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作者: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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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作者:爱伦-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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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模型飞机让你想起了什麽吗?」
  
  「没有,只是透过它感受到父亲的存在,以及他对生命的热情,我相信自己有某些部分遗传自他,」他说,「但我会比父亲更自由,因为等我跟他一样年纪时,就不会再眷恋财富和权力这些东西。」
  
  我们又聊了一些他出差时的见闻,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工作,後来他逮到空档去购物,买些伴手礼和衣服送给亲朋好友。
  
  他给我买了一件皮衣,样式帅气、剪裁合身又十分保暖,感动的同时也担心他破费,但他说正值换季,香港的店家都在打折,不买太可惜。最後我很高兴地收下了。
  
  天色逐渐暗了,我们趁天黑前离开,离开前仍不断有飞机起飞和降落,我告诉他如果他想,我们随时都可以来看。
  
  当然我也有送礼物给他,生日前他特别提醒我,不要去餐厅也不要送他珠宝饰品之类的东西。我苦思了好几天,最後决定送他香水。香水是木质香调,很适合自信优雅的都会男性,外包装则是海洋色调的浅蓝色,瓶身设计也很有质感,随性却不失雅致。
  
  他很喜欢我送的礼物,拿起香水在耳际和颈子上喷了一些,淡雅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香水和他的气味混合後,似乎变得更加吸引人。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开玩笑道:「这款香水真的很适合你,但你用了之後到处散发诱人的气息,招蜂引蝶怎麽办?」
  
  「你也会担心这个啊?放心啦,我又不是随便就可以采走的花。」
  
  「那就好,」我说,「小青,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有时都觉得像在作梦一样。」
  
  他听了之後却低头道:「我……没你想的那麽好,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对我感到厌倦。」
  
  「我怎麽可能对你厌倦?你想太多了,」我著急道:「我绝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对我厌倦了。」
  
  他沉默了一会後笑道:「我知道了,我们都要有信心一点。」
  
  「嗯,希望你的梦想都能实现,生日快乐。」
作家的话:




☆、瘾 26

  春天到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我们的感情也持续稳定地发展。我们固定在周末见面,共度两人时光,除了加班和出差之外的时间,他几乎都留给我了。距离并没有对我们造成负面的影响,反而增添了小别胜新婚的味道,让我们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当初的不安随著信任而消弭,虽然他总说自己没那麽好,但我始终认为没有比他更完美的情人,如果非得说出一个缺憾,那大概是他的性别。也许因为太过完美,总让我有一种置身梦幻的不真实感。
  
  即使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我也甘愿沉浸其中,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段感情,深怕一个不小心,美丽的泡泡就此幻灭。
  
  他的工作逐渐上轨道,因为学历佳,工作表现也不错,让他颇受上级主管的赏识,包括那个总经理。我一直怀疑总经理并没有放弃他,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想继续把他留在身边,然後伺机而动。
  
  虽然那个男人的威胁始终存在,但这段时间以来建立的信任,让我的危机感逐渐消失。直到某天,那个男人又闯入我们的世界。
  
  期中考结束後的周五,我抱著轻松愉快的心情打电话给他,约他下班後一起吃饭。因为下午没课,我打算提早回台北,也许还可以接他下班。结果他告诉我,他今天要跟同事吃饭,我不必去接他。
  
  「不好意思,小明,」他歉然道,「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谈,我晚点再打给你。」
  
  「喔……好吧……」我失望地挂掉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我的邀约,虽然可以接受他的理由,但还是不免地感到失望。
  
  回台北後我一直等他的电话,但他迟迟没打来,我忍不住跑到他住的大楼,在大门附近等候。当我终於等到他出现时,赫然发现另一个身影伴随在他身边。
  
  我当场愣住,看著他们两人慢慢走近,穿插著轻松的交谈,看起来就像多年的好友,唤起了上次见到他们接吻的不愉快回忆。相同的画面又上演了一次,给我的打击却比上次还沉重。原来他们一直都有往来,那个男人根本没放弃他,而他为了那个男人拒绝我。
  
  所以他们旧情复燃了?这也难怪,他们每天都见面,那个男人又对他呵护备至,我想很少有人能抗拒这种攻势。而那个男人的作为也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看著他们走过来,终究还是克制不住怒火,冲上前去给了那个男人一拳。
  
  混乱中我似乎听见他说「别打了」、「冷静一点」之类的话,我的手臂被他死命地抓住,而那个男人站在离我们几步之遥,冷眼看著我的举动。
  
  「对不起,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他对那个男人说。
  
  「乾脆我们在这里把话讲清楚,免得你的小狼狗恨我一辈子。」
  
  「你说什麽?」我再次冲上前去,但随即被他拉住。
  
  「拜托你快点回去!」他对那个男人怒道。
  
  「我看你们应该撑不了多久吧,搞得我像坏人一样,」他转过身,向我们挥手说再见,「你们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其他的以後再说。」
  
