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着打量他面前斑驳的皮肤。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指尖下那脆弱的,纸般的皮肤是他自己的——他没有视自己是老人,但那证明每天都□裸地呈现在他眼前。他的笑容在他想到Harry时消失了,Harry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太成熟了,而对自己的健康而言又太负荷了太多。Albus离开了椅子漫步到窗台,望向Hogwarts的土地,将自己迷失在回忆里。
战争永远都是恐怖的事情。他在他的人生里见过太多战争,不管麻瓜的或是魔法的。他们是恐怖的,糟糕的事情,那些最后牺牲掉太多条朋友与家人的性命,牺牲掉他信任的同事们和年轻人的明亮双眼的事情。他拿出一颗柠檬糖放进了嘴里,任由熟悉的动作抚慰他。必须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做的去阻止Voldemort向Harry释放出那些猎犬——否则,他会走到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啊,Harry,我的孩子。我们该对你做什么?
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痛楚而轻轻地咕噜了一声,会痛的,噢但这会痛的,因为他们无法为男孩做任何事。他回到他的书桌低头看着上面的文件,不是真的在看那上面的文字。有需要做出决定的艰难的抉择,这是肯定的。那些他特别不想决定的,但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决定。
他闭上了眼睛念着一句祷告。一句引导的,希望的祷告,希望他不用在很多性命的安全和一个男孩之间去做出选择。拜托……
Harry灿烂地笑着一边擦着变形课教室里的桌子,他的头发垂落到他面前,部分地遮住了他眼里闪烁的快乐。McGonagall教授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他和Draco,她的表情木然但她的眼睛也亮着。他一边咕噜了声一边擦着那特别难抹掉的一处墨迹,但对他做出的举动完全没有感到懊悔。他可以在心跳的瞬间再做一次,就算那代表又多了三天的课后留校。
Ron还是和平时一样像根刺似的全天候跟着Harry,Draco和Neville。他特别针对Neville,在任何抓到的机会里对沙色头发的男孩咒骂。Neville只是无视了红毛,最终只是更加激怒了Ron。终于,在变形课上,Harry受够了。
碰了下Draco,Harry让他把力量的包裹传递给Pansy,她坐在红毛后面的位子。Pansy疑问地看向他们,她看着手里的不明白色粉末皱眉。Harry对她模拟把粉末撒在Ron的袍子上,她迅速地做好,一边小心地瞄着McGonagall。Harry在剩余的课堂时间中雀跃不已,只是等着铃声打响。
当铃声一响,Ron和Hermione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当他们经过黑发男孩身时,Ron对他冷笑着又向他丢了一句脏话,就像平时那样。Harry眯起了双眼,而等红毛转开头去,他抽出了魔杖轻语了一句魔咒,对着Ron袍子上的粉末。
魔咒击中了粉末,引发出满是闪光的一声爆炸。等到大家的视线清晰了之后,已经度过了良久的沉默后,大笑声就爆发了出来。
Ron的外表——改变了,彻底地。曾经是袍子的地方现在是一件西服套装,上面镶满了亮片和圆盘型饰物。Ron表情惊恐地瞪着他崭新的服饰。然后,西装开始移动。还唱歌。它唱了一整首的歌直到McGonagall教授战胜了她的欢乐然后成功地制止了它持续的舞动。Ron愤怒极了,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甚至Hermione都笑了,看到她男友因为那扭动的服装而无助地转着圈跳着舞。这个景象太无价了。
McGonagall判决了Harry和Draco三天的课后留校惩罚。他们都不为这个恶作剧感到羞愧——太值得了。
