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用石化咒把德拉科绑到了有求必应里,他质问德拉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德拉科什么也没说。直到他迫于无奈对德拉科用了摄神取念后他才破了僵局,但那时的德拉科已经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哈利无法责备这样的德拉科,没了父亲,他还能想着依靠谁去保护自己、保护母亲、保护马尔福家族?
于是,他伸出手环抱住德拉科,坚定地说:“相信我,我会帮助你。”
“相信我,我会帮助你。”这句话德拉科也对他说过,在德拉科自己要求加入凤凰社的时候。彼时的哈利和有求必应室里的德拉科一样都选择了相信,但最终迎来背叛。
晨光从地平线处打过来,碎在碧波微荡的湖面上。它慢慢地变得刺眼,直到最后,一直盯着那里看的哈利被阳光刺得眼睛泛酸微湿……
第8章 番外 流年
一次失控的哭泣能算得上什么?对德拉科来说,那什么也不是。不管他在有求必应室里有多懦弱,不管依靠的怀抱多么舒服,不管任务被敌方知道多少。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完成它。
他的父亲入了狱,他的家族现在正在伏地魔的控制下。除了服从命令去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外,他还能怎样去挽救这一切?
因此,第二天,德拉科还是那样冷漠地与哈利擦肩而过,一丁点的眼神也没有分给那位一直期待地注视着他的哈利。他完全不需要去猜哈利对他是什么心思。最坏不过是把这件事报告给凤凰社,但这完全不能阻止他实现的决心。
不过德拉科低估了哈利波特。这位救世主完全不想揭露德拉科意图谋害邓不利多的阴谋,他秉持着他格兰芬多的极端英雄主义精神,打算去拯救这个迷途的、可怜的小雪貂。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德拉科就不得不接受审讯,那时候他就失去拯救他的机会了。他答应过德拉科要帮助他的,不是么?所以,现在,哈利还是一如既往地监视着德拉科,为了及时阻止他并劝告他。但德拉科就像敏捷的貂一样,他总能快速察觉哈利的接近,然后躲开他。只是这样的他让哈利更加不甘心,也会花更多的时间去关注他。可以说,整个六年级里除了小部分必要的学习时间外,哈利的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在德拉科身上。
他们就这样玩着捉迷藏,一周、一个月……德拉科受不了了。他不知道哈利那位同情心泛滥的蠢狮子要干嘛,这种深及吃饭睡觉的盯梢行为让他感到冒犯和不安。在一次哈利主动接近他打算劝他的行动中,德拉科不再逃跑。他抿着唇,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知是生气还是在积攒勇气。当哈利靠近的那一刻,德拉科伸出手用力地捉住哈利的领子,他怒吼:“哈利。救世主。波特!如果不想收拾我就离我远点!我向梅林发誓这个任务我必须完成!立刻,收起你泛滥的爱心!波特!食死徒不需要你拯救!”