  我看著他的车灯消失在街角,情绪稍微平复後,随即对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幼稚冲动的小鬼?而他只是默默地打开门,拉著我一起回到他的住处。
  
  「我不是要你等我的电话吗?」门关上後他问我。
  
  「为什麽不让我知道你跟他见面?」我反问他。
  
  「因为怕你不高兴,没告诉你要跟他吃饭,是我不对,但我跟他真的只是在谈公事……」
  
  「那为什麽不能告诉我?」我无力道,「你们一直都有往来吗?他果然没有放弃你对不对?」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说我们在谈公事吗?」他解释道,「他想请我当他的特助,这件事我也还在考虑,所以想找个适当时机再告诉你,没有隐瞒的意思。」
  
  我觉得快要崩溃,特助感觉就是随时跟在身边,任凭使唤,那个画面总令我感到不舒服。而他竟然认真考虑起这件事,还不想让我知道,我会放心才有鬼。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虑,他连忙道:「我之所以会考虑,是因为薪水是原来的两倍,我也不必常常出差。但我希望在你放心的情况下,而且我也希望多磨练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答应。」
  
  「不是我想阻碍你,如果今天对象不是他,我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说,「但是他的话,对不起,我不放心。你敢保证他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吗?」
  
  「我跟他真的没什麽了,虽然他得知我们交往後,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但现在他已经有新对象,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他说,「现在我们只是同事关系,偶尔也会一起吃饭……」
  
  「他会来你家吗?」
  
  「之前有来过一次,但我们只是聊天而已。」
  
  「你让他来你家!?」我的理智再次断裂,「你不怕哪天灯光美、气氛佳的时候,又擦枪走火吗?」
  
  「够了喔,小明,」他严肃道,「我都说跟他没什麽了,为什麽你不能相信我?我要是心虚,大可随便编个谎言来骗你,也不必跟你解释这麽多。公司里很多人在传我跟总经理的八卦,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我都不在意,因为我问心无愧。」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也许是他让我觉得有威胁吧,我也说不上为什麽,就是觉得害怕。」我搂搂他的肩膀道,「工作的事就看你自己的意愿吧,我会支持你。」
  
  「嗯,谢谢你支持我,」他将头埋进我的胸膛,闷闷地说:「我们不要为了他吵架好不好?太得不偿失了。」
  
  「你说他有新对象,那你见过他了吗?」我转移话题道。
  
  「嗯,是个很单纯、很美丽的少年,但是他的脚不太方便,需要坐轮椅。」他说,「听他说是在医院遇到的,现在他竟然还主动去那家医院当义工,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凡事精打细算、决不吃亏的男人,会如此奉献自己。」
  
  「我开始对那个少年感到好奇了……」
  
  「要不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吃饭,请他带他过来,顺便谈一下特助的事。」
  
  「也好……」我可以亲自观察一下,好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
  
  我沉默了一会後又问:「你当初为什麽会离开他呢?」
  
  「因为他有暴力倾向……」他说,「看不出来吧?那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骨子里其实是一头野兽,只要和他有利益上的冲突,他便会不择手段铲除敌人。他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也是踩著许多人的尸体。」
  
  「暴力倾向是指……他有打过你吗?」
  
  「他差点害死我呢……」
  
  「什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指的是上床时的癖好,他喜欢玩SM,有一次我们尝试窒息式性爱,他差点把我勒死,那次之後我就跟他分手了。」
  
  回忆这些事时,他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惧,「尽管我一直挣扎著说不要,他还是无视我的意愿,甚至把我的恐惧当成一种乐趣,当时的他好可怕,可怕到我怀疑那是另一个人。」
  
  「他的暴力倾向也显现在工作上,我很快就看不惯他的行事风格,虽然他颇有胆识和能力,却无法服众人的心。」
  
  「还有一次我见到他和前男友拉扯,听说是对方不甘心他始乱终弃,跑来公司威胁他说要跳楼。」他说,「当时一群人在顶楼拼命劝,人是劝回来了,但他仍不为所动,之後他就叫警卫不准再让他进那栋大楼。」
  
  「那还有他前男友的消息吗?会不会哪天又去跳楼?」
  
  「後来我也没再听到他前男友的事,倒是听说他年轻时是个玩咖,有过不少风流债,年纪大了之後才逐渐想找人定下来。」
  
  「我开始担心那个坐轮椅的少年了……」
  
  「希望他会好好对待那个少年,否则以他声名狼藉的程度,大概没人敢跟他交往了吧。」他说,「那个少年对我来说简直是救星,他出现之後,总经理就不再纠缠我,性格也变得温和许多。」
  
