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课上展现出的可悲水平还是放弃这种细致繁复的工作……”
“所以我可以请您指导我吗?”哈利完全没有理会魔药教授话里辛辣的嘲讽,他喜滋滋的抬头,绿眼眸里闪着期待的光芒,追加一句充满真诚敬意的称谓。“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完全被男孩耐心无比的模样弄糊涂了,不确定和困惑在他黑漆漆的眼睛里一闪而逝,使传说中阴狠老蝙蝠的气势弱了很多。不过瞬间的迟疑过后,魔药教授又重新恢复了刻薄姿态,讥笑几声,阴沉沉的张合嘴唇。
“不是你的每个要求都会被满足,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实际上就算喝下失败的药剂也无损你的脑容量,不是吗?你愿意的话,我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哈利小步追着黑袍子一甩往办公室走的斯内普,锲而不舍开心不已。“那么您赞同?太好了!我把材料备齐之后就来找您,教授,我需要你……呃,监督指正我的错误。”
斯内普顿住脚步,乌黑油腻的发帘下闪着不怀好意亮光的眼睛充满危险的凝视格兰芬多少年。他既想大声斥责装傻的男孩,又想恶狠狠的揭穿愉快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可恶阴谋。然而他只是打量了哈利几秒,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哈利的雀跃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向来嘲笑他不遗余力的魔药教授现在对他很无言以对!无论是不是好的发展方向,他都快乐到莫名其妙。
“你同意吧,斯内普教授?”
“我同意帮助你的可能性———就和你骗过校长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样低。”斯内普森森狞笑着,在满脸“纯真无邪”的哈利面前用力关上办公室的门。
哈利对着紧闭的门耸耸肩,心想有些话还真不能乱说。
所以当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握住从火焰杯里蹿出的纸片,在肃静的氛围中清清嗓子,大声念出“哈利。波特”的时候,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比看到纳威连续烧化六个坩埚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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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丽塔。斯基特的采访报道 。。。
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和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霍格沃茨在三强争霸赛里有两位勇士的消息很快就在城堡里扩散开,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在整个关注三强争霸赛的巫师界传遍。
哈利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巧妙地避开所有人(在躲避围观的人群方面他有很多经验),拉着笑得很勉强的罗恩回宿舍。没有给室友任何发脾气的机会,他面色沉重的告诉罗恩自己绝对没有报名,事态发展超出他的意料,震惊绝对多过惊喜。
“即使你有可能拿到冠军的荣耀,还有那一千金加隆?”罗恩酸溜溜的问,虽然在表情严肃的哈利面前他并不愿意展现出嫉妒心理。
“当有可能在比赛中丧命的时候,是的。”哈利直视罗恩,认真的说:“想想看,我敢肯定我没有在梦游的时候把名字投入火焰杯,但是火焰杯却吐出了我的名字。穆迪教授说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混淆咒,也许魁地奇世界杯夜晚攻击我们的那个人就在附近,高兴的准备看我遇险死掉呢!”
红头发的韦斯莱男孩微微蹙眉思索,鼻子上的小雀斑皱着,酸楚古怪的眼神逐渐变为真心的担忧。善良的罗恩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支持,语重心长的说:“你要小心啊,伙计。”
让哈利纠结的是两天之后他就收到了卢平的来信。卢平在信中无奈的告诉他小天狼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的教父非常担心,准备冲来霍格沃茨见自己的教子,给一些建议(信内小天狼星潦草的笔迹:闯关与冒险,詹姆和我最擅长!)和忠告(你身边有些不值得信任的人,千万留意)。哈利急忙回信表示自己很好,他会在星期天通过飞路网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让小天狼星暂时不要冲动,如果教父因为自己被发现了行踪他会非常难过。
五年级的时候罗恩说过在这一年小天狼星一直和卢平住在一起,看来有朋友陪伴的话性格开朗的小天狼星仍旧会充满活力。
赫奇帕奇以前和哈利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对他冷淡了许多。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不满的,毕竟后一位14岁的“勇士”算是篡夺了赫奇帕奇少有的光芒与荣耀。马尔福这次没有主动造“波特臭大粪”的徽章,他和其他斯莱特林们态度一样,冷眼旁观,时不时讥笑几句。
