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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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缠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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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当然要留到最后才享用,更何况如果缺了他那可爱的弟弟,乐趣就会少了很多啊。
  
  无花将脸靠在慕丛云头上,语气温和地道:“明日这时我们就能到姑苏了,到时你要跟我一起,看你的那几个好兄弟,好朋友是怎样狼狈地败在我手下。”
  慕丛云沉声道:“你不会成功的。”
  “是么?”无花玩味地在慕丛云颈边轻吐。
  慕丛云奋力躲过,却被无花从衣领将手伸进,抚上了胸膛。
  
  掌心若有似无地在锁骨滑过,道:“又不乖了么?”
  “你!”慕丛云被制住的手紧紧地握着,侧过身看着如此无赖的无花气得身子直颤,却没办法逃开。
  无花看着他这幅明明恨极了却又夹杂着惊恐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在那张苍白的唇上亲一亲。
  这样想着,他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凑了过去。结果慕丛云一闪,亲到了脸上。
  无花笑了声,松开慕丛云站在床边看慕丛云一手捂着脸颊警惕地看他。
  “虽然很有趣,不过既然不听话,那今天的药就没有了。”
  慕丛云闻言顿了顿,垂下眼没有反应。
                      



☆、南宫灵番外  梦中仙

  南宫灵番外梦中仙
  自魏晋以来,文人名士多隐居山野。而风光秀丽俊美之处又多神仙之说… …
  也许就是那一眼,让他陷入了这旖旎难解的梦中。
  
  犹记得那年的他还没有坐上帮主之位,张扬着少年人总有的那么些年轻气盛,不知避让地对着一伙盗贼穷追猛打。仗着自己武艺高超便在心底轻视了几分,结果一不小心就着了对方的道。虽然最后还是全灭了敌人,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迷迷糊糊地在山里迷了路,硬撑着顺着隐约的水声找到了一条位于林间的小瀑,瀑布下是一个小潭。
  十分的幽静隐秘。
  
  就在他靠近潭边想要借这潭水洗一洗伤口时,一抹金色的影子在稍远的地方破水而出。
  他猛地条件反射般绷紧了神经,戒备起来。却在那人迎着阳光转身看过来时忘记了动作。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见到了梦中的仙人。
  
  重伤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不再灵敏,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中也嗡嗡作响。但奇怪的是他清楚地记得“仙人”脸上的惊讶与担忧,记得那抹金色是怎样急切地来到他身边,记得他听到的,“仙人”的第一句话:
  “你受了伤。”
  
  是,我受了伤,很重的伤。既然你是仙人,那你一定能够救我。
  他这么想着,身体向“仙人”的方向倒了下去。
  莫名的安心。
  
  从黑暗中醒来,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晶莹滚动的水珠,还有那温润的色彩。
  是幻觉么?
  他有些不确定那个身影是否是自己臆想出的幻影。直到不远处的那扇木门被轻轻推开,他再一次见到他梦中的仙人。
  
  竟不是梦么?
  他沉默地在心底低声询问。
  
  … …
  
  在慕丛云的商队休息的旅舍呆了几日,待伤势无甚大碍,南宫灵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鬼使神差地跳到慕丛云的窗外看了一眼。待他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看着那个不但救了他,还大大方方告诉了自己名字,却不想自己询问的人的影子发起了呆。
  南宫灵暮然一惊。瞬间飞身掠去,当夜就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丐帮的分坛。
  
  回去之后又是一阵忙乱,再平静下来的时候竟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手边是自己特意叫人收集来的资料和那人近期的消息,厚厚的一叠。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样多的经历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但这人不但活着,还活得很是享受。
  他很清楚地记得在那人身上感觉到的那种宁静和温暖。没见过本人的话,很难想象那种感觉会和这样一个年轻的,经历复杂的人那般和贴。但只要你看到他,那种极富感染力的宁静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很是神奇。
  
  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南宫灵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对自己的冷淡与防备没一点脾气,但要说他是烂好人,又有些不同。南宫灵看着那人亲力亲为地照顾他,很是清楚地知道那人不问他受伤的原因。一部分是那人体贴,另外就是他真的并不在意他救的究竟是什么人。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那样,怜悯,却又冷漠。
  
  莫名的想要接近,想要了解。
  南宫灵拿起刚刚送来的消息又看了看。既然人已经到了附近,不如就去看一看好了。
  他倒要弄清楚,这人究竟有何魅力让他如此牵挂。
  
  抱着这样那样的好奇心,南宫灵来到了慕丛云住的那间客栈,挑了他隔壁的房间住下。就那样观察着。
  一日两日,有时又或者是一两个星期。无论南宫灵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慕丛云,他似乎都那么的快乐,不识愁滋味。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失去了那么多经历那样多的痛苦绝望,又怎么会拥有这样清澈无瑕的幸福笑容?
  南宫灵不懂,因为他同样懂得痛苦,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就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好似一切苦难都不曾降临。
  
