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回头看了眼还在震惊中的恋人。
“Lucius。帮我们制住他。按住他的腿。”Severus吼道。Lucius瞪了他一眼后迅速上前帮忙。男人们的重量施压大幅度地起了作用,Severus很快就牢牢地定住了Potter的头。男孩的头发因为汗水早已湿透,脸上的泪水无阻碍地泉涌,流过太阳穴渗入床单中,导致魔药教授的掌握轻微的滑动。他小心地重新调整了他的掌握并试着控制在他体内攀升的肾上腺素。Severus试着对这一幕可怕的景象保持他平日的冷漠,但做不到。他知道男孩的景象将永远地烙在他的记忆里。Potter,你是怎么让自己陷入这些麻烦的?你还没学会让别人承担一会儿的负担吗?Severus悲伤地想道。由于现在Harry慢慢地停止了挣扎,Poppy伸手拿过Severus带来的其中一瓶镇定剂。让男孩吞下足够的剂量去让他冷静下来花费了一阵子的时间。Harry的眼睛逐渐地闭了起来,间歇地喃喃着抗议和请求,停止了挣扎。Severus叹了口气,抬手轻柔地梳理男孩的发丝,注视着他额头上那狰狞的疤痕。几滴血从上面沁了出来,Severus把它们擦掉了,眉头因为担心而皱着。他转向Albus,眼神写着不解。
“一个噩梦——还有一个幻象。”校长沉思,语气悲伤,注视着年轻的巫师手指上的鲜血。Severus对老巫师眯起了眼睛,他站在床尾定定地与他对视,他眼中的闪现的光芒不再。
“你怎么能够那么平静?”Severus怒道,语气冰冷。Albus的眼神微微地暗了下来,但他平静地看向魔药教授。
“Harry请求这么做——他想帮忙。在他喝下魔药之前我们跟他谈了这个决定的后果。他知道这个魔药会对他做什么。但他选择了帮助我们,而他在这个情况下给予了我们需要的重要的讯息,并且只有他能得到的讯息。”校长说道,他的眼神直视黑发男人。Severus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怒吼。Lucius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安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孩子,他早前的惊异不见了,替代的是更大的震惊与悲伤。他微微地颤抖——如果现在躺在那的是Draco……他让那个想法淡去,将他的思维拖出那可怕的念头。这个孩子——这个少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逼迫他——承担他不需要承担的事情?校长叹了口气,使得Lucius的目光从男孩身上转移到他的脸上。
“我知道,Severus。我知道。”Albus轻声地说。“如果我能改变一些状况,我会的。但是我不能。”Albus疲惫地说,变出一把椅子然后沉重地坐了下去。“Harry代表着我们能拿到需要的情报——特别是现在。我希望你现在能够明白誓言约束的必要性了?如果有关于Harry参与了哪怕是一点点的黑暗魔法的事情泄露了一个字——我们身边就会出现暴动,在大门口叫嚣着要取他的命。”Albus用轻颤着的手擦了擦脸。Severus正要向他怒吼,却停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老巫师的模样。他很疲惫,Severus开始意识到老巫师有多么地操劳。Voldemort必须被阻止——不管什么代价,Albus清楚这一点,但很不幸的,他是那一个做了一个让他们付出太多代价了的决定的人。Severus默然不语地坐了下来,让他那些谴责的指控消失。他不喜欢这样,不,他一点都不喜欢;但他明白它的必要性和幕后的动机。
“校长——你不能再让他这么做了。”Severus最终说道,试图平息他的怒火。Albus叹了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
“情报——”他开口,Severus咬紧了下巴,但他控制了他的情绪。
“你得到了你需要的情报了。他现在经历着足够的负担——他不需要再多一个。”Severus坚定地说,一只手紧握着袍子。Albus看向Harry,眼神微微地柔和了些。
“Severus——我不能保证任何事情。Voldemort有太多计划并且随时可能变更。我会做我力所能及的——但那孩子还会再经历的。”Albus悲伤地道。Severus的双眼燃起了怒火。
“既然如此,那么他将不会是一个人去经历这么多事情。并且他需要被注意着,Albus——天知道那魔药在他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作用。”魔药教授肯定地说,目光从没有离开过Albus的脸。
“偶不是个孩子。”咕哝声从床边传来,让大家都楞住了。Poppy因为正在忙碌着给男孩治疗那些抓伤和血痕,也吓了一跳。床上的人有了动静,Harry发出轻轻的呻吟,试图在被束缚的情况下移动自己。他的眼睛睁开了那么一会儿,困惑地眨眼,拉扯着手臂。“放开我。”他咕哝道,镇定剂使他的身体不能再做出更强力的反应。Dumbledore的一个领首让Severus和Poppy松开了锁着男孩的束缚。当他终于被解开了之后Harry轻轻叹息,感激地侧身趟着,无意间面对着魔药教授。好像就在此时他才注意到男人的存在。Harry睡眼迷蒙地看着Severus,他正试图摆上一个冷峻的表情。当男孩终于认识到在他身边,在他的床上,坐着的是谁以后,他瞪大了眼并微微地退缩。当看到如此反应的时候那层假面消失了的Severus暗地里咒骂自己。他轻轻地伸出了手握住Potter的肩膀,忽视他的畏惧。