两天以后。
Harry抬头看进赛场,一手紧握住他的扫帚。他深吸了口气,目光扫过头顶上那一整片的蓝。他任由新鲜的空气使他平静,让思绪专注把他手脚上的颤抖驱散。当他飞上半空时他就会没事了——飞行从来对他来说没有问题,不过走在陆地上偶尔还是会让他有些问题。
上一周发生了太多事情使得Harry很难清理自己的思绪而专注在即将开始的比赛上。稍稍地掠过Gryffindor站台然后定在了Slytherin的部分。他的视线停在他的教父身上,他似乎非常不习惯坐在银绿相交的站台里。不过,他坚决又顽固的表情,表现出他准备留下并支持Harry新的学院队伍——就算Severus(坐在他身后的几排座位上)看起来似乎想要在扑上前去掐死坐在他前面的阿尼马格斯。Harry灿烂地笑了,他的教父的自由仍然带给他很多的欢乐。
Fudge尽他所能地委婉地拖延了公众媒体,但最终,他必须承认找到的尸体确实是Peter Pettigrew。在一个心跳的瞬间新闻已在街坊传开,而那迟来的,特别刊登的预言家日报以巨大的,五寸长的字母宣告了Sirius的清白,头条几乎占据了整个封面。
Sirius自己是得知自己被宣布清白的最后一群人中的其中一个。阿尼马格斯一直紧闭在自己和Remus分享的那几间小房间里,紧张地来回走还一边担忧着。Harry每天都去见他,向他保证并将他的一连串胡思乱想带离公众的喧哗之中。前几天他们想出了无数的恶作剧时能够使用的魔药,这是Sirius解除压力的一种方式。举例,Harry在Ron身上所做的恶作剧,就是Sirius在压力下激发出来的创造力。
不过,当新闻终于来临之际,Sirius并没有做出像Harry想象中那样的反应。阿尼马格斯沉默地接受了它,而与其疯狂地跳来跳去,大喊大叫,男人只是垂下头颤抖,紧抱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Harry慢慢地靠近了他的教父,不确定该做什么。他轻轻地碰触Sirius的手臂,男人抬头看他,目光炯炯有神。在Harry做出反应之前,Sirius就抱紧了Harry把脸埋进了他的发间。“噢,Harry。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现在我可以把你带回家了,你归属的地方。”Harry在Sirius的宣告下明显地僵住了——他都忘记这点了。“Harry?”男人的声音充满担忧。Harry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忘了这个了。”Harry轻轻地说,把脸埋进Sirius的袍子里。年长的男人更紧地抱住男孩开始轻轻地左右摇着。
“我没有忘。”Remus因为他们两人的景象笑了,他自己的目光也格外的明亮。Sirius捕捉到人狼的目光然后对他心疼地笑笑,吸了吸鼻子,试图不让自己哭。
“不许你鼻涕沾在我头发上。”Sirius突然的大笑声让他们都吓了一跳,而后都轻轻地笑了出来。Sirius放开了他的教子望进他的眼睛,夸张地发出了一个吸鼻声。
“啊,但是Harry!我一直都想要用你的头发擦我的鼻涕!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年轻的男孩警惕地看着他的教父,嬉闹地移开了一些。Sirius扑向他将他抱进怀里,摔进了Moony就坐的巨大的柔软的沙发里,将咯咯笑的男孩困在了他们之间。
接下来的夜晚Sirius告诉Harry关于Black家族拥有的那些无数的别墅和宅邸。Harry的眼睛因为那名单而瞪大了——还有Sirius关于家族金库中有多少多少金钱的轻率的评语。
随着Harry听着他的教父和Remus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回忆和故事,Harry的眼里出现了光芒。他抿了抿唇,推测地瞄了一眼他的教父。他会很完美的。Harry在想了一会儿后决定。现在我只需要让他提议出来……如果Remus和Sirius注意到了Harry轻微的入神,没有人提起。
