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灵魂伴侣(soul mate)- 第23部分

　　
　　“那么，我需要立刻去给波特先生配制这种药物。”卢修斯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然而当他走到长长的，没有旁人的走廊上时，身穿墨绿色长袍的女校长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你有意向接手魔药课吗？”麦格校长问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对不起，校长，我不明白……”
　　
　　“很简单。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多次向我提出辞职的想法，我需要找一位新的魔药教授。”
　　
　　“我甚至连魔药大师都不是，尊敬的校长。”卢修斯微笑起来，眼睛却瞥向了城堡底下的黑湖。
　　
　　“担任魔药教授并不需要魔药大师资格，我认为，作为一位前董事会成员，你比我更清楚霍格沃茨从来都没有这条规定。”麦格不客气地指出，“如果你愿意，我就立刻聘用你。教师的收入当然不能和马尔福庄园的资产相比，但总比完全没有收入好一些，虽然我也许忽略了贵族们在海外的地下钱庄？”
　　
　　“您把我们想象得过于精明了，校长。”卢修斯敷衍地应付着，只想快些回到庄园去，“谢谢您的好意，我会考虑这件事的。”
　　
　　“等等。”
　　
　　麦格继续走近了卢修斯，直到两人的距离几乎能互相碰到鼻尖。女校长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铂金贵族很不习惯地往后退了一步。
　　
　　“西弗勒斯在你的庄园里吗？我们的英雄是否还活着？”麦格压低了声音问道。
　　
　　“如果是那样，我会马上跪下来感谢梅林对我的眷顾。”金发男子望了望黑湖上的天空，毫不犹豫地回答。
　　




