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Sirius急于知道答案。
James今天一直觉得不对劲,浑身都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Snape安静的在阅读一本书,《传说中的毒药与魔药》,记载的是世间最少见的几种毒药和与之对应的解毒魔药。
“嘿,Sev,你有没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James试探性的问道。
“有,不就是你吗。”Snape白了James一眼。
“一整天像只跳蚤一样安静不下来。”Snape又翻过了一页。
“不是……”
“少爷。”James的话还没说完,Kevin惊慌失措的声音忽然传来,老人家踏着急促的步伐推门而入。
“少爷!有人闯入了庄园,打伤了守卫,还把Vivian吊到了神塔上,那个人他……”还没等Kevin把话说完,一个嚣张的人影已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他来了……”
James见来人,不由得一楞。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看不出人形的家伙应该是……
“Sirius?”James迎上前去,但见Sirius神色漠然、浑身脏兮兮的朝他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被斗篷包住的大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
“James,抱歉打伤了你的人,可是我没时间了……”Sirius从那个海边山洞回来之后就没有换过衣服甚至连脸都没有洗过,此刻已经邋遢得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
“你?倒底怎么了?”James从来都没有见过Sirius狼狈成这样。
Sirius的视线越过了James,直接看向了James身后,依旧悠闲看书的Snape。
“Severus Snape。”Sirius说着,将怀中的人轻柔的放在地上躺好,掀起了包在他身上的斗篷,让众人得以见到那‘大家伙’的真面目……那是一个人,Regulus Black。
“救救他……”Sirius低着头说道。
Snape挑起眉梢,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Snape漠然的反问。
Sirius紧咬牙关,依旧是低着头。
“求求你,救救他。”Sirius的脑海里闪过了最后跟Albus谈话的画面。
‘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有个人肯定行。’
‘谁?’
‘Severus Snape!’Albus说道。
‘什么!鼻涕精!’Sirius大惊。
‘你最好相信我,Sirius,如果连Severus Snape都没办法的话,那就是Merlin再世恐怕也救不了Rey了。’
‘Albus,你知道,我跟Snape的关系太差了,简直是……仇人……他不会帮我的。’Sirius显得万分沮丧,有种明明就已经看到希望了,却怎么也无法到达彼岸的焦躁和失落。
‘嗯,这就要看你救Rey的决心有多少了。’Albus看着Sirius。
Sirius沉默了半晌,随即握紧了拳头。
‘我懂了,Albus,你知道Severus Snape在哪儿吗?’Sirius冷静的问道。
见状,Albus笑了,Sirius终于长大了。
‘哦,我不知道。’Albus耸了耸肩膀。
‘但是你可以去问问James,你的老友James,相信他会告诉你的,说不定你还能在他那儿看到惊喜呢……’
Sirius回过神来,他现在明白了Albus口中的惊喜是什么了。原来Snape一直都跟James在一起,而且Albus好像也知道。看来Snape跟黑魔王的事情,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了,就如同Rey当初给的他震惊一般,Sirius发现自己,开始明白Slytherin了。
“求求你,救救他。”
“我问的是,我为什么要救他?”Snape直接无视掉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的James,踱步走到了Sirius面前。
“他是我弟弟。”Sirius这样回答。
“那跟我有关系吗?”Snape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磨一磨Sirius Black嚣张的气焰。
“要怎么样,你才肯救他?”Sirius知道,就凭他当初那样欺负过Snape,Snape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答应他的请求。
“你闯进Potter家造成恐慌,打伤了守卫,还把家养小精灵队长挂在了神塔上,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Snape从很早以前就看不惯Sirius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了!
Sirius闻言一楞,不说话了。很多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他都是备受瞩目和宠爱的小皇帝。其实,很多贵族家庭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可是Sirius的霸道却尤为突出,那是因为最终宠坏他的人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弟弟,那个此刻生死不明的Regulus Black。
Rey的性格很早熟,说起来,竟然是做弟弟的一直在照顾着Sirius这个哥哥。不管Sirius做错什么事情,Rey都会替他料理善后,Sirius什么都不必担心。不管Sirius怎么欺负Rey,Rey都不会发脾气,依旧是那么崇拜着自己的哥哥。Rey会把自己的零花钱给Sirius,Rey会在Sirius起床前帮他准备好衣服,Rey会把自己那份蜂蜜公爵糖果让给Sirius,Rey会替Sirius吃掉他不喜欢吃的莴苣……
被Rey这样宠爱着长大,Sirius的尾巴早就翘上天了。他把别人对他的好当作义务,做事从来不想后果,欺负别人从来不觉得内疚……其实说起来,Regulus才是导致Sirius最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的罪魁祸首。
“Sirius Black。”Snape道。
“我可以救你弟弟,但是你要向整个Potter家的人道歉,被你吓坏的老管家,被你打伤的守卫,被你挂在神塔上的小精灵,并且接受大家对你的惩罚。”Snape提出要求。
“可以。”Sirius点点头。
“至于你个人欠我的,我要你下跪向我道歉,为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道歉。”Snape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当初Sirius的几次恶作剧都差点没要了他的命,炸他的眼睛,将他扔到水里,骗他到禁林……林林总总Snape数都数不过来!他现在只是要Sirius下跪道歉而已,已经很仁慈了。
James偷偷拉了拉Snape的衣袖,尽管他知道Snape的要求也的确不算特别过分,但是对于自尊心比天高的Sirius来说,要他下跪还不如要他去死呢!
