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眸子里浮现出笑意,我爱罗点点头。
“为什么都是人柱力,可风影大人脸上就没有老大那样的胡须呢?”这个问题山崎骏也憋了很久了,也去问过佐井他们,可得到的不是敷衍就是不知道。
一怔,我爱罗没想到山崎骏也想不明白的会是这个问题。“严格的说,成为人柱力并不代表脸上就一定有胡须。至于风,或许他是习惯了吧,而且我不认为他会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
“啊?”无语,山崎骏也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去不掉之类的答案。“青木还说在研究美容药给老大去掉这个胡须呢,看来她是白忙活了。”
听到山崎骏也小声的嘀咕,我爱罗忍不住微笑,如果让风知道他的下属在考虑他的外貌问题,会很无语的吧。转过眼看着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开始愈合,我爱罗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还好自己是人柱力,还好一尾的查克拉相对还算温和——比起九尾的话。这时候他才把注意力分给房间门口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宇智波兄弟。“宇智波鼬?”
“五代风影大人。”略一点头,宇智波鼬记得风曾经说过,上辈子他和这位风影是生死兄弟,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流浪的时候会抽空去看望的人。
“我不喜欢你弟弟,你要好很多。”直言不讳,我爱罗完全没在意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难看的宇智波佐助。中忍考试的时候他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后来听说他给风添了很多麻烦就更不顺眼了。
哭笑不得,宇智波鼬不知道是该称赞风影的坦率还是该感叹佐助的人缘。不过……似乎宇智波家的人都没什么族外的朋友——带土和止水兄弟除外。
“哟,小狸猫,山崎小子。”
凭空响起的属于九尾的低沉嗓音,让我爱罗和山崎骏也同时皱眉。
“我叫我爱罗。”
“九先生!”
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鬼,扫了一眼风身上开始好转的伤势,九尾把自己肩上昏迷中的干柿鬼鲛往地上一丢。“这个顽固的鲨鱼,我都说了我只要鲛矶,他还跟我拼命,真是麻烦。”
所以你就连人带刀一起绑了?无语的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九尾,又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自己的搭档,宇智波鼬忍不住感慨如此无法无天嚣张狂妄的九尾恐怕也就只有风能管得了了。眼见山崎骏也很自觉的走到干柿鬼鲛身边把人捆吧捆吧往外拖,宇智波鼬别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老实点,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别动。”冲着扭动的鲛矶一吼,看到鲛矶顿时老实了,九尾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始拆绷带。“啧,也不知道矶抚是怎么搞的,自己的战友都被人给拐走,还被弄成这幅怪里怪气的模样。懒骨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太大了。”看了看九尾手中逐渐显露出原貌的鲛矶,我爱罗觉得这么大一个东西跟风很不搭调。
“听见了没,说你太大了,还不给我变小点儿。”往鲛矶身上一巴掌拍下去,九尾觉得我爱罗说得没错,小鬼很少大张旗鼓的正面战斗,鲛矶的体积的确是个麻烦。
委委屈屈的变小到一把短刀的体积,鲛矶痛恨自己没有眼泪,忍不住又一次怨念那个因为太懒而弃自己不顾的矶抚。
“别给本大爷装模作样。”白了一眼,九尾把鲛矶放在夜风枕头边。“怎么样,小鬼的查克拉舒服吧?我警告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小鬼身边,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你该知道惹我生气是什么后果。”
的确很舒服,可为毛你总喜欢恐吓我!抖了抖,鲛矶很自觉的往夜风肩膀上靠了靠,感觉到属于这个人类的查克拉的确很舒服,安心了。待在这个人身边也不错,尽管会被九尾恐吓,但至少不用再被讨厌的绷带缠得喘不过气了。鲛矶自认为还是很懂得知足常乐的,谁让他一开始碰上的是懒得出奇的三尾矶抚呢。
“干柿鬼鲛怎么处理?”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开口的话房间里的气氛就会越加诡异,宇智波鼬无视了那个拼命往风身边靠拢远离九尾的鲛矶。“通过戒指斑能够找到他的位置。”
“早就摘下来了,放在小鬼的封印卷轴里就算是六道仙人也别想找到。”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九尾拿出装了那个戒指的卷轴放到床头柜上。“至于干柿鬼鲛,等小鬼醒了让他决定吧。嘛,这个鲨鱼脸不算太讨厌,虽然顽固了点。”
嘴角抽了抽,为了自己的脸部神经着想,宇智波鼬一把拉过弟弟。“那么我们去准备晚饭了。”
