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观察著周遭环境,此处灯光昏暗,周围也没什麽摆设,只看得到一些木制箱子堆放在旁,还有许多人在,但他只能瞧见那些人的脚,大概……至少有五人在他的旁边。
仓库?不……感觉得到地面有点摇晃,…难道不在陆地上…?
惊恐的思绪让他变得更加清醒,稍微动了动身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用麻绳给紧紧捆绑,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人用口枷束住,无法说话,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努力地回想著在这之前发生了什麽事,脑海里慢慢浮现昏厥前看到的画面,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还记得负气离开酒店後,他搭上了一辆计程车,因为柳夏桢的冲动害他的隐形眼镜跑了位置,只好在车上就将它取下,那司机还很贴心的问了是否需要到眼镜行购买新的一副,但他就要回家了,只须稍将眼眸遮掩下即可,便一口回绝。
行车过程中,还想著这样离开柳夏桢会不会多想了些什麽,他是有些气恼,但并不是真的生气,脏了衣服也只是一个逃离宴会的藉口,要再回到不该有他的宴会厅,让他十分退却,或许该感谢柳夏桢的冲动,他才能先行离开。
付了车钱下了车,边盘算著等待柳夏桢返家的时间要做些什麽,一边缓缓走向门口,他记得自己确实有走到门前的,但钥匙还没来得及拿出,突然就被人从後头捂住口鼻……然後……
是了,他被绑架了,後面的事他全然没印象,大概是给人下了迷药,昏厥到刚刚才清醒,但这是谁计画的?绑架的理由?他怎麽也想不出自己得罪过谁,除了柳夏桢以外,他没对谁做过什麽过份的事,总不会是柳夏桢吧?
现在该怎麽办才好?手脚上的麻绳困得死紧,再继续用力挣扎怕是破皮流血了仍无法松脱,嘴也被封住,无法大声求援,对於绑匪,沟通应该也是没用的,交涉呢?他们到底是想要什麽?钱?还是……更多他想不到的东西?
突然被人扯著头发,强迫抬起头,他吃痛地微眯起眼,随即眼前被摆了台笔记型电脑,萤幕上的画面是和不知在哪的另一端连上的视讯,画面上出现了个眼熟的女人,看见那女人的脸蛋白乔碧惊讶得愣住,定定地看著满脸怒容的女人。
画面里的女人正是难掩怒意和妒火的苏妤茜,她透过视讯恶狠狠地瞪著白乔碧,接著开始说话,用她最惯常的傲气语调,而非白乔碧所听过的,她在柳夏桢面前那嗲声嗲气的语气。
『白乔碧,瞧瞧你现在这是什麽样子?呵…可真狼狈呐…』
苏妤茜扬起嘲讽的笑容,彷佛看到他此刻的模样让她相当爽快,笑容并没有维持很久,很快地她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丑恶的一面全然暴露。
『我真没想到,你厚脸皮到如此程度,明明就已经是个肮脏无比的荡妇,竟然还敢大剌剌地出现在夏桢的面前!真是不知羞耻!』
肮脏无比?荡妇?……她怎麽会知道……?
不……她应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才对……
『三年前不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夏桢是我的人,凭你也想抢?哼!既然你这麽不听劝告,坚持要和我抢夏桢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三年前?警告?……难道她和姊姊接触过了?
既然如此为什麽在办公室遇到时不明说?为何要装作不认识?
『看来不过是让十来个男人侵犯你构不成威胁呢,这次可不会这麽容易就放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但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回到台湾,再次阻挠我和夏桢在一起!』
…十来个男人…侵犯……原来那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是她……是她叫人这麽做的……是她逼死姊姊的!
