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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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碎魂-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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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画风景,并不怎么擅长人物。您觉得我可以出去吗?”
  “我也可以在外面练习。”Harry补充道,一边把玩着自己的项链。
  Severus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觉得让这两个孩子出去跑一跑会很有好处。他们需要些阳光和新鲜空气。“好吧。我会带上本书和你们一起。”
  男孩们欢呼着跑回房间去换衣服,Severus也微笑着紧跟其后。还不到四分钟,三个人就都聚在了大门前。Neville抱着自己的素描簿和铅笔,Severus拿着本大部头,Harry则带上了自己的项链。他们一起走出门去,跟着Neville寻找一片适合作画的风景。最后他们选定了一处距离房子五百英尺的地方,紧邻着那面稀疏的树林。
  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快活地微笑着。Harry在他身后不远处找了一片空地,将他的钢琴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Severus召唤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男孩们的对面。Harry的手指轻触琴键,来回弹奏着音阶。等活动好了之后,他开始慢慢地弹上一些旋律,美丽并且安宁。
  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让三人都忘却了时间。突然Omi出现在了Severus身边,告诉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把他们吓了一跳。Severus谢了一声,一边吩咐男孩们收拾东西。Omi欢快地微笑着,它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主人如此平和的样子了。
  “我能看看吗,Nev?”Harry边往回走边问他的朋友。
  Neville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低头大开了自己的素描本。
  “哇噢!”Harry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我从不知道同一种色彩也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明暗色调!真的是很神奇!”
  “我还没画完。”Neville小声嘟哝,相当不好意思。从没有人想要看他的作品,或者认为做这些只是浪费时间。
  “你很有天分。”Severus柔和地开口,Neville吓得跳了起来。他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教授时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的。“我很想看看画完的成品。”
  “好…好…好的。”Neville结结巴巴的回答。
  “你能给我画点什么吗?”Harry问。“我想要拿来挂在我的房间里。好么,Nev?”
  “你想要我画什么?”Neville脸红的更加厉害,只想要钻进地缝里藏起来。
  “什么都好!”Harry微笑着上前拥抱自己的朋友,他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Neville对于表扬所表现出来的愉悦和不适。这种情感组合本身相当令人心痛,而他也想让对方能够好受一些。那男孩的身体在他的拥抱中放松了下来,他的直觉一定是对的。Harry的微笑更加灿烂,也将自己的朋友抱得更近。
  “Harry!”Neville翻了翻眼睛。
  xXxXxXx
  晚饭过后,他们都沉浸在一种很愉悦的饱胀之中。在走去起居室的路上,巧克力慕思的美味仍旧在他们的舌尖上打转。突然,Harry感到一阵紧张,手指不停地扭着衬衫的边角。昨晚在谈论这些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然而现在却只能感到紧张。这种情绪不完全是为了他自己;毕竟他不在那里,也不会记得任何事,这完全是因为他的朋友和导师。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这样的自己……好吧,他也不确定自己在作为Boy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很显然并不怎么让人高兴。
  “一切都会好的,Harry。”Severus安抚道,一边把一张棋盘放在一边。Neville则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Harry可以感到自己的教授身上散发出的冷静与认同,颜色也非常安宁稳定。Neville则是紧张和同情,但同时也掺杂着关心和决意。Harry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这次目标又是什么?”
  “Boy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创伤。所以此时,他根本无法识别周围的环境并不会伤害他,周围的人们也并不都是要伤害他。我们只是要坐在这里,冷静地,让他慢慢地习惯我们,然后理解人们的存在并不总是代表着伤痛。”
  “你有什么想法?”Harry问,更像是为了要拖延时间而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实际上,在你昏迷期间Salazar一直在观察你,最后发现了你的状况。”Severus严肃地开口。“他发誓会保守秘密,但同时他也对此相当感兴趣,并且为我提供了很多关于你内部状况的信息,有些甚至是塞纳斯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这种疗法正是他的提议,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我完全同意这会有很大帮助。”
  “霍格沃茨通过Salazar来告诉我这些,还想要帮助我?”Harry感到一阵晕眩。
  Severus让自己的视线停在Harry身上,明确表达出不会允许他继续逃避了。“你准备好了吗?”
