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帝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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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帝将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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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助手战战兢兢地道歉。
  李裁缝转过身,对淩卫恭敬地说,“抱歉,小徒不懂事,让您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带他到将军的府邸工作,本想让他长长见识。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居然一时忘记了,这小孩子一直是您的仰慕者呢,住的地方挂满了您的照片。”
  “哦?是这样吗?”淩卫转头。
  被淩卫的视线扫到,年轻的助手从额头到脚趾都忽然涨红了,紧张地说,“不敢对您隐瞒,我是淩卫拥护协会的二级委员。”
  “居然有这样的协会?”淩卫惊讶之中,又觉得好笑。
  指挥官的笑容,简直可以令小助手在灿烂的阳光下晕厥过去了。
  说话也更加结巴。
  “当然有……除了我们的协会,还有其他的,例如……例如指挥官热爱团、淩卫幸福追随团……”竟然说出了许多淩卫从来没有听过的团体名字。
  “这些团体成立的目的,到底是为什麼呢?”
  听见淩卫的问题,小助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冲口而出,“目的?当然是热爱您啊!”
  淩卫默默地思索了一会,老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不觉得我有什麼地方值得大家这样热爱。”
  他的坦白,被众人视为极为难得的谦逊。
  见惯军部高官傲然面孔的李裁缝,看他的眼神增加了赞许。

 李裁缝本来是不允许助手在尊贵的客人面前乱说话的,不过,既然淩卫有交谈的兴趣,那就随便这些年轻人好了。
  “将军,您太谦虚了。”
  “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您是这样的可爱,所以我们才会热爱您!因为您又英勇又美好!”刚才还因为说了美丽这个词而挨了李裁缝的呵斥,年轻的助手一激动,又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可爱、美好这样的形容词。
  还顺带透露了一个秘密。
  “说到热爱的话,我们这种团体比较收敛,属於默默支持型。其实,我们比较讨厌那些激进又花痴的追随者,那种才是真的没礼貌。”
  “你说的是在大街上会对著我尖叫的那些人?”
  “呃,尖叫也是普通行为啦,如果我在大街上见到您,说不定也会激动到尖叫。”小助手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那种激进的,您真要躲开他们。例如,年中的时候,新成立了一个淩卫待嫁新娘团。”
  “什麼?什麼团?”
  指挥官睁大眼睛的样子,真是好萌啊!
  可以近距离看见指挥官的各种表情,协会里的同道知道的话,一定会羡慕到流泪。
  “新娘团,就是以成为您的爱人为目的,而成立的激进团体。那些家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货色,居然怀著这样的痴心妄想。”
  “将军,已经好了。”李裁缝退后一步,把老式量尺交给助手。
  不经意的交谈中,所有需要的尺寸都量好了。
  “辛苦你了。”淩卫在量身时脱了外套,只穿著白色衬衣,听说量好了,就把挂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拿起来穿上。
  小助手看得眼睛冒星星。
  近距离看见淩卫指挥官穿衣服啊!
  “我这就著手帮您修改新军服。其余的衣服,则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还有其他的?”淩卫以为要做的只有军服。
  “是的。除了把您的新军服修改到最佳外,还要做十套家常服,二十套高级手工西装,二十套可以出席顶级宴会的礼服,还有睡服也……”
  “我不需要这麼多衣服。”
  “哦,订单是淩涵少将下的,钱已经付清了。少将发来的订单上,有详细指明衣服需要的材质和款式,还有不少细节规定,真是非常细心的人呢,钮扣要用上等的黑曜石琢制,蚕丝也指定要用卡乌拉星出产的蚕丝,那的确是能让皮肤最舒服的料子。”
  知道是淩涵的指示,淩卫只好不再说什麼。
  不知从什麼时候开始,自己的穿戴吃喝,通通掌握在弟弟们手里了。
  弟弟们认定了这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其实,不仅是淩谦,连淩涵有时候也是很任性的家夥。
  留下李裁缝他们在小客厅里忙碌地修改新军服尺寸,淩卫走到露台上纳凉。
  这段时间不停在被囚禁、逃亡……中挣扎,无暇去关注淩家安危以外的事,乍然听见追随自己的团体的事,真的很惊讶。
情不自禁地也有点暗暗的欣悦。
  被人热爱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听李裁缝的助手说,外头对自己有热爱之心的人不在少数。其实,他没有那麼贪心,也不需每个人都热爱自己,只要自己最看重的家人,淩涵、淩谦,还有妈妈,可以像从前那样爱自己,就完全足够了。
  想起淩谦,心情再度黯淡下来。
  淩卫伏在露台的护栏上,漫无目的地眺望,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辆悬浮车正从远处的大门开进来,中途没有被卫兵拦下,可见是淩家自己的车子,但淩涵离开时,乘坐的并不是这一辆。
  难道是……
  淩卫直起身子,探头关注著悬浮车缓缓靠近,降落在视线左下方的宅子正前方。
  车门打开,从淩卫的视野范围,只能看见里面探出来的一截小腿,绝不是妈妈,因为那人穿著光亮的黑色皮鞋,裤腿也明显是军官穿著的黑色长裤。
  是淩谦!