“嘿,Sev,适可而止就好了……”James悄声在Snape耳边道,只是没有得到Snape的回应,看来这回Snape真是铁了心了……
Sirius见状狠狠一咬牙,竟然真的扑通一声跪到了Snape面前,这点连James都没想到,他认识Sirius这么多年了,从没想过Sirius有一天会给人当众下跪!
“Snape,对不起,我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请你救救我弟弟……”Sirius咬紧了下唇,只要Rey回来,他只要那个宠他爱他对他好的Rey回来,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Snape笑了,过瘾!其实就算Sirius不求他,他也会救Regulus的,那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呢,Snape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至于他对Sirius的刁难,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恶整Sirius的,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Regulus会像个笨蛋一样被Sirius欺负了还甘之如饴。
“好了。”Snape复仇结束,身心舒畅。
“我现在要帮Regulus治疗,你去向其他人道歉吧。”
Sirius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Snape。
“你最好保证Rey没事,不然我一定……哼!”Sirius死握着拳头,扭头向大家道歉去了,这真是Sirius此生最倒霉屈辱的一天!
“呼!”James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一般。一边是他的爱人,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真是灾难……
Snape抱起Regulus,做了初步的检查。
“把Regulus送到实验室,我要替他治疗,现在!”Snape正色下来,Regulus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需要全力以赴。
“我知道了,Kevin,叫人来帮忙。”James点点头。
Snape觉得Regulus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毕竟这里是Potter家,有治疗Regulus所需要的所有极其珍贵稀有的魔药材料。时间紧迫,如果换在其他地方,恐怕就算是他有办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Regulus中了阴飞力的毒,因为中毒时间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所以那问题不大。困难的主要是另外一种奇怪的毒,不,应该说是诅咒更为贴切。两者合在一起,情况危急……Snape把自己和Regulus关在一起足足一整天一整夜。
Sirius道歉了一圈,Kevin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那个被他打伤的守卫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结果最后他被人家打了一顿。至于那个小精灵Vivian,竟然惩罚他要他刷厕所……等到做完了这一切,他等在了Snape实验室的门口,充满了红血丝的双目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时不时的叫嚣着:Snape,如果你治不好Rey,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游走球那么打。
清晨的曙光来临,睁开眼睛,Regulus真没想过,自己还能再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海边的山洞,他和哥哥告别的画面上。
“唉,终于醒了。”Snape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Snape先生?”Regulus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显然,他对Snape的出现感到惊讶万分。Regulus坐起身来,Snape先生不是失踪了吗?跟Voldemort一起失踪了。当初Regulus知道消息之后也很惊讶,还以为是Voldemort将Snape先生带走了呢。
“喝。”Snape将一杯黑色的,冒着热气的液体递给了Regulus。
“能够让你恢复体力。”
“又是实验烧杯?”Regulus笑了,这是Snape先生诡异的习惯,不管是什么液体,都喜欢用实验烧杯来装,从来不用普通杯子。Regulus将那东西喝下去,甜甜的,味道还真不错,就像麻瓜的可可饮料一样。
“Snape先生,为什么……”Regulus刚开口打算询问,就被Snape打断了。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多想问的,不过为了给你配魔药,我也忙了一天一夜了,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给你答疑解惑了。”Snape认为如果要跟Regulus解释所有事情的话,那故事就长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
Regulus理解的点点头,Snape先生就是这样,做事习惯全力以赴,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直到事情结束。
“Snape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Regulus道,看来Snape先生真是他的大救星。
“几番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了。”
Snape听到这话,随意的摆了摆手。
“别感谢我了,是你哥哥Sirius Black带你来找我的。”Snape唇角微微上扬。
“他为了救你,不惜下跪求我,你还是感谢他吧。”该说Regulus训狗有术呢?还是说他们兄弟情深?Snape始终更倾向于前者。那只大狗就需要一个能制得住他的驯兽师。
Regulus闻言可不只是楞了半晌,他呆呆的眨着眼睛,头脑几乎无法对Snape言语的内容做出反应。哥哥下跪?Merlin!骄傲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向Snape先生这个死对头下跪呢?
