍不住骂道,“以後你习惯用左手就用左手,用不著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晓的表情里有了一丝让夏夜臣感觉很不妙的无辜,男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又接著写道,而看向臣的眼神里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双手都能写,只是左手写得比较顺……”

“…行了,你厉害,算我服了你。”夏夜臣边说著,边在内心默默发誓,他真的没有要欺负晓的意思,这只是误伤、误伤!

而夏夜臣还在和自己罪恶感相抗衡,晓就已经自动跳到了下一个话题,在纸上写道:“我回国多久了?”

毕竟太长的时间都处於昏迷状态,他有些抓不准正确的时间感。

见青年若无其事的模样,男人当下不禁感慨───绝对不是他自己太没用,而是对方防御力太低、攻击力太强,而复原能力根本是无限!

夏夜臣默默叹了口气,才回道:“一个多星期,今天应该是第十天了。”

闻言,晓随即低头盯著手上用来交谈的纸张,一边评估著自己身体的情况,思考著他还剩多少时间能把臣留在身旁。

虽然上一次回家时,臣看起来还没原谅他,但现在他受了重伤,臣应该不会那麽狠,扔下他不闻不问……

晓格外认真地想著,该怎麽让臣肯一直待在军医院里陪他,却没想到,男人也同样在想著类似的问题。

见晓在问完了时间後,便忽然陷入沉思,夏夜臣以为他是在挂念著军队里的事情,心里的火顿时不打一处来,总想著要对方留下来。

不同的是,这问题他已经想了两天,因此这一刻他显得特别冷静。

“晓,你退役吧。”夏夜臣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抚向青年略带惊讶的脸庞,沉稳的嗓音里甚至带著命令的意味:“跟我回家。”

晓不禁抬头看著他,似乎想从男人那双沉静似井的眼眸里知道,臣是否真想留下自己,以及留下自己的原因,是为了兄弟之谊、还是为了让彼此的关系重新开始。

然而他从以前就摸不透臣的心思,在见到男人仍戴著那枚银戒後,他最後能给的回应,便是情不自禁地将对方拥入怀里。

在感觉到臣一愣後,也随即轻轻回抱了自己的当下,晓更是涌起了一种满足而矛盾的情绪,他是真的想重新追求眼前这个男人,就算对方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一样,但被人捷足先登的事实,却也让他束手无策。

他不是不能硬抢,可那样却又会伤到臣,何况即使用强硬的手段抢到了,臣还是不属於他,这一点他在几年前就深刻体会到了。

於是他只能忍,忍著,至少臣不会再逼他离开。

只是虽然他不能去抢臣身旁的第一位,却不代表他愿意将第二的位置让出来!

当尉少远提著早餐再度走进病房内时,晓随即迎上了对方错愕的视线,下意识收紧了双手,将男人紧搂在自己怀里,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著埋藏至几乎微不可见的敌意。

作家的话:

这年头,小三不好当啊(喂)




驯兽80【年下养成/职业病】

“哥哥,你好奇怪喔。”

“是吗?这样的举动果然很奇怪吧……”尉少远一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著,就边摸了摸自家小妹的头,最後还不忘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惹得後者别扭得直喊不满。

“才不是,是哥哥你的表情太奇怪了!”年仅12岁的尉少莲个子小归小,可骂起自家兄长的魄力却丝毫不含糊。

尉少远倒也像是被骂惯了似地,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呃…表情?所以这样的举动反而不奇怪罗?”

那他今天怎麽会在看到他们家老板被弟弟这麽摸、这麽抱的时候,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呢?难不成只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你本来就会做这样的事了。”尉家小妹非常不留情面地回答,还顺道补充了一句:“哥哥,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赶快找个女朋友吧,不然会变痴汉哦!”

“…亲爱的小莲,你从哪学来这个词的?”尉少远顿时泪流满面,他可爱的妹妹竟然连痴汉这个词都搬出来了……

“电视上啊,最近好多这种新闻耶。”小莲乖乖地让她哥哥将自己抱起来,一路从玄关走进客厅,就边说:“哥哥,你也要多看看新闻才行,这样才不会被坏人骗走。”

“是、是。”尉少远无奈地笑著回应,他这个妹妹什麽都好,就是个性太成熟了,很多事情都会独力自主,加上小莲也很少任性撒娇,害他这个当哥哥的,有时当得很寂寞。

尉少远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拎著顺道从饭馆买回来的晚餐抵达客厅後,才刚坐下著手将香味四溢的饭菜一样样端出袋中,就见小莲睁著大眼直盯著自己看,让他不禁问:“怎麽了?”

“哥哥,你是不是被炒鱿鱼了?”小莲当下便开口问,稚幼的声音里还颇有几分忧虑,这让尉少远顿时摸不著头绪。

“为什麽突然这麽问?”难道他这哥哥真做得那麽失败,让妹妹觉得自己很无能?