Sirius被宣告清白之后的第二天,阿尼马格斯‘正式’地来到了学校。他冲进了大会堂的大门,他崭新的长袍在他周围夸张地舞动。Ron和他的哥哥们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对阿尼马格斯挥手,但Sirius只是瞪着他们。他转了个直角,走到Slytherin桌旁将他的教子拉起来抱进了怀里。Weasley兄弟们震惊又愤怒地瞪着男人的举动,Ron口沫横飞。在Harry和Sirius周围的Slytherin们必须掩住他们的窃笑——Ron脸上那持续性的绝对的愤怒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不过,Severus,只是看起来似乎对Sirius就这么坐在了学生之中的举动特别的不舒服。Bill坐在Severus旁边的位子上轻笑,而魔药教授瞪了他一眼后回头去拿起他的南瓜汁。
现在Slytherin和Gryffindor的第一场比赛终于到临了,而似乎Harry能做的只是流汗还有轻颤。他对着双手皱眉,对自己的怒气在浮现之时就被他推开了。现在你无法为此做什么,所以就专注在比赛上吧。一件一件来,Harry,一件一件来。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再吐了出来,左右扭着脖子,听到骨头咔咔作响。
肩上轻轻的碰触让他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到Draco站在他身后,他也在往人群那边看。
“今天有好多人。”
“一直都有很多人。”Harry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微微地皱了眉。Draco微带担忧的视线停在了Gryffindor站台内那一群聚集在一起的红毛们——Ron在他们之中。“如果我记得没错,他不应该在比赛开始前在那里的。Oliver会咬掉他的头的。”Draco轻轻地对Harry哼哼了声。
“啊,但她是个Weasley,而他们是,当然,上天给魔法世界的礼物。”Harry轻笑的同时Draco向他们的方向微妙地冷笑。Harry身上的讽刺感还是在的。
“如果他们是上天给魔法世界的礼物,那么该死的,我们做了什么让祂这么生气?”Draco大笑出声,包括几个听到了Harry的评语的人。
“好问题。”Draco叹了口气,笑意慢慢从他脸上消去。“你准备好了吗?”Harry别过头不看他,表情坚决。
“是的。”
“你确定?”
Harry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Draco。“是的我该死的确定我准备好该死的上场了!”金发的脸上现出一抹小小的笑容而Harry翻了个白眼。“噢你个混蛋。”他捶了略高的男孩的肩膀一拳后摇头。Draco轻轻地笑了,然后和他一起等着比赛开始。
Harry紧紧地抓着他的扫帚,他的目光焦虑地扫视着半空。Ron在他附近漂浮着,但他在浪费时间瞪着Harry而不是寻找着金飞贼。Harry在扫帚上挪了挪,紧绷着大腿肌肉并紧紧地贴合他的关节。他需要伸展。
比赛进行了一个小时出头,而目前为止Slytherin处于领先状态。Harry轻轻地笑了,对着冷口气呲牙,眼神锐利。这也变成了一场特别血腥又肮脏的比赛。
Draco在一开场就立刻抓向了鬼飞球,粗鲁地在期间撞开了George。可以清楚地听到红毛的咕噜声,还有Gryffindor站台那边传来的大声地叫着犯规,而同时Slytherin队伍已经冲向了球门。
Gryffindor的追求手和击球手试图事先阻止Slytherin——追求手勇敢地冲散了Slytherin的队形,但因为他们劣质的扫帚和迟钝的反应,Draco很快地让自己和队员们飞出了Gryffindor的范围。这使得另一个队伍更加地愤怒,这让Draco很开心,如果那抹明亮的,邪恶的笑容代表了什么的话。
比赛开始三十分钟后,比分是一百对零,Slytherin得分。Gryffindor站台沉寂地看着他们的队伍在灰尘中冲撞,而Slytherin那边却是从来没有的大声和振奋。
Harry叹了口气伸出手臂小心地抖了几下,伸展他冻僵了的手指,希望它们能再暖和起来。他用眼角余光瞄着Ron然后很快又看向别处——Ron还在瞪他。