  渐渐的,心里生出了些许嫉妒。
  于是,他让自己离开了。
  眼不见,心也许就不会烦了。
  
  如果就这样不再相遇,他也不会见到那被慕丛云掩藏起来的痛苦,也许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纠缠。
  但偏偏“如果”这个词,对已经发生了的过去,是最没有意义的假设。
  
  那次在街上擦肩而过的偶遇,让南宫灵想起了这个他曾主动离开的人。也许就像是说书人讲的那样真的存在什么命运,那晚南宫灵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想看一看慕丛云,趁慕丛云熟睡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痛苦隐忍的呻吟,和模糊不清的低唤。皎洁的月光将床铺上蜷缩着颤抖的人照得明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丛云,脆弱的,痛苦的,但他又觉得是倔强着的。与什么抗争着的倔强不甘。
  
  就这样被这个人痛苦的模样吸引住了,南宫灵走到床前,静静看他。右手紧紧扣着左肩,似乎疼得厉害。脸色白得厉害,从脸颊滚落的,不只是汗水还是泪珠。
  伸出手搭在他比自己瘦削得多的肩头,南宫灵缓缓地用内力为他疏导,减轻疼痛。
  目光沉沉地看着慕丛云紧皱的眉慢慢放松,不知在想什么。
  
  一夜又一夜,冬去春来,春去冬又渐至。渐渐地从偶尔为之,到算准了时间来的行动。
  南宫灵明白自己早已接受了这个人住在自己心里。
  
  我想我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什么人了,而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这个人。
  既如此,便由我来照顾你好了。
  你只要继续那样幸福地微笑就好。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罂粟对慕丛云来说虽谈不上知之甚深,但也绝对称不上陌生。慕丛云依稀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在某处见过那种如火般燃烧着的花,很美。国中有些药物里有时也会参有这种植物,多数是一些止痛的药品,据说效果很好,很多贵族都喜欢用它。但母亲从来不允许医官给自己和父王用参了罂粟的药品,还给他讲了罂粟的危害要他深深记住,绝不去碰。
  他从不敢也不愿违背母亲的叮嘱,但似乎这东西总是阴魂不散般出现在他身边。而接不接触,也始终与他自身的意志无关。
  
  慕丛云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成一个球,竭力忽视随着身体的反应而渐渐从脑海中飘出的回忆。但他越是想要忽视,那些记忆越是清晰起来,压得慕丛云难以动弹,只能苦苦支撑,一遍遍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要坚持”来抗拒身体对罂粟的渴望。
  但那种从身体深处生长并壮大着的空虚渴望,怎么会是这样轻易就能够打败的呢?
  肢体不由自主的痉挛抽搐,和那种无法抵抗的渴望使他跌跌撞撞从床上滚下,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喊叫,请求,甚至哭泣乞饶。
  深深厌恶着,却无能为力。他不敢再用头撞向墙面以求解脱,无花的手段让他即使在疯狂中也不敢升起轻生的念头,只能死命地掐住自己的手臂,意识不清地挣扎,卑微丑陋地乞求,直到再也受不了地昏厥过去。
  
  好肮脏,好恶心,没有人的尊严… …
  哥,快来救我,趁我还没有放弃自己。
  我怕最后会没有勇气,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迷蒙的黑暗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个有人造访的夜晚,不管有多痛,都会有一双温暖的手帮他驱散。那般温柔。
  啊,对了,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呢… …
  心底有一个声音轻声呢喃。
  
  门外的无花见里面没了声音,知道慕丛云绝对是晕过去了。活动活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僵硬的手脚,无花打开门抱起躺在门边的慕丛云离开这里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又叫了下人准备洗澡的热水和他早就准备好的药材。把慕丛云放在床上躺好,自己就坐在床边为他搭脉。得到满意的结果后,竟有了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令无花感到意外,又有些跃跃欲试的激动。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就被他嗤笑着鄙弃了。就算自己有那么些意动又如何?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胜利,站在人上。
  更何况就算是现在这样,他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是的,只要他想。
  虽然这对这个人来说可能是残忍的,虽然自己也许会有那么些不忍。但就像方才在门外的不动于衷一样,这些都没有他的计划来得重要。
  
