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英雄没有神迹,毕生纯洁一朝粉碎。
修格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没有。人的生命力是强大的,即使沦为12人的性·奴,修格也依旧活到了20岁。
那是炼狱一般的五年。若不是“赎罪”的信念始终支撑着修格,修格一定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哪怕主的旨意是“自杀者入地狱”也无所谓。
兽欲终于得到满足,修格趴在厚厚的雪地里,泪眼模糊间只看见一地红白交错的污迹,不由一阵反胃。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少年瘦弱的背脊上,融化的水流带着浑浊的污迹落入大地。
“好脏……”少年血肉翻卷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为了活下去,为了赎罪,他学会了忍痛发出快乐的呻·吟,伪装快·感的表情。直到死他也没有逃脱这肮脏下流的身份。
男·妓。娈·童。
死亡是解脱吗?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的,但是修格……
“恶魔后裔,啧,真是上好的实验材料啊。恩,编号DG021。”
“提取编号DG021。实验血统初级解析。抽血800cc。注入营养原液350cc高蛋白。”
“警告。警告,实验体生理机能过低,无法支持实验,是否继续实验,是否继续实验,请选择。”
“继续。”
“实验继续。”
“实验体生理崩溃,是否继续实验,是否继续实验,请选择。”
“继续。”
修格□着躺在金属铁架上,粗大的针头抵着他的手腕静脉。他感觉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凉,一丝丝的寒意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充斥身体。温暖还在流失,修格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干涩,大脑在收缩,肌肉在颤抖。
终于一声轰然巨响,修格的眼中一片血红。
“实验题眼膜血管爆裂,是否继续实验,是否继续实验,请选择。”
“继续。”
意识逐渐远离。
悄无声息的死亡终于来临,修格默默的赞颂了一声圣父便又投身下一场噩梦。
噩梦反复的缠绕,往生的旧事在修格的脑海中反复滑过。终于来到这间久违的密室。修格站起身,熟稔地想着前方大步踏去,黑暗不是牵绊,几分钟后修格停下了脚步。抬手轻轻向前一推,光明流泻而出。
是一间教堂。脚步不受控制的前行。宏伟的教堂里一片寂静。无数的灯盏兀自燃烧着。
“尔斯卡教主,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纯洁的少年身着洁白的神职装,面目温润。
男人伸手示意少年靠前。少年拘谨的踏步而前却被一手掀翻在神坛上。
烛火依旧燃烧,微微的颤抖并不足以熄灭着炙热的火焰。巨大的管风琴在庄严肃穆的神像后面轻声呜咽。圣明的主,你的子就在你的脚下受着□,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拯救他吧,这可怜的人遭了多少无辜的罪啊!
但是依旧没有人能就他。脆弱的少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浑浊的泪水如断线的雨珠一般落下,打湿了圣坛上纯洁的鸢尾花……
记忆至此封印,少年绝望的泪水消失于无边的时光长河里。
你这个肮脏下流的骗子,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会救你。愚蠢的罪人,受苦吧,这是解脱的唯一途径。
修格猛的睁开双眼,眼前依旧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
“空间缝隙。噩梦深渊。”
呵,我亲爱的弟弟妹妹,还真亏你们能想到这么一处绝妙的囚笼。修格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寒的笑意。
少年站起身,华丽的长袍顺着他的手臂滑落。白衣黑裤,修格看了看手中的魔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反手便将微红色的刺玫魔杖丢在衣袍上。娇贵的魔杖小姐不甘心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修格缓缓的举起双手在空气中划下一个虚无的圆。
“昔日的战戟,召唤你,以奈特诺伊的名义,撕裂空间的束缚。”
微微的气流开始旋转出一丝浅显的漩涡。一个黑暗的裂口展现在修格面前。
“代价,你能付出什么?”
少年诡异一笑,“最宝贵的,任何。”
话音刚落,狂暴的漩涡开始震颤。四周乳白色的雾气被漩涡疯狂的卷入,响亮的铁链摩擦声逐步靠近。
“噗。”的一声,血红色的烟雾笼罩了垂肩而立的少年。
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浅薄,终于归于一片荒芜的明亮。
血红色的烟雾还在弥漫,混沌中隐约可以听见少年隐忍的呻吟。星辰在脚下旋转,山峦在头顶漂浮。修格双膝跪在冰凉的湖面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吾主,修格·奈特诺伊。”
一只巨大的弯刀镰戟握在他的手中,嘶鸣的战意鼓噪的颤抖着。修格站起了身,镶嵌着铆钉的皮革长靴裹着他的小腿,在湖面上踏出一圈圈波纹。嵌在靴筒上的银链在水面上拖拽出清脆的响声。厚重的暗红色长袍在身后轻扬,鲜红明亮的宽版束腰松松的挂在腰上,绸缎材质的乳黄色衬衣微微敞开,露出少年乳白色的肌肤。
鲜红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少年举着新的武器向着虚无的星辰走去。身后的魔杖寂静无声的躺在地上,一同的还有修格从不离身的魔杖盒——另一只魔杖。
恍惚间想起了老人诚恳的双眼,“好心的小先生,请您务必把这根魔杖也带走,他们是爱人。我想您一定不会忍心看他们分离的!而且他们会帮您寻找到您命定的伴侣。相信一个诚恳老人说的话吧!”
