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沐晨这个火儿,三两步就跟上他,拦腰把他勾了回来,动了力气。秦浪跟他扑棱,他索性把他顶在了墙上,腿顶进他的两腿间。由于力道过大,不仅秦浪重重地撞在墙上,反弹的力量震得他左臂疼的要命。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犯得着吗?可就这么干了。说不上来,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这么想要他。这对于从不勉强别人的自己来说,怎能不吃惊?
肩膀连动锁骨疼得施沐晨眉毛拧在了一起,秦浪本可以借机推开他,可让施沐晨没想到的是,秦浪,这个“受害者”脸上倒是露出了关切的表情,“没事吧?你这是干嘛呀!告诉你别用劲!三角绷就不是绷带啊!”
施沐晨登时心里百感交集。秦浪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素不苟言笑专心工作,甚至都让人觉得少了点儿人情味;可在另一面上,离开那张乱糟糟的办公桌,他有人味儿,而且比其他人更有人味儿。他会发自肺腑的关心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别人,会体察你的所思所想,聪明又善良。有时候又很天真,一份夸赞就能让他发出会心的微笑。他也会疯会玩,会开玩笑会聊天,外向与内向的性格杂糅在一起,在他身上却体现出和谐统一。他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令他注意到的,钻进了他的心坎里。
“手快放下来吧,你这人……”
“你跟彭勃的事儿过去没有?”施沐晨把秦浪避讳的话当面说了出来,“是不是就算完了?”
秦浪垂下了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死心没死心?”
“……”
“你要不死心,OK。”施沐晨说着放开了秦浪,后撤一步,“我不会再碰你,你想要我怎么样也可以。让我帮你都可以。”
“当然结束了!”秦浪气急败坏。
“那不完了吗。你跟我在一块又有什么不像话?”
“你不别扭啊!你不尴尬啊!你既是我老板,又是……”
“怎么了?”施沐晨抛回一个反问。
秦浪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施沐晨再度吻上了秦浪,这一次秦浪也还有些推拒,却不那么明显了。施沐晨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秦浪推着他让他接电话,施沐晨一边吻秦浪一边摸出了手机,想也没想就按了关机。
秦浪还在推搡着他,“你刚刚叫了车,你怎么能……”
“行啊,”施沐晨把手机别在了秦浪的裤腰里,“你给他打回去,告诉他咱们不去了。”他说着扳起秦浪的下巴,去亲吻他的喉结,“我想上你,拉你去派对也是想把你弄到床上去。是个香槟派对,进去就会湿漉漉的,我想看你的衬衫湿得一塌糊涂,贴在你身上,看见你的细腰,看见你的胸肌,看见你立着的乳尖。”
秦浪被施沐晨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他说着这样下流的话,手也随着话语在他的身上摸索。开襟衫已经敞开,衬衫当然也乱糟糟的,施沐晨的手钻了进去,此刻正揉捏他的乳首。
秦浪怎么会不兴奋呢?他抓住施沐晨的头发,吻上他的唇,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手机掉在地上,咚一声闷响。一路的亲吻与爱抚,秦浪被施沐晨压在贵妃椅上早已经衣衫不整,施沐晨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裤子扣儿被解开,连内裤都被施沐晨扯了下去。鼓胀着的家伙弹跳出来,被施沐晨握在掌心里。裤子什么的堆在膝盖上很不舒服,秦浪稍稍推了推施沐晨,半坐起来挣掉这些累赘。
施沐晨亲吻着秦浪的肩膀、锁骨,待到秦浪脱了裤子,他就迫不及待地掰开了他并拢在一起的双腿。
然后……
明亮的光线下,施沐晨清晰地看到秦浪左大腿内侧有两颗痣。讽刺的是,秦浪就躺在那里,乖顺又安静,他的腿张开着,那话儿鼓胀着,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等着他品尝。
施沐晨的大脑一片空白,真的是空白,什么也没有。
我被人强暴过。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人!畜生!有钱就了不起啊!
你不能因为一个混蛋让自己活得低贱。
我不要钱,你别碰我!