能得到德拉科回应的哈利心里有点高兴,却也无奈。这位炸毛的雪貂真的不太好安抚。但是在哈利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和这种状态下的德拉科相处时,德拉科已经转身离开,肩膀塌缩着,就像承受了千斤重的担子。他的身后,哈利那意图挽留他的手孤独地伸着,眼睛里装满无措和无奈。
其实哈利的举措对德拉科来讲影响是很大的。虽然德拉科一直在行为上装作毫不在意,但是在每一晚的睡眠里,他都在感谢这位救世主。他没有揭发他这个邪恶小食死徒的阴谋,这让他能继续完成它以便让伏地魔履行承诺救出他父亲;在这个时候,贵族们随着卢修斯的入狱已逐渐疏远了马尔福,他往日里所谓的朋友也离开他,但哈利烦人的骚扰却让他在这个寂寒的处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很多次,他都会梦到被神锋无影伤到的那段时光。还是早晨,他和哈利在湖边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却是那样地舒服安心。特别是现在,在被哈利发现前消失柜已经修好待命的这些日子里,他更是无比地渴望梦中的安宁,因为这样可以减轻他参与密谋杀害邓不利多的罪孽感。但是,他该庆幸哈利摄神取念的时候没有窥看到关于消失柜的事情吗?可不管它是不是为人所知,它的修复都是他犯下的罪。
而哈利,一直监视着德拉科的哈利,看德拉科的眼神不知不觉已在悄然改变。那只是一个被宠了太久的贵族,他的心并不坏。他会捧着死掉的小鸟哭泣;他会在走廊的阴影里偷偷注视他昔日的朋友;他打算谋害邓不利多,但那简单的下毒下咒手段让人觉得他根本就是狠不下心去做它。他吃饭小口小口,永远那么优雅;他看书,在所有人都睡后的晚上,还在为学业奋斗。制作魔药,他永远那么专注,就像雕刻着珍宝;玩魁地奇,他优雅地飞行,就像天空是他一个人的舞台。这些细节太多太多……拼凑起来让逐渐了解着德拉科的哈利再也无法把心思从德拉科身上移开。
他的心,有着那么小小的,悸动……
“妈妈,我该怎么办。”
“跟你的心走。亲爱的德拉科。”
跟自己的心走。默念着这句话的德拉科讥讽着离开通信的壁炉。他的心还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吗?它一直被责任和任务支配着。
所以,在哈利被邓不利多找去而无法监视他的现在,德拉科悄悄地走上了占星塔,食死徒的情报告诉他邓不利多正在这个地方。上到了塔顶的德拉科躲在占星塔的铁栏地板下,慢慢把魔杖对准了他那位没有丝毫防卫的校长。在贝拉姨妈没到达前搞定这一切,德拉科紧张地舔舔干燥的唇,手心一片汗湿。
“除你武器。”德拉科快速地念出这个咒语。
就在德拉科紧接着准备把阿瓦达索命也发出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这只手的主人的另一只手扭着他握着魔杖的手,他整个被压在了地板上。
德拉科惊恐地睁大了他的眼睛,是谁发现了他?!
“是我,哈利。马尔福。我说过我会阻止你。”所以,听从邓不利多的命令躲在这里的哈利,在德拉科一念咒语的时候就从暗处冲出来制止了他。他来得及时,没有让大错铸成。
但是,就在他们以这个诡异的姿势纠缠在地板上的时候,头顶的铁栏处传来靴子走路的咔哒生。食死徒来了!德拉科剧烈地放抗,想挣脱哈利跑到他姨妈身边把这件事办完。但是哈利紧紧地压住了他,就连臀部也被死死压着,他动弹不得。
僵持的哈利和德拉科听着贝拉姨妈和邓不利多的对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在对话还没完结的时候,一道绿光突然从占星塔的另一边发出,邓不利多瞬间从塔上掉了下去!哈利惊呆了!