地下教室的魔药课在众多惧怕、少数期待———事实上,只有一个人期待———中到来。斯内普用他轻柔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布置了课堂的任务。
“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我要求你们仔细地熬制解药,然后,我们就选一个人来试一试……”
他那双闪动着恶劣趣味的眼睛向哈利扫过去,魔药教授能够很清晰的想象到男孩脸上的气恼不平和愤懑仇恨。
可是哈利只是冲他笑了笑,碧绿的眸眼弯起,笑容非常刺眼。
斯内普迅速移动眼神,将目光坐落在哈利身边的罗恩身上,然后听到罗恩倒抽一口冷气。
课上到中途,科林跑进来传达巴格曼的话,请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去照相。斯内普用格外严厉的模样目送到门口还在冲他微笑的哈利离开,忽然诡异的希望关于失忆魔药的想法只是格兰芬多的心血来潮。
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芙蓉。德拉库尔完全无视哈利,只有塞德里克保持礼貌,冲第四位勇士点了点头。一身洋红长袍的丽塔。斯基特看到哈利顿时像看到什么高级珠宝一样兴奋,二话不说拉着男孩,把他塞进了放扫帚的小隔间。
“太好了,亲爱的,太好了。”丽塔。斯基特涂得红通通的长指甲拨弄着自己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发,眼睛牢牢地盯着哈利,露出个诱惑无比的笑容。“来点专访,能够让你更加……迷人。”
哈利瞪着她的三颗金牙,忍不住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从鳄鱼皮手袋里掏出男孩曾经憎恨无比的速记羽毛笔,有滋有味的放进嘴里吸吮了一会儿,接着期待的望向对面仍然站着的哈利。“那么,亲爱的,你为什么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是荣耀的吸引,抑或是渴望将自己更□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羽毛笔像话筒一样凑到哈利面前激动颤抖不已,哈利偷偷在背后施了一个无声的开锁咒,在丽塔。斯基特蹦起来关门的同时伸手按住惊慌的羽毛笔,小声对它说:“别添油加醋,不然我就把你折成四段。”
少年体内蕴藏着的强大魔力使原本精神百倍的羽毛笔瞬间蔫了。它耸拉着脑袋(如果它有的话),乖巧的趴在羊皮纸上,让哈利不由升出自己正欺凌弱小的错觉。
“嗯……”伸手抓了抓蓬乱的黑发,男孩腼腆且困惑的回答:“不是我自己的报的名,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帮我报名参赛有什么目的……”
丽塔。斯基特瞄了一眼飞速不停赞美着少年外貌如何美丽惊人的羽毛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过去有许多勇士都丧生了,你有没有想过面对死亡?当然了,你曾经直面过一次,大家都知道的那一次,你觉得那是否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哈利抬起眼帘,平缓的呼吸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惧怕死去,可是我痛恨死亡。它会带走你最重要的亲人,朋友,爱人……残忍冷酷,毫不留情,吝啬给你余下丝毫温暖。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将失去的一切尘封在心底,它伴随而生的,往往是无法弥补的缺失与遗憾。”
疯癫的女记者显然没有想到一个14岁的男孩会说出这番话,她惊讶的观察了安静的哈利几分钟,联想到他早已是个孤儿,声音情不自禁的温柔起来。“亲爱的,你会想念你的父母吗?他们走得那么早,你是否还记得他们的样子、是否会怨恨命运呢?”
“我记得……我知道他们就在我身边。事实上,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无数次给了我勇气和力量。”哈利轻轻地说,想起第一次见到厄里斯魔镜时父母微笑着凝视他的样子。那幅虚幻的美好画面不知道在多少夜里使少年微笑沉入梦中。“命运或许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无忧无虑度过一生,有些人却得背负着沉重的东西直至死去。我们可能没办法挽救很多事,可能走的路注定崎岖,但也许……我是说如果,不要把内心牢牢封死,希望就不会离我们而去。”
“太动人了。”丽塔。斯基特恢复了讨人厌的高高在上的腔调,抓起羊皮纸看。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朴素……嗯,说不定也有不错的效果?”
还没等她继续提问题,扫帚间的门就被从外面拉开,邓布利多探身看着他们两个。
“邓布利多!”丽塔。斯基特大叫一声,欢天喜地,冲过去伸出她男人一般的大手。哈利趁机溜了出来,留下风趣的校长应对尖酸的记者。
检测了魔杖、照过相后,哈利跑回地下教室,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顺着走廊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在静僻的角落处发现了他的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与穆迪之间僵持对立着。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看起来异样令人恶心。斯内普想摆出放松满不在乎的态度,但明显失败了。他干巴巴的冷笑数声,全身都散发着戒备。
“谁会威胁到波特的安全应该不是我关注的方向,疯眼汉。看来你并不明白邓布利多请你来教黑魔法防御术的用意?”