命定的伴侣?既然自己的案情已经无望,又何必分开这对挚爱的灵物?少年微笑着踏着大步消失在迷蒙的微光里。
他手中的链戟微微的颤抖着,散发着血腥的战意。
苍牙,我会带你走。我们要相依为命,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了。
第五十三章 思念
过多的爱能使人变得极其脆弱。它是阿片一类的毒品,不知不觉让你慢慢对它产生生理和心理上的依赖,成瘾后你会发现,爱,这会儿也象毒品一样,并不是容易弄到的。爱有时比癌更可怕。它悄悄来临,表现得更加压抑,更加克制,更加沉郁,带有几分羞赧,持续时间更长,也更具毁灭性。
——韦尔乔《病中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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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端坐在地窖里,手边是一沓整齐的羊皮卷。
“叩叩叩。”敲门声污染响起,斯内普起身,右手在宽大的袍袖里紧紧的攥着魔杖。拉开门,“赛特先生,我告诉过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你的魔药教授。动动你生锈的大脑,如果你还记得这句话就请你……”
“他回来了。”莫亚思甩了甩斗篷上的水珠,对男人说,然后欣赏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表情。“他现在就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你不去看看他?”
斯内普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大步的向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走去。纯黑色的袍子在空气中翻卷出流畅的弧度。
“口令。”湿乎乎的石墙蠕动着发出瓮里瓮气的声音。
斯内普急不可耐的说道:“泥沼。”便急匆匆的挤进门里。这间位于湖底的办有名修休息室墙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板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圆,可以看到头顶上粼粼的波光。天花板上用链子栓着泛绿光的灯。室内有一个正燃着熊熊烈火的壁炉,带有雕刻精美的壁炉台旁边有些雕花椅。此时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少年就端坐在长桌首席的雕花椅上。
壁炉里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少年的侧脸。斯内普不觉有些晃神。修格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手旁摆着一杯冒着青烟的热茶,好一副惬意悠闲的模样。
斯内普吞了吞口水滋润干涩的喉咙。
“修格·奈特诺伊。”
少年缓缓抬起了头,红色的发丝遮盖了他的大半个脸庞。“有事吗?斯内普院长。”
斯内普的面色逐渐僵硬,目光顺着少年脸上的血迹下滑,终于垂落在少年脚边那柄奇异的战戟上。
那是一只铸造着无数尖刺的弯戟,根部是一条长长的铁链。材质也许是黄金?但是此时这只造型诡异骇人的兵器上只看得见暗红色流动的血迹。
仔细打量少年的衣着,蓦然发现少年的衣角正在滴滴答答的落下一滴滴鲜红色的液体。
斯内普向前跨了一步,鼻尖的异味也越来越重。他的面色逐渐难看。是血腥味,浓烈新鲜的血腥味。血水侵染了厚厚的地毯,一只流到斯内普的脚下。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干涩低沉的嗓音在暗室里回荡。
修格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书,端起热茶微微的摇晃着,墨绿色的双目直视着啊寺内偶的脸庞。
“唔,有一些重要的私事继续处理,随意离开了学校祭日,不过是在得到了校长同意的前提下。怎么?院长难道不知道吗啊?”
“你说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斯内普欺身将修格压在了光洁明净的长桌上。
“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我的小修格。”
少年的瞳孔没有一丝波澜。“如我所说,院长如果不能信任我大可以去找校长查实。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需要去休息。请您放开我。”
斯内普怒极反笑,“那么,奈特诺伊先生,作为一名老师,我难道没有资格向一名浑身是血夜归的学生询问一下原因吗?”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修格的肩膀,因为愤怒而暴起的血管在蜡黄的皮肤上抖动。
修格不做声,只是一只手攀上了斯内普的咽喉。“我说,请放开我,斯内普院长。”
斯内普直视修格双眼,却只看见了一片陌生的冷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不放手也许真的会死,死在少年的手中。于是他放开了双手,紧紧地抿着嘴向后退了两步。
修格直起身子弯腰拿起盘在地上的链戟便向曲折黑暗的长廊走去。
斯内普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您总是这样,所以主人和您绝不可能简简单单就永远在一起。”莫亚思从门洞走了进来,沉声说道。
斯内普愤怒的等着莫亚思,说道:“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哼。”莫亚思轻哼了一声,然后再熊熊的炉火前展现了自己两颗尖利的獠牙。“事情远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端正好您的态度。过于自信的下场就是愚蠢的自负。”
“咻”的一记明亮的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莫亚思的下腹。莫亚思倚着壁炉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冷汗迅速的打湿了他的衬衫。
“正如您所说,过于自信的下场就是愚蠢的自负。愚蠢的莫亚思·吸血鬼·赛特先生,请您铭记这句话。毒蛇的尊严不容任何人玷污。”斯内普坦然的收起魔杖踏出了休息室,最后也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却蓦然愣住。
修格站在门廊边,黑暗将他包裹。少年的瞳孔在黑暗里显得沉寂而空洞。
斯内普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少年张口,“莫亚思,过来。”然后彻底的消失在黑暗中。
莫亚思颤抖着跟上主人的行迹,嘴里仍旧忍不住的低吟着。“该死的钻心剜骨!斯内普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夜色那么深,暴雨依旧哗啦啦的下,没有闪电也没有惊雷,四周只有一片无边的水帘。斯内普站在霍格沃茨的高塔上,狂风吹卷了他的头发,在雨水中翻卷。
“他怎么样了?”