仅仅是早了一点点回神的德拉科趁着哈利力道的松懈,挣脱开,往哈利身上扔了一个昏睡咒,然后快速地跑到发出不可饶恕咒的斯内普身旁,跟随他的教父、姨妈还有一帮同伙们离开。
被他们留在身后的霍格沃茨,快速被哀伤充斥……
再后来,伏地魔履行了他的诺言带领食死徒救出了卢修斯,当然,同时救的还有一大群食死徒,伏地魔可不会做只救一人的亏本买卖。然而,在他们撤离阿磁卡班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奥罗的强势攻击。在阿瓦达袭向伏地魔时,他毫不犹豫地捉过离开最近的卢修斯作了挡箭牌。从此,这位帕金贵族永远地离开了他的Lord,他的妻,他的儿……
得知消息的德拉科在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通道里撕心裂肺地嚎哭,只有在这,才会没有食死徒找到他;只有在这,他才可以尽情发泄。发泄他的不甘,哭泣他的哀伤。他的父亲不管有多么疯狂地拥护了一个魔头,也依然是一个好父亲。宠溺、启蒙、亲吻、赞扬……这些,是他童年时期最美好的回忆,它们,全都来自那位死得可笑的食死徒。那是他的父,他的生命的一部分……
也是这样的悲愤让德拉科坚定了反抗伏地魔的心。
他在雨夜,悄悄地出现在哈利面前。他说:“相信我,我会帮助你。”
就像哈利在有求必应室里对他说的一样。
当然,跟随袭击了邓不利多的食死徒们离开的他没有立刻得到哈利信任。他只能默默地工作着。在马尔福庄园里秘密地凤凰社发送情报,在凤凰社资金短缺时小心翼翼地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挪动资金帮助他们。
改变了这一切的是在一个晚上,德拉科偷偷地跑回霍格沃茨,在邓不利多的坟前默默忏悔。他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他是帮凶。他的罪孽洗不开去。
那一晚想念邓不利多的哈利一个人痛饮醉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那位白胡子校长坟前,想好好地看一眼。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在月光下虔诚祈祷的帕金贵族,那么的静谧美好。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在清晨一起静坐等待日出的日子,他走过去,静静地坐到德拉科的身边。谁也不说话。
这一晚的月亮就是那样的富有魔力,它朦胧而幽明,蛊惑了他们的心。他们亲吻,耳鬓厮磨,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也许这仅仅是他们寻求安慰的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都撩拨了他们的心弦……
往后的日子,德拉科的间谍身份慢慢得到了大家的肯定,也慢慢破了哈利的心防。他们会悄悄地约会,瞒着所有人,像偷吃禁果一般甜蜜刺激。
交缠的身体、互诉的爱语……即使刚进入时会疼痛,但熟悉了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快感。他们抵死缠绵……没有会比这更美好的了。
可惜一切毁在了最后一战,毁在了伏地魔的袭击上。
德拉科把魔力给了汤姆。里德尔。被哈利认定为背叛。
接到消息立刻赶回的哈利根本就没有问清楚一个月没见,德拉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粗暴地进入他,殴打他。肆无忌惮地在德拉科身上发泄心中的怒火。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他……
谁还记得那个学年里的执着?
谁还记得月夜下的悸动?
谁还记得……那句承诺般的话……
“相信我,我会帮助你。”
谁还记得?
第9章 Chapter。08 过去
德拉科无聊地窝在靠枕堆里发呆,四周胡乱地散着几本麻瓜世界的书,关于地理风貌的,漂亮有趣。但是德拉科更加想念电视,他喜欢看电视时那种视听觉的享受,可惜他被限定了看电视的时间。
如果我能听西蒙的话适可而止就好了。德拉科心里懊悔道。现在这样被塞缪尔像管儿子一样管制着真是丢脸的事情。他继续散发着他的无聊和哀怨,直到从楼上走下的塞缪尔看到他这可怜的样子。
塞缪尔走过去,他穿着骑马装,戴着白手套,显得颀长俊朗。他弯下腰邀请德拉科:“一起去骑马么?”德拉科快速地点头,他迫不及待地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当他们换好衣服走到马厩的时候,马匹已经被准备好了。塞缪尔有每周遛马的习惯,所以这里的一切井井有条。
德拉科从塞缪尔手里牵过一匹温顺的母马,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了。他过去可是骑过更为彪悍的马的!可惜德拉科忘了过去的他是有着魔力保护自己的小王子,现在的他是没了魔力的小哑炮。
可不服输的才是德拉科。他立刻翻身上马,向树林里开辟出的道路骑去。他的身后,塞缪尔有些无奈却宠溺地摇摇头,然后紧随他上马而驰。
