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多人认为这只是个坊间故事,但他知道,这绝不是!
因为那个偷文物的人就是他!
他明白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却无法让人忽视:
潭花市的东西不能离开它的地盘,妄图拥有他的人只会像那个港岛富商一样猝死家中!
【注1】:这里指角子老虎机,一排7代表头奖。
☆、第二十章
齐正航包养了一个小明星。
赤手空拳打拼的几人,按照现在的归类就是富一代兼高富帅。趋之若鹜的拜金女黑木耳无数如狂蜂浪蝶般扑面而来,没人能承受得住。
第一个承受不住的是郑超。
倒不是说他对女人有多猴急,而是离过两次婚,总想再次证明自己并非失败者。但是吧,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三次婚姻简直就是把狼外婆请进家门。
他没看过宅斗剧,却亲身经历过。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早躺在医院里靠插管子过活。
自从第三任老婆自作孽进监狱后,他对女人的警惕达到空前程度。
因此当齐正航带着小明星过来介绍时,郑超用5。0的好眼力狠狠地扫描了几遍此女。
小明星虽不是大红大紫,但好歹经历过闪光灯的洗礼,面对郑超得寸进尺的打量,依然坦然微笑。
假!真特么假!
郑超想,没有一点女人应有的矜持。然后又拿此女与老陈的老婆作对比,此女简直就是扑街的料。再次将此女与方杜的小舞蹈家对比,此女就算拍马坐火箭也不及。
不怪他想法恶毒。
但!被女人伤过的男人你伤不起啊~被女人害过的男人想纯洁都不可能啊~所以被女人杀过的男人最后只能期待搅基……
郑总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也要像方杜那样搅搅基?不是说,最了解男人的只有男人么……
可是吧,一想到他要抱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老爷们,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当然这个想法是以前的,自从见过方杜的小舞蹈家,他才发现:哦,男人也有这样的,看起来柔弱,连女人都打不过。而且后来又见到水熙,他又叹道:这名字取的多好,水,水,柔似水……
但真正的直男见到带把的绝不会这么想,这人是水做的,需要保护什么的;相反不奚落一番娘炮之类就算口下留情了!
所以说,郑总从某些方面来说,不是个很坚定的直男。
一堂实业的晚宴结束后,齐正航便把自己的座驾Lotus交给小明星,然后搭着余裕的车和郑超他们去下一家赶场。
方杜依然和自己的小舞蹈家形影不分。
齐正航私下和余裕讨论,此君什么时候大劈腿。
很显然,衣冠禽兽在好友面前永远展现不了真正的风采,骗骗没进社会的小男生还差不多。
方杜自称是雅商,骨子里总有那么些个风花雪月,最终却交缠在铜臭上。即便这样他也自认高雅。对于齐正航和余裕这样的损友,他总有种你不懂我
的寂寞与爱情的超然感。
用□丝的话就是,习惯性装B!
五人组里的正经人郑超和老陈正在谈论那个金粉路上的项目。手续办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和区政府协调一下奠基时间。现在虽说已经开工,按照不成文的行规,总要邀请些政府人员参加个奠基仪式。一是做给人看,二是讨个好彩头。
“我看这件事要去找徐区长。”老陈说。
郑超没听过这个人。
老陈解释,“刚钓上来的。以前是F县的副县长。”
“徐燕?”齐正航插言。
老陈点头。
齐正航缩缩脖子,“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大家不解。
余裕知道内情,坏笑道,“上周齐正航小情儿开车差点把人家老娘撞了。嘿嘿,……”
事情是这样:
齐正航的上任小情儿开着他的车出去得瑟,不小心撞到一个老太。其实也不能算撞,老太太只是被凶猛的跑车引擎声吓了一跳,没站稳跌倒了。也不是大事,道个歉就行。
可是,那个小情仗着自己有后台,把老太太大骂一通,“老不死”的话都喷出来,这事情就闹大了。
围观的人很多,个个都很气愤,但是都怕出头。毕竟兰博基尼摆出来,很多人都会多想。
老太的儿子先来的,是个体校老师。小情也把齐正航的秘书叫来,很嚣张地让秘书摆平这群刁民。这又是颗炸弹砸在众草根心中,围观的人就有些不淡定了,帮腔的帮腔,骂街的骂街,挂微博的挂微博,总之很热闹……
老太的儿子也不是吃素的,一米九多,全身腱子肉,拳头砂锅大。秘书一看,自己摆平不了,决定打110。
110来了也好,起码还能稳定群众情绪。但坏就坏在小情的那张嘴,他看来把齐正航当做无所不能的孙大圣,满嘴又是一阵针对草根们的炮轰。
好么,等齐正航亲自赶来时,小情被揍成猪头,秘书稍好些但也没个正经样子。
说起来齐正航从小到大吃过不少亏,被赶出家门什么的就不说了。十几岁就自己打拼,硬碰硬的事不少,但该服软还是会很识时务。
但是,毕竟内心中还是京城少爷的傲娇样,遇到草根群众服软是必须的,可是碰到给老娘撑面子的男人他可就不会那么客气。在心里他和自己小情一样,认为这是刁民在碰瓷。
警察清场后,双方坐在警局里私了。齐正航还没开口给自己小情找场子,徐燕来了。
搞教育出身的徐燕徐区长很有一套拿人的理论。她不会说你撞
了我妈我要怎么怎么你,她只是告诉你,我要去给老太太做个体检,这事咱们过几天再谈。
过几天?!
