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爱--众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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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的爱--众里寻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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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走,心肺对氧气的渴望让她长大了嘴巴。
  几个时辰前,她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爱上一个男人,现在,她最爱的哥哥爱上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一夕之间,这个世界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屋里的雷诺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屋外,在看到蔓迪后心神一震,神色有些慌张的退离苏谨一步。而曼迪也回过神,脸色难看的推门进来。
  “曼迪,有事么?”苏谨笑着问。
  曼迪不自在的笑笑,看了雷诺一眼:“父亲让我带你过去。”
  苏谨皱着眉:“我不想去,我又不想见他。”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还要去公司看看。”曼迪再次看了雷诺一眼,飞快地转身离开。
  苏谨有些意外:“曼迪这是怎么了?”
  雷诺知道自己的感情曼迪已经看出来,心中不觉得沉重,反而松了口气。这两年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他已经很累了,现在让他们知道,反而会觉得解脱了。
  “也许是累了吧,谨,我跟你一同去见父亲。”
  贝雷赫尔·亚瑟艾伦·斯克洛·珈洛是位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即使已经不再年轻,那张脸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俊美。他是英国皇室查尔斯王子的堂兄,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英国女王亲自授予其公爵爵位。
  无上的权力及荣誉造就了他辉煌的一生,接管贝雷赫尔家族后更是将整个家族带入顶峰。贝雷赫尔这个大家族中没有一人不服他的制裁——除了苏谨。
  苏谨礼貌的向他弯腰后站在那里,珈洛问:“回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您不是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么。”
  “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中国,父亲,你可以答应我么。”苏谨有些嘲讽的看着珈洛。
  “这个不可能!雷谨,你是英国人!我是不会允许你回去的,明天开始,你就跟着雷契学习处理家族事务。”
  贝雷赫尔·亚瑟艾伦·雷契,珈洛的长子,掌管着家族的黑道生意,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雷诺慌忙开口:“父亲,谨才十九岁,先跟着我在公司里学习一段时间吧,不然还要给大哥添麻烦。”
  苏谨却冷笑道:“我哪里也不去,让我回中国。”
  珈洛冷冷的看着他:“你不要妄想,雷诺,派你的人随时跟着他,不许他离开英国一步。还有,将他的一切全部没收。”
  苏谨怒道:“你侵犯我的权益,我可以告你。”
  珈洛冷笑:“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人能够管得到贝雷赫尔家族的事情!”
  “那么,你也无权管我,苏谨是自由的,不会像妈妈那样软弱。”
  听到苏谨提起他的母亲,珈洛的脸色更加阴沉:“雷谨,你是不是忘记禁忌是什么了?”
  “忘记又如何?我说了,我不是母亲!”
  珈洛高声喊:“霍桑——”
  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老爷。”
  “把雷谨带下去,让他知道逃离贝雷赫尔家族的后果,让他尝尝触碰禁忌的后果!”
  雷诺慌张的制止:“父亲,不可以。”
  珈洛看着还不动手的霍桑怒道:“还不动手。”
  霍桑礼貌的请苏谨跟着他,苏谨看着珈洛一字一顿道:“我跟我的母亲一样,热爱中国,讨厌贝雷赫尔家族。”
  珈洛怒道:“霍桑,打到他收回这句话为止!”
  
   
        
第十三章 一朵红色虞美人
  贝雷赫尔庄园的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刑房,专门用来惩治那些妄图挑战家族、背叛家族及逃离家族的人。里面的刑具从冷兵器到热兵器一应俱全,单是短刀就有二三十余种,甚至手术用刀也有涉猎。
  地下室极为黑暗阴沉,气温在零摄氏度以下,空气中有淡淡的冷腥味飘散,每一步落下都有冰冷从脚底蔓延到心脏。霍桑打开几处暗灯,惨白的灯光照着冰冷的水泥地面,那些刑具显现出模糊不清的轮廓,让人觉得像是踏入地狱一般。
  苏谨被人绑住手腕吊在刑房里,脚尖刚好能抵在地面支撑着。这样的姿势站久了脚筋会痉挛,但若是将重力全部寄托在手腕上,他的胳膊会被生生拽断。
  这是一个很考验人的惩罚方式,一般的人能够撑两三个小时,然而苏谨所要遭受的惩罚决计不会如此简单。
  下人将他身上的衣服撕掉,突然袭来的冷风让他瑟缩了一下。霍桑拍拍手,便有几个人端着托盘上前。第一个托盘里是几柄泛着冷光细长尖锐的短刀跟几支粗细不一的毛笔;第二个托盘里是几个浅白小碗跟一个装有液体的青釉碗;第三个托盘里是一堆装着彩色粉末的玻璃瓶和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大玻璃瓶;第四个托盘里是一些纱布和剪刀。
