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总的来说,其实可以这么看,就算何家眼下知道了何柏的情况,也因此闹的厉害,但说到底亲爸妈总狠不下那个心真不要自己的孩子,所以说白了他们接不接受这个现实,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现在何婉欣这边的态度是默认箫诚和何柏的关系,对于何老太太,我不多说你也知道她在何家孙辈里最喜欢谁。至于何家的其他人,有何江阳一个例子,那么再接受何柏这个情况想来也不是难事。虎哥你想,等他们家接受了这个现实,那么你觉得他们会认为谁最合适跟何柏在一起?·······我再说明白点儿,你现在就是把儿子打了,你当就没有人接着么!人家何婉欣说不定就盼着你把儿子推出来呢!那样就接受的更名正言顺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何姨她·······”她,她好像真的会这么做·······
箫广雄本来想为何婉欣说上两句好话,可从前想到后,记忆里的何婉欣怎么想都是九分精明一分戏谑的眉眼,于是老箫彻底放弃,唯有闷声问张静文:“那你打算怎么办啊?难道······咱就这么成全了他们?”这个,这个未免太荒唐了吧。
“儿大不由爷,这解决的法子······我也不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一提到解决方法,张静文顿时也没了说辞。“反正,他们现在感情正好,咱越拦着就越糟糕,依我看,倒不如先不管,看看他们能不能让感情淡下来,之后······说不定不用咱张嘴,他们自己就分了,毕竟,俩男的在一起,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孩子······”
“那他们以后要是都这么好呢!?”箫广雄皱眉。话说这俩孩子都在一块二十多年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有啥解决不了的矛盾呢。
“那咱们也只能顺着他们了,有什么办法呢,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张静文听了叹气,之后眉眼竟微微舒展。
“不过虎哥,现在唯一让我顺心的是何柏这孩子够本分,对咱家箫诚也是一顶一的好,要不然,你说箫诚要是惹个半男不女,又整天鬼混的人回来,那咱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受着。”
箫广雄听了撇嘴,却没反驳,不过末了还是不甘心的补了一句:“哎,你说何柏要是个丫头多好。”
“是啊,”张女士扶额“那要是个丫头,咱家可就得烧高香打灯笼的去找喽!”
(花花:箫广雄还是很爱妻滴,他没闹大关键是他知道张静文这一关就不好过,所以······箫爸几乎就这么被搞定了·······何家不好搞啊,这几天各种悲剧,十一我们一天不休,难过的连天打滚!嘤嘤嘤嘤······)
第六十章 无奈的坚持与接受
晚上,箫广雄睡不着,洗漱干净了就一个人跑到箫诚那屋空坐着,看着儿子满满的书柜和干净的桌子,老箫心里半是欣喜半是愧疚,喜的是儿子长大成人,愧的是这个过程自己就没怎么参与过。
长叹口气站起身,箫广雄顺着窗户往外看,结果刚好看到何柏在墙边罚站,老箫心里看得一酸,心说何狐狸果然还是那个作风,罚儿子从不叫人瞧见,要说这个位置,自己若是不站在儿子这屋,怕是也看不见的。
而此时呆在父亲书房的何阳川也正盯着何柏当初的那份体检报告出神。
何父多少觉得这都有些神奇,不过是几个问题,却能把儿子的性格分成数据表现在纸页上,成为百分比的一部分。
窗外只剩街灯映过来的几许亮度,何阳川看着手边的电话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箫广雄,因为虽然妻子告诉他张静文知道这件事,但他不清楚张静文会不会把这事告诉箫广雄,如果她说了,那么自己这电话打过去,大不了也就是挨顿骂,可是张静文要是没说,那今天晚上睡不着的肯定就不只是自己这一家了。而相比于屋中的温暖,窗外东北的夜正夹带着刺骨的北风侵袭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何柏依然默默的站在墙角的阴影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联系任何人,即便,手机就在他的背包里。
王雪梅独自站在客厅里,刚刚女儿婆婆那边有事,王女士明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事情再多她也不能为难女儿,再说,现在何春丽留下也于事无补,于是她就把人赶去了婆家。至于现在,无能为力的她也只能在黑暗的客厅里,就这么靠在沙发的边缘,安静的看着站在院中的儿子,偶尔的,在她的脸颊边上,还会划过几滴透明的液体。
时间推移,夜还在加深,眼看着就到了一天里最冷的时候,何阳川本以为这会儿妻子会呆在卧室,可是没想到,当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妻子站在沙发边上,正默默的看着院子。
“额······雪梅,你,你怎么还没睡?”
大概是抽烟太多,何阳川的嗓子很哑。王雪梅听见了转过头,一行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下来,之后,何阳川听见妻子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何阳川,那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让他在外面受冻,我这个母亲就能睡着么!”
