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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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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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开始,他就把这张报纸看了很多遍。他第二十次放下报纸,思绪却又回到一年多以前那个天煞的夜晚,然后前黑魔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你们俩。
  战争结束那天离开车站以后,哦,也许是第二天或第三天深夜,汤姆?前黑魔王?幽灵巫师?里德尔终于从一种类似宿醉的感觉里醒来的时候——他想那大概是白色魔药的后遗症——发现自己很没姿势地躺在一条僻静街道的角落里睡觉。
  “纳吉尼,西弗勒斯!你们也都睡着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喊着两个同伴的名字,声音在黑暗的寂静里回荡,可是没有人回答。良久,他才失望地发现,原来自己站在废弃的古柏商店外面的一个隐蔽角落,面前是空无一人,其实他自己也只来过三四次,还不太熟悉的街道。
  很显然,另外两位,一个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幽灵站台的通道,一定能够凭借念力把每个人直接送到想去的地方。他们三个走的是三个不同的方向,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见面——他们都是要被永远禁锢的沉默的灵魂,接下来还有无限的时间——汤姆似乎感到一种绝望的孤独淹没了上来。
  梅林才知道,他在看见那个黑发男人对莉莉说了“Farewell”之后向出口走来时眼里闪过的狂喜。莉莉?伊万斯,绿眼睛的波特夫人,到底还是输了,我赢了。怎么样,看看吧,这个坚忍的男人为你付出了一切乃至生命,可是却不会为了你留在天堂。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见到你对不对?——直到注意了对方闪避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无比的愚蠢。笑话,好吧,新的全民英雄,马上就会被追赠梅林勋章和写进魔法史的双面间谍,怎么可能为了他,声名狼藉的黑魔王而放弃天堂的通行证。然后,然后就是纳吉尼突然窜到脚下来示好,一时情绪低落的汤姆却忘了搭理它…………
  汤姆浑浑噩噩地走到街道另一端,看见一个河边的露天酒吧正在营业。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念了好几个清理一新也没能弄掉衣服上的泥土,然后才想起这会儿没有魔力来说,他现在一定跟最下贱的麻瓜流浪汉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想一醉方休,最好一个月不要醒来。
  反正在这儿没人认识他。哦,糟糕,他该先去古柏商店里面拿点现金的。可是虽然身无分文,他却不想再走回去,只是慢慢地,一步步靠近那个酒吧。
  单独坐在最近一张桌子上的麻瓜男人看见了他,向他招了招手。
  他们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汤姆已经记不清楚那个人的面貌,只记得他看上去同样不开心。那晚他们喝了很多,在不知开了第几瓶的时候,汤姆在酒精的作用下给这个找不到灵感的艺术家讲了几天前刚刚发生的一部分故事。然后那个男人付了钱,他们道别,他回到古柏商店,躺在因为麻瓜驱逐咒而远走高飞的那位远亲床上又过了两天,等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身上沾满了气味熏天的呕吐物。
  黑魔王的不怎么愉快的回忆。汤姆又看了看窗外,最近的日子他倒认为过得相当滋润。今天天气不错,值得再去曼彻斯特一趟。西弗勒斯那家伙,选择隐藏在熟悉的曼彻斯特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在英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里,只有伦敦有巫师聚居,而大部分纯血贵族的古老庄园都坐落于某个郊外的乡村——不管怎样,他们两个都从魔法部的严密搜查下逃过来了。
