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边缘の背叛- 第25部分

　　
　　“奇犽那孩子真的是很喜欢你呢。”伊路米虽然面无表情，却似乎有些嫉妒的说道，如此难得而又明显的表现惹来霍伊尔的一声轻笑。“伊路米是在吃醋？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觉得奇犽似乎有些害怕和讨厌你呢？”
　　
　　按理来说，既然伊路米如此地喜欢着这个弟弟，那么怎么会让对方讨厌他呢？
　　
　　“不知道啊……”一说到这方面，伊路米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可爱的表情使得霍伊尔十分想拍下来给侠客看一看，让他知道伊路米其实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明明我每次都是按照书上所写的所做的啊，但是……好奇怪呢，对于奇犽却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令关系更加的疏远了。”
　　
　　“书上？”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伊路米话中霍伊尔所认为最为关键的字眼，雌雄莫辨的声音里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怪异。“为什么要看书？”
　　
　　“因为我不懂得啊。”伊路米说的理所当然，大大的猫眼里面似乎在闪烁着鄙视的光芒，瞥了依旧安静的过分的霍伊尔一眼，突兀地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里分别吧，你的同伴们也都来接你了呢。我接下了几个暗杀的任务，这几天还需要做。有空的话，来我家玩吧，相信奇犽会很高兴的。”
　　
　　“那孩子只不过是好奇外面的世界而已，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霍伊尔给站在远处一直冲他晃着胳膊示意的侠客一个“稍后”的手势，继续转过了头对伊路米说道：“而且奇犽似乎还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杀手的训练吧？”他一直觉得奇犽的动作不过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快要接受了，所以这阵子我才特别心疼他。”伊路米低低地叹了口气，表示他也觉得非常的不安。“希望他不要接受不了才好。”
　　
　　“因为你很难接受的缘故吗？”霍伊尔回忆起了在流星街时有着严重的恐血症的伊路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无论如何，他是你的弟弟。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成为杀手的命运呢。因为……你们姓揍敌客啊。”
　　
　　伊路米闻言，有些怔愣地出了好一会儿神，随即才恍然大悟地说道——
　　
　　“……说的也是呢。”
　　



