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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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晋演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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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冏不能用之。孙惠亦上书曰:
  天下有五难、四不可,明公皆居之。冒犯锋刃,一难也。聚致英豪,二难也;与将士均劳苦,三难也;以弱胜强,四难也;兴复皇业,五难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大王行其难而不以为难,处其不可而谓之可,惠窃所不安也。殿下宜思功成身退之道,委重二王,长揖归藩,则太伯子臧不得专美于前矣。
  齐王冏不能用,孙惠辞疾而去。醊谓曹摅曰:“孙惠劝吾委权还国,何如?”摅曰:“物议太甚。大王诚能居高虑危,褰裳去之,斯善之善者也。”冏不听。王豹亦致牍于冏曰:河间、成都、新野三王以方刚之年,并兴戎马,处要害之地,而明公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未见其福也。
  请悉遣王侯归国,依周、召之法,以成都王为北州伯,治邺;王为南州伯,治宛,分河为界,各统王侯,以夹辅天子可也。
  时长沙王义见豹上笺,因入谓冏曰:“小于离间骨肉,何不于铜锤下打杀之?”冏乃鞭杀之。豹将死,曰:“可悬吾头大司马门,见敌兵之攻齐也。”言讫而死。

第四十四回 长沙王攻杀齐王周
  却说河间王司马颙,亦恨齐王司马同久专大权,威势震主,欲举兵攻之,恐力不足。当长史李含说之曰:“成都王至亲,有大功,推让远藩,甚得众心。齐王越亲而专政,朝廷侧目。
  今檄长沙王,使其讨齐王,齐王必诛长沙王。吾因以为齐罪而讨之,去齐立成都,除疏建亲,以安社稷,大勋也。”颙曰:“然。”于是颙使人入朝,上表陈齐王冏罪恶,请长沙王义废冏,以成都王颖辅政。使人去讫,遂举兵,以李含、张方领兵趋洛阳。
  十二月,表至京师,冏见大惊,忙会百官议之。尚书令王戎曰:“二王兵盛,不可挡也,若以王就第,委权崇让,庶可求安。”言未毕,冏从事中郎葛旟怒曰:“汉魏以来,王侯就第,宁有得保妻子者耶?可斩之。”百官震悚。戎伪药发坠厕,得免。时李含兵屯阴盘,张方兵屯新安,使人持河间王檄与长沙王义,义即遣董艾袭之。义自将左右百余人驰入宫,闭诸门,奉迎天于,攻大司马府。齐王冏亦恃府中左右兵众出战。是日,城内大战,惠帝惊得面如土色。亲幸东门,会集御前群臣,死者相枕藉。连战三日。齐王冏与长沙王义交锋,未经一合,大败而逃,余皆溃散,冏被义执而斩之,挥兵入府,收其党,并夷其三族,令李含、张方等以兵还长安。长沙王义奉天子还宫,自执朝政。然义虽在朝廷,事无巨细,皆使人诣邺咨成都王颖。

第四十五回 罗尚以兵讨李特
  二年春二月,成都李特以兵潜渡江击罗尚,水上之军皆散走,蜀中太守以小城降,李特入据之。惟取马以供军食,无侵掠百姓,赦境内,自号建初元年。蜀人见两下交兵,恐兵入扰乱乡村,咸相聚为坞以保二境。因见李特杀马为食及赦境,不干于民,诸坞皆送牛酒款待李特。特恐粮食不敷,分流民于诸坞就食。李流大惊,急入谓特曰:“诸坞新附,宜委其大姓子弟聚兵自守,以备不虞,何故散兵就食于坞耶?”特怒曰:“大事已定,但当安民,何为更加疑忌,使之离叛乎?”时朝廷已知李特占去州郡,遣荆州刺史宗岱等率水军三万来救。罗尚军势稍盛。况诸坞闻尚军益振,皆有二志。参军任叡献计于尚曰:“李特散众就食诸坞,骄怠无备,此天亡之时也。宜遣人密约诸坞,刻期同发,内外击之,破之必矣。”尚从之,使人说诸坞,诸坞大姓皆愿应之。
  罗尚至二月始发兵三万来攻特营,李特急召诸坞。诸坞起兵反应罗尚,共击李特,特兵大败五十里。罗尚自引五千人马出益州来迎敌军,李特先自怯战。又值初春,阴云布合,雪花乱飞,军马皆冒风雪。罗尚骤马提刀出阵,与李特打话。特曰:“汝何人,到此如何不降?”尚大怒,纵马向前。李特挺枪采迎,两骑相交。尚拨回马斜刺便走,李特赶来,转过山坡,尚回马大喝一声,舞刀直取李特。特早拦截不住,却拨回马走。
  尚右手倒提宝刀,左手将套索把李特拖下鞍鞒马上,擒回本阵。
  两军呐喊,李特军便走。尚军赶上,夺得百十匹马,其余走脱。
  尚叫休赶,绑缚特回益州,押在厅下。尚大怒,骂曰:“吾待汝不薄,命汝权督流民,汝何谋叛?今日被执,有何言说?”