“放松,Potter先生。你需要你的休息。”Severus平和地说,努力着不去对着男孩怒吼。Harry狐疑地看着他的魔药教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Harry迷糊地想道,在他体内的药剂使得世界看起来遥远而朦胧。他不应该在这里。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Harry迷迷糊糊又口齿不清地说,在男人的掌握中放松了。魔药教授的手很温暖,而且并没有像他预期的会导致疼痛的握紧。Harry微微转过头然后看到了站在床尾的Dumbledore。“先生?”他喃喃,努力地睁开双眼。Albus向前坐了一些,他的手肘靠在膝盖上。
“啊,Harry。你在之前有一点发狂,Poppy和我需要一些只有Severus才有的药剂。他——请求了——他是否能亲自来治理它们,而我同意了。”校长的语气很轻很暖,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Harry的。男孩微微地皱了皱眉,接着脸色白了一些。
“Voldemort,先生。他,呃,那叫神马来着,吁求?人类的罪,罪行?”Harry说,为了将信息传递出去他无视了一边的魔药教授,对发音的重整完全失败。'原句是:Voldemort; sir。 He's; uh; wuzzit called; invokingthe; the sin on one于是发音,于是‘神马’……'这也许会很可爱——如果不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和男孩沉重的表情的话。Albus眉间深锁,思考中。
“他已经有了Cwn Annwn——为什么他……”校长话音减弱,思考中。“你确定他只是在吁求它们——还是吁求它们去做什么,其实?”Dumbledore认真地问道。Severus抓着Harry的肩膀的手收紧了。
“够了Albus。让他好好睡一觉然后早上再回答你的问题。”Severus气冲冲地对老巫师说。Harry惊讶地看着他的导师,从来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甚至是为他说的。
'插:Harry现在神智还不算清醒,所以口齿不清。以下的对话并不是我故意打错字……'
“不,么关系。必须要——”Harry打了个哈欠,反抗着将他拉入睡眠的疲倦感。他不想睡觉——睡觉是他最后想做的事。睡眠表示梦境——而梦境一般都是噩梦,他极度感到恶心的。“必须要说。要假释。明天就万记了。”Harry喃喃道。在他肩上的手再一次地收紧了,最后还是放开了——几近勉强的,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抹去了想法。Snape不会关心他的健康的,那念头真是荒谬。
“好吧,哈——Potter先生。但请你简要地说明。”Severus断然说道,双臂对折摆在胸前,挑衅地看着Albus。在内心,Severus正踢着自己——你个蠢蛋。你受不了这孩子——而现在你想变成他的监护人?你疯了吗?不过,Lucius不得不赞同他的恋人,并也转过头面向校长,脸上写着坚决。这世界看来确实是疯了。Severus脑海中一个小小的声音想道,一个Malfoy和一个Snape——帮助Potter。亲爱的上帝帮帮我们大家。Severus坚定地使他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下来,瞪视着校长。不过,Albus并没有上当,而从那眼睛里复燃的精光,Severus知道他也许会让他们两个参与这个事情。他几乎无法压制住一声咆哮,想你可以想的,老头——为了利用这孩子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这是肯定的。并且也许,就那么一次,我们总算可以给这孩子一点宁静。Severus激烈地想道。魔药教授看着困惑的男孩,注意到他看着他的警惕的目光。
“么关系的,教授。这素我要做的,必须做的。”Harry说,仍然还是有点口齿不清,但看起来清醒了很多。他挺了挺身子,抬手把头发往脑后拨去,目光越过Severus看向他身后,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那人——但是不是很成功——金色的?——头发。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脸因为突然的恐慌和羞愧而渐渐涨红。“谁——那不素——”他开口,他的心跳严重地跳拍。Severus顺着Harry的目光并碰了碰他的恋人,对着男孩微微地点头。Lucius转身看到男孩惊愣带着点慌张的表情,确保自己脸上的表情保持空白。
“Potter先生。”Lucius庄重地说,对男孩点了点头。Harry吞了口唾沫闭上了嘴,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高大的,金色的,模糊的身影。他看向校长,但从他能理解到的,校长似乎对于Lucius Malfoy在屋内的事实表现得很轻松很平静。他肯定——对Malfoy是——OK的?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在夏天宣布了自己的忠诚,但毕竟——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恨死我了,我是说,他企图杀我多少次了?Harry飞快地想着。也许——也许他是个间谍还是什么的。Dumbledore如果不信任他就不会让他在这里了——或者至少,不能保证他在离开这个屋子的瞬间被施与一忘皆空咒。Harry望着Lucius模糊的影子,企图缩回被子下。不过Snape重新回到他肩上的手制止了他。好吧,好的,我想就不动了吧。Harry恍惚地想着,停止了想远离另一个男人的动作。