『哼!天生长得漂亮又怎麽样?你若不靠美色勾引夏桢,他会理你吗?竟然敢背著我约夏桢出去,现在想想,当初只找人强暴你,实在太便宜你了!所以……你就好好服侍在场的男人们吧!既然能叫出那麽淫荡的声音,身体肯定也很能满足男人的需求吧?』
得知了天使之死的真相,白乔碧已无心思再管苏妤茜说了什麽不入耳的话,更无暇思索接下来自己将被如何,只是愣愣地看著萤幕,沉浸在脑海中的回忆。
『我就好心点告诉你好了,让现在在你旁边的所有男人满足後,你就会被卖掉,像你这种货色应该挺抢手的,说不定能被哪个外国富商买下,一样能过富裕的日子呢!』
视讯最後在苏妤茜得意的笑声中结束,但她最後说的那番话全都没让白乔碧听进去,且就是听进了,也已经影响不了什麽,他已被自己所不知的真相给拖入混乱当中,三年来他一直坚信的事情,以及自以为帮天使做的事情,全都……错得彻底。
笔记型电脑被收了起来,在他身旁的男人们也开始有了动作,原本扯著他头发的男人放开了手,让他跌回地上,才碰撞到地面,又被人拖了过去,脚上的麻绳随之被解开,但双脚并未得到自由,而是被另外两人分别抓住往旁拉开,嘴上的口枷亦被卸下,而身上的旗袍也被人用力扯破,遮蔽著身子的衣物瞬间破碎得毫无作用,然而男人们的动作也在此时停止了。
「Enculer!他是个男的!」撕裂白乔碧衣物的男人大声地用法语叫骂著,其他男人听见纷纷凑过来看,发现白乔碧是个扮成女装的男人後也跟著骂出声来。
「下手失误?」其中一名男人问道。
「不可能,长相没错,刚才那女人也没有发现。」另一名男人答道。
收了苏妤茜重金的这票绑匪对於白乔碧是男人的事议论纷纷,他们确实是按照苏妤茜给的情报将人给绑了来,要犯下如此夸张的失误实在不容易,但听苏妤茜说的这人应该是个女的,怎麽突然变了性?
「无所谓,照做吧,瞧他这模样,比女人还值钱。」抓著白乔碧右脚的男人噙著淫秽的笑容说道,并轻轻搓抚著细嫩的大腿。
闻言,其馀男人跟著淫笑了起来,便不再管白乔碧的性别,继续执行原本的计画,五六个男人开始对白乔碧上下其手,有的吮吻著他的唇,有的玩弄他的胸前和玉茎,全然将他当作玩物对待。
丝毫没有反抗,任凭男人们对他做尽猥亵的事,他回忆著天使死去那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反覆地在他脑海旋绕著,笑著的天使、落泪的天使,还有……染了血的天使……
全都是他害的,这一切…全都怪他……
若非他,天使不会将自己的容貌完全改变,若非变得和他一模一样,有著这张可恨的容貌,被误以为是柳夏桢的柳夏桓不会答应和天使约会,而苏妤茜也不会因此心生嫉妒,痛下毒手。
都是他的错,才会害天使落得被人轮暴的下场,那样纯净的天使,竟被十来个男人残暴地对待,他连想像也不敢,那究竟是多麽痛苦的过程,天使肯定害怕得哭喊著救命,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没有一个人…在天使最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狼狈地负著满身伤痕回到家里,他一见到这样的天使吓得说不出任何话,而天使明明遭遇了如此痛苦的事,却仍扬起微笑的对他说著「没事」,安抚著受到惊吓的他。
怎麽可能没事!为什麽当时轻易地就被天使敷衍过去了?为什麽不追根究底地问出真正的实情?为什麽…没有看出天使的泪水藏著莫大的痛苦……
他气、他怨、他恨自己的没用,陪天使到台湾念书本该是要负起保护天使的责任的,但他没有,完全没有保护好天使,反而害死了她,害得她非得用这麽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
而他竟可笑地认为是柳夏桢害死了天使,更可笑的是,他还自以为是地为天使完成学业,策划复仇的计划,扮成天使的模样接近柳夏桢,企图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误会?是的…他是误会了柳夏桢,他误会了所有人,误以为另有其人酿成了这出悲剧,天真地认定是别人逼迫天使离开这世界。
不是的…才不是这样……真正的凶手是他…是他啊!他才是最可恨、最该被恨的人,该要痛苦得生不如死的人是他,不是柳夏桢或其他人,是他!