“因为你最近都好早回家。”小莲虽然高兴每天都能早点见到哥哥,却又因为怕哥哥真被炒鱿鱼了而担心著,矛盾的神情全显示在小小的脸庞上。

尉少远这才了然,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就边柔声回答著:“你别担心,那是因为我们老板这几天晚上都留在医院里照顾他弟弟,所以他就让我先回来了。”

“真的呀?”小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後露出了可爱的小酒涡,只是等她低头吃不到几口饭,便又忍不住抬头问:“哥哥,你们老板人好吗?”

“我们老板人很好啊。”一听见提起自家老板,尉少远不禁笑了起来,还顺道舀了碗热汤给自家小妹,“而且还很年轻呢,相信你也会喜欢他的。”

小莲满脸向往地点了点头,又接著问:“那老板的弟弟人好吗?”

“呃…”尉少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支吾了会,才迟疑地挑著用词回道:“那是个挺微妙的人……”

闻言,小莲不禁满脸纳闷地偏著头看向兄长,以她的年纪来说,“微妙”这个词对她而言实在太难以体会了,因此只能就著对方的反应进一步询问:“所以是坏人罗?”

“这倒不是…”尉少远尴尬地摇了摇头。

“那是好人?”

“也不是……”

“好奇怪喔。”小莲最後这麽做了结论。

见自家小妹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尉少远也只能苦笑,毕竟他回忆起今天初次见到那人的印象,实在想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打从第一面起,对方就时不时地盯著他,虽然那人在看著自己时,脸上总是不带任何情绪,但身为当事人,他还是感觉得出来那与其说是关注的视线,倒不如说是像在警戒著些什麽。

简直就像万一他不小心做了什麽天地不容的事,就会随时扑过来咬杀他似的…可除此之外,对方确实没对他做出什麽不友善的举动,他也不好多做指责。

想起偶尔医生到病房里探视时,对那人的称呼以及言语间透露的讯息,他不禁想:难道这是驻外军官的职业病吗?不然何必用这种防间谍似的态度防著他这个平民老百姓?

尉少远很苦恼,虽然他称不上人见人爱,但至少他一向都能和身旁的人保持著融洽的关系,他本身也很喜欢和大家有著友好的互动,如今不明不白地踢到铁板,他自然烦恼得多。

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亲爱的老板的弟弟,就算是为了工作,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拉近和对方的关系。

於是下定决心後,尉少远隔天早上在抵达医院前,甚至事先准备好了讲稿,打算重新自我介绍一番,却不料他刚踏入病房里,他老板的弟弟就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转移了视线,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写著东西。

虽然知道对方现在无法开口说话,但尉少远还是不禁感觉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再加上他们家老板也不知道为什麽正好不在,他没得选择,只好硬著头皮走到病床旁,主动开口。

“夏先生您好,很抱歉昨天来不及跟您自我介绍,我是尉少远,目前担任的职务是司机,往後还请您多指教。”尉少远努力保持善意的微笑,伸出了右手,却没得到回应。

夏晓低头继续写著他的程式,这是他过去几年来,除了想念臣以外,唯一勉强算得上是休閒活动的事,他也总是不嫌厌烦,一个接著一个撰写著。

相较之下,现在站在一旁的人他只当作是“情敌”,既然是情敌,那就表示是“会跟自己抢臣的敌人”,虽然是除之而後快的存在,但只要是没有威胁性的时候,其重要性对晓而言,甚至连手边未完成的草稿都比不上。

他原本就排斥和其他人接触,即使经过几年的军旅生活,让他稍微有些改观,但那并不代表他能博爱到对任何人另眼相待,尤其当眼前的人还是个情敌的时候,更是不可能。

然而夏晓的无视,却让脾气一向好得没话说的尉少远当下直想翻桌了事,毕竟对方昨天还盯得他毛骨悚然,今天态度却冷漠得像从没见过面似地,这叫他怎麽相处得来?!

尉少远顿时很感慨,他们老板虽然一开始也挺冷淡的,但至少认识久了之後,还能了解那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们老板的弟弟却不是,认识第二天就会彻底体会到,眼前的人根本是个外冷内冰的混蛋家伙!

重点是,对方还有严重的恋兄情节!

一想到这,尉少远更是大感不平,昨天明明还见对方在他哥哥面前一副驯良无害的样子,後来甚至还抱著不放,怎麽今天他们老板一不在,就冷硬得不像人?

这难道是他的职业病吗?否则他怎麽总觉得,他们老板的弟弟才是他工作上的最大难关……

作家的话:

顺带一提
葛格的职业病是:容易对底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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