  汤姆一点都不知道低调。离米德带他到山猫咖啡馆不过一个多月,现在所有打牌的老街坊们都晓得这个英俊的红眼男人是自封的山猫VIP顾客,而且跟西弗勒斯好像不太对盘——自从他来了以后,西弗勒斯大幅度减少了在咖啡馆出现的次数——跟宠物蛇的关系也有点奇怪。那条蛇似乎经常在他出现的时候,借着吧台没什么作用的掩护盘着身体,看样子像是犹豫不决该亲近他还是该偷偷上去咬他一口。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周围街区的年轻女孩们光临咖啡馆的次数却明显增加了。
  在这个清朗的早晨,蜘蛛尾巷的地窖里,有人正在配置一种蓝色的液体。
  最近这种被当成饮料的基底液消耗得太快了。一周以来汤姆在地窖出现过两次,每次都是目标明确地抓过一大瓶蓝色的液体,然后变出一只杯子,自称是山猫的VIP,作为新饮料的尝鲜者所以不用付钱。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简直超过了魁地奇明星哈利?波特对金色飞贼的渴望。
  无论西弗勒斯怎样分析配方也看不出来这东西有成瘾倾向。
  他庆幸及时把变形金刚送到玛莲那里去了。上一次汤姆竟然站在大门口跟米德聊天,对那男孩说在这房子里晃荡而且乱叫的那三个人是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然后就唾沫横飞地吹嘘——或者也不算是吹嘘——他和西弗勒斯,任何一个都足够把所有那些家伙打到大西洋里去喂鲸鱼。再上一次他告诉米德,隔壁这个阴沉的邻居其实也有一根那种会发光的小棍子。那东西叫做魔杖,而且米德肯定没有进过真正的地窖。
  西弗勒斯十分有理由怀疑汤姆恨不得在被蓝色基底液充塞的后脑勺上贴张“我是伏地魔”的条子,唯恐傲罗们不能把他和那个猥琐的红眼蛇脸男人联系在一起。他觉得下次应该往这蓝色的液体里加点毒药——虽然毒死汤姆不是一件容易事。呃——不过西弗勒斯认为值得一试。
  “叮咚。”
  听见门铃,配着魔药的黑发男人停顿了一下,想到那大概是他邮购的某些麻瓜药材的快递。但是他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金发的麻瓜女孩站在门口。
  “斯——斯内普先生,”女孩有些紧张地开口了,“你一定认识山猫咖啡馆那位——呃,红色眼睛的先生?”
  西弗勒斯想起他有在咖啡馆见过这个女孩,她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一个街区。他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女孩把一封信递给他。
  “有件事——哦,你可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
  西弗勒斯看着粉红色的花哨信封几乎石化,左手扶住纤细的腰部——为什么没人给我写呢?他暗暗地腹诽,然后犹疑着说:
  “小姐,我假设你并不确定——”
  “斯内普先生,”女孩胆怯地然而下决心地打断了他,“我知道那位先生跟你关系密切,你一定能够把这封信给他,对不对?”
  这个吃错药的汤姆在咖啡馆里到底做了什么!西弗勒斯继续石化地看着那个女孩扭头小跑离开,不知道应该把这封信丢进垃圾桶还是作为坩埚的燃料,忽然两根苍白而纤长的手指从旁边把那封信夹了过去,大喇喇地拆开。
  “哦,哦,我不介意在咖啡馆当众朗读这封可爱的情书。”黑魔王清冷的嗓音在身边响了起来。



☆、不速之客

  希望汤姆没有在成瘾药物的作用下去咖啡馆朗诵情书,他可不想因此招来一群警察调查某个巨怪麻瓜女孩自杀的事件。西弗勒斯望着喝饱了蓝色液体然后说要去山猫小坐一会的前黑魔王狠狠地想道,过了十五分钟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翻动放毒药的柜子。然后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坩埚里的魔药上来。他们的生意已经有点上手了,最近神奇饮料的订单不少。
  这样,一整天可以很容易地在坩埚前面消磨过去。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一种久违的魔法波动突然掠过地窖,有人触发了巫师驱逐咒。怎么可能?西弗勒斯摇了摇头,继续做他的魔药。
  “该死的!”第三波魔法波动过后,一个慢吞吞的拉长的声音从窗户吼了进来,“西弗勒斯你到底在做什么?”