多麽可笑呢?他独活的这三年都做了些什麽可笑的事?最可笑的…莫过於仍自以为有存活意义的自己,失去了一个,还紧依著柳夏桢来得到新的存活目标,凭甚麽?他凭甚麽这麽做?凭甚麽接受柳夏桢的好?凭甚麽被人温柔对待?到底凭甚麽?
「…呵…呵呵……」自嘲地笑了起来,想到自己是多麽的可笑,他便忍不住发出嘲讽的笑声,像疯子一般地笑著。
突来的笑声让男人们感到困惑,但仍继续原先的动作,边玩弄著白乔碧边说著淫秽的话语,谈话间全是在说这人儿的身子有多美好,肌肤滑嫩,後穴紧窒,感度更是没话说,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待他们品嚐完毕後,定要以高价卖给偏好男色的富商,只要顺利卖出,他们便能挥霍好一阵子。
「呐……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嘛……」白乔碧用法语和那些男人们说著,在他刚意识到自己被绑架时,就听见他们以法语对话,既是自己熟悉的语言,没必要继续装聋作哑,反正他什麽也不需要在乎了。
以极为酥软的语气央求著,说时嘴角噙著魅惑的笑容,更用眼神诱惑著男人们,表现出相当放荡的样子,这些全是他计画以色诱报复柳夏桢时想出的作为,那时还未实行便澄清了误会,头一回利用美色勾引男人,却是相当成功。
男人们犹豫了会儿,确定这人儿已逃不掉,便依话解开困著他手的麻绳,才要抓住不让他有任何挣扎馀地,却见他主动环住眼前男人的後颈,献上双唇与之热吻,吻得热烈,些许银丝从唇边流下,画面更是淫靡。
「Merde,真是个骚货!」和白乔碧接吻的男人爽快地大叫,然而他的欲望也随之被挑得更高,已等不及要插入人儿体内,好好爽个一番。
看见白乔碧此等模样,其他的男人们欲望也更是高涨,各个都想试试进入这人儿体内的滋味,站在白乔碧面前的男人得了位置之便,快速解开裤头就插了进去,小穴的紧窒让他粗俗的叫了声,接著快速地抽插起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如同野兽一般地动作著。
「啊啊!……啊…嗯……好…啊…!」
放声淫叫著,嘴角仍噙著魅惑人心的笑容,不只被动地让男人进出,他也扭著腰身迎合男人的动作,让巨大的阳具能插得更深,带给他更多疼痛与快感,他要让自己被这些感觉吞噬,要让自己被弄得更肮脏、更污秽,要让他再没有容忍自己活下去的馀地。
想到天使受过这样的待遇,他更要嚐尽比天使所遭遇到更大的羞辱和痛苦,用他这早已不洁的身躯,诱惑著饥渴的男人,勾引他们疯狂地碰自己,狠狠地爱抚、吮吻、啃咬还有侵犯,所有会让他感到恶心的事情,他全要他们做尽。
如此罪孽的自己,就该落得这种下场,他放纵自己沉浸在从未停歇的快感中,放任自己堕落,不愿再把持住任何一丝清醒的意志,他渴求死,却又不愿让自己痛快地死去,非要如此折磨、蹂躏过可恨的自己,弄到体无完肤、残破不堪,然後带著最最肮脏的身心死去。
对,他要脏到连地狱都容不得他的存在,即使死後也无处可去,要继续在无法逃脱的惩罚中轮回,不断地…不断地摧毁自己,直到连灵魂都无法存在,所有他的一切,全都化为虚无。
「…还要……再来……唔…」
已让每个男人轮番抱过至少一次,仍觉得不够,用身子磨蹭著男人的身躯,跪在地下舔弄眼前的分身,舔到男人又勃起,便换另一个,而让再次硬挺的分身抽插著填满白浊液体的後穴,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没有歇息的时候。
和男人交媾了不知多少回,亦不晓得过了多久时间,他被玩得筋疲力尽晕厥过去,又被人拿水泼醒,重复了数次,他已变成只知寻求快感的人偶,每次醒来便张著双腿,或扭摆腰臀,非要男人继续侵犯他不可。