阳光很美好,它们擦过树木的缝隙点缀德拉科的身影,就像舞台的灯光,让那个奔驰的帕金小王子那么耀眼夺目。因跑动带起的风拂过德拉科的发丝,那个飘荡的弧度就像他心中的愉快。这次奔跑真是酣畅淋漓,他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所有烦恼都被抛在飞驰的速度之后,就像骑着扫帚在魁地奇赛场上一样过瘾。但是,德拉科忘记了平地可不像空旷的天空一样畅通无阻,它会有着更多的障碍。就像他原本的地位和现在的处境。因为粗心,德拉科没有控制好马,在马儿被树枝拦到腿时,他被飞了出去。
德拉科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的落地的一瞬,然后他惊奇地感到有一只手捉住了他,把他带到了另一匹马上。是塞缪尔。
“注意安全。”他说。
现在,德拉科跨坐在塞缪尔的马上,腰被塞缪尔伸过来控制缰绳的手顺便固住,后背紧贴塞缪尔结实的胸膛。他不适地扭动,除了哈利,从来没有人这么接近过他!他的别扭很快被塞缪尔制止,那原本握着缰绳的手弯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把扭动着的德拉科牢牢地定住。“马上危险,马尔福少爷。请安分一点。”
德拉科停止了动作,他竭力挺直自己的背,不想碰到身后的塞缪尔,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让他拘谨不已。但是他在颠簸的马上,他支持不了多久就放松了下来,实在是太累了。然后,慢慢地,他放任自己靠在了塞缪尔胸前。一匹马上坐着两名男子是那么的拥挤,塞缪尔的头就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方,呼出的气息刚好打在德拉科的耳朵旁。偶尔马匹弓身跃动时,塞缪尔的头会往前倾,然后他们的鬓发相擦而过,就像一个古老的东方成语:耳鬓厮磨。可惜这两个呆瓜都是对对方没有那方面的感觉的,白白浪费了这个美好的时刻。
马匹继续悠悠地沿着林间的道路走,塞缪尔开口开始讲述让德拉科迷惑了好久的事情。
“我遇见卢修斯的时候,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
【十八。】德拉科比了个手势。
“是的,十八。他穿着长袍,突然出现在塞缪尔庄园的门前。”
“当时我们都被吓傻了,以为巫师界又开始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很疑惑我这个没有魔力的人是怎么和巫师界扯上关系的吧?”
“我不介意和你说说这个故事。”
一个长得有点无聊的故事。
当年,十九岁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作为一名落败的贵族,才智超群又不甘平凡的他满怀野心要统一欧洲巫师界,纯血就是他争取同盟发动战争的最好理由。他蛊惑了纯血们拥护他,和他一起奋战,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像他在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厌恶麻瓜。实际上,他偷偷喜欢着一位麻瓜女孩。他曾在麻瓜世界停留过一段时间,为了在幕后筹备战争。当一切准备好时,他要返回魔法世界带领战争。在他眼里,野心比爱情重要一百倍。
那时,那位麻瓜女孩已经怀孕,而格林德沃,一位天生的阴谋家和军事家多情却又完美地无情。他仅仅留下能够保护那个孩子成长的势力后就头也不回地投入到战争中去。
战争从不需要理由,它需要的只是借口。
格林德沃就这么以纯血为借口开始实现他称霸欧洲的野心。延续多年的第一次大战,死伤无数,最后以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被强大的白魔法师邓不利多击败告终。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被击败的,当接骨木魔杖从他手上转移到邓不利多手上的时候,他的辉煌就这么结束了。
他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在麻瓜世界成长,由他忠诚的部下守护着,完全和魔法世界隔离开来。那个孩子直到和另一位麻瓜生下了下一代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这么一位强大的巫师,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的父亲都要被囚禁着为自己犯下的杀戮之行忏悔,他们一生都不能再见面。
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那些被留下的格林德沃家族的部下竭力断绝他们和巫师界的来往,直到第三代血脉的魔力波动不小心被德国魔法部追踪到,他们想捉回第一代黑魔王的后代一起囚禁以示惩戒。这是没有法律依据的,但是法律仅仅是为掌权阶级服务的,战败的格林德沃家族什么都不是,胜则为王,败了的他们就是寇。
为了生存,他们毅然从德国迁到英国。那位第三代的女孩为了绝了格林德沃被追缉的命运,和英国最大的黑帮老大联姻。这一次联姻可谓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