  不是说要再休养几天才能回家吗?
  一定是淩谦!
  血管里好像流淌著惊喜的岩浆,淩卫转身离开露台,匆匆走出套房。
  下到楼梯,恰好看见淩谦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亲昵地挽著淩夫人的手走进客厅。
  不知道淩谦挤眉弄眼地说了什麼,淩夫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颜。
  两人抬头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淩卫,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了。
  淩卫明显地感觉到气氛的改变。
  “妈妈,淩谦,你们回来了。”尽管心里难受,淩卫努力保持从容的微笑。
  但是,对淩谦来说,淩卫的微笑很刺眼。
  就像瞎子忽然恢复了视力,一睁眼就对上了最高功率的人造太阳那样刺眼!
  那种心脏怦怦乱跳的失控,那种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彷佛脑子里有十万只黄蜂在嗡嗡飞舞。
  真是……烦躁到爆!
  淩谦猛然收回落在对面男人脸上的视线,转头看看妈妈,“他怎麼会在这里?”
  原本想走上前,给予他亲人式的欢迎拥抱的淩卫,如泥塑般呆在了原地。
  淩夫人看著养子苍白的脸颊,也感到一丝不忍。
  可笑的是,她在下车前,还在为限制介入的效果担忧,害怕淩谦见到淩卫,会不会变回从前那种疯狂的不顾自己性命的样子。
  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这是哥哥呀,淩谦。”淩夫人说。
  “我知道他是哥哥。”淩谦只要一提到淩卫,就因为心里那种讨厌的郁闷劲而拧紧漂亮的长眉,“可他不是应该很忙吗?好不容易当上了将军,至少应该好好为淩家做事。我记得爸爸以前可是整天待在军部大楼,而不是待在家里。”
  藏著责问的话,好像刀子划在心上。
  关於自己继承爸爸将军之位的事,不知道这几天妈妈是怎麼对淩谦说的,似乎连淩谦也对自己产生了误会。
  不是,不是这样的,淩谦!
  怎麼连你也怀疑我,把我看成阴谋篡位的小人?
  “看什麼!”被淩卫湿润的黑宝石般的眼珠盯著,淩谦又难以自抑的心浮气躁了。
  这是什麼眼神?心脏都快爆炸了。
  想用眼神来诱惑淩承云的儿子?简直岂有此理,我才不是淩涵那样没眼光的蠢货。
  当初我之所以做出那麼多疯狂的蠢事,一定就是被这种叫人受不了的眼神勾引的。
  对!就是被勾引!
  这张无辜的脸,这双让人想舔舐的黑眼珠,把本少爷勾引得死去活来,勾引得为他做什麼都心甘情愿,那种感觉……那种****的甜美感,怎麼都找不到了?
  不,不是找不到,是变成了痛苦到死的难受,心乱。
  搞什麼鬼?一见到他就生气加心烦!
  “身上难受死了,我回房洗澡。”
  淩谦和淩夫人打个招呼,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表面上看来,对神情落寞的长兄不屑一顾,但只有淩谦知道,这个让自己心情糟糕的家夥,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
  即使刻意忽略,但经过他身边时,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能嗅到他独特的乾净味道。
  这种味道和热量,就像几十把钢锯在他的神经线上来回割锯,发出吱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孩子恢复了不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把他的身体从萨乌兰基地带回来。”淩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淩卫看著淩谦俊美的背影在楼梯上消失,才回过头,苦笑著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听出淩夫人的话里另有深意,淩卫沉默了。
  他大概明白淩夫人的想法,看来淩涵也乐见其成,但是淩卫没有办法说出附和的话。
  妈妈,你说的对,淩谦不喜欢我了,他应该去找新的配得上他的伴侣。
  是的,淩谦有他的自由。
  是的,淩谦从前那样每天都围著我转,嚷嚷著叫我“哥哥!哥哥”,然后热情地索吻……现在,他有新的人生,没必要再爱我了。
这些话,通通没办法说!
  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妈妈迫切的心愿!
  “妈妈也请休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房了。”
  淩卫回到二楼,怅然若失,独自在露台上发呆,直到李裁缝的助手过来相请,“军服已经修改好了,麻烦您过来试穿一下。”
  淩卫收拾了心情,回到小客厅里。
  李裁缝的手艺无可挑剔,新军服穿上后,每一个地方都很贴身,裁剪线条流畅,很好的衬托出淩卫的身材。
  “果然,腰线稍一收窄,人就显得帅气多了。”
  “将军,可以给您拍一张照片吗?”崇拜者看得两眼发亮,竟然拿出了随身带的小相机。
  在淩卫回答前,李裁缝就严厉地喝止了助手的冒失行为,“胡闹!你以为这是大街上吗?工作要有工作的严谨,只想当粉丝的话,下次就不要跟来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助手吐著舌头,把相机收了起来。
  “其余的衣服,做好后会派人送到府上。”
  “辛苦你了。”
  “哪里话,可以为将军做衣服,是我的荣幸。想当年,上一任将军参加任职典礼的军服,也是我做最后修改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年轻,被召见量身的时候战战兢兢,手还会发抖。”李裁缝忽然感慨地提起了当年。
  “你是说爸爸吗?”