  原来他知道我们交往之後不动声色,是因为转移目标了,只有我还被害妄想般,成天害怕他来横刀夺爱。有些事在我不知道时悄悄改变了,毕竟现实不同於八点档乡土剧,有时却超乎想像地夸张与荒谬。
  
  过没多久,我们和总经理约在餐厅碰面,谈人事调动的事,顺便看看他的新对象。他戴著鸭舌帽,一身休閒装扮,小心翼翼地推著轮椅进餐厅,轮椅上坐著一位年约16、17岁的少年,面貌清秀,眼里有著淡淡的笑意,不时地转身和背後的男人交谈。他的双脚硬生生地从膝盖以下被截断,如果没有这项残疾,他其实与一般青春少年无异。
  
  少年始终挂著温柔的微笑,像冬阳般淡而温暖,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而那个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宠溺,和过去那个眼神锐利、发出寒光的男人判若两人。
  
  「上次打你是我不对,我跟你赔罪……」我对他说。
  
  「算了,」他摆摆手道,「在这里不要叫我总经理,叫Alex就好。」
  
  大家就座後,他问我们特助的事考虑得如何,怀青婉拒了这个机会,因为他希望再多磨练一段时间。工作的话题很快就结束了,我们谈起他和那个少年相遇的经过,以及少年失去双腿的原因。
  
  他十岁时发生了一场车祸,他被卷进公车底下,车轮从他的大腿辗过,医生最後决定截肢来保住他的命。这场车祸让原本就贫困的生活更雪上加霜,他和奶奶相依为命,靠著拾荒和打杂来赚取微薄的金钱。奶奶过世後他便一个人生活,每天在天桥下卖彩券,度过一天又一天。
  
  直到他在医院遇到Alex,两人越走越近,最後决定在一起。少年十分健谈,虽然身负残疾,性格中却没什麽黑暗的成分,我想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接受Alex的一切。
  
  而Alex对怀青的感情已经烧成灰烬、随风而逝了。
  
  
  「那个少年知道Alex的过去吗?」回家的路上我问怀青。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应该不会在意。」他说,「他知道我和Alex的关系,我也曾经暗示他Alex是怎样的人,但他似乎不介意,既然如此就祝福他们吧。」
  
  「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Alex故态复萌,他跑不掉怎麽办?」毕竟他失去了双腿。
  
  他听到後笑了一下,「这麽说也有道理,不过我看Alex也有心要改变,否则也不会去医院当义工吧?」
  
  「他以前造了那麽多孽,现在不多积点阴德怎麽行。」
  
  「你对他的敌意还没消失啊?」
  
  「没有,只是不太习惯,一个残酷的人突然间变得那麽善良,有一种莫名的惊悚。」
  
  「哈哈,我懂你的意思。」




☆、瘾 27

  我们有惊无险地渡过了Alex那关,後来我想,那只是运气好罢了。上天派一个天使来拯救我们。我们之间的问题比想像中多,即使Alex的威胁不存在,这些问题迟早也会把我们击垮。
  
  虽然交往以来对方都没有不忠的迹象,但我始终不曾放心过,这是对他魅力的一种肯定,然而拥有一个有魅力的情人,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
  
  我曾就偷吃问题和康哥讨论过,我问他如果情人偷吃他会怎麽办?他说,如果不知道就算了,要是让他知道会立刻分手。听到这个答案我还满惊讶的,我以为他不会在意这种事,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有节操的人。
  
  「我偷吃是因为一时冲动,纯粹是发泄欲望,但是对方偷吃的心态就不一定了,我怎麽知道她是不是背叛我?」康哥说。
  
  「你这个双重标准的混帐……」我忍不住吐槽。
  
  「人都是自私的啦,谁也没有比谁高尚,说得冠冕堂皇,还不都为了自己,」他说,「劝你不要对女人抱著太美好的想像,她们需要的是美好的幻想,你只要符合那些幻想,那些女人就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到底是怎样的幻想啊?」怎麽从来就没有女人对我有幻想。
  
  「符合她们心中理想的形象吧,谁知道,可能只是你的某句话或某个行为举止戳中她的心,或是长得像她小时候暗恋的邻居大哥哥,不一定要长得帅,那位邻居大哥哥可能像只猩猩或狗熊,但她就是喜欢。」
  
  「唱了这麽多年,粉丝来来去去,谁又真的为我停留?」康哥的话中有一丝惆怅,「很多人只是抱著偶像崇拜的心理接近我,这种感情比什麽都脆弱,一旦变心就会变得比谁都快。」
  
  「我认清这点後,就决定不再对那些女人认真,那些女人说难听点,拿来玩玩就好,跟她们认真你就输了。」
  
  他的论调让我隐隐感到不舒服,好像抱著认真态度的人是傻瓜似的,但我相信他对爱情并不是没有向往,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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