  “哦,梅林!”西弗勒斯终于想起了是怎么回事,急忙冲过去开门,没拿蛇杖的卢修斯?马尔福站在离房门两米开外,鼻孔朝天地瞪着他。
  “劳驾我们的战争英雄过来给阿兹卡班的前犯人开门是件很难的事。”卢修斯一进门就用贵族的咏叹调抱怨起来,“看来你把我们的约定忘得差不多了。”
  “我没有,我只是——”西弗勒斯一时语塞。
  “你只是逃过了魔法部的地毯式搜查。好吧,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卢修斯甩了甩整齐的铂金头发,“很好,我不用把那个破烂的麻瓜铃铛弄回原来的位置去了,那要浪费我一个修复咒,一个悬浮咒和一个连接咒。”
  他在地窖里变出一张舒适的沙发,脱下外套长袍随手一扔就窝了进去,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示意魔药大师先把手里的活干完。在等待的过程中西弗勒斯抽空扫描着他,显然马尔福家主还没有从战争和阿兹卡班生活里恢复过来,尤其是这会儿,他只穿着一件短袖的衬衫和一条长裤,简直跟麻瓜毫无二致。他看上去明显地消瘦了,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还剩下一个暗沉的轮廓,皮肤粗糙,甚至有些血丝,灰蓝色的眼睛深陷在黑眼圈里面——哦,马尔福家主以前绝不允许自己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铂金色的长发虽然梳理整齐,但是即使以麻瓜女人的标准也该毫无异议地归入干枯毛糙打结分叉的那一类,而且这些肯定已经是涂抹了美容魔药并且下了好几个咒语之后的效果。
  西弗勒斯偏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把坩埚里的东西装瓶,然后一言不发地架起另一只坩埚。几种熟悉的药材随着魔杖的挥动摆到了工作台上。卢修斯眼里渐渐出现了神采,大概也只有在这时才能察觉到此人昔日不可一世的家主风范。
  “哦,亲爱的西弗,这世界上向来就只有你最清楚我需要什么——”华丽丽的咏叹调再次响起,金毛孔雀摊开两手对空气做出拥抱状。
  “停止对我抱怨阿兹卡班的洗发水和纳威?隆巴顿先生出品的美容魔药。”游蛇般的低沉声音打断了眼看恢复光彩有望的自恋白孔雀,“别人在阿兹卡班呆上三年也不会像你这样。你应该抱怨马尔福家那被美容魔药和咒语宠坏了的捕风捉影的媚娃体质。”
  “哦,梅林,亲爱的,我怎么能够不抱怨呢?”沙发里的卢修斯用拖得更长的声音,疲惫地吐出更加忧郁的咏叹调,“阿兹卡班也就罢了,毕竟你不能对摄魂怪们有什么指望。可是现在的魔药市场呢?今天我竟然不得不屈服在某个刚毕业的药店实习生做的美容魔药上。就在前天,该诅咒的日子,那个老泥鳅斯拉格霍恩正式宣布从霍格沃茨退休,现在整个英格兰竟然找不出一个在继续工作的魔药大师。虽然我们大概也不能埋怨斯拉格霍恩,这一年额外给圣芒戈供药把他累垮了。”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下水分,继续,“你的高端魔药,从费尔奇手里流出去的,在黑市上卖到了天价,被那些买得起的人作为艺术品收藏起来。现在不管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都在念叨着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我没有兴趣继续聆听对角巷的魔药经济学,”西弗勒斯一边搅拌,一边出言警告正对坩埚里的金色液体垂涎欲滴的铂金贵族,“不过你恐怕最好离我家远点,最近汤姆可是经常来这儿。”
  “汤姆?”卢修斯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汤姆?”
  糟糕的是,答案马上就降临了。“哦,哦,有客人?你们在做什么?”随着幻影移形的声音加上一道尖细的嗓音,不待两人回头,汤姆已经直接走进了地窖。
  “卢修斯?马尔福,又是一个叛徒。”汤姆看了看他,凉薄的音色冷冷地在地窖里回转着,“这栋房子就是专门用来收留叛徒的么,西弗勒斯?能够通过你的驱逐咒的人可不太多。”
  卢修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伸手去掏魔杖,不幸的是魔杖放在长袍的口袋里了,汤姆一挥魔杖收走了长袍,把它扔到地窖的角落。汤姆用魔杖指着卢修斯,慢慢地走过去,直到杖尖顶住了他的胸口,并把他推到墙边。
  “对于在最后关头背叛我的人,黑魔王当然会有所惩罚。”汤姆毫无起伏地说,“越陌度阡!”
