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羽之翅(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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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羽之翅(兄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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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呆呆的坐着,双眼毫无焦距的发直。
“裴浚凡,你给我清醒清醒。”一旁的许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凡使劲的摇晃,希望可以摇醒这个白痴。“你听见没有,你给我清醒过来,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放开我,我还算是男人吗?”严重沙哑的声音没有以前的生机,低低的音调让人很难听清他在讲什么。拨开许阳压住自己的手,顺着墙划下坐在地上。“我连自己的哥哥都保护不了,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受伤我却束手无措,我算他妈的什么男人?我根本就是个混蛋,是我害了风选择自杀。是我,是我!~” 象受伤后的野兽般发狂的吼叫着,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受伤时候的野兽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凡疯狂的吼着,双手不停的锤打着墙壁,雪白的墙上留下了斑斑血迹,触目惊心的红,还在不断的扩大它的范围。张嫂在一旁不停的落泪,她一直把他们兄弟两当自己亲生儿子般疼爱着,对凡的关爱更是胜过风,凡是她最爱的小姐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啊,可是现在她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正在伤害自己,她却无能为力,在那种心疼和无奈的心情中还夹杂着对小姐的不住。
许阳的几次靠近没有能制止住凡的动作,相反的自己倒因为凡的力道而挂彩。最后,在众多医生的合力下,才勉强按制住发疯的凡,注射了镇静剂。现在凡安静的躺在风旁边的床上,手和头也缠上了绷带。一切事情办完后,病房恢复了安静。许阳交代了张嫂一些事情后,就走了。不管凡醒来后会不会责怪他,他都必须去为这件事做个了断,这可能也只是他这个朋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过腰的杂草深处就是那间“古董房”的所在地,他到的时候覃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不用麻烦了,我不喝茶,而且事情说完我就走,你还是坐下听我说吧。”许阳开门见山的说。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开口问的第一句,看来覃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血嘛!许阳心里笑了笑。
“放心,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你的报复倒是基本上达到了。浚凡一直守着他,不吃不喝的,简直象鬼,刚才我来的时候,他才因为自责而撞墙。,还好是在医院,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危险,最多要疼上几天。怎么,你好象听见浚凡还活着很失望啊!着也难怪,计划得如此周详的行动唯一是失误就是没有想到裴浚风会自杀?”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当时事情的真相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整件事根本就是你重头到尾的冤枉了浚凡。”
对方等着他的答案。
“他一定是告诉你浚凡缠着他,要他和他交往,是吗?看来我说对了。可是事实是,他去缠着浚凡。怎么?不相信?浚凡虽然很爱乱搞,但是他有一点是绝对不会做的,那就是强人所难。和浚凡交往的人全部都是心甘情愿的,他是不可能强迫任何人的。当时身为浚凡的班导师,在开学的一月后,他就喜欢上了浚凡,我可是亲耳听见他对浚凡的告白的。”许阳不痛不痒的说着。
覃曜,面显难色,看来当时他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罢了。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抓着椅子扶手的双手却是苍白的。
“浚凡当然没答应。”许阳接着说下去。“不是因为他有了你,而是因为他给的条件,也就是浚凡和他交往的好处。”许阳故意停下不说,等着对方的反应。如他所料,覃曜在等了5分钟之后终于开口问了条件是什么。
“你,他答应浚凡,只要浚凡和他交往,浚凡将同时得到你。大学里有很多同性恋,学校虽然管理得很严厉,但是也有很多私下里交往的。而你,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他当时也是因为和朋友打赌,看什么时候次可以把你追到手,才接近你的。浚凡入校后很快就有人告诉了他这些事。所以,在你去找浚凡谈的时候他才会承认所有的事情,为的只是让你继续沉迷在你自己编制的谎言中。虽然他一直欺骗你,可是你却是真心爱他,不是吗?失去他对你来说就是世界的毁灭,覃曜,在同性恋这个圈子里,你很单纯,单纯到让人不可思议,你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相信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圈子里很少有真正的感情,大家都是为了欲望而相互利用。”
“那他为什么要暴露那些照片和影带?”艰难的让自己说出着句话。
许阳笑笑说:“不,照片和影带不是浚凡泄露出去的,真正的主谋是我。我和浚凡的想法不一样,我不想让你继续编制谎言,所以我泄露了你们的秘密,说是秘密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证据。我想这样就可以让你清醒,毕竟你是外籍学生,学校应该不会对你处以严重的处罚,那样就可以让你们分开,可是我没料到你竟然这么爱他,宁愿放弃学业也要跟随他。你以为他是出去找工作的时候出的事吗?我告诉你,事故现场还有一名伤患,只是因为伤势很轻所以他没有住院,而你,一直关心他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你应该记得他临死前说的‘我爱你’吧,其实那时在你身后的房门他在看着他。那句话是他对他说的。覃曜,我说过在这个圈子里没多少真感情,浚凡对裴浚风是例外,而他对他也是例外,他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很可惜的是,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他用生命去爱的他,在他临死前在你身后的他,那三个字真正的主人。”
沉默弥漫着整个空间,良久,许阳起身准备告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不象裴浚凡一样让我自欺欺人的活着,那才是我的生活。”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让你再误会浚凡,那样的恨会吞食你的灵魂。我不想看着你沉没在这毫无意义的仇恨中。”
“为什么?我的事你凭什么管?还有第二个问题呢?”覃曜似乎已经不在意了的问。
“这次是三个问题,不过很好回答,答案只有一个……我爱你!”
因为最后三个字惊抬头看着许阳,可是后者已经走了,映着夕阳的惨辉,许阳走得潇潇洒洒。而覃曜呢?我爱你,这句最简单却流传千古的不朽情话,他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过他,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说出了隐藏多年的话,许阳很轻松,虽然他知道覃曜放不下和那个人的感情,可是他愿意赌赌看,象裴浚风一样,用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去赌。许阳轻轻扬起嘴角,既然他说出了口,就决不反悔,覃曜,他要定了!~
 
