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冈特家族的最后一位后人莫芬·冈特正在阿兹卡班中服刑,如果邓布利多想要得到那样东西,事实上,他只要获得屋子的最后一任主人莫芬的同意就可以了。除非,这已经不是权限的问题了,以伏地魔的骄傲和谨慎,如果他真的想要藏起一样东西,他一定会将它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同时在上面施展最厉害的保护咒语。
“你把这个消息转述给卢修斯吧,让他小心点,并且告诉他,也许我们的猜测不无道理。”西弗勒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伏地魔这个名字意味着“飞离死亡”。如果他真的跳脱了生死循环,这可就真的棘手了,霍格沃茨一定会被迫承受他的报复的。
雷古勒斯闻言点了点头,便将桌子上的东西都说起来。“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罗马尼亚今年的气候有些诡异,有小道消息称,那里已经有了闹虫害的迹象了。所以我猜测魔药药材培养基地今年会大幅度减产,需要在此之前先囤积一批药材么?”
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本来是属于普林斯家族的,占地广袤,并且在每一代普林斯的补充之下物种纷繁,是欧洲巫师们最主要的药材供应基地。而它每年的收益竟然占了普林斯当年总收益的四分之三以上。在菲洛蒂·普林斯逝世了之后,艾琳又失去了继承权,被贵族们控制着的魔法部并没有及时联系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西弗勒斯,而是将普林斯家族的产业和那些失去最后继承人的家族同样处理了。被人觊觎已久的罗马尼亚魔药药材培养基地是所有产业中最先被其他贵族瓜分掉的,几经辗转,它现在分属于十一家贵族,其中英国贵族占了四家。在伏地魔失败之后,通过马尔福的帮助,西弗勒斯从莱斯特兰奇家族中拿回了基地百分之七的股份——曾经属于普林斯家族独产的基地,现在普林斯只占了没有任何决策权的小股份。但,就算你觉得愤慨又有什么用,白纸黑字的契约就摆在那里。在生意场上,契约就算是公平,现在就算让梅林来评断,西弗勒斯也只能认着吃亏了。
“不,不用了。你帮我联系买家,把那百分之七的股份也卖出去吧。”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那帮蛀虫们,尝过甜头之后,总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的。”
听着西弗勒斯的决策,雷古勒斯只是挑眉。百分之七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普林斯作为一个魔药世家,对于魔药药材的消耗量是惊人的,这些股份可以让西弗勒斯的魔药工坊省下一大笔购置药材的中转费。不过,现在西弗勒斯竟然打算将股份脱手了,难道是他已经预见到了什么?斯莱特林不做亏本的生意,他一定是认为脱手对他更为有益。雷古勒斯记得马尔福现在还拥有着罗马尼亚魔药药材培养基地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也许他应该适时地提醒自己的堂姐夫一句?西弗勒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抿着唇,用飞来咒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魔药:“这是给你家里的小家伙的,三年了,也该破壳而出了,这瓶药水可以稳固它的精神力。”
“谢谢,西弗勒斯。那么,我会保持沉默的。”雷古勒斯露出典型的斯莱特林式的微笑。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就是这么一对损友,他们可以在大事上彼此信任,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后背托付给对方。但是,在平时,他们总是热衷于给对方制造一些小麻烦,随时随刻以榨取对方的利益为乐。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马尔福和韦斯莱要更像“相爱相杀”?