……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的吧?多心了吧?完全就是凑巧了吧?你神经紧张了吧?怎么可能呢?
施沐晨死死盯着秦浪的大腿内侧看。那两颗痣不大,并排伏在秦浪最柔嫩的肌肤之上。上一次跟他做,黑灯瞎火,他当然看不见,起来倒是天光大亮,但秦浪已经上班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秦浪完全不可能是那个戴狐狸面具的小子!施沐晨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个男孩又瘦又小,秦浪可是高个子,虽然也瘦但肌肉结实;那个男孩说话不敢大声,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里埋藏的全是不安和紧张,秦浪不然,他说话声音平稳谈吐自如,眼睛里永远是自信满满的光芒。更尤其,那个男孩是个雏妓啊!秦浪是什么人?正经大学毕业生,在他公司已经工作了三年,接人待物认真细致,工作态度一丝不苟……施沐晨没有哪回比这回更恨死了自己最终也没能看看那个男孩的脸。
“你别看了……”
秦浪呢喃出声,施沐晨才回神,他看到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性器,腿早已并拢得死死的,小脸通红。
施沐晨软了,那是肯定的,脑子里这么一拧巴,下面由谁去指挥?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没脱裤子,这种窘态让秦浪看到,简直太丢人了。
秦浪看着施沐晨抬起头,脸上可以用扭曲形容的表情吓了他一跳,“是不是肩膀疼?”他的手一直撑着,还是吃力吧?
眼看着秦浪坐了起来,伸手过来环住自己,施沐晨的眼睛扫到了秦浪挺立的性器,顶端甚至已经渗出了爱液。
秦浪也注意到了施沐晨的目光,简直把他羞死了,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看我,所以……”
施沐晨别无他法,秦浪如此兴奋,他也不能不管呀!是他缠着秦浪想要做爱……
伸手过去抚上秦浪高昂的欲望,秦浪哼了哼,手下滑碰到了他的大腿,施沐晨索性跪了下去,含住了秦浪的阴茎。这样好歹不会被他发现他如此“疲软”。
秦浪的手撑着柔软的椅面,腰向前挺出去,施沐晨很深地吞吐着,令他非常舒服。脑子还是一团乱,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得伺候好秦浪。
秦浪微微欠身,手抚过来揉捏着他的脖颈、肩膀,细碎的哼声表示出他极大的满足感。施沐晨停下来,去吮吸他的囊袋、去亲吻他的大腿,舌尖舔上他的两颗痣,秦浪不由得呻吟起来,看来他的大腿内侧非常敏感,施沐晨却心乱如麻。
“起来嘛……我也帮你做……”
怕什么来什么。施沐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儿太挤,乖乖享受。”施沐晨按住了几欲起身的秦浪。可一想到万一等下秦浪想要肛交,那岂不是更……
“不要……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施沐晨拗不过秦浪。
卧室在最里面一间,床大得又让秦浪咋舌。把施沐晨压在床上,他吻了上去,手顺着摸到施沐晨两腿间,没有隆起的形状。
施沐晨躲不过这窘迫,都想死了算了,不料却听到秦浪咬着他的耳朵说:“笨蛋,就知道伺候我。”
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脸,施沐晨吻了上去。无论他是谁,他想疼爱他。而且他确定秦浪想被他疼爱。身上的这个男人渴望着他,渴望获得满足。
秦浪与施沐晨接吻,人跪在他身体两侧,手解着他的裤子。吻到呼吸都要没力气,唇与唇才分开。秦浪又俯下身亲吻施沐晨的脖颈,并动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解开施沐晨的衬衫。继而,他亲吻他的肩膀、胸口。咬上他的乳首,施沐晨伸手去抓他,他却更用力。揉捏着施沐晨那话儿的手得到了回应,那根家伙胀大了,在他的揉捏套弄下愈发抬头。