 
 
第十九章
 
 
昏昏厄厄中,隐约可以感到从头部和双手传来的阵阵疼痛,不适的皱着眉,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他试了好几次,依旧是徒劳,于是放弃了再次睡去。
这个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陪伴他的?似乎已经陪他度过了十几个春秋了,懂事开始,他就知道父亲固执的认为他是夺取他妻子性命的罪魁祸首。没有母爱的同时也失去了父爱,从那时侯开始,同样的梦境就会每天出现在他的睡眠中。看吧它又来。
空旷的荒原,灰暗的天空,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中间,孤独、无助的望着远方。满手的鲜血却找不到任何的伤口,父亲无声的突然出现在眼前说,那是母亲的血,因为是他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所以这血会跟着他一辈子,永远永远都无法洗掉。怨恨无限制地从父亲那本该充满慈爱的眼睛中流露出来。
你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恶魔,杀人凶手,撒旦才是你父亲。父亲这样说,奇怪啊,明明很想哭的,可是干涩的眼眶中却没有丝毫的水雾。父亲的指责,在荒凉中散尽,却刺激着他的一条神经。不是,我不是杀人凶手,母亲不是我杀的,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每次都这样从噩梦中惊醒,窗外已经日落西楼了,手上的绷带有这点点的红,疼痛取代了梦中的恐惧。
 
风还没醒来,张嫂也不在,凡没有马上下床,头伤引起的眩晕因为刚才的起身而且加重了。病房传来几下敲门的声音后就自己打看了,来人是许阳,他是来告别的。坐在凡的床边,看着风问:“你打算怎么办?”疑惑不能解决问题,凡对风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起初的报复真的如凡预期的那样进行吗?亲眼目睹了凡抱着昏迷中的风是如何的疯狂,体会着凡在风昏迷的时候是怎样的无助与失落,或许凡自己也没能察觉到他对风的感情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他疼爱的学弟是应该学着长大了。 
看着风,凡摇摇头说:“不能让老头知道,他会醒来的。你要走了吗?”看着学长身边的行李。
点点头:“是啊,今晚的飞机。我是说覃曜,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学长喜欢他吧?当现在还喜欢?这样啊,想必学长已经找他谈过了?果然!那就没必要再找他的麻烦了,风的事不能怪他。学长今晚就是去追他吧,那祝你好运。”勉强的让自己笑了笑。
 