  特无言对。尚怒,命左右牵出斩之,传首洛阳。
  李流、李荡、李雄收集余众,还保赤祖。李流自称为益州牧,守东营,李荡、李雄守北营。罗尚使督护何冲以兵二万来攻南北二营。李流驱流民出战,交马只三合,李流之众大败而走,何冲乘胜以军进抵成都。流入闭城自守,查点部下,李荡中矛而死,雄等皆哭伤情,要与兄荡报仇。时流虽是坚守,甚惧宗岱军至,难以拒迎,心下欲主降尚,因与李雄等商议。李雄等迭谏休降,流勿听。李雄乃诱流民曰:“今李益州欲降,若降,汝等何得全生?辛冉恨汝,必被坑之。不若火速从我尽力一战,杀退罗尚等兵,可安性命。”流民踊跃答曰:“生死愿从将军之命。”于是,李雄即大呼流民各执兵出城,与何冲交锋,大战十余合,遂杀退何冲诸军,连追一百余里方还。闻宗岱起兵,至半路而卒,其众无主退还。李流甚惭,因谓李雄曰:“吾前日议降,今得汝杀退敌军,甚是壮剑凡日后事,可与子谋。”由是,李流奇雄之才,凡军事悉以任之。
  流又说使李雄取郓城。汶山太守以军拒迎,被雄杀之。李流徙军屯郓城,蜀民皆保险结坞以防之。时南入宁州,东下荆州,先被李特劫掠,城邑皆空,野无烟火。李流之众皆饥饿无食,惟涪陵千余家,依青城山处士范长生据之,流不敢攻。平西参军徐举献计罗尚曰:“某虽不才,望使君委以守汶山,邀结范长生,共讨李流,不日可平。”罗不许。举大怒,去降李流。流使举去说长生以粮应接其军,长生从之,因此李流之兵复振。

第四十六回 张昌攻杀新昌王
  却说新昌王司马歆都督荆州,为政严急,失蛮夷心。因此,义阳蛮张昌聚党五千人欲为乱。会荆州以调发武勇兵讨李流,流民惮远征,皆不欲行。诏书督逼。
  却说张昌初得石冰,以兵五千降,着其为前部来寇扬州。
  刺史陈徽调兵出战,皆败走。于是陈徽引腹心数百逃遁,因是诸郡尽没。江州、武陵、零陵、豫章、武昌等处州郡皆为张昌所破。昌更置牧守,皆贼盗小人,专以劫掠为务。刘弘大惊,急使陶侃等领军三万去击张昌。侃引军至竟陵,驱军出战。张昌以兵拒迎,两下各自结阵。侃自将出阵前,大骂:“张昌逆夷,何敢谋反?”张昌大怒,舞刀便砍。佩以枪来迎,二人在阵斗至二十余合。张昌气力不加,勒马便走。陶侃挥军追杀,杀得张昌大败,逃于下隽山。而其众悉降陶侃,惟石冰尚据临淮。
  却说陶侃自幼孤贫,为郡都邮。长沙太守方嗣见而异之,命其子与结交。后举孝廉至洛阳,郎中令杨晫荐之于顾荣,侃由是知名。既克张昌,刘弘谓曰:“吾昔为羊公参军,谓吾后当居其处,今观卿必继于老夫矣。”时荆州守宰多缺,弘请补选,朝廷诏许之。弘叙功铨德,随才授任,人皆服其公。当上表以皮初为襄阳太守,朝廷议以初望浅,更用弘婿夏侯陟补。
  弘下教曰:“凡治一国,宜以一国为心,必若姻亲然后可用,则荆州十郡,安得有十女婿然后为政哉!”乃复表“姻亲旧制,不得相滥,皮初之勋,宜先酬之。”朝廷诏听之。于是,劝课农桑,宽刑省赋,公私给之,百姓爱悦。

第四十七回 桓穆北魏并诸国
  却说北魏神元皇帝自太子沙漠汗死后,宠爱诸子,思念沙漠汗成疾,是年崩,享国共五十八年,寿一百零四岁。神元既崩,诸部大人乃立文帝少子弗政为帝。帝刑政宽简,百姓怀服,在位一年而崩。诸部大人又立神元帝少子禄官为昭帝。禄官既承大位,选日朝会诸部大人。时诸部大人毕至,俱各拜起立两边。昭帝与诸部大人议曰:“我欲分国为三部,一居上谷北、濡源西,东接宇文部,我自统之;一居代郡之参合坡北,使文帝长子猗竾统之;一居定襄之盛乐城,使文帝少子猗卢统之,其议如何?”诸部大人曰:“大王所为,无可无不可也。”于是,昭帝即降诏,封猗竾为桓帝,封猗卢为穆帝,各授以兵五万人,命其统领诸部大人往二处去讫。