  这个咒语卢修斯根本没有听说过,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胸部和腹部像是被几根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墙上。他试着念了一句“咒立停”,但是没有任何效果。铂金贵族的目光越过汤姆的肩头,看见正在工作的魔药大师唇色骤然苍白,可是这时候无法停下来。虽然那双修长的手仍在有条不紊地下料,搅拌,但他知道这只是凭多年的习惯做出的机械动作——这种美容魔药是很危险的东西,如果工作台前换了别人,恐怕地窖现在已经被炸上了天。
  汤姆收起魔杖,伸手抬起无法动弹的卢修斯的下颌,一直到他们两人的目光齐平,一字一顿地说:
  “看、着、我。”
  听到这句话,地窖里的另外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现在,卢修斯被迫直视着汤姆的红眼,他看见那双眼睛里快速闪过怨恨,冷漠,嫉妒,甚至怀旧等等诸种表情——他有一百个理由怀疑这只是幻觉,因为混乱的大脑无法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忽然这些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久以前的,也许在那些围着银绿色帷幔,摆着华丽四柱床的大房间里曾经出现过的表情。卢修斯一时无法形容那种神情,似乎是一点孤独,加上一点忧伤,不能忽视的还带了欲望和诱惑,而所有这些都掩藏在故作冰冷的所谓骄傲后面。总之,那很难用上温柔或激情这样的词。
  算是典型的斯莱特林的卧室表情。
  酒红色的眼睛这样注视了卢修斯一会儿,汤姆放缓了声调,虽然听起来仍然极度冰冷——他说:
  “吻你曾经的主人,卢修斯。”
  卢修斯可没想到是这样的惩罚。但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汤姆的脸已经凑了上来,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晃荡着。然后一根温软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唇齿并开始向纵深扫荡——哦,幸好他从阿兹卡班出来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清洁口腔,但他现在简直后悔这样做——他感觉到汤姆捉住了自己的手,并把它们放在腰上。他厌恶地闭上眼睛——这种情况下他向来没有反抗之力——顺从地环上了对方的腰。
  汤姆仍然不肯放弃地占据了他的唇,同时用手在他的颈部细细磨蹭着。卢修斯渐渐发现自己屈服在这道久违的温暖之中,他开始回应汤姆,不过仍然不愿意睁开眼睛,直到周围的安静让他觉到了什么不正常。在他几乎窒息地第二次看到四周的时候,看见眼前那张精致的面容已经闭上眼睛,似乎非常享受这个深吻。在汤姆后面,西弗勒斯又把某种材料加进坩埚,搅拌的动作依然精确得可以与机器媲美——但卢修斯注意到坩埚里有点不正常的沸腾,知道那双苍白的手正在细微地颤抖,并且幸好坩埚上放了一道魔力加持,否则,哦,梅林啊——他觉得应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汤姆终于放开了他,退后几步,又拿起魔杖,目光沿着他的身体上下打量着,慢慢地定格在他的腰部。难道在这种情况下面汤姆还打算要有下一步动作吗?卢修斯惊恐地想道。他仍旧动弹不得,心里无奈地佩服对面的那个人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把他们三个一起变成马尔福庄园的幽灵,而且那锅美容魔药看样子是真的快成型了。
  “汤姆?里德尔,我不妨用上我所有的诚挚建议你,立刻从这房子里出去。”一个冰冷的声音爆发性地穿过几乎要凝结的空气。把最后一种材料丢进坩埚,西弗勒斯随即挥动魔杖招来长袍,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用像汤姆一样冷漠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对他们的前主人说,“否则我不保证坩埚不在三分钟之内爆炸。这次最起码会炸毁半条蜘蛛尾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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