☆、血缘封印

　　“你确定你要出席那场审判吗，哈利？”
　　
　　“当然，教授，我一定要去。”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翻书的黑发少年，连头也没顾上抬。
　　
　　“这两周你频繁去威森加摩作证已经很累了，哈利，再加上今天下午的讨论。”麦格担心地走到桌子旁边，指了指壁炉，“现在都几点钟了，快回去休息。”
　　
　　魔法蜡烛在长桌上安静地燃烧着。霍格沃茨图书馆里那些厚厚的生涩法律典籍，对哈利来说无异于一座座小山。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以后，哈利至少懂得一些查看此类文本的门道，他手里的羽毛笔正在快速记着笔记。
　　
　　“你完全可以不去，既然你已经没有新的线索可以提供。”
　　
　　“相信我，校长，我绝对不会再重演上一次的晕倒状况。”哈利答非所问，停下笔，抓起手边的一小瓶灰色药剂喝了下去，然后把缓和剂的瓶子摆到了前面，打算间隔半个小时服用。
　　
　　“你现在的身体不会比那时候好！”
　　
　　“我已经好多了，校长。”哈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你瞧，我都有定时吃药的。”
　　
　　“我一定要禁止你再来霍格沃茨，我相信卢修斯也拿你没办法，除非我们都在图书馆的门上施驱逐咒。”女校长半是心疼半是生气的话音刚落，壁炉里闪过一道绿色的火焰，接着卢修斯走了出来。
　　
　　“哈利，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1点都已经过了，否则你今晚就住在霍格沃茨。”铂金贵族走进桌子，随手翻了翻哈利面前成堆的皮面精装书，“你看这些书干什么？没人要你在法庭上发言，我说过了，钻法律的空子不是你的任务！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如果到时候，法庭上的情势对罗恩和赫敏不利，我希望至少我还能帮上一点忙。”黑发少年又翻过一页，旁若无人，“我已经对不起斯内普校长，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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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尽管记者布满了新闻席，旁听席也几乎满座，今天威森加摩的焦点却似乎并不在于黄金三人组的内讧。那些穿着紫红色长袍的法官们鱼贯而入，各就各位，看上去兴致也不怎么高。
　　
　　审判枯燥无味，基本上对罗恩和赫敏有利。辩方的证据一条条摆了出来：时间检测咒语当场检验了魔杖，证明罗恩和赫敏那天没有使用任何不可饶恕咒，甚至除了幻影移形之外，也没有用过其它的咒语。
　　
　　此前的多次记忆测试报告显示，没有发现关于龙角鱼藤来源和幕后黑手的痕迹。
　　
　　经过又一轮令人窒息的交叉询问，未能找出破绽。
　　
　　然而，今天最抢眼也最出人意外的事情却是，作为受害者兼证人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站上证人席作了一篇长达5分钟的正式演讲。黑发少年感性的言辞和迟到的新婚祝福，让不少旁听女巫落了泪。在他的对面，罗恩和赫敏听到最后那句祝福的时候，抽泣着紧紧拥抱在一起，随后发展成闭上眼睛像婚礼上那样深吻，旁听席掌声雷动。
　　
　　但是在旁听席前排，有些保持着冷静的旁听律师和准备司法考试的学生很快就开始速记哈利的发言，因为他们发现这篇演讲绝对值得带回去慢慢研究——哈利在演讲中追述了他们三人在过去七年中部分出生入死的经历，以及在决战身负重伤之后依然互相支持的牢固友谊，甚至出事当日那座小城落寞的风景和天气状况。表面上，哈利的发言似乎扯得很远，完全是利用各种细节打着催泪的感情牌，但是细究起来，整体逻辑却无懈可击，那些看似零零散散的事件，几乎没有留给对手任何可钻的空子。有些人低声交谈起来，他们相信这篇演讲稿肯定是依照着法律条款经过反复修改，而且不完全出自哈利一人之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地盯住了正在走过法庭回到座位去的救世主。
　　
　　哈利匆匆走过中庭，一路上既没左顾右盼，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动作和言语。少年挺得笔直的背影和潇洒稳健的步伐，看上去就像一个在贵族庄园里长大的纯血巫师。现在，哈利的头发已经留过了肩膀，不再像以前那样乱七八糟的无法打理。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水亮黑发遮住了额头上的伤痕，配上一根深绿色的发带，再加上马尔福家做工精良的黑色长袍，的确给他增色不少。
　　
　　尽管哈利的言谈举止还无法完全贴合贵族的要求，然而就凭刚才演讲时成功控制住了感情的语调，还有隔着眼镜扫视过听众的骄傲与自信，人们都诧异地感叹着，那个曾经只有一腔冒险冲动，被迫成为救世主但其实没什么实力的瘦小男孩，真的已经长大了。
　　
　　在他们上方的人还能看见，哈利坐下来之后，卢修斯按了按他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胜利的微笑表情，随即又恢复成单纯对审判的专注，不再交流。
　　
　　那一瞬间，很多人都想起了分院帽曾经打算把哈利分入斯莱特林学院的传言。
　　
　　难道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卢修斯就把哈利调教成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了？灵魂伴侣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
　　
　　经过这一场插曲，等到人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审判上来，发现法庭上的辩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转换了方向。
　　
　　没人讨论黄金三人组的问题了，现在的焦点是这个案子是否应当继续调查。
　　
　　“我从来不认为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应当对此事负责，他们也是另一只黑手的受害者。”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艾德尼安？威尔逊，像惯常那样抓着一叠羊皮纸案卷宣布，“但是调查应该继续下去，我们需要他们的更多合作。虽然可能性很小，我们也不免怀疑有人对他们使用了夺魂咒才造成接下来的后果。”
　　
　　“我希望你如此坚持调查，不只是为了把你那剑桥法学院的麻瓜学历派上用场。”执掌国际魔法合作司和魔法交通司的巴尼？麦克道尔反唇相讥，“既然到现在为止法律司还什么都查不出来，我认为这场调查没有必要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威尔逊狠狠地剜了总是和自己作对的同事一眼：“至少我们在卡蒂小馆的外墙上发现了一个只有用探测咒语才能检查到的微弱魔法波动。”
　　
　　“那么，它是做什么用的？”麦克道尔把手抱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这样一个用咒语才能探测到的魔法波动，对我们有任何意义吗？”
　　
　　“目前还不知道。”威尔逊咬着牙承认道，“但我强烈建议我们不能就此放弃……”
　　
　　显然没有几个人对这种残留级的魔法波动感兴趣。很快，陪审团以多数票通过了罗恩和赫敏的无罪开释，以及同意终止对该案件的调查。
　　
　　这只是一起不幸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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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对男女巫师好不容易摆脱了一大群记者的纠缠，立刻冲上来一左一右搂住了哈利，贴着救世主的脸不停地亲吻，几乎要把他压倒在地。
　　
　　卢修斯马上知趣地退到了一边，因为无数照相机的闪光灯正在朝这个方向疯狂闪亮，抓拍黄金三人组重逢渲泄感情的动人瞬间，明天的报纸销量将会直线上升。
　　
　　“哈利，我真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什么。谢谢你一直到傲罗那里帮我们作证。”赫敏突然伸出手，把一大束红玫瑰送到哈利面前，“哈利，你能接受它吗？”
　　
　　“不，这个……”哈利为这个突然的变化吃了一惊。
　　
　　“哈利，别想太多。我们知道你最喜欢红玫瑰，我们可以用它来庆祝胜利，不是吗？”赫敏挥了挥手里的花束，“刚才不知道是谁塞给我们的，还有一张卡片，你看，这也是庆祝胜利的意思呢。”
　　
　　哈利有些犹豫地接过了玫瑰，在鲜花的映衬下，黑发少年明显瘦下来的脸还显出了几分红润。
　　
　　“哈利，你的身体还好吗？这段时间你一定是累着了。”赫敏担忧地问候道，“我知道，写那篇演讲稿你肯定花了很多很多时间，对不对？”
　　
　　“还好，只要你们没事。”哈利嘴角绽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转向旁边的男人：
　　
　　“卢修斯，谢谢你。”
　　
　　铂金贵族淡淡地抬了抬肩膀，没有回答。
　　
　　“我说……我们……”罗恩有些惭愧地低着头挪动脚步，吞吞吐吐地发出邀请，“哈利，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陋居吗？妈妈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午餐，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什么龙角鱼藤之类的东西……”
　　
　　“真的，这件事情我们非常非常抱歉，让这么多人为我们操心。特别是你，你首先需要补一补。”赫敏伸手搭着哈利的肩，眼泪似乎又要落下来。
　　
　　“哦，其实我非常想去，但是……我似乎真的有点儿累了。”哈利转了转眼珠，犹豫地看了卢修斯一眼，拿着玫瑰的手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这个不冷静的动作，把他身上那套斯莱特林长袍给人造成的印象彻底破坏了。
　　
　　卢修斯立刻严厉地回视了他，然后走过来瞪了韦斯莱夫妇一眼。罗恩和赫敏在铂金贵族莫名其妙的冷酷目光下忽然感到一阵小小的瑟缩。
　　
　　“马上回庄园，哈利。”
　　
　　卢修斯抓住了哈利的手，说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觉得英美法系的陪审团和判例法这两样都很坑爹的…………