“我当然知道,斯内普。”穆迪向穿黑袍的男人逼近,正常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住他,不正常的魔眼旋转地更快了。“我记得你,老朋友,我记得你……你以前的表现并不怎么让人满意,不是吗?邓布利多似乎信任你,我得说他太容易心软了,一个人的本质是可以看出来的……”
斯内普抖动了下唇角,话语从咬紧的牙缝里蹦出来:“你大可以到校长面前去品评他,他会非常高兴。”
穆迪残缺的嘴唇扯出一个可怕的笑意,他仍然堵在斯内普面前,口吻充满了胁迫。“那个人的标记是无法抹去的,斯内普,就像你做过的事永远都不会被原谅一样。一个改邪归正的黑巫师?听着,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哈利。波特……”
“斯内普教授,原来你在这。啊,穆迪教授也在。”哈利从阴暗里走出来,平静的打断穆迪的话,笑吟吟望着他的魔药学教授。
穆迪闭上嘴,警告似的又看了斯内普一眼,一瘸一拐的走开了,他的木腿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气里。
“我在想,不知道您是否需要检测一下我的解毒药剂?毕竟我上课的时候离开了。”
斯内普饱含复杂的目光从鹰钩鼻上垂下来,注视牵着愉快笑容的哈利。片刻之后,他像是第一天认识男孩一样,拧着眉头低沉的开口:“你把脑子摔坏了吗,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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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罪 。。。
'一道丑陋的伤疤,是悲惨往事留下的纪念,破坏了哈利。波特原本应该是英俊迷人的面容。他的眼睛就像翡翠一样美丽,再珍贵的宝石也比不上那抹碧绿,忧郁时常在这双眼睛里闪逝,让人为之心痛(以下称赞省略)……'
随意坐在地毯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仔细专注的看着《预言家日报》关于教子的采访,眉尾吊起,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嗯?真不像疯子日报的风格。”
'年仅14岁的哈利。波特对于死亡有很深刻的见解,十分让人惊奇,或许是那场幼年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命运多舛的男孩,他害怕死亡再带走身边的任何人。'
小天狼星垂低了脖子,眼睛几乎锁在访谈的黑色字体上。
'当我们的话题转向他已经记忆模糊的父母时,哈利。波特露出一个平静温和的微笑。不知道在这笑容背后,有没有隐藏着无助的哭泣与泪水。男孩只肯将他勇敢坚强的一面展示出来,我们祝福这个善良而又不凡的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在三强争霸赛中取得好成绩。'
莱姆斯。卢平端着两杯红茶从楼梯上下来,敏感的发现小天狼星捏着报纸的手微微抖动。他轻轻搭着男人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小天狼星仰头,勉强的笑:“月亮脸……”
预言家日报四个勇士的合照里黑发蓬乱的男孩盯着前方,好像在直视着小天狼星和卢平。
“我只是觉得……”他鼻尖有些酸意,英挺的眉宇蹙在一起,摇了摇头。“如果哈利没有失去父母,他会比现在幸福很多。”
卢平幽幽叹了口气,将茶放在一边,蹲下来捡起报纸细细浏览。
“大脚板,你有没有看哈利说的话?他没有责怪任何人、没有怨恨命运的意思。他强调的是詹姆和莉莉在心里给他的温暖。”
小天狼星仿佛没有听到卢平的话,他陷入了一种自我惩罚的泥潭里,把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低声诉说:“你告诉我斯内普是那个预言的告密者的时候我很恼火,莱姆斯。我很想去……把一叠叠恶咒摔在他身上。但我其实是没资格这么做的,是我提议把保密人的责任交给彼得。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学生时期你和斯内普走得很近,你一直都不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们。我当时没办法信任你,莱姆斯,我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信任,可我却相信了彼得的忠诚……”
他的脸上尽是空洞,苍白阴郁。
“我没资格骂斯内普,因为是我间接害死了詹姆和莉莉,是我害得哈利失去幸福的童年。”
卢平沉默了很久,但他捏着小天狼星肩膀的手指却愈发用力。他抬起暖棕色的眼瞳,轻柔的话如同流水一样潺潺绵绵。
“你的时间始终停留在詹姆和莉莉死去的那一天,小天狼星。你去了阿兹卡班,自我封闭了将近12年。而我颠簸流离了12年,被无数的人鄙弃和拒绝,我的心内没有一天不在懊悔、难过、煎熬,我相信你和西弗勒斯也是一样———这或许就是梅林给我们的惩罚。”
“你明白吗,小天狼星?”卢平的发丝轻颤,蕴着悲伤的眼睛执着的看着黑发的英俊男人。“这是我们共同的错,共同的罪。我因为你们的不信任而负气离开,罔顾那时的詹姆和莉莉是多么需要朋友的支持与保护,我只在乎自己受到的伤害。你错信了彼得,把詹姆和莉莉的藏身之处暴露出去。西弗勒斯将预言告诉了神秘人,哈利和他的父母由此置身危险中……我们共同的罪恶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并不是谁可以一个人全部承担的责任。”
他的手指温柔的触碰小天狼星的面颊,泪水掉落的同时拉开一个柔和的笑容。
“很难熬,但我们还要活下去,大脚板。他们的儿子,哈利还活着,不是吗?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辜负詹姆与莉莉的死去。哈利他很爱你,他那么善良,爱着身边值得保护的朋友们。所以我们更要代替尖头叉子守护他,得到……总比失去令人开心,哈利他会这么想的。”
听得出卢平哽咽话语里沉淀着的抚慰,小天狼星抬起身子,给了他一个拥抱。力量一点一点收紧,他在始终拥有温暖气息的男人耳边,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