秦浪的那话儿蹭着施沐晨的小腹,施沐晨握住那里,帮他套弄,手与此同时摸到他的股缝间,指尖轻轻刮挠。秦浪一边舔他的乳首一边闷哼着,施沐晨放开他高昂的欲望,手摸向床头柜,摸出了润滑剂和保险套。
指尖染上润滑剂,他将手指顶入了秦浪的体内,秦浪的屁股扭了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在紧窒的甬道里抽插、逗弄、挤压,秦浪叫出了声,又顶进一根手指,他爬上来吻住他,舌头火热地在他的口中挑逗。
“套儿给我戴上。”
施沐晨亲吻着秦浪说,他的双手抓着他浑圆的屁股,用力地揉捏。下面儿已经完全勃起了,秦浪的手让他兴奋不已。他的拇指不是按压他的龟头就是下面的沟状部分。
秦浪以嘴撕开了保险套的包装,刚把套子给施沐晨套上去,人就被掀翻了。
“你行不行啊……”秦浪非常质疑施沐晨那被绷带缠着的左侧锁骨。
施沐晨已经分开了秦浪修长的腿,左大腿内侧的两颗痣已经不再让他紧张,相反的,让他兴奋得不行。顶上秦浪的私处,龟头顶进去的时候秦浪咬紧了嘴唇。
“疼么?”施沐晨一直看着他,每一个表情都不放过。他潮红的脸颊是如此迷人。
“有一点……”
整根顶进去,秦浪勾住了他的脖颈跟他接吻,吻得很急促。施沐晨一边亲吻他一边套弄着他的阴茎,想让他尽快放松下来。秦浪抚摸着施沐晨的背脊,那双手湿润而又温热。
施沐晨缓慢地动了起来,秦浪哼了哼。按住他的腿,开始挺身抽插,秦浪的呼吸急促起来,呻吟声渐渐从口中流泻。施沐晨掌握着节奏,俯身看着身下人难耐的表情,那话儿不禁又胀大了几分。贴在他胸膛两侧的大腿完全地分开着,随着他的动作身下人摇摆着,施沐晨几次停下来亲吻他,他看着秦浪秦浪也看着他。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两人身上均已挂上一层薄汗,秦浪忽而按住了施沐晨的手腕,“侧过来吧,你这样太吃力了。”
施沐晨再度吻上了他,用力地顶着他,接吻间秦浪的呻吟声不断,唇稍稍松开,他便大口地喘息。
就着不分离的姿势,施沐晨放下了秦浪的左腿,人挪到了他的身侧。秦浪仰躺在床上,施沐晨扶住他抬起的左腿,搂住他的脖颈,秦浪侧过脸来吻上他,施沐晨动了起来。
做了一会儿,秦浪伸手下来握住自己的那话儿,施沐晨缓慢地抽插,摸着他的颈子。
“舒服么?”
“嗯……”
“有多舒服?”
“舒服极了。”
“我说呢,你这儿咬得我可死了。”
他说着,又吻上了秦浪,嘴唇与嘴唇相互追逐着,施沐晨时而停下来用力地顶撞秦浪,时而去啃咬他胸前的小颗粒。
秦浪越来越兴奋,阴茎涨得发疼。
施沐晨察觉到秦浪快要忍不住了,索性跪了起来,让秦浪就这样稍稍侧躺着,用力地冲撞。秦浪的里面已经很湿了,施沐晨的阴茎抽插间滑了出来,秦浪几乎兴奋到了顶点,他伸手下来扶住施沐晨的那话儿,引导着他再次插进去。之后,他一手套弄着自己的欲望一手在他们的交合之处以食指和中指感受着施沐晨的进进出出,人欠身起来啃咬施沐晨的嘴唇。
精液喷溅而出,秦浪叫出了声,施沐晨持续地顶着他,看着他高潮时候的表情。后面越收越紧,施沐晨索性让秦浪仰躺,按住他的腿凶猛地抽插起来。
射精的快感绵长而持久,施沐晨快速的冲击带给秦浪双重快感。手环住施沐晨的脖颈,看着他汗湿的脸颊,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施沐晨急促的喘息和忘我的呻吟声。他射了出来。
两人维持了这个姿势近一分钟,施沐晨才俯下身来亲吻秦浪,不仅亲吻他,还舔去了他身上白浊的体液。
秦浪搂着施沐晨,舒服极了,整个人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施沐晨侧躺了下来,手一直抚摸着秦浪的左大腿内侧,听着他舒服的呢喃。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好一会儿,秦浪才慵懒地说想要洗洗。施沐晨坐了下来,拿过床头扔着的浴袍裹上,俯身亲吻了一下秦浪,“等,我去给浴缸放水。”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冲凉一下就好。”
“泡泡吧,我和你一起。”
施沐晨出去了,秦浪慵懒地趴在床上,人很放松。和施沐晨做爱,总是让他特别满足。
进了浴室,施沐晨一边放水一边点上了烟。他坐在浴缸边沿,看着不断注入的清水,又想到了秦浪大腿内侧的那两颗痣。
假使……他就是那个狐狸小子呢?