许阳走后的病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死沉,张嫂中途来送了饭就走了。呆呆的坐在风床边的椅子上,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可是下起了雨,厚厚的玻璃隔绝了大雨的响声,可是轰轰的雷声还是听得很清楚,蓝色的光亮把天地相接的同时,也让黑夜变成了白昼。一记惊雷,仿佛就在头上打响,伴随这雷声的是更大的雨势。借着闪电的瞬间光芒,可以看清雨被风吹得不停的改变方向。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情郁闷,已经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狂风穿过狭窄地方的时候发出了可怕的“呜、呜”作响的怪声。初冬时节下这样的雨很少见。
凡拉了拉被子避免让风着凉,医生说风早就该醒了,因为他一切都已经正常了,脖子上的伤回家调养就可以恢复。至于为什么会至今都处于昏迷状态,医生的解释是:他很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他不愿意去面对,所以他封闭了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继续昏迷,或是说——沉睡。
裴浚凡修长的手指轻轻理了理风额前的乱发,然后顺着脸颊的轮廓慢慢的划下,最后停留在下颚,大指轻轻的抚着不是很有血色的唇。微皱的眉下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风,你醒醒啊!”凡轻轻喃喃自语着:“醒过来好不好?你已经好多天没看我,没和我说话了,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哥,不要这样不理我啊,你说过你会照顾我的,你不能食言啊。哥,你在生我的气吗?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可现在却害你躺在医院,是我食言在先,所以你生气了,是不是?好了,哥,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你醒来啊,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泪在不自觉间流下,“哥,从小你就最疼我的了,你从不让我受委屈,也不会让我伤心,可是你现在却让我担心了。哥,睁开眼啊,我保证我绝对不再食言,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只要你醒来,只要你和我说话,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
凡的呼喊没起到什么作用,裴浚风依旧睡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凡用小勺舀了点水入风的口中,心疼的看着风一天天的瘦下去,靠着水和药物维持着生命。
夜间,巡房的医生照惯例给风量了体温,打了针,再帮凡的手和头换了药。 
“其实医院有看护的护士,家属没必要晚上也在这里守着。”护士走后,巡房的医生这样说。
“我想亲自守着他。”简单的回答透着些许的无奈。
医生看了看凡,坐在凡对面的椅子上:“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啊,难得如此照顾你弟弟,你们的父母呢?”
“他是我哥哥,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爸爸在国外,我们没有通知他哥哥出事的消息。”无聊的夜,找个人说说话也不错,凡在和许阳谈过之后也已经冷静了很多。
“对不起。”对方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凡笑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过。因为我们特殊的身份,所以几乎没什么朋友,小时侯,我们就是彼此的朋友和玩伴。”不知道为什么,凡很喜欢和这位医生谈话,这个医生是风的主治医师,看上去很年轻,却已经是年近50的长者。和他谈话就象跟自己的长辈谈话一样亲切,随和。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他是怎么会受伤的?那种伤我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子划伤的,而且是把刀刃很锋利的军刀。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第二十章
 
裴浚凡看着他,有些后悔让这个在医学界德高望重的副院长给风当主治医师。
后者微笑着,他知道凡心中的顾虑,却暗自感慨年轻真好。或许是医生的笑容让凡打消了顾虑,或许是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不管什么理由,总之凡还是开口说: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从小到大都没红过一次脸,这次,因为一点意外再加上一点误会,风他选择了自杀,一个该死的愚蠢的行为。”凡很简单的说,他隐去覃曜的绑架,是不想给许阳添麻烦。再说,如果当时他就把话说明白,也没有现在的事,所以这事不能怪覃曜,严格的说来他也是受害者。
医生依旧微笑着:“的确是愚蠢的行为,不过好在他现在没事了,我想如果他可以解开心结,应该就可以醒来了。裴先生,解玲还需系玲人,看清楚你自己的感情,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想怎么做,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说完医生起身离开了病房,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那里有一个男子等着他。
“怎么样?”那人问。
“浚风已经没事了,我想很快就可以醒来。只是浚凡的心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解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裴兄养了两个好儿子,我想嫂子的在天只灵也可以瞑目了。看着他们就想到我们年轻的时候,如果那时我们也因为那次误会而分手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医生坐到那男子的身边,吃着他冒雨送来的消夜。
“这样啊!我去打电话告诉裴老头。还有……出我之外,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别人吗?”男子说完,就到另一个房间去打那通越洋电话了。
 
病房中,凡还是那样守着风,医生的话还在大脑里盘旋,自己的心?真正的感情?如果他知道他不会这样烦恼,对覃曜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讨厌他,恨风的得宠与善良,相对比较,他,裴浚凡只是一个心中充满愁恨的卑鄙小人。他想引起父亲的注意,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可是父亲的眼中依旧只有风一人。于是他让自己变坏,让自己打架闹事,在外面和男人乱搞。可是每次惹祸之后风都会替他扛下所有的过错,在父亲知道前就把事情解决了。后来才知道风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那时的父亲已经因母亲的逝世而忧郁成疾。所以他停止了打架,可是,在心理发育期和男人乱搞的结果让他的性取向完全的改变了。这改变让风更显得优秀与高贵,他对风的恨更多或许是嫉妒。所以他要毁了风,毁掉他的优秀、毁掉他的高贵,同时,也可以让父亲对风失望,虽然这样也会使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父亲的关爱,可是至少也不要让风得到。完美的计划已经暗中安排了好久,现在眼看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成功的毁掉风,他应该高兴啊。为什么看见风在他面前倒下,看见那刺眼的红从风的脖子处流出时他会如此心疼?他爱上了风吗?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或许是因为风是他的哥哥,那种血缘之间很自然的联系才让他心疼的,对,一定是这样,是血缘在作祟。他怎么可能爱上风,撇开风是他哥哥不谈,光凭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很的两个人之一,他就不可能爱上他。
裴浚凡这样说服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天已经亮了,下了一整夜的雨也在太阳出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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