☆、窟卢塔族

　　
　　“不会吧！！”窝金难以置信地吼了一声，目瞪口呆的表情十分具有喜感。一身兽皮随着过于激动的动作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的引人注目。“这群红眼兔子到底是有多能躲啊，居然会想到躲在了这种地方！”
　　
　　“安静点，窝金。”库洛洛纯黑色的眼眸带着警告意味地瞥了窝金一眼，面无表情的坐在最大的石块上掩目沉思着。即使仅仅身着着学生装似的衬衫，也显得极其具有首领风范。霍伊尔十分安静地待在库洛洛身旁，灰蓝色的眼眸沉静的宛如一滩死水，休闲服的装扮似的他看起来终于不是那么的瘦小，紫晶的耳环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美丽的光泽。
　　
　　“不过找到是找到了，但是却非常麻烦呢。”侠客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稍稍犹豫了一下子，还是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极其柔软而又湿润的泥土。“想想看，倘若把这里挖开的话，那么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的吧，说不定还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到时候不是会很麻烦的吗？据说窟卢塔族也是一个颇为擅长战斗的种族，而且在火红眼的状态下，力量似乎也会提升不少。”
　　
　　“七大美色总是有着过人之处啊。”新加入的芬克斯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打量着旅团中的其他成员。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旅团的活动，也可以借此了解一下旅团人员的实力。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躲在多拉托尼这个世界最大的峡谷裂缝里生活呢？”富兰克林脸上的伤痕又新添了几道，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低沉而又嘶哑的嗓音使得霍伊尔差点没有认出来。
　　
　　“我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倘若这次不是借用了揍敌客家族的情报网，单凭黑客技术的话无论如何都是查不到此地的。”霍伊尔难得的插了一句话，但是随即便像根本没有说过话似的安分地待在一旁，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依旧注视着附近开的极为旺盛的兰花。“跳下去的话目标太大，地底通道的话也是绝对有人驻守着，但是想要下去的话，就唯有这两种办法而已。”
　　
　　“看起来，这次旅团的行动似乎不需要什么计划了啊……”库洛洛终于站了起来，黑色的刘海被风抚起了一个悠扬的弧度。“不过有几点要提醒一下你们。第一，在杀人之前必须要让他们的眼睛变红；第二，不要弄伤他们的眼睛；第三……窟卢塔族的古书以及各种物品不要弄坏，只要把人处理干净就好。”
　　
　　“用小滴的能力收集火红眼吗？确实很方便呢。”派克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依旧在迷糊着的小滴，率先第一个跳下了峡谷。
　　
　　
　　
　　“毁掉一半左右，余下的留几对就好，剩余的便可以贩卖到黑帮市场上了。对了，侠客，记得联系一些人，把旅团的名号打响。”霍伊尔面无表情的一个手刀将一个金发的窟卢塔族人砍倒在地，平静地注视着小滴勤奋地用着凸眼鱼吸取着火红眼的举动，沉默了片刻，他还是不由得赞叹道：“小滴的能力对于这种时候真的是非常好用呢。”
　　
　　“就是说啊～！”侠客拖长了腔调，整个人都靠在了霍伊尔身上，懒散的语调带着一股快要睡着了一样的倦怠。霍伊尔清楚的知道，侠客这次确实是累坏了。“真不知道团长为什么看中了这种东西，我都不觉得有趣啊。”
　　
　　“很快就会厌倦的，我有预感，这次绝对不会超过三天。”霍伊尔将侠客扶到了一旁坐下，原本平静的近乎骇人的灰蓝色眼眸此时居然难得的带上了一些关切的意味。“如何？侠客，没有大碍吧？果然操作系的你还是太勉强了啊。”
　　
　　“唔，还好……”侠客有些勉强地冲着霍伊尔笑了笑，虽然他最近与窝金的关系相处的也很不错，但是在整个旅团里，他还是比较喜欢安静懂事的霍伊尔。
　　
　　虽然也有着是因为霍伊尔才来到了旅团的缘故，但是绝大部分的缘故，果然还是因为霍伊尔极为特殊的性格吧。
　　
　　“太拼了对你而言并不是好事，你是情报人员。”霍伊尔摇了摇头，显而易见，对于侠客逞强使得做法，他十分不赞同。抬起手，轻柔地帮侠客拭去了脸上的点点血迹。盯着他看了片刻，霍伊尔才继续说道：“太好了呢，没有受什么伤。”
　　
　　“我哪有这么容易就受伤啊，你以为我是玻璃吗？一推就碎。”侠客听到霍伊尔的话语，不由得黑线地撇了撇嘴。但是感觉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合适，于是又回过了头来，却看见了霍伊尔略带迷茫的神色，头一次看见这一幕的侠客突然觉得好笑了起来。
　　
　　“侠客。”库洛洛的声音里透出了显而易见的不快，也使得鲜少被如此对待的侠客直接愣在了原地。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来，发觉库洛洛居然面带着浅浅的微笑注视着他……不妙！
　　
　　“团、团长……”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侠客的内心里突然觉得露出一个笑脸好难……“我先去看看窝金他们怎么样了！”
　　
　　慌慌张张地随口扯出了一个十分不像样的借口，也不顾身体上消耗了极大体力的疲倦与霍伊尔的怀疑，侠客此时此刻觉得，还是个人安危比较重要。
　　
　　不过还是有点良心的侠客还是略带担忧地回看了霍伊尔一眼……团长对于霍伊尔一直都是照顾有佳的，应该是不会难为他……的吧？
　　
　　
　　
　　“霍伊尔。”库洛洛坐在了霍伊尔的身边，一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纵使穿着如此的随意，却也掩盖不住他那优雅的气势。“侠客很喜欢和你聊天吗？”
　　
　　不可否认的……他在看见侠客与霍伊尔那副亲昵的样子，心里居然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喜欢？”霍伊尔的语气里难得的疑惑意味十足，灰蓝色的眼眸里也透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解。“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算得上是喜欢？”
　　
　　“……”其实他也不知道，不过既然霍伊尔不能理解的话，就只好从侠客那里入手了。
　　
　　一开始，库洛洛只是觉得霍伊尔的过去与他太过相似，所以才会在离开了流星街之后对他照顾有佳。甚至不惜将霍伊尔带到身边，以防他被侠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教一些不好的东西。
　　
　　只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库洛洛逐渐地发觉……霍伊尔除了杀人于善于察觉与分析别人内心所想之外，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一般。大概是由于霍伊尔与人极少相处、向来独来独往的缘故，他的性格简直就是无，彻头彻尾的无，只要稍加引导，他就可以变得与别人极其相似。这个相似并不是指完全的相似，而是指的一些习惯、个性，以及喜好。
　　
　　比如说在自己将霍伊尔放开一段时间……结果他所去的地方居然也和自己去的地方相差无几。
　　
　　库洛洛其实是吃了一惊的，当时的他只是知道霍伊尔的个性很容易被引导……但是他未曾料到，这已经不仅仅是容易被引导，而是霍伊尔根本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除去那份有些懵懂的天性外。
　　
　　库洛洛一直觉得霍伊尔是个很神奇的孩子，明明杀死了这么多的人，体会过了那么多人性的善与恶。但是对于一些理论上能够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却依旧完全无法理解。
　　
　　如水晶般的透明，只要霍伊尔没有换上那副虚假的笑容，看出他的情绪对他而言实在是简单的过头了。
　　
　　但是倘若说到此，小滴似乎也是一样的。不过霍伊尔与小滴终究还是不同的，小滴只是记性不好，而霍伊尔却是几乎拥有瞬间记忆的能力的，比起他的记忆力还要好上不少。
　　
　　“不用想这么多。”温柔地揉了揉霍伊尔银灰色的碎发，库洛洛的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极为宠溺的笑容。“霍伊尔只要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霍伊尔闻言，怔愣了片刻。他的脑海里猛然回想起一声软软糯糯的童音，那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哥哥只要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式的，声音。
　　
　　
　　
　　“霍伊尔？”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伊尔突然之间落泪的精致面容，库洛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霍伊尔……居然哭了，而且似乎是本人不知不觉地便落泪了。“你怎么了？”
　　
　　那个就连差点死掉都没有露出一点脆弱的霍伊尔，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唔？”听到库洛洛几乎是惊慌的反常语气，霍伊尔才回过了神来，左眼却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着晶亮的泪水，沿着脸庞温和的弧度一顺而下，最终滴落在了霍伊尔的衣衫上，留下了一片湿润。
　　
　　十分迷茫地回看着库洛洛，霍伊尔雌雄莫辨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喑哑，但是微微蹙起的眉头却令库洛洛无法不担忧。既然霍伊尔迷茫到了这种程度，那么就说明他……完全不懂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团长……？这是，眼泪？”
　　
　　“似乎是的呢。”库洛洛的手指轻抚上霍伊尔的脸庞，指尖微触在了温热的泪水上，温柔地将其拭去。原本那略带惊慌的神色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了，仿佛那只不过是霍伊尔的错觉。“霍伊尔，你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式而已。”略发出神与恍惚地注视着库洛洛幽静深邃的黑眸，霍伊尔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依旧残留的眼泪。“不过，是难过的事情吗？”为什么自己完全不觉得……明明记起来式的声音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才对。
　　
　　“倘若会哭泣的话，那么就是难过的事情。”库洛洛转过了头，注视着他的团员们厮杀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纵使自己不这么认为，但是身体，尤其是内心之中却依旧会感到酸涩呢。霍伊尔，你有时候就是太过理智了……”理智到一种令人心疼的程度，但是余下的话语库洛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样啊。”霍伊尔略带深思意味的回答道，似乎十分认真的思考了很久，但是他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的话，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库洛洛对于霍伊尔凡事喜欢追根究底的习惯也觉得有些无奈，对于霍伊尔而言，一些认知全部都是从书上汲取而来的，初始的书籍便是他世界的构成，而他第一次看的书究竟是什么东西……鬼才知道。
　　
　　“只要知道？”
　　
　　“对，只要知道。”
　　