何阳川听得身子一顿,站在原地沉默了老半天才缓声问王雪梅:“雪梅,这两个孩子·······你有决定了么?”
“有。”说话间王雪梅拉了拉衣角,之后对何阳川正色道:“我的决定就是孩子要怎么样我就让他怎么样,只要他不学坏,我就不拦着他。”
“啊!你这是什么话!你没开玩笑吧!”何阳川听完妻子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你,你这是要毁了他!你知道么!”
“毁了他?”王雪梅听得一笑,只是笑容及其惨淡,然后王女士深吸一口气,轻声的问丈夫:“何阳川,你说我要毁了他?那好啊,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雪梅!你怎么这么糊涂!何柏他一直在做的,那都是丢人现眼的事情!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这样!你让今后咱家人的脸往哪儿放!啊!”何阳川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此时的王雪梅连动都没动一下,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丈夫,蓦地,忽然问了一句
“何阳川,那依你看,到底是咱们的儿子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这·······”何阳川一时诧异,竟没接上话来。王雪梅看着丈夫,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老何。”王雪梅刚张嘴叫人,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怎么办·······我现在很矛盾,我其实并不想瞒你,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应该,可是,现在我是真的狠不下这个心,而且,现在越想,我就越觉得亏欠这孩子,是,这孩子打小就什么都不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咱儿子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记得儿子小时候上学一年级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结果回家不敢说,你在家看见孩子衣服破了,就以为他淘气,直接给打了一顿,咱儿子当时什么都没说,之后还是又一次课间被箫诚看到了,结果上课的时候就直接打到人家班里,老师找了家长我们才知道的,回来我问儿子,为什么不说,他说你们忙,我不能让你们担心,他还说不疼,不让我告诉你,他说怕你在部队担心。”
“再后来,上了四年级,那年咱家生意出了问题,咱爸心脏病住院,我一个人两头忙,你在部队又回不来,期末家长会,何柏考了班里倒数,家长会没人去,最后是箫诚领着他拿了暑期作业的,后来你演习完事回来了,知道何柏成绩不好,你就给他一顿数落,说他不争气,咱儿子当时也由着你训了一通,问什么都说自己马虎了,可你知道真正的原因么,因为那次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我有一个家,咱儿子不知道怎么写。等你走了,我去问箫诚,结果那孩子说,期末卷子上,何柏的作文是零分,因为何柏就写了一句话。他说我有一个好妈妈,我有一个好爸爸,可是我没有家。”王雪梅的眼泪越流越多,说话的时候带着哽咽,何阳川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好静静的沉默。
“咱儿子,要我说,绝对是好孩子,他从不吵闹,总是想着怎么能少给人带来麻烦,可是何阳川,你不能因为不闹的孩子好说话,就这么折磨他,要不然,咱也可以反过来看!同样是为人父母,做人子女,咱儿子长这么大,到底从咱们这里得到过什么?你现在要教育孩子,要他为我们牺牲感情,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当初孩子真的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又为他做过什么!
当然,我不否认你说的话,没错,儿子这样,大面上看着是不光彩,可是你转回头再想想,咱儿子有什么不光彩的,他没勾三搭四,没有强求什么,他只是很认真的在度过一个青年人该有的时期。是,他是没喜欢女人,但我跟你说,他真的特别喜欢箫诚,你都不知道,咱家的孩子为了这个感情,前些日子差点儿把命都要搭进去了。你说,就他这么要面子的性格,能做到这样,难道你还要要求更多么!”
“你白天说我瞒着你,是,我承认,但你晓得最初咱儿子为了这事儿吃了多少委屈么?再往前说,当初我们刚知道的时候,张静文她坚决不同意,而箫诚是个拧性子,她没辙,说来说去就只得从咱儿子这边下手,老何,说真的,你以为我这个当妈的就愿意让她这么欺负咱儿子么?说白了,我们姐妹关系再好,再铁,我也不会乐意让朋友这么数落我的儿子。可是当时我也无奈,我自己心软,狠不下心,所以我也只得这么做,觉得要是能让他们分开,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是今天我想清楚了,我不拦着他了,我不想让他再受更多的压力和委屈了,外人爱怎么着我没办法,嘴长在人家身上,我堵不上,但在咱家,谁在欺负了他都不行!咱家的孩子够懂事了,我知足了。”
“可是······”
“没有可是!”王雪梅没有让丈夫多说,她难得拿出强硬的态度面对何阳川。
“何阳川,我跟你好歹过了二十几年,以前什么事儿,能依着你我就依着你,但在儿子这件事儿上,我绝不会再让半步了,今晚上,孩子让你罚了就罚了,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看着,但为这事儿我不和你争,只是今后,对于他和箫诚的事情,我摆明了告诉你,你要是接受,你明天就去和箫家说,你要是不接受,就是咱俩离婚你也别想在折腾我儿子!”
