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杨靖波的口气缓下来,柔柔地搓着陈宝明的心肝,“受挫折了?说出来让哥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地方不好混,想回家了。”陈宝明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杨靖波信不信,只要能把这段关系“赖”掉就行,“今天,我老家一大哥来了,说还是老家好混,劝我回去呢。”
“呵呵,你现在在哪?”
“在大哥这,”陈宝明怕和杨靖波面对面,更难解释,忙强调道,“我不在家,今晚可能就住大哥这。”
“行,周六见个面吧。”杨靖波轻笑几声,“哥哥好好开导你。”
“算了,”陈宝明急了,“别见了。”
“不行。”杨靖波的口气十分强硬,“周六我去你那,你哪儿也别跑,就在家蹲着。”
挂掉电话,杨靖波心里闷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虽然这喜欢不怎么实在,但被人轻飘飘一句话甩掉,还是挺伤心的。
心里不痛快,工作也没心情做。杨靖波本来想加班,被陈宝明一搅合,烦躁地根本坐不住,拎着包就想走人。突然,他看着斜前方的玻璃门里,那个空了好几天的座位,意识到了什么。
可能有关系,他想。但这关系有多少,他不知道。无论怎样,陈宝明的身体,他还没玩够。这种懊恼的情绪一直跟着他,直到踏进家门。
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迎面扑来。杨靖波深深吸了一口,立刻饿了。
“好香啊,做肉汤了?”
厨房里的人略微惊慌地看他一眼,小声“嗯”了一下,便摆出防御的姿态护住灶台上的锅子。
杨靖波很看不上他这幅吝啬的模样,以前他不在乎,也懒得跟他多来往,但是今天,因为陈宝明,他心情很不好,破天荒地就想拿这家伙开涮,撒撒气。
“你挡什么,我看看是什么汤?”杨靖波故意凑上去。他比人高一个头,轻易就看到锅里浮着的肉骨头、海带、豆芽,“哟,排骨汤啊!真鲜!闻着就想吃。”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身前的人绷紧了身子,散发出极其强烈的排斥气息。杨靖波暗暗一乐,故意捣他腰眼,“哎,我说妮子,给我尝点呗,咱俩住那么久了,还没尝过你手艺呢。”
那人一听,忙把锅从灶台上端下来,放到里面,含含糊糊地回道,“我就是随便煮,能吃就行,没什么手艺。”
“闻着就好吃!郭霓,小妮子,别我喊你妮子喊多了真跟个妮子似的小心眼,给哥尝一碗怎么了?”
“这是熬的原汤,我都舍不得直接喝,要兑水下面条或者泡米饭的。”
“那就兑水给我喝,少兑点。”
杨靖波瞪大眼和郭霓对视。五秒后,郭霓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个小碗,给杨靖波盛了三分之二,递过去,“喏,我给你的可是原汤。”
杨靖波笑眯了眼睛,接过小碗,试了试温度正好,便一饮而尽,“不错,再来点呗,妮子。”
郭霓的脸立刻黑了,又不敢得罪杨靖波,便借口道,“等下次我拿这汤煮面喊你一起。”
“行啊,现在就煮吧,我饿死了。”
郭霓被堵得一口气没憋上来,脸涨得通红,“我,我,不煮,我不饿。”
“哎呦我的妈,瞧你那抠样,”杨靖波开始嘴无遮拦地撒气,“谁敢要你啊以后?嫁不出去一辈子躲屋里看□撸管,阳wei了都没人知道。”
“放,放屁!你怎么知道我阳wei?”
杨靖波睁大眼睛,愣了两秒,狂笑出声,“说中啦?真阳wei啊?”
郭霓气坏了。他确实xing功能不怎么样,隐约也知道可能跟长期频繁撸管有关,但没办法,他没有女朋友,又跟个大钢炮合租,动不动就受刺激。说实话,现在他电脑里的GV数量估计跟□差不多了。
第 20 章
“我没有!”
杨靖波玩心大起,拦腰抱起郭霓,往沙发上一摔,“我要检查!”
郭霓吓得一个挺身跳起来就要跑,杨靖波两手一撑把人又按回去,吼他,“别动!”
郭霓呆了两秒,又软软地挣扎起来。他怕杨靖波,四肢蹬踢个不停却一点力道都没有,眼睛里还含着泡水汪汪的苦情,乞求般地看着杨靖波。
杨靖波快一个星期没做了,看着郭霓这招人的样子,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老实点,大家都那么熟了,撕破脸挺可惜的。”
郭霓抿着嘴没吭声,紧紧闭上眼,裤腰带被拽下来的时候,也只是抖了一下,没有任何挣扎。
(以下省略1090个字)
“舒服么?”杨靖波喘着咬着郭霓的耳朵问。
“嗯。”郭霓的声音开始变得甜腻,手还不老实地握着杨靖波软下来的东西,跟宝贝似的摩挲。
“喜欢我的JB?”
郭霓没吭声,倒是脸越来越红,过了好久,才小声“嗯”了一声。
杨靖波很得意,抠着郭霓的ru头,舔着他的脸,说,“喜欢以后就多玩你。”
“可是你有老婆。”
杨靖波一愣,这才想起陈宝明,“你说他啊。”之前心里那股郁气又回来了,“别提了,丧气。”
“怎么了?”