  其时先是神元与晋和好,并不动刀兵。却说穆帝猗卢引所部军马出并州,迁杂胡去北,自徙都云中、五原、朔方城,其地乃是匈奴乌桓国王所统,被穆帝引众霸居之。匈奴主乌桓国王闻知,乃引所部大兵十万前来争夺。穆帝猗卢亦领军五万出迎。乌桓国王兵分两路掩至,猗卢身先出阵,来杀匈奴之兵。
  诸部大人见穆帝当先向前,众领军尽力击之,乌桓国王兵大败,诸部连追一百余里。乌桓国王势孤力寡,引残兵走还国。猗卢追赶至杏城之北八十里,迄长城与晋分界而回,招兵买马,积草聚粮不提。
  却说桓帝猗竾引所部五万人马渡漠北,占西路为都,分军守把险隘。其地乃是乌戈国王所统。乌戈国王闻知猗竾占其西地,心中大怒,乃引所部人马及兵十万前来攻讨。猗竾王大惊,遂唤鲁供、余光先带一万人马守西关,临行嘱供、光曰:“如十日内失之关隘,必斩你二人;十日外失了关,不干你二人事。我亲率大军随后便至也。”二人领了将令,是夜便行。鲁仁进曰:“兄弟鲁供性躁,恐误大事,某当代往。”猗竾王曰:“你与我押送粮草,随后接应。”
  却说鲁供、余光到关上,坚守关隘,只不出战。乌戈国王选军人能言快语者来关下大骂猗竾王,毁辱太甚。鲁供大怒,要提兵下关厮杀。余光谏曰:“此时乌戈国王见我兵不出,故来相激,将军不可出战,待主公大队军马来时,自有主意。”
  因此止祝乌戈国使军人日夜轮流数番来骂,鲁供大怒,只要厮杀,被余光苦苦哀告所阻。当时已过九日了,鲁供在关上看时,乌戈军都下了马,坐在关前草地上骂。鲁供见了,即备马点起五千兵马,开关杀将下来。余光闻知,恐供有失,领兵随后接应。乌戈军弃马抛戈而走。鲁供得胜,领军赶去,余光骤马来赶,请供速回。乌戈大军杀来,鲁供抵挡不住,折军大半,杀出重围。鲁供、余光急往关上奔时,山背后两军截住,左是乌戈王,右是西水王。鲁供等见腹背受敌,不能复关,乃弃关引众而走。乌戈王等引兵随后追赶。
  其时桓帝猗竾,招集各处军马已齐,次日起行。鲁仁为前锋,军行之际,正遇鲁供、余光败回。鲁仁方知失了西关,乃下住营寨,与余光、鲁供接着。过了一日,猗竾王大军方到,供、光前去请罪。猗竾令扎下营寨,唤鲁供、余光问曰:“与你十日限,缘何九日失了关隘?”供曰:“乌戈军无般不骂,某等因见彼军懈怠,乘胜赶去,不想中贼机彀。”猗竾曰:“鲁供年幼躁暴,余光你须晓事。”光曰:“我累谏不听,当日光在关东点视粮草,将及知道,小将军已自下关去了。光恐有失,因此亦引兵接应。”猗竾大怒,喝斩鲁供。一班儿诸将皆跪下告饶,猗竾方曰:“权且记罪,后有功可赎,如无功必诛。”因是鲁供伏罪而退。猗竾次日传令,进兵直叩西关。鲁仁曰:“可先下定寨栅,然后打关未迟。”猗竾方始教军砍伐树木,立起排栅,分作三寨。左寨鲁仁,右寨夏渊,中寨自领。
  次日,西军哨马直到寨前,猗竾并三寨大小将校起追西军哨马,未上十数里,西军全队亦到,两边各自布阵。猗竾自出,立于门旗下,看西兵人人勇猛,个个英雄,各执长枪,排列阵脚。门旗开处,中间涌出一员大将,红袍银铠,白马大刀,生得目如傅漆,唇若涂朱,腰细膀阔,声雄力猛,乃即乌戈国王。