  “你知道,”Harry紧张地微笑了一下,“如果所有那些幻影都是霍格沃茨的话,那就像是城堡和我一样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Neville大笑起来。“你这话说在点子上了。他们都是由用一个源头发展而来,并且形成了不同的人格,但一旦联合在一起时就又成为了城堡。”
  “好吧,我准备好了。”Harry深呼吸了一次,随后合上了眼睛。
  Severus和Neville等待着,不确定Harry的哪个人格会显现出来。Severus希望塞纳斯和加百列能够配合一下,哪怕这和他们并没什么关系。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Harry好,一定程度上也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当然,与此同时他们的自主水平也会继续提升,这让Severus有些担心。他不知道Harry的人格们还会不会合作下去。
  Harry慢慢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转成了讥讽。“在Boy的事情上我会帮你。”塞纳斯冷硬地说。“但之后你要把Salazar所说的都告诉我。”
  Severus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塞纳斯又狠狠瞪了黑发男人一次才又合上眼睛。一秒之后,Harry跪缩在地板上不停向后躲闪着,一只手臂还颤抖着先前伸出。“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会乖乖的。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是个乖孩子。”Severus淡淡地开口。他知道Boy根本就不理解关心和温暖,所以只能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的坚定真实。“来吧,Neville。我们下棋。”
  整整三十分钟,Boy一直在小声祈求着。Severus和Neville完全无视了他。仅仅是投向那个支离破碎的孩子的一个眼神都足以一发Boy又一轮的祈求。终于,Boy完全安静了下来,团起膝盖坐在一边,手臂紧紧地绕住双腿。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摇晃,肩膀也由于恐惧每隔上几分钟就抖上一次。
  这真的很难,但Severus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骄傲以及愤怒。Neville则一直在发颤,每一局棋都输得很惨。七点半左右,Severus觉得Boy已经转换出来足够的时间了。除了折磨自己的神经之外,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他一边走过去跪在男孩的身前。Boy看到他过来马上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双手抱头,保护性地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
  “Harry。你会没事的。回来吧,Harry。一切都没问题。你做的非常好。我为你感到骄傲。”Severus轻缓地开口;小心地不去碰触那个孩子。
  Neville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教授慢慢地哄劝着Harry重新转换出来。他痛恨这些,痛恨看着自己的朋友像这个样子,痛恨着自己头脑中想象出的画面——到底是什么让他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这让他感到恶心。Harry转换了回来,缓缓坐起身,翠绿的眼眸迷惑地眨着。
  Severus轻柔地擦去男孩脸上的泪水,拨开几缕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发丝。而和这些温缓的动作相反,他的声音却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做得很好。”Severus站起身来,拽了拽自己的袍子。“今晚就到这里了。我劝你们也别熬到太晚。”
  “晚安,Severus。”Harry回答着,眼神里闪耀着温暖的微光。他知道自己的教授非常在乎自己,那个严厉男人周身散发出一种温暖明亮的色彩,几乎像是另一个太阳,让他沐浴其中。这是他第一次直接从其它成人那里感受到那种情绪,直接触动了他的内心。泪水涌上双眼,他走过去抱住了教授的腰。“谢谢您。为了一切。”他沙哑地说。
  Severus几乎都要脸红,如果他没有及时控制住自己的话。最后,他勉强在脸上带着一丝讥笑,笨拙地拍了拍那个孩子的后背。Harry放开他,笑着转向Neville。“来吧!来看看Ron有没有写回信!”
  Neville微笑着追着他的朋友出了起居室,跑上楼进到了Harry的房间,紧挨着坐在床上。Harry拿过Ron的羊皮纸展开来,Neville凑过去看着。
  嘿,Harry!你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好玩的事情?Hermione今天写信来了。她也同意说我们最近最好不要谈起你。我告诉她这没什么。当然,她一直不停地在学习,但我还是会挤出时间来和你聊聊。我也希望她能为了我做同样的事。Percy在魔法部找了份工作,为Crouch先生担任秘书。他最近都不怎么回家,回也总是朝我们大喊大叫,说他在赶什么重要的报告。Fred和George最近的一次恶作剧就是让房子里所有的羽毛笔都不能写字,他几乎都要心梗了。这次他们有点太过分,Percy看上去都要疯了。于是妈妈把他俩都踢了出去,以求安宁。我想他们大概是去了朋友家。你知道吗,Quidditch世界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始了!我希望我可以去,但想想也没什么所谓,毕竟英格兰没有打进决赛。好吧,我得走了。老妈又在喊我了。等下再聊,伙计!
  “他已经念叨了世界杯半年了!”Harry大笑着说。
  “这可没什么惊讶的。”Neville露出了个微笑。“所以Hermione终于妥协了。听起来似乎她还认定自己是对的。”
  “我猜,”Harry皱了皱眉头。“不过我也不会真的怪她。我是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而且……我倒是希望她就一直保持这样。我并不擅长夸张,说谎也不行,她肯定会看出来的。”
  “你要怎么告诉他现在的情况?”Neville问。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帮我出出主意?”
  “比如说?”