“他要跟我分手。”
那不正好?郭霓赶紧闭上嘴巴,把这话堵在喉咙口。身体渐渐从癫狂里脱离,他的脑子也逐渐清醒,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害怕。这种恐惧不仅来源于身体上的力量,更是来源于对自身的不确定。他怕自己会爱上他无法自拔,但杨靖波,合租快两年了,他很了解,不是一个能定下心的人。虽然他嘴巴上说别人要跟他分手,谁知道背后是谁对不起谁。他可不想跟他以前那些“老婆”一样,被玩腻了就甩。
两个人互相搂着,胸口贴着胸口,却各怀心思。
第二天,陈宝明踩着下班的点走出公司大楼。路边一个裹着黑色棉服的男人逆着人流,直直朝他走来。
“陈宝明!”
陈宝明睁大眼,笑了,“刘源?”
刘源仰头看了眼大楼,笑道,“公司不错啊,能租的起这儿,待遇很好吧?”
“还行,饿不死反正。怎么今天找我来了,有事?”陈宝明一直隐隐感觉刘源不喜欢自己,突然看到他,贱兮兮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打听个人。”刘源低头拧了拧鼻子,鞋底在地上蹭来蹭去,“饶永健你认识吗?”
陈宝明一激灵,记起姜勇的叮嘱,心肝立刻突突突跳起来。
刘源见陈宝明不回应,抬头看他一眼,见到陈宝莲脸上奇怪的表情,心里立刻明白几分,“不认识?”
陈宝明犹豫了一会,老实承认,“认识。”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在家?”陈宝明突然意识到刘源这话问得古怪,“他怎么了?出事了?”
刘源歪着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不是早就出事了么,你也知道,血里不干净。”
“我知道,”陈宝明白着脸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
“认识。”刘源不想打草惊蛇,便强调道,“只是认识而已,不太熟。”
陈宝明直觉事情没有刘源说的那么简单,他想起饶永健曾经说过自己找了个男朋友,他甚至怀疑饶永健的男朋友就是刘源,但刘源有女朋友,按理说和饶永健也没什么接触的可能。陈宝明想不明白,“你找他干嘛?”
“其实我找他没什么大事,也是打听个事情,但他手机号销了,人也跑了,根本找不到。”
“跑了?”陈宝明忙掏出手机翻出饶永健的号码拨过去,发现这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陈宝明手一紧,手机壳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手指印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你去过他家吗?”
“去过,他跑了。”说罢,刘源仔细打量陈宝明的表情。他比姜勇单纯多了,心里一点点波动都会反应在脸上,而且,看来他似乎确实不知道饶永健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刘源不甘心地撇撇嘴,“那你知道还有谁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陈宝明摇摇头。
“行。”刘源一跺脚,暗暗咬着后槽牙,“那我先走了,有事再找你。”
“等一下。我还有事问你。上回在医院我说你错钱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
“我们说好给八千,但你前后一共给了一万六,是不是弄错了?”
刘源脑子转的飞快,立刻联想到姜勇,但姜勇没理由白白给这小子八千块钱。刘源心有疑虑,却不点破,反而微微一笑,“没弄错,你东西做得不错,我和我媳妇都挺满意的。我也挺喜欢你的,想交你这个朋友。”
除了最后一句,刘源没说一句假话。他确实没打错钱,至于那八千到底是谁给的,他目前也没兴趣知道。
陈宝明是彻底误解了,甚至忘了姜勇的警告,直接冲刘源摇起尾巴,“谢、谢、谢你了,哎,其实我那做的——”他不好意思说实话,刘源也懒得听,挥挥手就打算走人。
“你等着,”陈宝明许诺道,“我现在就去饶永健家,要是找到他了,回头告诉你。”
“谢了。”
陈宝明去饶永健家之前,给姜勇发了条短信。姜勇一看那信息内容,脑袋就炸了,立刻拨过去咆哮,“你脑子里进屎了!往饶永健那跑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陈宝明挺委屈,“我听说他出事了,去看看他不行吗?”
“谁告诉你他出事了?他出事关你什么事?少罗嗦,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就去看一眼,你至于凶成这样吗?”
“陈宝明!你逼我去饶永健那堵你是不是?”
陈宝明的逆反心理上来了,甩下一句“你来堵吧”就挂了电话。
姜勇怔了片刻,真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裹了条外套,拿了车钥匙就走。陈宝明怎么会突然知道饶永健的消息,肯定是刘源找他去了。他在心里恨恨地诅咒刘源,又急的要命,不知道刘源跟陈宝明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周五的下班高峰,车比人慢。陈宝明赶到饶永健家门口的时候,姜勇还被堵在半路上。
真的就像刘源说的那样,饶永健已经不住这儿了。新租户是一家五口,陈宝明从男主人的肩膀上看过去,两个老人、一女、一小孩正奇怪地望着自己。他尴尬地道歉,又舍不得挪动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大铁门在自己眼前合上。
和饶永健在一起的时候,陈宝明是真的烦他,烦他疯,烦他癫,烦他yin荡。甚至在刚知道他染病到时候,还觉得这是他的报应。有的时候,恐惧到了极点,会诅咒他早犯病早死。可现在,面对他悄无声息的离别,陈宝明没有想象中的欢欣,反而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走到楼下,他抬头望了一眼屋里晕黄的灯光,泪水自动流下。过去一起生活的那些场景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越转心越紧越难受。陈宝明继续拨那个空号,听着提示音,大声嚷起来,“喂!你人呢?你在哪?”
