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愚已经没有工作了,整天待在家里过米虫生活。不过,夏惟一看得出周云溪很喜欢苏若愚待在家里。对于,苏若愚放弃工作,夏惟一是支持的。导游的工作太辛苦了,常年东奔西跑的,一年到头和周云溪也聚不了几天,这样待在家里,倒是有利于他们加深感情。
而说道云飞扬,夏惟一不由得叹气。
“叹什么气呢?”刚说到某人,某人就推门而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香气的东西。
没错,自从云飞扬退役后,他也住在了苏若愚家。而且,不知道他受到了什么刺激,这半年来一直在精炼厨艺,每次做成功了一道菜,必定要端来让夏惟一尝尝,最后看到夏惟一吃完后,才会满意地拿着空盘子走。夏惟一摸摸肚子,感觉这半年自己胖了不少。云飞扬,太可恨了,害得自己变胖。更可恨的是云飞扬在知道夏惟一写小说后,竟然也跟着写,而且出的书在市场上反响还不错。没错,现在云飞扬是他的竞争对手。
“快点试试我的新菜。”见夏惟一没理他,云飞扬直接把菜放在了夏惟一的面前。
“可不可以吃一点就好?”夏惟一哀怨地看着云飞扬,他不想变成大胖子啊!
“好。”云飞扬好脾气地笑道。
结果,因为太好吃了,夏惟一没忍住,就都吃光了。最后,充满罪恶感地摸着圆圆的肚子,囔囔道,“云飞扬,下次别来诱惑我了。”
“我怎么诱惑你了?”云飞扬凑近了问道。
“靠这么近干嘛?”夏惟一推开云飞扬,脸上出现一丝红晕。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诱惑你了?”云飞扬好笑地问道。
“别再给我做好吃的了,我都快变成胖子了。”夏惟一叫道。
“有吗?我倒觉得你这样的身材正好,很性感。”云飞扬的手一点也不老实,伸到夏惟一的腰上摸来摸去。这半年,他经常找各种机会吃夏惟一的豆腐。
“流氓。”夏惟一扯开他的手骂道。可是这副模样在云飞扬看来,更像是娇嗔。
“我就流氓了,怎么了?”云飞扬的手探进夏惟一的衣内,从夏惟一的腰部慢慢地游移到了背部。
“你放开我。”夏惟一羞恼地想要推开云飞扬,奈何两人之间力量悬殊,怎么也推不开。
“你讨厌我这样么?”云飞扬在夏惟一的耳边呼气道。
夏惟一浑身一阵酥麻,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云飞扬堵住了嘴。
夏惟一刚开始反抗了一下,试着推开云飞扬。后来,被云飞扬吻得晕乎乎地,竟然抬起手抱住了他。
云飞扬见状更加深入地吻了下去,两个人一边吻一边跌跌撞撞地走。最后,云飞扬将夏惟一压在了床上。
云飞扬将手伸进夏惟一衣内的时候,夏惟一猛然抓住云飞扬的手。
云飞扬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嗓音低沉地问道,“惟一,不可以吗?”
夏惟一别过头去,没有回答,却放开了抓着云飞扬的手。
“惟一,我爱你。”云飞扬痴迷地说道。
“我知道。”夏惟一抱住云飞扬,任云飞扬在他的身上肆意亲吻。
“阿一……”意乱情迷中的两个人,被一声清亮的嗓音打断了缠绵。
“额……”苏若愚尴尬地挠头,说道,“对不起,你们继续!”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留下床上两个人愕然地看着门口。
“还继续吗?”过了会云飞扬正经地问道。
“去死。”夏惟一羞得恨不得撞墙,一把推开云飞扬,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留下云飞扬一个人。
云飞扬愣了愣,然后大声吼道,“苏若愚,你个大蠢蛋、傻蛋!”
云飞扬的声音之大,让躲在房间里的苏若愚都捂住了耳朵。心想,糟了,好像坏了某人的好事!
晚上,工作了一天的周云溪回家后,发现自己的老婆一直躲在自己身后。而云飞扬的目光一直跟着苏若愚转,苏若愚走到哪儿,云飞扬就蹬到哪儿。
周云溪拍拍苏若愚的脑袋问道,“宝宝,你是犯了什么错,惹到那匹狼了?”