“我要去休息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找James Potter,这里的主人。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是Potter庄园。你的大狗还等在门口,你最好出去见见他,让他安心别再乱吠了,他已经在我门口吠了一晚上了。”
四人行
Snape以为经过这次事件,Sirius那只蠢狗起码能长点记性,但是他却不知道,如果Sirius会反思的话,那他就不是Sirius了。反正各花入各眼,Regulus一点也不觉得哥哥这样有什么不好,哥哥不需要反思也不需要改正,一切有他在,他会帮哥哥料理好的。
“你这个Slytherin蠢货,如果没有我,你这次就完了知道吗!所以要感谢我!听到了没有?”Sirius嚣张的抱着肩膀,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得意洋洋的看着Regulus。
“听到了。”Regulus十分听话的回答。
“谢谢哥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嗯!”Sirius享受到了崇拜,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其实……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句话……应该是形容自己才比较贴切吧,Sirius知道,如果没有了Rey,那自己的人生一定会变得一团糟……
Regulus撑起身体打算下床,却被Sirius又按了回去。
“Snape那个鼻涕精他说你的身体还需要再继续观察几天,所以你就别再乱动了。”Sirius口气不善的说道,只是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关心和温柔。
“这里怎么说都是Potter庄园,我想我还是需要去向主人致意比较好。”Regulus是受正统贵族教育长大的,进入别人家的地盘却没有向主人致敬,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致什么鬼意啊,James跟我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家就是我家,你不必客气。”Sirius不以为然,看来他永远也不可能学会‘反思’了。
Regulus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哥哥,让Sirius忽然莫名其妙的局促了起来。
“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Regulus大胆的伸出手,将Sirius脸颊边一缕不羁的发丝顺到一边。
Sirius顶着一张仿佛番茄一样的脸,躲开Regulus过于亲密的动作。
“喂,Rey,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跳到湖里?为什么后来又出现……”Sirius始终对这事耿耿于怀。
“那是Voldemort用来保护魂器的黑魔法规则之一,确保小船上一次只能通过一名巫师。我还是不够谨慎,没有想到这点。我们到了湖中的时侯,小船的保护魔咒就开始起作用了。当时的情况是,除非有一个人跳下船,否则……我们就都得死。”Regulus回答。
“Voldemort的规则就是狗屁!我还不是把你带回来了!”Sirius对此嗤之以鼻。
“的确,我也没想到哥哥能够办到,哥哥就是这么冲动又如此神奇。”Regulus几乎可以想像那个画面,哥哥在黑暗生物的包围下,在Voldemort强大的黑魔法陷阱中,只身将他带回的画面,这是只有哥哥这样的英雄才能够做到的。
“所以……我才放心不下啊。”就是因为哥哥是这样冲动又勇敢的人……
“那时侯湖下有许多的阴飞力,当它们一起向我涌来的时侯,我就知道我完了。但是哥哥的危险还没有解除,必须得有祭品喝下那药水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点,竟然能够维持最后的神智,跟哥哥对话,喝下药水。”直到完成了任务,他才失去了支撑的动力,彻底转变成了阴飞力。
“Regulus Black,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Sirius问,就连死了,都还心心念念要保护他。
“因为我很喜欢哥哥啊。”Regulus回答。
“你知道的,哥哥……我一直都喜欢你……”Regulus有些失落,哥哥有时候真的很恶劣呢,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法放弃,哪怕前方一点希望也没有。
“从小到大你就这一句台词,还真没创意啊。”Sirius诡异的笑了,Sirius是强人,强人就是能人所不能,但见他口风一转,忽然对Regulus道。
“我有很多女朋友,当然,男朋友也有一些。”Sirius提醒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床上过客无数且男女荤腥不忌,他可不是James那种良人。
Regulus眼前一亮,他以为这辈子哥哥都不会懂了,即便是懂了,也绝对不会给他回应,Regulus甚至已经做好了孤老终生的准备。
“我知道。”Regulus屏住呼吸,保持冷静。
“Regulus,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是我弟弟,就算我再怎么没节操也不可能把脑子动到你身上。本来是这样的,但是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对我这么好,追我追了这么多年,为了连我当间谍,甚至连死都不怕的份儿上,我就给你个机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