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站起来走了出去,“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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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在吗?”男人轻轻的呼唤回响在花田边的小木屋里,“下来看看这个。”
铂金贵族点亮魔杖,把一张羊皮纸举到了如烟雾般落地成形的黑衣男人面前。
“这是什么?”魔药大师一边看,一边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这是什么?我以为你知道这种配方。”
“这大概是一种修改过的迷幻药水。”西弗勒斯显然对卢修斯的隐瞒深感不满,“按照这个剂量,只能让人得到一定的放松感觉,无法真正产生幻觉。”
“不,西弗勒斯,”卢修斯抬起了下颏,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可不是一张魔药配方。”
“如果你半夜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测试我在魔药大师资格考试中是否弄虚作假,”西弗勒斯冷冷的转过身去,准备化成烟雾,“我认为这张画里的床比地板舒服。”
“别,我们急需你的帮助。”卢修斯不敢再开玩笑,急忙扯住了那件看不见的黑袍,“你说得不错,斯拉格霍恩也是这么说的。但这的确不是一张魔药配方。”
“你最好向我解释清楚。”西弗勒斯并没有回过头。
“这几天,我们分头去了卡蒂小馆,打包了每一种饮料回来检验,尤其是他们三个当天点的那种。”
“卡蒂居然在饮料里使用龙角鱼藤?”
“微量。我曾经询问过卡蒂,是否曾经在菜谱中使用龙角鱼藤,她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那种东西。”卢修斯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但是,我们发现配方中间的确有。只不过,在麻瓜世界它不叫龙角鱼藤,它另有好几种商品名。”
“我真不明白麻瓜们都在想什么——难道卡蒂还要从澳大利亚进口龙角鱼藤吗?”
“是的,每年她都进口,这种饮料是她店里的招牌之一。”卢修斯微微抿了抿嘴,“但你知道我还发现了什么吗?”
“这里面不仅有龙角鱼藤还有缬草根,它可以用来压制龙角鱼藤的金属味,以提升口感。”
“不止于此。”
“那么我倒想听听你的重要发现?”西弗勒斯斜眄了铂金贵族一眼。
“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这张配方,一个很多年以前的故事,可怜的卡蒂?拉瑟福德夫人。”卢修斯把手抱在胸前,悠悠地开了口,“那是餐馆刚开业不久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点了店里所有的饮料,然后抱怨全都不满意。她要求卡蒂给她免单,并且给了卡蒂一张配方,说这是一种特殊的饮料,还送给她一小袋‘罕见材料’。我想你当然知道是什么。”
“卡蒂照着那张配方做了,试喝之后大病一场。过了些时候,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向卡蒂道歉,说是把配方弄错了,于是给了她现在的这张配方。”卢修斯点了点头,看向西弗勒斯,“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卡蒂并没有真正生病,那完全是迷幻药水造成的幻觉。”西弗勒斯肯定地说,“一些澳洲土著有类似的做法。”
“这就对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几年,我想那个女人肯定是个女巫,她第一次给卡蒂的是一张真正的迷幻魔药配方。我总觉得她是想报复卡蒂,但是卡蒂却根本想不起来她到底跟谁结过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西弗勒斯小小地偏过了头。
“吐真剂。”
西弗勒斯转过身去,望望窗外冬季的月光:“这和眼下的事情关系不大。这个剂量,不足以对哈利造成严重的伤害。”
“是的。我们也照着做了,调出来的饮料基本没有金属味。显然,那天有人跟踪了他们三个,并在他们的杯子里做了手脚,不管是用夺魂咒还是别的什么办法,对巫师来说都很容易。”
“你们能够证明罗恩和赫敏的无罪吗?”
“也许有难度,我们正在努力。”卢修斯承认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倒是哈利的身体,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服用灰色药剂。”
“在没有合适的缓和剂之前,我不建议重新使用灰色药剂,除非情况十分紧急。”西弗勒斯靠在了木屋被月光照亮的墙壁上,“否则,日后依赖症状将越来越严重。”
“看来我得听你的。”卢修斯点了点头,“但是我的魔力波动一旦超过上限,我将不得不给他服用那讨厌的东西。”
“庄园里还有灰色药剂吗?”
“还有一些,全被我封存起来了,免得哈利拿到。”卢修斯想了想答道,“那里面还包括哈利自己做的一瓶哦。你不知道吧,哈利第一次做灰色药剂居然就成功了。”
“你——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胡话?”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从黑衣男子的眸中迅速掠过,声调骤然提高,“50次蒸馏,20次重复搅拌,他居然没有弄坏坩埚?没有趴在工作台上睡着?”