妈呀!齐正航想,您是区长,医院的体检结果要能有好才怪!不过是跌倒在地,顶过擦破点皮,一去体检说不定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什么的都能出来!你说这医药费我是管她老人家一辈子呢还是一辈子?!
简直就是捡个妈来当!难怪交通事故肇事者没把人撞死反而要倒车把人碾死。【注1】
撞了区长的老娘,只能自认倒霉!
事情办完,齐正航立刻把那小情给踢了。看着就烦!这么爱惹事还不如找个棒槌呢!
于是他找了现在的明星牌棒槌。
“哈哈……”
一群大老爷们知道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也该给你个教训,瞧你这几年的得瑟样!”方杜点评道。
余裕拍拍齐正航的背,“哥哥,搅基要明智,风流需谨慎。你非找什么阳光型运动男孩,看吧!惹出这么个事儿……哈哈……我,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老陈不理撒欢的几个人,转头对郑超说,“这个徐区长虽说是个女人,但是不简单。在F县时风评政绩都不错,而且听说她还能往上升。”
郑超很诧异,政途上很少能有女人担任一把手,并且越往上走越困难。而且官场上有句谑语,“青春无知美少女”,指的就是女性在官场往上爬所具备的条件:“青春”指年轻,“无”是无党派人士,“知”是知识分子,“美”指去米国这样的国家留过学,“少”指少数民族。
很显然,徐区长并不年轻,而且是从基层慢慢爬上来,这样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很小。老陈却说得如此笃定,看来这个人不一般。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去拜访她比较合适?”
老陈想了想,“不如约她出来吧,定在琴瑟坊。”
“怎么?老郑,你要亲自出马了?”齐正航问。
“没办法,老郑对金粉路那地段太上心,整个case都是他亲自跟进。”方杜说。
“其实,我不是很看好那里。毕竟荒了那么多年都没人接,咱们突然接手……而且周围的居民对开发也不满,说是影响作息。”
郑超却说,“这些问题都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开发过程中不能让别人插手,那里……怎么说呢,是个聚财之地。”
余裕噗的一声笑出来。
其他人不满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哈……不知怎么的,一听郑哥说这些我就想笑……嘿嘿。”
大家都
知道余裕年轻,不信这些。他大概认为郑超在客串算命先生,内心里觉得非常搞笑。
如果余正楷在,一定狠抽这小子。当年就是因为紧跟郑超这个“算命先生”的脚步,他才挣出一份不菲的家产,坐拥全省食品业大佬的宝座。
而其他人都是和郑超一路打拼来的战友,自然知道郑超才是潭花市真正的财神爷。齐正航玩钱池能成功有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天赋但大部分是后期苦学金融的结果,可是和郑超一比,简直弱爆了!
“既然老郑这么说,我还是投那些,后期缺多少我补多少。”齐正航财大气粗地说。
老陈和方杜也表示会继续追加资金。
余裕看大家都决定跳坑,揉揉肥油大肚,跟着表态,“我也是!跟着郑哥有肉吃!”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酒过三场,齐正航的秘书来接老板。
这位秘书是齐正航亡妻的同父异母弟弟,私生子。
他岳父把这个私生子扔给他后便不再和齐正航联系,反正女儿都死了,齐家也一直没有把齐正航认回去,投机的老岳父赔了女儿又折兵,干脆扔个包袱膈应他。
名叫苗律的私生子没有其他私生子那么黑暗自闭怨天尤人,相反他是个很温和的年轻人。经常为齐正航跑前跑后,处理各路小三,十分任劳任怨。
齐正航在他面前拿着十万分的老板架子:伸臂,苗律便立刻拿过风衣给他套上;伸头,苗律手法熟练地帮他系好领带围上围巾;伸脚,苗律早就把房间外的皮鞋拿了过来。
众人一脸便秘地看齐正航摆臭架子,等人走后,却都哀叹:
这哪是秘书,简直就是服侍人的老妈子!
余裕更是叹息,“这人要是做我秘书,我分他百分之一的股权。可惜了……”
不错,给齐正航那个大渣男当秘书真是可惜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苗律喜欢齐正航。
齐正航自从采过苗律的小菊花后,便把人踢开,有时寂寞还要拿人来暖床,简直渣得无可救药!