一抹突然闪过的金色让Harry立刻地紧绷了起来。它在他视线范围旁徘徊着,闪着金光。他没有马上动作,反而随意地倾身向前准备再绕场一周,Ron跟在他的背后。Ron在他身后冷笑,然后低下头去调整自己在扫帚上的位置——这就是Harry在等的。当红毛的注意力正在别的地方时,Harry提速跟着金色飞贼而去,灿烂地笑着听到Ron模糊的咒骂声和人群中突然的呼声。
金色飞贼在空中闪着,它细小的翅膀发出的尖锐的声响让Harry想起他睡梦中的声音。他让自己平身俯在扫帚上,让他的身体形成流线型,切开迎面的空气。他眯起了双眼,第一次感激他的眼镜。他忽略了周围的人群,或者Ron在他身后某处的意识。Harry的注意力全权放在了他面前那闪烁着的金色光芒。
突然地金色飞贼以一个将近九十度角的动作往下飞去。Harry感觉身体绷紧,双目微微睁大,然后他也以一个直角跟着金色的小球飞了下去。站台上的呼声震耳欲聋。
Harry必须要在时间内翻过身停止继续往下的飞行,仍然追逐着金色飞贼。小小的球体现在贴着土地移动,飞过的同时分开了草丛。渐渐地Harry开始靠近它,然后小心地伸出了一只手,他的五指张开,那疯狂煽动的薄翅刷过他指尖。
Ron在他扫帚尾部猛烈的撞击让Harry猛烈地翻转,几乎就要摔落扫帚。他手□缠抱住他扫帚的木柄,试图稳住它。他很愤怒,站台上的Slytherin同样也是。远远地Harry可以听到Hooch夫人在另一队的分数上扣除了罚分,使他们变成了负分,但那远远不能满足他。他几乎就要抓住那该死的东西了。咒骂一声Harry追着Ron后退的身影,眼中闪着怒火。你这该死的卑鄙小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看着吧。
Ron正在减慢,明显地迷失了方向而Harry已经靠近他了。那蠢蛋无法看到正在站台底部徘徊的金色飞贼,隐藏在Gryffindor颜色中。Harry嘲笑地冷哼,单纯地鄙视。
他逼近男孩,故意地吓他并入侵他的私人空间。Harry的唇在听到Ron的惊呼时形成了一抹渴血的笑容——然后他的注意力转到了金色飞贼上。
得意洋洋地Harry伸手抓住了那小小的金球,感到那翅膀刷过他的手指。他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离开了Gryffindor站台回到了Slytherin的一边。倒彩声向他倾来,但他的注意力在他眼前的一片绿色和银色。他的新的同院生们。他们微笑着为他喝彩,大笑着挥舞着他们的旗帜,为他们的胜利狂喜,尽管这是理所当然的。
人群中突然变化的一阵吼声警示了Harry有什么不对劲了。在他举起他的拳头示意Hooch夫人他抓到了金飞贼,一声尖锐的叫声让他迅速地看了上去,奇怪地看着Draco。金发没有事,但却看着他身后……看着他身后的某人……
咒骂一声,Harry缠住扫帚向一边歪去,将自己的重量甩到下方任由Ron从他之前的位置飞过。如果他有一丝的犹豫Ron很容易就能把他撞落,令他已经虚弱的身体不知道还会增加什么样的伤害。Harry的眼见红了。
随着Hooch夫人的哨子吹响,比赛结束,而Harry在Ron的身旁躺在了草地上,他的五官扭曲成了一个丑陋的面具。
“你个混账,你几乎就要了我的命!”Harry在Hooch夫人落在他们身边时骂道。她还没来得及干涉Harry就已经扑向了略高的男孩,往他鼻子送上了一个有力的拳头然后其他人才把他们拉开。Harry很愤怒,疯狂地在Draco的禁锢下挣扎。Ron也是同样的——只不过需要三个Gryffindor把他拉住。Harry无视了这点,他知道Ron比他重多了,并且也比他高多了。但他是一头无法移动地快一些去拯救他的灵魂的笨拙的公牛。他对那名少年呲牙,手指卷曲成爪。
“够了!”Hooch夫人的大吼让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她责备地看着两个男孩。“Harry,你应该很清楚不该在操场上打架。我恐怕必须给出惩罚——下一场Slytherin比赛你不能出场。”
“什么?”
“还有你Ron。”她转身面向假笑的男孩,他用无辜的困惑表情看着她。“不用在我面前用这种表情,年轻的男孩。我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