卢修斯伸出手指,逗着抓狂的黑发男人:“你想想,只要没有你在旁边向他喷毒液,他的水平就不下于一个资深的魔药大师……”
“哼!那么你就让他自己去配灰色药剂吧,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最好他还能自己做出缓和剂!”
小木屋立刻空了,银色的月光毫无遮挡地射了进来。没等卢修斯看清楚,一缕轻烟“嗖”地一下钻进了画像。
“西弗,你还是……”卢修斯忍不住笑了出来,刚要过去敲打画框,突然一阵疼痛像针刺一样,沿着他的四肢逐步上行,眼看就要插进胸部。
“啊。”卢修斯赶快咬住嘴唇,急忙往外走。一定是哈利又出现了严重的魔力波动,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事吵到西弗。
“卢克?记得把这张配方上所有的材料,都画到我的炼制间里去。”从画像背后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庭审交锋
哈利刚刚从又一次谵妄中清醒过来。
这种情况在之前也有出现过,卢修斯甚至对此已经相当熟悉,但是现在总归有了些不同。
男人觉得他自己越来越难离开哈利的房间——由于灵魂伴侣之间那种特殊的关系。他坐在床边看着装睡的黑发少年,前段时间红润的面色重新变得苍白不堪,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卢修斯可以想见这少年在夜间怎样忍受着剧烈的反应而不肯叫出声来。
哈利偷偷地睁开眼睛,立刻被男人揪住。
“你必须服用灰色药剂。”
“不,我不要……不要……”
“喝下去。”卢修斯把一个小瓶子递到了少年跟前,“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你舒服很多。”
“不……那样我又会把您弄伤的。”哈利连看也没看就推开了瓶子,顺手抓过旁边的床单,把头埋了进去,“我很困,我想睡了。”
但是在哈利抓起床单的时候,卢修斯注意到床单的部分边缘已经被撕成了布条,在床沿的木板上也发现了类似的痕迹。根据自己的魔力波动情况,想必这孩子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痕。
卢修斯慢慢地把手覆住了少年留在被窝之外的那只手,温度冰凉。哈利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
“别动,我们的魔力是相通的。”
身体接触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但是这事情太糟糕了。
因为婚礼上的昏迷仅仅是开始,如果不使用灰色药剂,由龙角鱼藤诱发的波动还会进一步加重,他不知道哈利虚弱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然而使用灰色药剂,接下来哈利将重新面临严重的依赖。
还有,如果哈利的症状加重到一定程度,灵魂连接将会驱使着他忽略其它的一切,留在这里照顾这孩子。
他是一个狡猾的马尔福,不是哈利?波特的奴隶!
但灵魂连接偏偏是一种可以超越理智的魔法,尤其对于媚娃来说——纳西莎在离开英国之前曾经对他说过,你不能抵抗这种魔法。
也许她说对了,卢修斯绝望地想道,证据就是眼下他和伴侣双手接触所产生的安静的快感,那种想永远握住哈利的手不分开的混账念头,还有那种他凝神注视着陷入浅睡的哈利,一闪而过的想要吻上少年那张残破嘴唇的该死冲动。
与此相比起来,斯莱特林引以为傲的坚强意志连一个铜纳特都不值。
为了抵抗这种情形发展下去,他恐怕得多留在玫瑰花田边的小木屋里,必要的时候,卢修斯打算在那里给自己弄张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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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被从画像炼制间里拽出来的黑发男人不耐烦地看着金发同伴点亮魔杖,非要留在小木屋里给他读报,“为凤凰社传递信息,还有跟踪和保护救世主……”
“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曾经在迪安森林还是随便什么地方暗中保护过黄金三人组,也许还用夺魂咒绑架了某个可怜的女巫发出牝鹿守护神,从而引导他们找到了格兰芬多之剑。”卢修斯把头从报纸背后探了出来,无可奈何地笑了,“他们说的大部分好像都是你做过的事,而那阵子我正忙着帮黑魔王控制魔法部。”
“最后的贵族——马尔福家族,光明一方的隐秘支持者,被遗忘的英雄……哦,救世主的灵魂伴侣。”西弗勒斯伸过头,慢吞吞地念出《预言家日报》醒目的标题和几个关键词,“真是难得。这次他们竟然没有邀请你重返魔法部?”
“当然有。昨天部长先生屈尊亲自造访了庄园,顺便探望了救世主阁下。”
“也许我该恭喜新任神秘事物司司长不日即将走马上任?”