姜勇开着车在饶永健家楼下绕了一圈也没找到陈宝明,打他手机得到的是已关机的信息。姜勇想起之前打电话的时候没问他是不是一个人,若是身边跟着刘源,在这小区里找个阴影地,想发生点什么简直太容易了。一想到这,姜勇都快疯了,手软的连车钥匙都按不下去。
“刘源你他妈的。”他低声骂着,“杀了算了。”
“姜勇?”
姜勇一愣,抬起头,眼前昏暗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姜勇。”身后的声音又响了一遍,比刚才近多了,就在斜后方。姜勇猛地转过去,看到一脸懵懂的陈宝明,“你怎么才来啊。”
“我操!”姜勇大跨两步,就势往陈宝明身上踹了一脚。
陈宝明被踢得嗷一声,冲他怒目而视,“你干嘛又打人!”
“为什么不听话?!”
“我来找饶永健!他不在!怎么了!”
“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
“急死我了你知道吗?”
“我他妈又不是小孩子,你急个屁啊,神经病吧!”
“操!还嘴硬!”姜勇火急了,上去抓着陈宝明的脖子使劲甩了他一个大嘴巴,“你不是小孩你是SB!”
“你他妈才SB呢!”陈宝明也火了,跟姜勇拧着对打起来,“你脑子坏了吧。”
两个人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嘴里还不干不净地互相侮辱。姜勇的愤怒来自内心的恐惧,比陈宝明这种被纯粹激发出来的强一些,下手也更重,几下就把陈宝明打服了,歪歪扭扭地坐在路边,带着哭腔指责他,“你他妈还说爱我,有事没事就揍我寻开心。”
姜勇揉着生疼的腮帮,说话也含糊了,听起来软软的,“是你不听话嘛,让你回家,你非跑这儿来。”
“饶永健失踪了你知道吗?一声不响的就没了,他还得了那个病,我真怕他是想不开自杀去了。”
“就他?得了吧。”
“你懂个屁。”陈宝明身上疼心里苦,当着姜勇的面也不需要遮掩,干脆头一低又呜呜呜哭起来。
“天呐。”姜勇哀叹一声,上前把人拉起来往车里带,“别在这给我丢人了,滚回家哭去。”
陈宝明赖在副驾驶上嗷嗷嚎了一路。姜勇听他没完没了的自责听得烦死了,不停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一定要忍住,不能骂他不能打他。其实,他能理解陈宝明的心情,也就自己能敛住,否则,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嚎上了。
“行了啊。”姜勇推推陈宝明,“哭两声抒发抒发感情就得了。”
“你懂个屁。”陈宝明白他一眼,“要不是刘源今天来找我,我还不知道呢。”
姜勇在心里破口大骂,“他找你做什么?”
“问饶永健的去向。奇怪,他俩还认识?”
何止是认识。姜勇冷笑一声,又问,“除了去向还问你什么?”
“没了,我说我不知道,他就走了。”
看来这小子在陈宝明面前还算正常,他想,但保不准下次又是什么样,“他再找你你别搭理他知道吗?”
“为什么?你说他也有病?说说话也没什么,之前饶永健得了,我还跟他住了一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
姜勇烦陈宝明这股子执拗劲,解释的口气也变得很冲,“他有点发疯,我是怕你出什么事。”
“我今天看他挺好的。对了,他还说我网站做得好,所以给我那么多钱。”
姜勇一个急转,拐进条辅路,停下来,冷冷地说,“不听话就滚。”
陈宝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搡着往外挤,“滚吧!烦死了!”
“你干嘛!”陈宝明忙抱紧了姜勇两条胳膊,你让我滚到哪里去?这大马路上的。”
“滚你自己家去。”
“我家跟你家一块的,好歹把我送回去吧。”陈宝明难得懂事一回,知道姜勇是为自己好,“我听你话,我不搭理刘源了呗。”
姜勇舒了口气,把胳膊抽回来,示好般地摸摸陈宝明的脑袋。
第 21 章
何蔡清在四平浴室里大开眼界,回到旅馆后,怎么也忘不掉那些场景。他一遍遍地想,想的下面都硬了,也不撸。
第二天傍晚,何蔡清吃饱喝足,又去了四平浴室。
门口还坐着那个小伙子,问他,“洗澡?”
“嗯,”何蔡清捏紧口袋里的套子,又补了一句,“包夜。”这是他在网上新查到的词。
“25。”
何蔡清掏出钱,又换回一个手牌。他手心里全是汗,湿漉漉的手指在小伙子的手背上一撩而过。小伙子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何蔡清装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