  “好吧,我不想说谎,但也不能告诉他我现在住在Snape的安全屋里面。他还以为我和Sirius流亡在外呢。而且你本应该也是和Remus在一起,而不是和我。”
  “告诉他迪士尼乐园和电影的事。说你度过了两个非常不同的两天。”Neville耸了耸肩。
  “好吧。”Harry开始在羊皮纸上书写。写完了之后两个人还不怎么觉得累,于是便坐起来开始聊天。“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Harry问道。“在塔里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了一些,但之后就没再提过。”
  “你想知道什么?”Neville问,把枕头抱在胸前。
  Harry可以感到他的不安。“你不用非要说的。我很抱歉提到这个。”
  “不,”Neville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好吧,你知道我的家人一直都以为我是个哑炮。但直到我差不多六、七岁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有所行动。在那之前,我都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上个暑假里Algie叔祖也搬了过来。总之,那段时候只有奶奶和我,她总是希望我能够举止得体,让父母为我骄傲。几乎她的每句话里都会提到他们。当时我却并不理解这些,为什么他们不和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会生病……不过,我总是会被吼着要坐姿端正,礼节完美,在惹麻烦或者笨手笨脚的时候就会挨骂。然后我就更紧张,变得更加笨手笨脚,直到她将我赶回房间。
  “她总是说我的父母有多么完美,强大,优雅,想要我也能和他们一样。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Neville,长大了要像你的爸爸那样勇敢,像你的妈妈那样聪明。’但我根本无法达到那些标准。我总是会做错事,然后让她一连失望地看着我说,‘你要更努力一点,Neville。让你的父母骄傲。’我真的已经尽力要去做到最好,但还是担心会搞砸一切。
  “接着,我的家族开始质疑我的魔力。他们会向我扔东西,戳我,吓唬我,在半夜潜伏在我的房间。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做,我就是无法爆发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偶发魔法。最终,大部分的家人都疏远了我,除了奶奶和Algie叔祖,没有人会正眼看我一次。而即使是他们,也只是不停地教导我要努力变得更加强大,只因为我的父母值得拥有一个完美的儿子。
  “没过多久我就彻底放弃了,我根本不可能达到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优秀。我是家族的耻辱,并且将一直背负这个名字。我认命了。Algie叔祖看到我那幅样子的时候简直快要气疯了。他把我带到了防波堤上,那时候正是正午时分,风暴马上就要到来。大海已经变得波涛汹涌。而他却一把抓住我把我推了下去……”
  Neville抱着枕头颤抖起来。Harry可以感到那段记忆所带来的恐惧,深沉的色彩开始环绕着他,充斥着绝望。Harry凑过去环住他朋友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Neville微笑起来,周身的色彩也明亮起来,恐惧也慢慢退成了害怕。
  “当时我差一点就死掉了。大水从四面八方拍打过来,我绝望地想要浮上水面,但却力不从心。之后我撞上了海底的礁石,折断了手臂,浑身上下都是瘀伤。最终,还是有人把我救了上来。我几乎已经没有了意识,不停地咳着水。到处都是咸咸的;我的眼睛里,耳朵里,鼻子里,还有嘴里。之后的几个月里,我甚至都无法忍受食物里的盐分,而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将身体浸在水里。游泳池真的会吓死我。很可悲,是不是?”
  “不。”Harry安抚着说。“我想我也会被吓得要死。”
  “如果不是那个麻瓜救了我的话,那天我可能就真的死掉了。我的家人就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人想要过来帮我一把。我猜如果我的魔力不能救我自己的话,那么我也就不配活在这里。那天奶奶没在。我知道她肯定会救我的。虽然她也觉得我是家族之耻,但她真的爱我,永远也不会伤害我。我是他的孙子,他儿子唯一的孩子。
  “但不管怎么说,四个月之后,Algie叔祖又一次抓住了我,然后将我从三楼的窗子里扔了出去。当时我八岁……而我的魔法也终于显露出来。它在我周围形成了一圈防护,让我在撞倒地面的时候弹了起来。我足足滚了半英里远才停下,晕眩并且恶心,但却也开心的不得了。我是有魔力的!
  “我的家人们也很兴奋。奶奶非常骄傲,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说教我,无论我做错什么。同时我也成了Algie叔祖的最爱,每次过圣诞节和生日的时候他都会送昂贵的礼物给我。而在老到无法独居的时候,他也同样因为我的缘故而选择住在奶奶家里。
  “在我接到霍格沃茨入学信的时候,他们简直都要乐疯了。我也是。我爱他们,但同时也很庆幸终于可以离开那栋房子。然而接下来,我又开始为了可能不会被分进自己父母的学院而担心得要死。我知道,如果我进不了Gryffindor,奶奶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但我又觉得自己确实不可能进得去。我是说,我根本就不勇敢。”
  “是的,你很勇敢,Nev。”Harry反驳道。“你面对了Lockhart,不是吗?我做不到那个。”
  Neville的脸红了起来,但同时也觉得非常自豪。他冲着Harry微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那顶帽子就是那样说的。他还告诉我说Gryffindor是最适合我的学院,我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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