☆、黑色丝带

　　“要是你打算偷服什么魔药并且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建议你下次把空瓶子扔到庄园的围墙外面去，而不是指望一个简单的清理一新就能解决问题。”
　　
　　卢修斯用两根手指拈着一个没有标签的玻璃瓶，走近伏在沙发上喘息的少年。
　　
　　哈利无力地点了点头，把脸放到了沙发的扶手上，喉咙里不停地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会儿，少年的脸色青得像是片被虫蛀过的树叶，嘴唇已经毫无血色，一股呕吐污物费力地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卢修斯随即将那摊东西清理干净。
　　
　　“今天早上拿到这个瓶子的时候，我差点就把你从威森加摩拽回来洗胃。让我想想，原来这就是你今天在法庭上如此出色表现的秘诀，你肯定听到了有人称赞你是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卢修斯摇着那个空瓶子，把它吊在哈利的眼前晃晃悠悠，“不要认为不贴标签，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按照这个瓶子的容量，你起码服下了四倍的提神药水。”
　　
　　哈利艰难地拔出魔杖，把又一次呕吐物清理一新，默认了这一说法。
　　
　　“你应该知道杰米和瑞妮负责清理庄园里的垃圾。”卢修斯弯下腰，盯住了哈利的头顶，继续提示说，“自从你住进庄园的那一天起，我就吩咐它们，只要看见我没有做上废弃标记的魔药瓶子都要给我送回来。你不用指望你的小伎俩能够骗过我。如果刚才不是我阻止了陋居方面的邀请，我恐怕你现在已经晕倒在鲜美的奶油蛋糕里面了，对不对？你的那两位小朋友大概还在背后抱怨我不近人情呢。”
　　
　　哈利继续喘气，用手指抹去嘴角的残留酸液，完全没有办法回答卢修斯的话。
　　
　　“很好，很好，现在，你可否告诉我，灰色药剂，缓和剂，还有提神药水，混合服用——还大大超量了——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亲爱的未来的魔药大师，哈利？波特先生？”
　　
　　“我……我不知道。”少年的嘴唇轻轻蠕动，闭上眼睛试图摇头，但是动作被沙发扶手限制住了。
　　
　　“你肯定知道，在你决定自己配制提神药水的时候就知道了。任何一本魔药书上都有警告，吸血蝙蝠牙和用来提神的山菊类植物严禁混用，那将造成不确定的损伤，从短暂的不舒服到出现生命危险都有可能。”卢修斯双手抱住了胸前，俯视着沙发上抽搐的身体，“据我所知，英国最擅长处理这类损伤的那个人，很不幸，已经死了——哦，你当然认识他，你还很熟悉他，你曾经的魔药教授——好吧，就算西弗勒斯复活，也未必能应付得了你这种复杂情况。”
　　
　　“卢修斯……”哈利终于能够微微抬起头来，低声说，“要是发生那种情况，就让我回到格里莫广场去吧。”
　　
　　“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只要韦斯莱家的那群格兰芬多没事就好。”卢修斯蹲了下来，挑起一边眉毛，与哈利的眼睛平视着，“为了救你的两位小朋友，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当然，像我这样的没落贵族和前食死徒，性命大概不怎么值钱。事实上，我认为你不去这场审判，他们一样也能胜诉。”
　　
　　“我……对不起……但我也不能看着他们出事，而且还是因为我。”
　　
　　“那是当然。我能想象到他们围在你床边伤心哭泣，亲吻你冰冷的脸和嘴唇，然后给你穿上一件金红色的长袍，放在堆满红玫瑰的水晶棺材里，巡游全国供人瞻仰。接下去，你当然还会拥有全英国风景最好的墓地，你的坟墓将会成为英国魔法界的圣地，每天都有人专程给救世主送来鲜花、烛光和诗篇，站在那里抒发对你的仰慕之情。”卢修斯耸了耸肩，继续探出头逼近哈利，“只要你想死，这一切马上都能得到。而同时，我则会被丢进阿兹卡班底下的海水里，然后他们顺利地没收马尔福庄园。”
　　
　　“不……卢修斯，我们解除灵魂伴侣的关系吧。我已经得到了这么长时间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