☆、吻

　　
　　库洛洛不相信世界上有着神明这种东西，对于神创世爱人的理论更是不屑一顾。霍伊尔也不相信，否则他也不会对于艾玛这个忠诚的教徒排斥至此。
　　
　　倘若有神明的话，那为什么他不来救这些人们呢？艾玛是那么的相信着迟早有一天神明会拯救那个腐朽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世界啊……
　　
　　即使有神明的存在，神明也不是仁爱的吧。
　　
　　霍伊尔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沉静面容安静的近乎过分的坐在库洛洛的身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冰冷的紫晶耳环，不经意的小动作似乎是在寻求着什么慰藉一般，试图令自己安心下来。
　　
　　烛火通明的教堂里却依旧显得十分沉寂，昏暗的烛光在漆夜的黑幕下更是微不足道。霍伊尔不明白为什么库洛洛突然想来这个废弃的教会……至少这个地方，初始是想建作教会的。但是似乎是因为宗教分歧的缘故，最终还是没有完全落成。
　　
　　周围全部都是彩色玻璃制作的装饰，虽然精美，但是上面的绘图却令霍伊尔感到分外不快。
　　
　　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以及被火焚烧着的人，是霍伊尔不喜欢的类型，因为他也曾被如此对待过。
　　
　　“如果小孩子死了的话，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吗？”库洛洛突然出声问道，侧过头来注视着在一旁打量着彩绘玻璃图案的霍伊尔。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霍伊尔将视线从彩绘玻璃上收回，灰蓝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即使是在问着话，却也给人一种不经意的感觉。
　　
　　“医生似乎对于年幼的病人死去而感到痛心万分呢。”库洛洛给出了一个相当官方的答案，唇角虽然勾起了一抹优雅的笑容，但是霍伊尔却觉得库洛洛只是在内心觉得不屑而已。
　　
　　库洛洛突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老实说，霍伊尔觉得很在意，也不得不在意。
　　
　　
　　
　　突兀地站起了身，霍伊尔迈着平稳而缓慢的步伐走到了那副绘着耶稣基督的玻璃面前，略带犹豫地用手指轻抚上了冰凉的玻璃上，指尖上沾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尘。银灰色的碎发打在了眼前，使得库洛洛无法猜测出他现在的情绪。
　　
　　沉寂了片刻，霍伊尔方才回过身了来。轻灵的嗓音除了语法上的起伏，完全没有蕴含任何个人情感在其中。惨白的近乎骇人的平静面容此时此刻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居然带给了库洛洛一丝凄凉之意。
　　
　　“对于任何人而言，死亡，想必都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直白的话语里有着绝对公平的意味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