“那个……九先生,你真的是九尾?”等到宇智波兄弟走出去了,山崎骏也这才踟蹰着开了口。
“怎么,害怕?”邪邪的一笑,九尾压根儿不担心山崎骏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怎么样。
摇头,山崎骏也双眼发亮的看向床上的夜风。“害怕是有一点,不过只是一点点。果然不愧是我们老大啊,连尾兽之尊都喜欢他,太让人崇拜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喜欢这个臭小鬼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九尾立马龇牙,却看到我爱罗和山崎骏也都是一副“我们懂的你只是口是心非而已”的表情,郁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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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爱罗的治疗,加上鲛矶很高兴的吸收着夜风身体中原本属于大蛇丸的查克拉,昏睡四天之后夜风终于苏醒了过来。免不了被九尾、我爱罗和山崎骏也联手啰嗦了一顿,不过看到我爱罗的黑眼圈似乎淡了一些,夜风完全没计较被啰嗦的事情。属于宇智波佐助的灼热视线,被夜风选择性无视了,完全不受影响。倒是躺在床上一边吃药一边被宇智波鼬板着脸训斥的时候,夜风的反应让一屋子的人差点以为集体中了幻术——他笑了,笑得像个真正十二岁的孩子。可是紧接着夜风嘴里冒出来的那句“没想到面瘫也会啰嗦,鼬队长你其实是闷骚吧”,又让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对准了被扣上了闷骚帽子的宇智波鼬,而宇智波鼬居然说“我是闷骚跟我啰嗦没有直接联系”。
“臭小鬼。”一巴掌把夜风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九尾龇着牙一脸不爽。“至于把自己折腾成那样吗?大蛇丸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本大爷可以把他烧成灰。”
“是,是,九尾大爷英明神武强大无敌。”翻着白眼,好不容易可以下床活动了,躺在河边草地上的夜风显然心不在焉。我爱罗刚刚动身回村子了,也不知道勘九郎有没有被文件压迫得丢掉半条命。大蛇丸和药师兜解决了,这是好事,可是要怎么通知好色仙人呢?草雉剑交给谁保管比较安全呢?要不干脆交给好色仙人让他带去妙木山?
“老大。”眼巴巴的凑过来,山崎骏也一脸讨好。“我能不能回木叶啊,这里真的很好无聊啊。”
“行啊,回头跟我一起回去。”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每天面对风沙了!”欢呼雀跃,山崎骏也显然很高兴。“我去看看那条鲨鱼的情况,嘿嘿,工藤一定会很好奇人类怎么能长成鲨鱼脸的。”
“干柿鬼鲛你打算怎么处理?”山崎骏也的情绪多少感染了宇智波鼬,常年面瘫的他此时也带着微笑。
“关起来再说咯。”就算自己不在意,可那么一道炙热得堪比夏日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夜风终于还是不耐。早点回村子吧,唉。“明天我就动身回木叶,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按照计划去办吧。鼬队长你要记得吃药,青木的药还是很不错的。”
“恩。”知道风是受不了佐助,宇智波鼬对此毫无办法。弟弟很顽固,风的顽固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之间的过往又不可能就此遗忘,作为兄长和朋友……他也很难办啊。
[卷三第十九章]最真实的想法
“风,你应该去休息。”
被佐助告知夜风和九尾在河边喝酒,宇智波鼬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佐助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劝,也担心风不会搭理他——考虑到这段时间风对佐助的彻底无视。无奈的走到河边,看着风靠在九尾身上,地上散落着不少的空酒瓶,可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是清明。
“鼬队长,不喝一杯吗?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了。”对于冷面队长明显不悦的表情,夜风丝毫没有负担的摸出一个杯子递过去,蓝色的眼睛里有浅浅的笑意。他当然知道是谁告诉鼬队长自己在喝酒的,因为那个人的查克拉和气息始终停驻在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看了看风的表情,那种完全不像是在喝酒的样子让宇智波鼬心头一跳——这家伙是有什么话想说么?接过杯子自己倒满,宇智波鼬也在草地上坐下来。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特别是这样有人一起喝。
有一点点得意,夜风觉得大概没几个人能做到邀请宇智波鼬喝酒。又摸出一个杯子,往宇智波佐助站着的方向一抛。
下意识的接住了杯子,宇智波佐助有点茫然的望过去,那双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被鸣人正眼看过了?