雷古勒斯走后,西弗勒斯在办公室中花了两个小时,将小动物们交上来的论文批掉了。格兰芬多总是字体难辨,拉文克劳总是拖沓繁复,赫奇帕奇总是不知所云,斯莱特林当然是最优秀的,当然,如果他们的脑子里能少装一些美容心得那就更好了。
西弗勒斯在每份作业上用华丽的花体字尽情地喷洒着毒液,然后用一个大大的重重的“T”或者“P”作为终结,期间穿插着极少的“A”。在西弗勒斯因为老蜜蜂的举动思考过多之后,这显然是一项效果非常好的有益身心的放松活动——至于论文发下去之后,会不会有小动物为那讽刺一样的评语学起家养小精灵撞头,那就不在西弗勒斯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当西弗勒斯离开办公桌时,天已经黑了。他这才注意到,墨离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小卧室。于是,他走到那扇门前,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西弗勒斯再次敲了敲,然后猜测也许小家伙又睡着了。于是,他转动门把手,轻轻打开了房门。
“斯莱特林会为你哭泣的,小西弗,你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却违反了这个学院应有的优雅……随意进入另一个人的房间,我以为这并非是一个尊重他人**的绅士该有的行为。”墨离正坐在小凳子上,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封面上一片雪白,看不出什么内容。
西弗勒斯径直走到墨离的面前,从上往下地看着他,他似笑非笑地说:“哦,**?我以为这种东西在我能够猜出你每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之后,你就向我彻底开放了。”
“……”和小孩子开黄腔真的没有关系么,师德何在啊,身穿纯白色前端还印有一只小黄鸭子的小内内的墨离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不过,他依然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你是在进行某种性暗示么?鉴于你这些年一直都单身,我很怀疑你某个部分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这个问题,我们日后可以好好探讨一番,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在内心深处,西弗勒斯知道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是诡异的,他们现在并没有在交往,而墨离从来都没有为他的两个亲吻做过什么解释——一个在站台上,一个在安德森面前——但是,他却任由他们现在的话题滑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其实,我不太清楚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我承认在你刻意的努力之下,现在的我对你有了一些超过一般的……占有欲。但是,爱情是最一无是处的一样东西,我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此神魂颠倒,黯然伤人。比如,我这具身体的母亲,她显然预见了巫师们的战争并且知道了詹姆斯,不不,是整个凤凰社的偏激,她明明可以离开巫师界,在麻瓜中安然度过一辈子,但是她依然嫁给了詹姆斯……你们管这叫做感人,但在我看来,这仅仅是一种愚蠢的坚持。”墨离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话语中带有某种说服性,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西弗勒斯,还是在说服他自己,“爱情是一种虚妄的感觉,还不如性来得实在。而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漂亮的男孩和女孩,或者男人和女人,他们可以给你顶级的享受。”
占有欲是爱情的前奏,并且它贯穿了一份完整的爱恋,西弗勒斯在心里默默地说。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墨离的话,对于这种爱情白痴,多说无益,他更应该一击必中。所以现在,西弗勒斯仅仅是弯□,热气喷洒在墨离的耳畔,像是一个未至的亲吻,用一种蛊惑般的语调说:“相信我,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就算是只考虑你所特指的……性。”
他不是当年那个对墨离怀着敬仰的小孩子了,就像一个空瓶子一样,只要给他一点点水就觉得是满足。他不再仰望他,与此相反,他在“圈、养”他,而这个期限是永恒。
墨离冷哼了一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直放在他膝盖上的那本书就消失不见了。这本书其实是银舞收集整理的剪报,上面刊登着某位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的各种八卦新闻,比如说某位贵妇人的告白,某位据说和他有过一夜之情的女人的赞赏,和某位铂金贵族之间的暧昧。看报纸总是略过八卦版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他在报纸上的生平丰富得如果略去了姓名,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会猜到那位有着无数情人的单身贵族说得就是他。
“我注意到你最近的胃口都不算太好,虽然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总是很能干,但它们的手艺似乎并不太符合你的口味。而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间办公室里设了一个小厨房,你今晚有点餐的权利。”西弗勒斯摸了摸墨离微红的耳尖,微笑着说。
自从银舞成为普林斯庄园的“内管家”之后,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就在她的魔鬼训练之下,掌握了一手东方烹饪的手艺,能够做得一手好吃的中餐了。所以,每天公务繁忙的西弗勒斯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厨了。不过,西弗勒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最初学习厨艺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让一个人满意,他甚至还为此学习了缝纫,而这个人现在就在他的怀抱里。
这很好,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觉得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天都没码字,忽然觉得一整天都不开电脑真是幸福至极啊……倦怠期来了啊……
P。S。这已经是第三次传文了,**又抽了?啊啊啊,十点就关门了啊,我要回家了啊……
☆、78蠢萌
十月份之后;天气渐渐转寒,除了上课的时间,墨离几乎整日整日地缩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因为他姣好的面貌,那些高年级的追求者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而相对而言;蛇王的领域总是能让那些小动物们望而却步。他和西弗勒斯两个人并没有跳出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就算身处同一个安静的空间中;他们之间也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亲密。当然;也没有渐行渐远就是了;通常是一个在看书,一个就批改作业,一个在看电视,一个就制造魔药,一个在欺负四小动物,一个就在厨房烘烤蛋糕,反而无端地生出了一种默契。
西弗勒斯在某次和奇洛擦肩而过的时候,如同安德森一样,在奇洛的身上下了追踪药水。这种药水是改良过的,不光不会让安德森察觉到意外,反而能够干扰安德森先前在奇洛身上洒下的药水的药效,让他误以为奇洛整晚都安静地待在他的房间里。西弗勒斯很快就发现了,奇洛对于三楼右侧楼梯边的那个房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而邓布利多连同其他几位他所信任的教授在那里布置了一连串的关卡——这看上去就像是白巫师特意设计出来的一个劣质的寻宝游戏,正等着人上钩。那么,宝物是什么呢?他等着上钩的人又是谁呢,是奇洛吗?