“Malfoy先生。”Harry咕哝,移开了视线回头去看校长,他的思绪回到了他的梦境。Snape,Malfoy还有他们在房间里的存在问题可以以后再解决——现在他必须报告一些事情。“先生?那个幻境?”Albus点头示意他继续。“Voldemort在那里——我想是在同一个房间了。然后那里有着更多的人被伤害着,然后他——他,”Harry咽了口口水,试着让自己不要为那鲜血和血块的记忆感到恶心。“他——把他们的血涂在自己身上。有时候不只是他们的血。”他终于轻声地说,闭上了眼睛,再猛地睁开。他突然为他没有戴着眼镜而感到欣慰——他不用再看到他们的表情了。“他在念叨着什么——我实在没有办法听出他在说什么。听起来不像是英文。但Voldemort念念有词,然后他说了那个名字,呃,Cwn Annwn?——重复地说着。然后还发生了一件事——但我记不起来了。我想他是在问它们那个叫什么来着,问那个Cwn Annwn什么吧,但我不太肯定。然后突然地,我出了幻境然后醒了。”Harry在Snape的掌握下稍稍动了一下,男人放松了掌握,但是没有放开。你真的很烦人的让人困惑。Harry对着他想,一脸疑惑。为什么你就不能选一个性格然后就那样就好。Albus沉思地坐了回去,一只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架在手臂上,手无意识地轻抚着白须。
“非常好,Harry。非常好。”Albus边思考边说道,没有看见Severus朝他投来的冰冷的目光。校长的眼睛回到了疲惫的男孩身上,眼神变得柔和。“够了,Harry。你需要休息。我们会让你一个人呆着。请试着好好睡上一觉。你需要另一记无梦药剂吗?”Albus问。Harry迅速地摇了摇头。他不是很在乎那个魔药。当它施展效用时,那很棒。但最近他发现它好像没什么效果,而且不是让他好好地睡觉,反而让他陷入了他的噩梦中,醒不过来。一场颇为生动的噩梦在之前就让它失去了药效,所以他现在很少用它。“好吧。试着好好休息,亲爱的孩子。你需要你的体力。”Harry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他可能会尽量地保持清醒。Albus起身目光尖锐地看着两名Slytherin。Severus仅仅只是瞪着他看了回去。Poppy决定打断他们。
“先生们,我必须要在这点上赞同校长。Potter先生需要休息——而你们两位在这个房间里是帮不到他休息的。你们可以明天再回来看他,如果你们想的话。”Poppy坚定地说,她也站了起来,盯着Severus。魔药教授看向她,他的眼光冰冷。他的嘴唇压成了一条线,但他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很好。Potter先生。”Severus对Harry说道,他在他肩上的手略微地收紧了些。Harry抬头看着他。“明天我们将有很多话要谈。有一些事情我想跟你讨论——私底下。”他又说,回头看了校长一眼。Harry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锁在魔药教授的身上。Severus缓缓地起身,手有那么一会儿徘徊在慢慢放开的肩膀上。Severus在恋人身旁站定,目光落在男孩困惑的脸上——他看起来是那么年少那么瘦小,他的眼睛微微放空,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他应该去把他的视力永久地调整好。Severus天马行空地想着。那眼镜在战场上可能会是个障碍。魔药教授向男孩点了下头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在走出房门之前向校长和护士长分别投以了一记冰冷的目光。“我明天也想和你们两位好好地谈谈。”Severus在消失前头也不回地道。Poppy和Albus交换了几个怜悯的对视。他们没有怀疑明天早上那个男人就会来找他们了。
“先生?他——为什么——他刚刚坐在我的床上。我不是很明白——”Harry渐渐收声,使得校长的目光看向他。Albus走到男孩身边悲伤地看着他疲惫的神情。
“Harry,Severus会保密的,不用担心。我之前错了,他确实有权站在这里——如果只是帮助减轻魔药带来的痛楚。Severus,不管他多努力地去掩饰,他无法忍受自己是给别人带来痛苦的原因。他会这么做,有时候,因为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他被预期去这么做的人——有时候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但是在他心底深处他痛恨它们。”Albus温柔地告诉Harry。男孩只是惊愣地望着校长。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Harry困倦地问道。Albus的轻笑停留在他耳膜,然后他就睡着了,尽管他很不甘愿。
“是的,Harry。我们在说同一个人。Severus是很多样的,我确定你也终于认识到了,但我会形容他为很恼人又复杂的综合体。”Albus抚慰地说。Harry知道自己快睡着了,但是抵抗不了睡意。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太疲惫了。Harry终于闭上了眼,Albus把Poppy带出了房间,在他脑中有几封粗糙的信件草稿已经成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需要传递的情报传递出去,传递给那些最需要它们的人们——同时也需要他的教授们马上开始着手于得到的情报。他知道Flitwick会是最着急需要知道情报的人——然后也许小矮人就可以着手于与地下世界的君王联系询问关于丢失的狗的问题。或者最至少——着手于找出一个能够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