“发什么呆,接了杯子不喝酒你要当雕塑吗?现在可不需要有人守夜。”似乎是看不惯宇智波佐助怔愣的样子,夜风挑挑眉,不耐烦的开了口。
鸣人叫我一起喝酒?这个认知在脑子里炸开绚烂的焰火,宇智波佐助快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才选择在兄长身边坐下。他可没忘记九尾还在呢。
“你啊,总是在该聪明的时候笨得要死,该糊涂的时候精明得过分。”似笑非笑的将酒瓶递给宇智波佐助,夜风撇撇嘴。“嘛,不过我也习惯了。”
“愚蠢的弟弟。”看着佐助嘴巴开开合合却始终没能吐出半个字,宇智波鼬抿了口酒,语带笑意。
瞪着自己的哥哥,宇智波佐助很无奈,凭什么一直都说自己愚蠢?说得还这么理直气壮,好像那个强迫自己走上复仇道路的笨蛋兄长不是他一样。
“这个称呼其实是鼬队长对自家宝贝弟弟的爱称吧。”戏谑的光芒在蓝色眼睛里忽闪,夜风很早以前就觉得,哪怕宇智波佐助成为了称霸忍界的强者,在鼬队长的口中也依然是愚蠢的弟弟。“就好像臭狐狸总是叫我小鬼,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小鬼他都死不改口。”
“谁会用这么……这么讨厌的方式叫自己的弟弟?!”受不了两人一狐狸齐刷刷的戏谑目光,宇智波佐助只觉得一肚子怨气。
“鼬队长就会,而且一直在这么叫。”眼看宇智波佐助在自己说完之后一脸沮丧和郁闷,夜风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当初卡卡西老师怎么那么喜欢逗他们几个。“说起来鼬队长也就只有当着你的面才会一口一个愚蠢的弟弟,你可不知道当初他还在暗部的时候,成天跟我们炫耀自己有个多可爱的弟弟,活像一个傻哥哥。六道仙人作证,那时候我经常都觉得曾经的认知幻灭了,冷面无情而又理智得要命的晓之朱雀居然会露出那么……”
“那么傻乎乎的笑容。”看到小鬼挠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九尾顺口就把话头接了过去。“卡卡西要拖他去喝酒,他每次都说要回家陪弟弟,啧啧,气得卡卡西差点没跑去你们家收拾你。”
被夜风和九尾漏了底,宇智波鼬不自在的别过眼清咳了一声,腹诽着这主宠两人的恶趣味,没看见佐助一脸诡异的表情吗……
“卡卡西没去,我倒是去过。”看到兄弟俩的目光对准了自己,夜风浅浅的笑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确定你不是曾经的那个混蛋,不过我没想到你只是暂时没能恢复记忆。蹲在你们家院子的墙头上,看着你在宇智波夫人面前撒娇耍赖非要等鼬队长回去什么,我差点没吓得摔下去。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们兔子眼家的人都是闷骚,在家里一副样子在外面一副样子。听卡卡西说鼬队长在忍校的时候也和你当年一样,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的,伤了多少小姑娘的爱慕之心啊。”
脸上青红交加,宇智波佐助没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丢脸样子居然被鸣人看到了,就算他已经不是小鬼了,可也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那也比四代大人的腹黑好。”小时候的糗事被拿出来说,宇智波鼬暗暗在心里给旗木卡卡西记上一笔。这个无良的上忍难道很喜欢把同僚的糗事拿来讲给后辈听?“带土给止水讲过很多,关于四代大人如何整治那些爱慕久辛奈夫人的情敌。后来止水讲给我听,我才知道一直笑眯眯的四代大人根本就是腹黑的代表。”