“洗了个澡就睡了。看来他是拼了命才逃回来的。”
“……”
“放下你那所谓的尊严吧,斯内普。主人现在的处境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你真的爱他,就请你放下那些执念。主人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你主动的帮助与爱。若是你始终不能放下你自己那你就放了他吧,也许你不知道这些年主人是怎么过来的,但是请你不要再以尊严的名义伤害主人了。他累了,真的。”
“你又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斯内普伸出一只手掌,试图接住那些滑落的雨水。水珠在他的掌心破碎成了迸溅的更小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他究竟是爱着我,还是那个名叫该隐·奈特诺伊的有些兄长,你,又知道?”
莫亚思哽住了,张开嘴却哑口无言。
“真正困扰着修格的,是这个问题。愚蠢的小孩子不要胡乱猜测。”斯内普失望的看着依旧磅礴的大雨,为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莫亚思咬了咬牙,突然大声喊道:“他是爱你的!这点毋庸置疑!无论你是谁他爱你的都是你!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但你也是该隐·奈特诺伊!无论过去多少年这都是不能混淆的一点!”
话语穿过水帘直达斯内普耳中。
“爱我,吗?”薄唇微微蠕动,斯内普苦涩的扯起了嘴角。“愚蠢的巨怪!你那堪比腐虫的大脑永远不能理解大人的情感!不要用你幼稚的巨怪脑子思考大人的事情!”
莫亚思甩了甩头上的水,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我绝不允许你在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伤害我的主人!决不允许!!”然后便翻身下了天台。
斯内普站在水幕里,狂暴的风撼动不了他的身躯。长袍被疾风拉扯,皮肤被暴雨鞭打。他依旧站着,在大雨里思念那个陌生的爱人。
第五十四章 归途
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改变我们的容貌。所以,年轻的你,无论将来会碰到什么挫折,务必要保持一颗宽谅喜悦的心,这样,当十几年后,我们再相遇,我才能很容易地从人群中把你辨认出来。
——席慕蓉 Photo by Julián Pavó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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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格推开沉寂已久的橡木门,身后的莫亚思也无声的跟了上来。
房间一如当初一样的布置丝毫没有改变。整个房间里只有圆桌上燃烧着一盏灯火,壁炉里空无一物,家具也都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人气。
修格随手脱下了厚重的长胖挂在门后,然后放松的躺倒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沉静的湖底若有所思。莫亚思主动上前脱掉了他的长靴,并熟稔地从衣橱里扯出了一套整洁的睡袍。
莫亚思转过身就看见浑身□的修格盘坐在床上,双目直直的瞪着他。
“你去吧,告诉他你想说的。我累了,先睡会,不要来打扰我。”少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俊美的仆人放下手中的衣袍,想了想接着说道:“恩,你回来的时候顺便把赫奇帕奇那个什么,恩,就是那个一直在追你的女生带过来。我有点小事要问一下她。”
莫亚思不解的点了点头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修格翻身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流顺着他的头顶下·流,一直落到明净的地板上。鲜红色的液体轻缓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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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广袤荒野,修格已经在这里徘徊的不知道多久。空间的缝隙里没有时间,没有生命,也没有出口。
修格举起手中的链戟微微的叹了口气。
“苍牙,你愿意吗?指引我离开这里?”
冰冷的金属了无声息,但是散发的血腥之气却汹涌不觉。
修格举起了链戟,长长的链身在地上拖拽出清晰的痕迹。“光明的洗礼,赞颂邪恶的圣魔。召唤你,撕裂空间的恶魔。起!”
锋利的刃口在空气中划过,拉开了一道七尺长的细缝。浓黑的雾气翻卷而出,一直粗糙的鳞爪攀上了裂缝的边缘。然后是另一只爪撕扯而出。仿佛破茧的蝴蝶,爬出来的却是一直丑陋的七爪怪物。
怪物口中的鲜红色口涎滴答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宛若巨龙的大嘴开合着,喷吐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