  上首乃西水国王,下首乃代山国王。见猗竾在阵前,高声大叫曰:“汝何故侵犯我之国王!此仇必与汝贼势不两立。”言讫,三人各舞大刀,杀过阵来。猗竾欲出迎敌,背后王示出曰:“割鸡焉用牛刀,大王请看小将出阵。”王示拍马挺枪出迎,与乌戈国王两骑交锋。战不数合,示兵大败。鲁仁等杀出助战,皆敌不住,被西军混杀,却得鲁供引一军死拒定寨栅,西军方退。
  猗竾传令固守,乱动者斩。诸将告曰:“西兵甚是强壮,尽使长枪。若非选择前锋以迎之,则难挡也。猗竾曰:“战与不战皆在于我,虽有长枪,安能便刺汝等也?诸将皆坚壁观之,贼自退矣。”诸将退而言曰:“主人自来征战勇敢当先,如今一败乌戈,何如此弱也?”因是各不知其主意。次早,细作报来,西关昨日又添十七个国王,来合兵七万相助乌戈,乃是羌胡部落人也。猗竾大喜。至日脯时,细作又报入中军来,说乌戈又添十三个国王,共合兵六万相助。猗竾在帐大笑,置酒作贺。诸将问曰:“乌戈添兵,大王欢喜,何也?”猗竾曰:“待吾破了却对汝说。”诸将皆暗笑之,自此相持三个月余。
  忽一日,猗竾集诸部将佐至帐下,谓鲁仁曰:“今乌戈盛兵皆在西关上,此去西陇必无准备,是贼之无谋也。卿等领二万人从北径度岭西,直入陇中截之,吾自领部佐穿西关左路,烧其粮草。夏渊引五万大军打关搦战,待其出战,却举火为号,三下进兵,可破西军矣。”计议已定,诸将各依计而行。是夜,鲁仁、鲁供以兵二万渡岭西去了,猗竾自领兵亦穿关左,去烧粮屯。次日,夏渊以兵五万杀上西关。乌戈王与西水王、代山王见军至,各点起大兵出战。未及交锋,夏渊便走。乌戈国王率诸国王驱兵追赶,未上十里之程,追兵传报猗竾引军抄左路上关,放火烧了粮蓄。乌戈大惊,正欲回兵,又报道称说鲁仁兄弟阴入西陇,截我兵归路。乌戈慌乱,急引诸王杀还关上。将及至关,已被猗竾横拦截住相杀,乌戈王传令,教休要恋战,退复西陇。于是,诸国王各尽力冲过西关,猗竾与夏渊合兵后追,乌戈王大兵穿至西陇,被鲁仁以军敌住,不能前进。乌戈国王乃自引本部兵穿阴谷而逃,走还本国。西水十余国见乌戈王走了,急欲奔逃,已被截住归路。欲战时主兵甚锐,无奈只得倒戈卸甲,自缚伏道请降。猗竾一见,教释其缚,带还大寨。
  猗竾置酒款待三十余国诸王,皆以善言抚慰其心,令其各还本国,去讫。
  诸将问曰:“前日乌戈王得胜,日日添兵,羌部齐集而来三十国,诸将胆颤心惊,大王反加欢喜,置酒作贺,此意何也?”猗竾王曰:“前日乌戈添兵,兵无纪律,兵多心必不一。吾用火攻焚其粮草,食绝无依,众心必乱也。且三十余国若一一从头去征,非十年安可服也?今全集在此,一计破之,功成一旦,吾故喜也。”于是诸将曰:“大王天资高远,智量宏深,我等不及也。”猗竾王曰:“非吾一人之力,皆赖卿等之力也。”言讫,传令班师还国。猗竾王人物生得英杰魁梧,战马不能胜其坐,乘车驾大牛而行。

第四十八回 二王起兵攻长沙
  九月,却说河间王颙初用李含计,欲俟齐王醊杀长沙王,因而讨之,遂废帝,立成都王颖,以己为相。既而不如所谋,心甚不乐。颖亦恃功骄恣奢侈,百度废弛。嫌义在内,不得逞其欲,欲与颙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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