说完,王女士直接转身上楼,之后奔着院子就去给儿子拿衣服了。期间何阳川几次想要她说点什么,却都被她的眼神挡了回去。
直到王雪梅走进儿子身边,发现儿子正在发高烧,老何同志才得到组织召唤,手忙脚乱的开车带着老婆孩子直奔了医院。
而这一幕自然都落在了隔壁萧广雄的眼里,老萧见势就往楼下跑,要换了衣服去帮忙,结果才跑了一半就被站在厨房倒水的张静文拦住。
“何柏昏过去了!”老萧一句话说得心急火燎。
“我看见了。”张静文说着抬起手,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水,之后瞥了丈夫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你这个时候就赶过去,是要会亲家么?”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你怎么能这样!”萧广雄看着老婆直瞪眼“那何柏也是咱看大的孩子啊!我刚刚在楼上瞧着,那,那直接就倒下去了呀!”
张静文心说他要是还能假惺惺的倒出个林黛玉的婉约来,那我一定把事儿直接搅黄了·······只是眼下估计那孩子是真的病了,所以她这边倒也真没必要再为难什么了。
“行了!”张女士抿了抿嘴,继而又埋怨丈夫“你急什么,人家爸妈都在呢,还能真让他们儿子死了!再说人家都走了,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家医院么!”
“那,那咱······”
“咱明天早上再去,今天太晚了,现在去了也是添乱,你别担心,那孩子就是冻的,明早咱打电话,问清了地方再去也不迟,再大不了,你要是还不放心,我一会儿再打电话给王雪梅,问清了医院也好找人帮着照应点儿。这样······总行了吧!”
说完,张静文一顿脚就上楼去准备睡觉了,倒是老萧,摸着鼻子跟在老婆后面,笑得一脸憨厚轻声问道:“文儿,我就知道你刀子豆腐心,安排的肯定比我好。”
张太后听了,嘴上哼了一声,却没反驳,不过事到如今,她心里的无奈也就这么放开了,话说反正她是管不了了,又不是没管,所以将来儿子即便后悔了,也应该不会怨恨自己吧·······
(花花:十一不放假,忙里偷闲弄出来的更新,总觉得衔接不顺,不过先这样吧,放上来大家看着,两家的爸爸也就这样了,何柏遭点儿罪,大家就认吧,祈祷无错字!)
第六十一章 乔家的遗产
何柏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站着四个人,自己的爸妈和箫诚的爸妈,小孩儿又看看手上的吊瓶,之后恍恍惚惚的,他坐起来,何阳川看了连忙伸手去扶,结果何柏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和箫诚在一起。
于是满屋子的大人脸色骤变,原本的关心和焦急都变成了悲愤交加的抑郁之情。
何柏见他们这样当然就闭嘴了,之后病房里一阵沉默。
箫广雄到底是武将,耐不住脾气,很快他大手一挥,也不说话就直接拉着张静文打算离开,何柏见状急忙叫住他,可是箫广雄连头都没回,只是僵在门口对何柏说了一句:“我们家,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你要是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就不要这个儿子了,老子成全你们何家!”
何柏听得心里一哆嗦,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这话,于是小孩儿翻身跪在床上,直接对两家的父母低下头,长长的跪拜了三次,说了三次对不起,之后他就坐了起来,眼神中的迟疑与退却刹那泯灭,似乎从这一刻起,他就彻底的断开了原本的亲情。
两家的父母显然都没想到何柏还有这一面,于是被震住的同时也都有些咋舌。
当天下午,何柏就坐火车回学校了。
等孩子走了,四个大人才碰头,刚开始自然是何阳川的一顿道歉,之后箫广雄扛不住了,两家人才算是平静下来正式讨论孩子的事情。
想从前,忆今朝,四个大人心里都颇为感慨,结果孩子商讨会最后变成了家长忏悔录,说到最后,四个人竟都觉得亏欠了孩子很多,以至于此会的真正目的是成全还是拆开,到了最后他们也没出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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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到这儿,箫何两家的问题也只能先搁置一下,咱们还要转回头说乔洛里。
话说乔小姐一回家,就见家里一群人,而乔家的大家长乔老爷子正窝在轮椅里,冷眼看着媳妇和儿子争执。
乔春生作为本家的独生子,除了有个堂兄乔天启助阵之外,就再没什么亲戚了,所以眼下,屋子里除了他们哥俩,剩下的就全是妻子温馨娘家的温家人。
乔洛里本想回屋,却被大伯叫住,让她在一旁听着。
乔小姐心里无奈,却也只得挨着父亲坐下,结果从头听到尾,她发现其实话题和以前差不多,那就是温家人想不通,为什么乔春生非要把全部的家产都留给大女儿,而小儿子却只拿到了两处百十平米的房子。
“乔春生,你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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