小舞蹈家一晚上没说话只是喝酒,这时候听到这样的狗血,气愤地大喊道:“老子要是遇到这种渣男,先切了他的黄瓜,再爆他么的菊花!”
众损友担忧地盯着方杜的裤裆,把文艺青年看得脸色发青。
……
除了谈了点正事外,八卦狗血横飞的聚会终于在午夜结束。
有成王墓的探照灯引路,郑超终于摸到自家楼前。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注1】:现实的交通肇事案件中,
确有这种情况。撞伤人后,明明伤者还活着,肇事司机却倒车将其碾死。
作者有话要说:上面说的赔偿公式如下:
死亡:死亡赔偿金+丧葬费(前两者总额为20年工资) +其生前所抚养的无劳动能力人的生活费
丧失劳动能力:残疾赔偿金(最高为20年工资)+医疗费+其所抚养的无劳动能力人的生活费(若造成全部丧失劳动能力)+护理费、残疾生活辅助费、康复费等必要支出+继续治疗所必须的费用
对比就会发现,撞死人要比撞伤人花费便宜。所以才有那些撞人后杀人的情况,丧心病狂啊!
☆、第二十一章
宫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连郑超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
宫海僵硬地转过脸,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郑超用手机的光源照了照,忽然转身,“呕……”
还是车首接车尾的停车方式,午夜时分,小花园的空地上全是车。郑超不要的那辆卡宴依然被卡在那里,但是卡住它的两车此时被烧得破败不堪。仿若一夜间抛开往日的伪装解剖出里面的内脏坦露在两人眼前。
郑超双手颤抖着拨打110,他从没见过这么恶心腐败的场面,刚才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警察来得很迅速,可宫海依然像丢了魂一样。警察只好将他带回警局录口供。
凌晨已过,但是依然有人被楼下的嘈杂吵醒,不少人围在警戒线外。一些车主纷纷找警察询问,担忧警戒线内自己的车第二天不能开出去上班。
刑警们在现场贴标签拍照取证,法医则在整理两辆车内烧焦的人体。
“郑先生。”神政委走过来。
“你好。”
两人握握手,然后一言不发地围观警察工作。
卡宴依然完好无损。除了车门上又多了些划痕,情况比前后两辆车好太多。很神奇的是,仿佛在那两辆车起火前有个大罩子罩住才使得它幸免于难。
郑超的心情很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他一直很小心,处处谨慎,可是总摆脱不掉一些如影随形的东西。
宿命,平常提到很可笑,一旦遇到它发威,躲都躲不掉。
这时神政委突然开口,“郑先生是哪里人?”
郑超心里一凛,平静地说,“潭花市。”
“郑先生这么年轻就如此成功,实在让人佩服。”
“哪里。说起来神政委要比我优秀,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
“过奖过奖。”
“……神政委是哪里人?”郑超静静地看着他。
神政委回答,“京城。”
郑超点头,心里却没信。他不过是找话题而已,丝毫不在乎答案是什么。
“但是……”神政委的眼神投向被警察运出警戒线外的尸袋,“祖籍却在这里。”
郑超疑惑这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神政委。”
神政委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对郑超说,“抱歉,我过去一下。”
“好的,请便。”
郑超看到警察局吴局长陪着一个中年男人正等着神政委。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市常委的齐儒成。
齐儒成看了他一眼,随后进入警戒线内。
郑超想起齐儒成的那一眼,摸出手机给秦莜政发了条短信。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附近的住户也都过来了。
齐儒成一看这么多人,便对吴局长说,“让同志们清一下场。”
吴文普看了神政委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表示,心
有不甘地去指挥清场。
齐儒成的随从立刻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
“嗯,我知道了。”齐儒成看向神政委,“神政委,你和我一起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神政委敬礼。
“不用这么多礼,大家以后就是同事。”齐儒成想微笑一下,但是这次任务很特殊,他实在笑不出来。
那边厢,郑超通过一些警局内部的熟人了解到宫海已经没事了。这次的事情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只是在被烧毁的车里车外发现了三具尸体,他又是第一证人,证言录得时间有些长。
至于为什么车会不引人注意地燃烧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解释。
卡宴已经过户,扣押证物还需要宫海签字,所以今晚他还必须呆在警局里。
郑超庆幸自己当初及时把车扔掉,第六感又一次救了他。否则被警方变相留在警局的人就是他了。
一些警察又在警戒线内围了一圈和人等高的塑料帷帐,这样围观的人便无法看见里面。
齐儒成和神政委身穿辐射防护服,小心地把身体探进被千斤顶撑起的卡宴车下。
“探照灯。”齐儒成说。
下属立刻递上小型探灯。
“怎么样?”齐儒成问神政委。
“找到了……”
“需要工具吗?”
神政委过了很久才说,“……我想,不需要。”
说完,他用手轻轻一碰,一个黑色的东西掉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