“哈利,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魔咒学下课的时候,德拉科将墨离扯到一边。注意到小龙身后几乎要实质化的怨念,墨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耐下心来说:“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总是像你敞开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耐下心来”对墨离而言是一个很难得的短词,曾经有着千万年生命的他从来都没有过对任何人耐下心来的经历,反而是在这短短的数十年中,他学会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不得不说,人际交往是一件又复杂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友情、亲情,还有爱情,在很多时候,它们都是一种让人软弱的存在,但是……拥有它们的感觉,还着实不错。
“哦,我亲爱的哈利,我以为你明白教父身上的气势……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我可不想被喷洒一头的毒液。尽管他是我的教父,是我一直所敬重的人物,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真是难以相信啊,你竟然在和教父朝夕相处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德拉科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前段时间,他被西弗勒斯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蹂躏过了一遍又一遍,这让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而德拉科被惩罚的原因据说是他在用餐的时候,银质的刀叉在盘子中划出了一丁点的声音,尽管声音很轻,但这也的确不符合贵族们艰涩的礼仪——其实是因为他和哈利之间太过亲密,教授吃醋了!可怜的小龙!
墨离微微笑着,他因为德拉科的话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要知道,西弗勒斯在他面前总是比在别人面前……格外温柔一些。被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的对待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给教父找一个教母。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女人的柔顺总是能改变至少是减少一个男人身上的棱角的……嗯哼,格兰芬多的姑娘们总是笨手笨脚的,她们的言谈举止都不够符合教父的审美,而赫奇帕奇的女孩们又太过胆小了,她们在和教父约会的时候会吓晕过去的……拉文克劳的女孩怎么样,她们有着让人敬佩的钻研精神,也许能够和教父志同道合呢?斯莱特林自然是最棒的,她们永远都知道该如何让一个男人动心,无论是在哪一个方面……哦,也许我该写一封信给我的母亲,让她为教父物色一群配得上他身份的能担当起普林斯夫人的女人,然后再举办一场茶会……”格兰芬多们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德拉科下意识地将墨离护了一下,让他走在自己的内侧,免于被成群结队的狮子们冲撞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墨离骤然变色的表情。
墨离假意咳嗽了一番,让自己的语气不会变得太过凌然,然后说:“也许你说得对……那么,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就是为了谈论你对未来教母的期待么?”
“我差点忘记了……我本来是想要告诉你,万圣节就要到了,你有没有想好自己的装扮?我的母亲在昨天写信告诉我,她已经为你定制了一套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装扮,如果你还没有自己的想法的话,也许你会满意她的安排?”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纳西莎的信可不是这么写的,这位富有童趣(卢修斯语)的以折磨人为乐的(被迫和她有了亲戚关系的火殇语)母亲特意写了一封吼叫信,用温婉但不容拒绝的言辞让德拉科务必要把墨离拐带着穿上那套据说是她独家设计的衣服,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迷幻剂。
万圣节什么的,装扮什么的,这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啊,墨离默默地想。当年,在他还是霍格沃茨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的时候,他只要用幻术将耳朵变得稍微尖一点,就可以本色出演精灵了,这就和西弗勒斯只要装上犬牙就可以装扮成吸血鬼一样得天独厚。
“好吧,替我谢谢你母亲的好意。”既然有人帮忙,那就何乐而不为了,墨离相信以纳西莎的品味,她应该不会给他准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也是吸血鬼、王子一类的吧。
因为临近万圣节,学校中的气氛一直都很欢快。走廊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南瓜头的装饰——这是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课后惩罚内容,这位柔顺的可爱的女性每一次都不会给孩子们布置太过严厉的惩罚,但是连续雕刻一百个南瓜头,并且每一个上面的表情都不能是一样的,这也够为难那些调皮的孩子们了。一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来,堵住了德拉科和墨离的去路。得力于贵族们广泛的情报,德拉科认识这个人,托克·杰斯奇,一个小贵族后裔。这个家族在历史上一系列的重大变革中都充当着墙头草般的角色,所以尽管他们的家族也算是源远流长了,而且分支广泛,但事实上,在巫师中的地位并不高。
失败者憎恶着墙头草,而胜利者鄙视着墙头草,因此尽管他们代代相传,但毕竟手段不够高杆,杰斯奇家族在很多时候都是其他贵族们口中的笑话。而托克·杰斯奇虽然有着正统少爷的出身,但据说仅仅是一个女仆的孩子,这注定了他就是一个笑话中的笑话。可能是因为内心的自卑,就算是生活在人人温善的赫奇帕奇学院,他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