  “是的,淩承云将军。当年他任职时,也是像将军您现在一样,是年轻俊伟,意气风发的男子啊。”
  追忆著故人,彼此都难免有些感伤。
  命人把李裁缝等人送出去后,淩卫坐在沙发上,仰首闭目养神。
  还以为淩谦从医院回来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没想到,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麼,他对自己的态度会这麼糟糕呢?
  我到底做了什麼,让他这麼生气?
  咚咚!
  敲门声惊动了淩卫。
  敲门的人没有使用显示屏,不过应该是卫管家,难道是李裁缝漏了东西?
  他走过来,打开门,却猛然又惊又喜地怔住了。
  “妈妈,你看这……”一看见门打开就性急地说话的淩谦,看清楚面前的人,声音也遏然而止。
  目光从惊讶,到疑惑,到像看见了冤家债主一样的厌恶。

 淩谦挤开他,走进套房,在里面找了一圈。
  “你怎麼在这里?妈妈呢?”
  在淩谦的认知中,这里还是淩承云夫妇的套房。
  “妈妈住到楼上去了,我现在睡在这里,妈妈说……”
  “你霸占了妈妈的房间?”淩谦的眼神里,燃起了知悉母亲受到欺负的怒火。
  “不是,是妈妈要我搬进来的。”
  “所以你就老实不客气地享用了?”
  淩卫无言以对。
  搬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如果不是妈妈坚持,他根本就不想住在这里。
  “真是个野心份子,靠著勾引我们两兄弟上床,把将军之位弄到手,这还不满足?连在淩家大宅也要显威风,把淩家货真价实的女主人从套房赶到三楼的房间,你这样做心里很有快感,是不是?”
  不敢置信的刻薄言辞,从淩谦优美的双唇里吐露出来。
  “告诉你,我可不是淩涵那个被你迷惑得脑筋坏掉的笨蛋。我不会让你欺负我妈妈,你立即给我搬出去,把妈妈的房间还给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淩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淩谦。
  “干嘛,不服气?”淩谦嚣张地反瞪他。
  有没有搞错!
  又是这种眼神,又用这种要命的眼神盯著我!
  淩谦的胸口里,就像被硬塞了一团荆棘般刺痛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麼?”
  “当然知道!叫你搬出去啊。”
  “淩谦……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哦?你是说从前和我上过床吗?”提起这个,淩谦更烦躁了,不是几十把钢锯,是几百几千把钢锯,在割裂著他的神经。
  淩谦焦躁地挠著头,把梳得很帅气的小辫子都挠乱了。
  “别以为和我上过床就意味著什麼,男人的身体嘛,都是玩玩的。从前你大概可以用歪门邪道勾搭我,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本少爷现在活第二遭了,不会轻易上当。真搞不懂,像你这种货色,我是吃了什麼春药吗?怎麼可能为你干那麼多笨蛋才会做的事?完全搞不懂!你为了当将军,到底对我用了多少手段啊?”
  “淩谦!你在说什麼?”淩卫提高声调,严厉地瞪视,“你把我当成什麼人了?我们之间,和将军之位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不再喜欢我,但是,不许你侮辱我们的过去!”
  奇怪的是,淩卫的愤怒,却彷佛是一种缓解药剂。
  看见淩卫的反应,淩谦感到了又痛又辣的快感,虽然并不能说是很舒服的快感,但至少可以把那种最讨厌的阴霾抑郁驱散少许。
  是的!就应该这样!
对待这家夥的这种态度,才是自己应该采取的。
  反正他从淩家得到了这麼大的好处,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
  “哟哟,竟然这麼大声地和我说话,真是一朝小人得志。难道你不是不择手段想当将军的野心家吗?还没有正式就任呢,就躲在房里偷偷摸摸地穿上了将军服,还敢顶著这张正义无辜的脸,说什麼和将军之位没有任何关系。”
  被淩谦拽起衣领,淩卫低头看,才想起自己身上确实穿著上等将军的服装。
  这是为就职典礼准备的,刚才只是在试穿,李裁缝离开后就想脱下来,但是心里很乱,就坐在沙发上歇息了一下。
  不料被淩谦作为野心家的铁证。
  被最思念的弟弟误会成这样,淩卫难过得几乎无法言语。
  很久,才咬著牙,低声说,“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哪种?是没有和养父的孪生子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夺走原本属於弟弟的将军宝座的人?”
  叫人无法招架的诘问。
  提到的两种令人不齿的情况,自己都可以对号入座。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说呀,是哪一种!啧啧,你不但**,还很会当面撒谎。”
  “放手!”
  “凭什麼叫我放手?你可以当将军,是我们淩家对你的恩德。所以,以后在外面随便你威风,但是到了家里,你就要老老实实让我欺负。谁叫本少爷只要一看见你,就浑身不爽!”
  这是什麼鬼话?
  不!这绝对是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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