“不,没有这回事。”卢修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严肃。他立刻丢下报纸,几步走过去,把黑发男子的双手紧紧握进自己的手心,欣喜地触摸到了骨骼的感觉,那些刚刚生出的脆弱指骨犹如被隐藏在布丁中的巧克力棒,在他的手底下若即若离。卢修斯深深地盯住那双依然显得虚无的眼睛:“相信我,西弗。我绝对不会答应他们,不管报纸上怎么说,我都会按照原计划行事。现在庄园的血缘封印已经完成了大部分,按照这个进度,3月底,最迟到4月初,我就能做完最后一次封印。那一次,我会邀请你在旁边看着,看看我有没有对你撒谎。”
西弗勒斯从鼻子里喷出一道细细的气息,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没有兴趣观赏马尔福家主怎样对自己的庄园施咒。我宁愿这座庄园里面长满了珍贵的野生魔法植物,那样的话也许我更喜欢留在这里。”魔药大师优雅地坐到卢修斯变出来的椅子上,“那么韦斯莱家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据我得到的消息,韦斯莱夫妇通过了多次摄神取念和吐真剂的测试,没有疑点。但是魔法部高层似乎人人都想插手这件事,尤其是法律部的威尔逊和国际交流部的麦克道尔。威尔逊一直在要求他的手下进行更加详细的调查,而麦克道尔从一开始就力挺他们无罪。”
西弗勒斯对此唯一的反应是抬了抬肩膀。
“那两个家伙勾心斗角早就不是新闻了,我想忙着推动《巫师资本法案》的布雷恩先生对他们已经相当反感了吧。”卢修斯附和着对方的动作,也做了一遍,“不过眼下倒是有个好消息。”
“怎样的好消息?”
“咒语委员会和法律执行司刚刚确认了一条检定魔杖时间的咒语。”
“检定魔杖时间的咒语?这个又怎么说?”
“这里登着。”卢修斯扬了扬报纸,解释道,“这条咒语在‘闪回前咒’的基础上加以改进,使之可以检查魔杖发出每条咒语的准确时间,这至少让人知道他们当日有没有用过夺魂咒。你知道,现在还没有能够修改魔杖记录的方法,所以这条咒语已经被法律部门认可,准许作为判决依据。”
“那么你的打算是什么?”
“卡蒂恰好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理由,她使用了龙角鱼藤。我正打算设法让威森加摩把这个案子归结为意外事件,我想魔法部里会有支持我们的人。”卢修斯嘴角露出一线冷笑,“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是韦斯莱夫妇下的毒。你知道,战争之后英国严重缺乏魔药人才,别说对角巷的药店,就连圣芒戈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龙角鱼藤,更别提从哪里弄来这东西。你不用去告诉他们微量的龙角鱼藤根本不可能诱发哈利那么强烈的魔力波动——那就行了。你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对不对?”
“我才懒得帮你作伪证,事实上除了你以外,又没有人能够感觉到我。”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但是,亲爱的食死徒们也许设法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威森加摩?”
“我不知道,我必须就这种情况想好对策,虽然威森加摩不大会采信他们的证词。何况,跟食死徒勾结的公务人员,大概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轻易暴露。”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凭着目前我所知道的进展,魔法部根本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反正傲罗部门至今都没有查到食死徒战后重建的总部,甚至已经有几个月时间,我们的老同事们不曾采取过任何行动。”
卢修斯停了停,继续发表意见:“我个人认为,那天黄金三人组的谈话被路过的某人听到,并且设法告知了他的同伙,但是傲罗部门已经清查了当日的午宴名单,并无缺席。所以我也不知道,投毒的人为什么能够在没有跟踪咒语的情况下准确找到卡蒂小馆——好吧,现在,这件事甚至不能确定是食死徒干的,只要查不到跟食死徒联系的人,凶手范围就不能缩小。”
“也许那的确只是一个意外,那个麻瓜厨师想着早上跟他吵架的情人,一不小心把手边的龙角鱼藤全倒了进去,就像波特在魔药课上经常做到的那样。”黑发男子冷冷地回答,站了起来,化成烟雾钻进了画像。卢修斯还来不及说出挽留的话语,画像里面就出现了一张写着字的羊皮纸。
“记下这张配方。它将会给魔法部一个继续吹捧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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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你的魔药水平似乎没有这么好。看来也许是我老糊涂了。”霍格沃茨的现任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读着卢修斯带来的羊皮纸,慢慢地发出感慨,“利用龙角鱼藤加上缬草根来抵消灰色药剂的依赖性,我相信你是全英国第一个想到这点的人。这种新型缓和剂足够让你得到一枚梅林勋章。”
“过奖,先生。这只是得益于拉瑟福德女士的那张配方。”卢修斯低调地说。
“我认为拉瑟福德女士的饮料配方来源于某种真正的魔药,很可惜我们无法知道提供配方给她的女巫是谁。”斯拉格霍恩叹息着摇了摇头。
“那么,我需要立刻去给波特先生配制这种药物。”卢修斯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然而当他走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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