他肯定会加倍对他好,可……如果他知道实情,又会怎么看他。如果说以前他侮辱的是他的身体,那么现在他侮辱的就是他的智商。
施沐晨使劲地摇头。也许不是呢,也许只是巧合。八成都是自己胡乱联想。
“你是不是连浴缸也要这么大啊……”
秦浪不知几时出现在了浴室门口,赤身裸体,盘儿亮条儿顺。
“为了把你跟我一起装进去啊。”
秦浪推了施沐晨一把,“你到底凭这张嘴哄骗过多少男人。”
“那你被我哄得开心吗?”
“一时开心不难,难的是一直这么执着的哄我开心。”
“你要是一直这么浪,哄你一辈子也值当。”施沐晨环过了秦浪,“嗯?浪子。”
“去死。”
“你觉得呢?”
一声询问拉回了彭勃的思绪,对面的刘女士一脸等待的表情,令他好生尴尬。
又走神了。
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彭勃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根本就一点儿没听进去嘛。
“大致上我觉得您说的很在理。”
除了片儿汤话,还有什么能救场?
刘女士当然知道他走神了,脸上的不悦也就不加以掩饰,“我带了一些以往的方案,对风格的一致性上我们有所要求。”
彭勃赶忙接过来,打开细致地看。环保组织的人本身就刻板得让人不舒服,要求又多,真不能怠慢。父亲甩过来的这摊,利润点是有的还不低,问题是其麻烦程度当属翘楚。令他们满意也不是他和施沐晨能不能赚到钱这么简单,更多的还牵涉到公司的口碑、父亲的口碑。
这个熊鑫闹得他,大有正事闲篇两耽误的趋势。他生日之后,又是把自己埋起来,任你怎么挖也不露头。
彭勃承认,最近自己时常恍惚,脾气糟糕,耐性变差。
就拿那天去补纹身来说,陈翔表示有点新想法,所以想要洗掉一部分“任伟”,彭勃当时就急了:我让你盖上,没让你洗了,懂么?真的是咆哮。陈翔一愣,没敢再说话。后来的进度全是在沉默中走完。背疼得厉害,彭勃咬牙忍着。纹完起来,垫布都被冷汗打湿了。陈翔扔给他根儿烟,让他歇歇再出去。两人话还是不多,良久,陈翔看着他,叹了口气:我不是想让你少受点儿罪么。彭勃叼着烟不说话,折磨人的疼痛中,他反省自己发火毫无道理。着实毫无道理。你可以跟自己较劲,但不能迁怒于别人。别人当然不懂你,偶有冒犯难道也是错?自己想把纹身盖上,但从未想过去掉,可在一刺青师看来,盖上和去掉又有什么区别?彭勃想盖上纹身,是不愿自己看到内心总翻江倒海,他说了背任伟一辈子他就背的住,他一辈子在他背上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别人无关,甚至跟任伟都无关。他只是不想再展示给自己或他人看了,人都有属于自己内心的隐疾。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任伟只在他的心底,他把他填进一个小小的角落,等它风干风化。留下的,只需要是一份他许下的诺言。没人要的诺言。
另外那天跟朱炎差点儿动手也足以说明。新歌都写得差不多了,试听的Demo也扔了出去,反响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