  楚留香,小灵,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两天后的清晨慕丛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无花的把戏,趁他睡着以后给他换了个地方。慕丛云也不费心去想自己为什么没有醒来这样没有意义的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自从被无花抓住,不论什么时候他身边都会有人看着,大部分时间里是无花,有时会有几个没见过的人来守着他,从未像今天这样醒来见不到人。想着慕丛云暗自警惕起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无花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警惕,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来这里就应该是他们的据点了,无花,还有那边与楚兄他们纠缠的人。而且就路程来说他们也该到了姑苏,那么有什么阴谋也是时候开始使出来了。
  楚兄他们走的是直线,应该还要早到一些,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慕丛云走到门边,试探地拉了下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住,而门外也没有人守着。实际上他现在呆的院子可以说是十分的雅致,但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慕丛云疑惑了,他顺着廊桥离开,越走越觉得这园子实在是精美细腻,但又不失风雅。这样的园子绝对是屈指可数,主人家不但十分富有,还有些权势。这样的人家在姑苏并不算多,而又与武林有些关系的,莫不是“拥翠山庄”的李家?
  慕丛云虽这样猜测,却又不能肯定。他的一切推测都只是自己的想法,没半点证据能说明这里就是姑苏,又或者这里就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家。但他却从来都相信自己的感觉,只因这感觉还从未出过错。
  但既是李家又怎会同无花勾结,设下这样的陷阱呢?表面上看起来对他们没半点好处。一定有什么事他还不知道的。慕丛云这样想着,抬头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便很快停住了脚步。
  
  一个女人,
  一个虽气色不好,略显忧愁,却仍然年轻貌美,气质出众的女子。
  
  女子遥遥一福,柔声道:“妾身柳如眉,‘拥翠山庄’少庄主李玉涵之妻。不知慕老板对此处可还满意?”
  慕丛云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任谁见到害自己失去自由,还让亲友陷入危险中的人,想来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就算是慕丛云这样凡事不愿计较,天生一副温软心肠的人也不例外。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自己面前,且姿态平静,毫无异色,还直接道出自己身份的人,除了参与其中的同谋,实在是不作他想。
  只是慕丛云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天下第一剑客的儿媳妇竟是其中一员,先不说他夫君是何立场,但就这一点便让人感到遗憾。这样一个有心计,有姿色,有野心,甚至武功还不弱的女子,一旦有了执念,实在是一种灾难。李老前辈有这样的儿媳,拥翠山庄如何能够平静?
  而那少庄主怕是待她极好,慕丛云眼光毒辣,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位少庄主夫人身上衣物饰品无一不精,看上去除了有些病色,保养得倒也不错。而一个女人,就算她再强,如果失去丈夫的呵护,总归是不太好过的。
  面对这样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慕丛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对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这真不是个好的消息。
  
  柳无眉慢步走来,对慕丛云的沉默毫不意外。对这位慕老板,她算是少数知道得比较多的人之一了。她之前之所以反对无花将人绑来,便是由于这一点。这个人身后代表的东西太多,太重。就算他本人看上去似乎软弱可欺,但却没有人会轻易对他出手。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没了退路,又怎会在意其他。
  “慕老板,令兄如今正在前厅等候,请移步。”
  
  且不说这边慕丛云与柳无眉之间如何相处,前厅里已经交过手的薛穿心和无花也正交谈着些什么。
  无花待气息平稳,理了理衣襟,对薛穿心拱手道:“久闻银剑公子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印象深刻。”
  薛穿心一身银袍,手持利剑,气势强劲。并不与无花废话,只是冷冷地道:“放人。”
  无花见薛穿心一脸寒冰,垂眸轻笑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顿了顿,见薛穿心握着剑的手微动,又颇为平淡地开口道:“说起来,正好有一件事应该告诉你一声。他已经染上了罂粟的瘾,一日无我特制的药丸,便会痛苦难当。”
  
  “铮!”
  无花挡下袭来的银光。被隔开的剑身微颤,握着剑的手却同之前一样沉稳。怒,却仍保持着一名剑客的冷静。
  这是一柄好剑,一柄带着凌冽杀意的好剑。
  “好剑。”无花赞道。
  衣袖轻荡,身形腾转之间,银光闪闪。
  
  “哥!”慕丛云见到薛穿心惊喜地叫道。
  薛穿心与无花武功相差无几,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就顺势分别停下了动作。
  慕丛云抓着薛穿心的手臂,声音略有些不稳地唤道:“哥… …”
  薛穿心打量了几下,见他面色苍白,两颊瘦削,虽然有些病弱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想必是有人精心控制才未伤及根本。握住慕丛云有些冰凉的手,道:“无事。”
  慕丛云听薛穿心这样说,心里长久以来的不安终于得以平静下来。既然兄长如此说,那么事情一定不是没有转机。之前虽说对朋友们有信心,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他们的安危,现下倒是可以更放心一些了。
  
  无花冷眼看着慕丛云从进门注意力就始终在薛穿心身上,心里虽明知这是必然,却也有些不爽的感觉。便开口打断两人:“在这里叙旧,两位真是好雅兴。”
  慕丛云面上兴奋泛起的微红很快便退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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