突然有一位男人取来了一个木箱,里头装满了各式凌辱用具,那是他们事先备好的,打算在拍卖时间来临前好好调教这看似未经人事的美人,但这人儿由女的变为男的不说,更不像从未被人碰过,瞧那饥渴的模样,彷佛有再多男人也满足不了他。
白乔碧的四肢分别被人用束具套住,往四边拉扯,整个人呈大字形,小嘴又被口枷给塞著,男人先是塞了三个跳蛋进入後穴,接著又硬挤入了一支巨型电动按摩棒,把甬道完全填满,并将所有的道具都调到最大震幅,瞬间给予白乔碧极大的刺激和无法负荷的快感。
「唔!嗯…嗯唔…嗯…嗯……!」
小穴里的道具同时激烈地振动著,禁不起如此剧烈的刺激,他呻吟不断,身子也随之弓起,且在能够活动的程度下扭动挣扎著,摆脱不了的快感直冲脑门,他奋力甩著头,想甩去那将人逼到崩溃边缘的感觉,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似泫然欲泣,更增添了不少艳色。
男人们淫笑著欣赏这难得豔景,其中一人拿起相机对著他开始连拍,一张又一张,闪光灯不断洒落在抽搐著身子的人儿,所有荡然的姿态全都入了镜。
无法和方才一般,让自己沉浸在快感当中,享受混杂著恶心的交欢,此刻他只能抑止不住地从喉部发出呻吟,承受超越极限的刺激,好几度以为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却又被高潮後的下一波刺激给拉回神智,然後疯狂,几近崩溃,又再次被拉回来。
反覆循环了无数次,直到他再也无力维持意识,只剩身体的反射机能作出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地抽搐,即使被泼了冰冷的水也清醒不了,如同断了线的傀儡人偶,瘫软在那儿。
身体的感觉早已和心智分离,怀著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感,以及比对任何人都要来得深的自我憎恨,他堕落了,坠入无底深渊,内心被黑暗吞噬,原本的心灵完全被黑暗包覆,被囚锁在里头,逃不出,亦不愿逃出,更不能逃出。
他将自己的心灵关在最深处,只留著如同空壳般的神识,若有似无地对外界产生反应,连自己是否清醒都已分辨不出,也无须辨识了。
神啊…就让这罪孽的灵魂彻底毁灭吧……别再给予任何被救赎的机会……除非祢认为还惩罚得不够…还要我继续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
…姊姊…夏桢……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囚锁孽天使 25
白乔碧失踪至今已逾一个月,即使已拜托了利音沛协助寻找,仍未有任何消息传出,除了焦急和担忧,柳夏桢心中也越来越感到不安,但他还是不愿相信白乔碧会这麽突然就离开他、离开这世界,他想相信那人儿至少会先让他晓得发生了什麽事,不会毫无预警地消失。
原以为此事能瞒得过所有人,却仍被柳氏夫妇知道了。
某日柳氏夫妇一时兴起,突然来到灿明企业办公大楼,想看看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一同工作的恩爱模样,没料到董事长办公室里,竟只有他们家儿子在,美豔的儿媳妇却不见人影。
除此之外,向来乐观过了头的儿子更是愁容满面,简直就像是被未婚妻甩了那般落寞,桌上的公文更是多得夸张,看见儿子这般荒废正事,柳老爷不禁有些怒意,开口就是一顿训话。
以前柳夏桢被父亲这麽训念,总会陪著笑脸,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去,或是说些好听话哄著父亲消气,但这回他什麽也没说,就静静地听著父亲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