“那只是老爸的温和笑容太深入人心而已,黄色闪光啊,怎么可能只有笑眯眯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夜风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要知道臭狐狸没少跟他说父母之间的互动,特别是母亲揍飞父亲的事情。“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父亲还活着,宇智波家和木叶高层之间还会不会变成那样的结果。三代老头子的年纪大了,毕竟很多事他都是有心无力。团藏也好,长老团也好,老头子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宇智波家的事情被突兀的提起,宇智波鼬这才意识到或许这才是风邀请他们喝酒的初衷。终归还是不放心佐助吗?或者说,风有别的用意?
“我不会再动木叶了。”下意识的认为鸣人还是不放心自己,出于不信任。宇智波佐助低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苦笑。信任……他要怎么才能重新获得?
像是没看到宇智波兄弟各有所思的表情,夜风仰头看着星空,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见。“你很多次的说过,我不会懂得你的感受,更不会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复仇。可实际上,不懂的那个人是你。我比你更早的体会到仇恨,也比你更早拥有那种想要毁掉一切的黑暗而又疯狂的念头。如果不是有三代老头子和手打大叔,或者后来在忍校没有和鹿丸他们成为朋友,也没有遇到伊鲁卡老师,我一定会和我爱罗一样成为只为杀戮而存在的修罗,并且只会比他更彻底。可尽管是这样,也不能代表我心里那些仇恨和毁灭的欲、望就真的消失了,只不过是因为有了这些温暖的存在而被暂时压制而已。”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整天笑嘻嘻的乐观阳光的人,从来不是。”收回注视星空的视线,夜风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沉默的宇智波兄弟。“我笑,是因为手打大叔说觉得我笑得很可爱,会因为我的笑容而给我多放鸣门卷。后来我发现总是笑着的伊鲁卡老师有很多人喜欢,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跟伊鲁卡老师笑得一样会不会也有很多人不再厌恶我。学会用笑脸来伪装自己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时间长了我自己都以为我一直都是这么笑着的,直到你让我想起来我根本就不是。”
“鸣人……我……”
“别打断我。我不会再像过去一样不厌其烦的一直对你重复同样的话,今天的话我只说一次。”阻止了宇智波佐助继续说下去,夜风仰头把一整杯酒倒进嘴里,微辣的刺激。“你曾经拥有过天真纯粹的时光,也拥有过美满的家庭,还拥有很多人的喜欢。那些东西都是我只能想象的,我一直很羡慕你也嫉妒你。你家出事的时候,我想你的感觉是不是就跟我失去了老头子、手打大叔、鹿丸和伊鲁卡老师他们一样。光是想象,我就觉得浑身都冷,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那种感觉,当雏田满身是血的倒在我怀里,还笑着跟我一定要活下去的时候彻底击破了我的自欺欺人。”
“从成为九尾人柱力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跟阳光什么的绝缘了,即使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我还有老头子他们,也不能彻底消除刻进骨子里的黑暗和仇恨。团藏能那么轻松的把我关进根部审讯,还能顺利的把我丢进法阵企图抽出九尾,只是因为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想反抗。可是当雏田死了,宁次和鹿丸也在我眼前浴血,我忽然发现其实我和斑是一样的——想要把这个忍界连同自己一起毁灭掉的欲、望从未消失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我还能记得宁次和鹿丸是不愿意当叛忍的,还能记得卡卡西老师有多么爱木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