云飞扬冷哼一声,不说话。
有周云溪在,苏若愚不由得挺起腰杆子说话,“我没有犯错误,我只是不小心打扰了色狼的好事了。”苏若愚冲周云溪委屈地眨眨眼,一脸纯洁。
周云溪当然明白苏若愚话里的含义,摸摸他的头说道,“宝宝,下次可不能坏人家的好事哦。”
“知道了。”苏若愚乖巧地点头。
云飞扬受不了对面两个人秀恩爱,便上楼了。
看见云飞扬走后,周云溪邪魅地笑道,“宝宝,我们洗澡去吧。”
“现在太早了吧。”
“不早,还有事情要干呢!”周云溪一把把苏若愚抱起,走向了卧室。
苏若愚双手环住周云溪的脖子,任周云溪抱着他走进卧室的独立卫生间。然后,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澡了,洗着洗着……就跑到了床上。然后,第二天,苏若愚就腰痛不已了。没错,多年后,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被扑倒的是苏若愚,而不是周云溪。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为夏惟一的亲友,苏若愚怎么可能是攻呢?受的好朋友必定也是受!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再也寻不到一个你
夏惟一自从上一次事件后,有好几天都没有理云飞扬,一见到云飞扬就绕路走。云飞扬不由得老实了几天,等到夏惟一开始理睬他的时候,他又活泛起来,开始动手动脚。
对于云飞扬,夏惟一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其实,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完全接受他。
这日被云飞扬纠缠得无奈,夏惟一躲进了储物间。
周云溪不愧是居家好帮手,连储物间都整理得很好。
夏惟一一时无聊,便在储物间里翻翻看看的。一会儿摆弄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最后,打开了那个放在角落里的鞋盒,本以为会是苏若愚舍不得丢掉但是又不能穿的鞋,但是打开后看到的是一个小盒子还有厚厚的一叠写满了字的纸。让夏惟一惊讶的是纸上的字迹很像自己的,只是写得很乱,有些地方甚至两行字写在了一起。
夏惟一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去辨认。越看越停不下来,感觉这个故事写得好像自己的生活。只是故事中又多了一个叫莫离的少年。
莫离,来生莫相离。这是夏惟一看到这个名字时脑海中闪过的一句话。
看到故事中莫离送手表给顾惟一的那一节,夏惟一鬼使神差般地打开那个小盒子,看到的是一只崭新的手表,表链微微泛着光泽。
夏惟一倒吸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摸着那只表,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般,让他无法喘气。过了一会,回过神来继续看故事,看到后面的部分,跟着故事中的主角一起悲伤,连泪水滑进嘴里都没有觉察到。
故事戛然而止在主角换眼角膜的前一天。
这是一个未完成的故事……
夏惟一把那个鞋盒子带进自己的房间里,将它放在衣柜中。
那天晚上夏惟一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顾惟一,那个叫莫离的人,依旧是少年模样,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自己“阿一”,在梦中他们一起去看了流星雨,流星划过后,那个少年转过身来深情地对他说道,“我许了一个愿,白首不分离。阿一,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梦中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去抚摸少年坚毅的面容,笑得很灿烂。
然后梦境突然转换到十年后的他们……
“阿一,我要走了。”那个在时光深处的少年突然变成了沉稳的青年,他站在远处的迷雾中,悲伤地说道。
“你去哪里?”夏惟一惊慌地向他走去,可是无论怎么走,也靠不近他。
“我要走了……”声音慢慢变得遥远起来,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迷雾中。
“等等我……”夏惟一追了过去,却一脚踩空,身体直往下坠落。
深夜,夏惟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右手伸向了空无的黑暗中,似乎刚刚想要努力地抓住什么。
夏惟一摸了一下眼角,一片冰凉。从来没有过的悲伤逆袭上心头脑海,心脏沉重得快要无法跳动,大脑也无法转动。我是不是把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夏惟一起身下床,拿出衣柜里那沓纸,又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直到天亮夏惟一才看完,然后抱着那叠纸痛哭失声。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半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原来是他把爱给忘记了。
从那天以后,夏惟一每天都会独自去城郊的墓地,坐在那里,陪着那个长眠地下的人。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更多的时候,是安静地陪着他。
七月 ,北方的雨季未到,天气干燥而闷热。
夏惟一躺在躺椅上,若有所思地把目光看向远处。
云飞扬坐在旁边,双手支撑着下巴,盯着夏惟一看。
“我想回家。回去看看我爷爷,再去石湖走走。”夏惟一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好。我陪你。”
“走之前,我想把顾凡的骨灰也带走,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会寂寞的。”
“惟一,你……想起来了吗?”云飞扬出现片刻的茫然,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曾忘却,只是未曾想起。”
“我陪你。”
“好。”
一个星期后,夏惟一和云飞扬再次踏在了那片他们曾经熟悉的土地上。
在这个小城,留下了他们曾经的年少时光还有张扬热情的年少爱情。
顾凡,我回来了。
这一年,冬季第一场大雪降临时,夏惟一与云飞扬携手同行,踏着皑皑白雪,前往石湖。
之后十年,夏惟一和云飞扬游遍了世界。云飞扬也因此由作家转行为摄影师。每到一处,他们便会拍下许多美丽的照片,留下回忆。每到一处,他们便会录影,留作日后闲暇观看。
十年之后,夏惟一和云飞扬回到了A城,与苏若愚周云溪比邻而居。
后来,夏惟一写了一部游记。游记的寄言是:带着你的眼睛去看这世间的美好,我终于是看遍了千山万水,寻到了万般美好,只是再也寻不到一个你。
多年后,白发苍苍的夏惟一坐在石湖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秋色的公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起风了,回去吧。”同样是满头白发的云飞扬牵起夏惟一的手说道。
“好。”夏惟一握住云飞扬的手,两只苍老的手戴着同一款戒指,交叠在一起。
惟一的飞扬,飞扬的惟一,我们是彼此的惟一。
夕阳下,两个苍老的身影相互扶持着颤颤巍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终于等到了白头,只是并肩的人不再是你。
还好有一个深爱我的我爱着的人,与我携手共看细水长流,云起云落。
回首到那一刹,岁月已翩然轻擦。记忆中的你,眉目依旧,而我已在时光中老去。
顾凡,若有来生,莫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