  苏谨看着小碗里清亮的液体,身子又轻轻颤动了一下,然,目光却没有丝毫改变,一如平常般无畏的看着霍桑。
  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阿达,动手吧。”霍桑看了眼一旁精瘦的男人淡淡开口,目光一直没有从苏谨的身上移开。近乎贪婪地带着嗜血的目光,像是火山喷发而出的岩浆,能将人一寸寸融化。
  那个叫阿达的男人头发稀疏,皮肤暗黄紧皱,五官平凡如沙砾般不起眼,唯有一双眼睛像是亚马逊密林里凶残的蟒蛇。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心中会油然而生出一股冷意,像是被盯住的猎物一般,只能发出频临死亡的悲鸣。他的脸上靠近耳根有一道五六公分长的斜疤,本就精瘦的身体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只待他发出致命的一击。
  他伸出手去拿托盘上的东西时,露出的手背上纹着紫黑色带红色圈纹的蝮蛇。那蛇是位居世界十大毒蛇之列的「死亡蝮蛇」,手掌翻动时鲜红色的信子像是在颤动一般。
  阿达的外号就是「蝮蛇」。毒蛇之最。
  苏谨的后背靠左侧有一列梵语刻字,那些字是他的名字:贝雷赫尔·亚瑟艾伦·雷谨,青幽的色彩像极了阿达手背上的蛇。最后一个字在腰部上方,像是咒语一样封印着他的灵魂。
  永不能逃离的灵魂。
  “总管先生,请问今日刻写什么?”阿达拿着细细的毛笔恭敬地问霍桑。
  霍桑看着苏谨,微眯着双眼暗自沉思。苏谨昂首沉声道:“虞美人,红色的虞美人。”
  霍桑的眸子闪过亮光,微微勾起唇角:“就如七少爷所言。”
  阿达便拿细毛笔沾上那青釉碗里的液体,走到苏谨背后的腰部细细勾勒出虞美人的图案。一阵清凉穿透皮肤,苏谨的身子猛然僵住,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那笔端太柔软,每一笔刻画都能感觉的出来,冰凉的液体像是蝮蛇的信子在舔舐。
  空气里的冰冷瞬间凝聚在苏谨身上,顺着细小的毛孔钻进血肉里,像是毒蛇在血管中游走。画笔的每一个细微的转折带起的颤栗,几乎冷冻住缓慢流动的血液。
  等阿达将虞美人画好,便弃了毛笔,拿起一柄极细的尖刀。尖刀的尖部只刺入皮肤三毫米左右,细致的按照画好的轮廓划开皮肤。刀锋十分锐利,流畅的将虞美人的轮廓划好。阿达在第三个托盘里选了大红色玻璃瓶打开,将红色的粉末倒进一个浅白小碗里,又拿起大玻璃瓶倒进去一些液体,然后用干净的毛笔将液体搅匀,一笔笔描绘到尖刀划过的轮廓上。
  等阿达将轮廓画出来,苏谨的脸上已经溢出冷汗,薄唇被他咬的失了血色。从尖刀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开始,那种尖锐的疼痛便不曾停歇。特别是那种红色的液体渗入皮肤里,比盐水浸在伤口上还要疼。
  放下浅碗,阿达又拿起一把尖端略粗些的短刀,在已经显现轮廓的虞美人上画出花瓣的经络,再调好颜色临摹一遍。最后就是虞美人的花瓣,阿达又拿起最细的尖刀一点点刻画,将红色跟米白色粉末混在一起用液体调匀,最后用毛笔将调好的颜色一笔笔匀净的抹上。
  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二十分钟,整个过程中苏谨没有流一滴血。腰间那朵虞美人跟真的一模一样,舒展的花瓣像是沐浴着阳光。
  阿达剪下一大块纱布折叠好,将青釉碗里的液体倒上少许,示意一旁的人按在那朵花上,然后用剩余的纱布绑好,恭敬的对霍桑说:“总管大人,已经做好了。”
  霍桑点点头:“下去吧,让所有人出去。”
  苏谨的身体又是一颤,满是汗水的脸直直的逼视着霍桑。霍桑迎上他的目光,嘴唇微张无声吐出两个字。
  墨瞳骤然放大,无畏被恐慌代替。“不——我要见父亲,阿达,不要走。”苏谨摇着头,带着乞求的意味。
  他太了解阿达离开后会发生的事情,那是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绝望的事情。
  阿达回头看了苏谨一眼,带着几个下人离开。苏谨的眼神渐渐绝望,然后是沉寂。
  霍桑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条两米多长的长鞭,缓步走到苏谨面前:“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霍桑,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么。”
  “七少爷,你认为老爷会听你的么?”说着,他的嘴巴已经咬住苏谨的脖子,狠狠地,直到血腥味传入他的口中才松开。“你的血,味道真的很甜美。”
  霍桑后退几步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苏谨身上,皮鞭接触的地方先是发白,转瞬便发红,慢慢渗出血珠来。每一鞭子落下,他眼里的疯狂加深一分,原本泛着淡蓝色的眼眸渐渐深幽。
  闷哼声跟抽打声此起彼伏,白皙的皮肤渐渐破裂、血染,那白净的身体满是血痕,像是一幅惊心动魄的画作。
  疼痛让苏谨痴迷,他希望自己能多挨几鞭子,昏迷过去最好。然而,预想的鞭子却没有落下。他惊恐的抬头,霍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那张英俊的脸此刻狰狞着,双手抓住苏谨的细腰将他身上的牛仔裤扯掉。
  “滚——放开我,放开我——”苏谨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腰部,鞭伤跟刺伤的地方撕扯般的疼。但他已顾不得这些,只不停的躲避着霍桑的双手。
  “明玉,明玉……”霍桑的声音低沉而疯狂。
  “我不是苏明玉,放开我,不要——”
  脚上已经没有着力点,全身的重量都由手腕上的绳子支撑着,身上的鞭伤火灼般的疼,还要忍受霍桑的噬咬。
  没错,噬咬,跟吸血鬼一样,在那些伤口上咬着,吸允着。疼痛带着酥麻。
  “放开我,求你,放过我——”苏谨的声音充满无力的绝望,暗哑而颤抖的音色像是远方的召唤。
  霍桑的一只胳膊高举,手中的短刃割断苏谨腕上的绳索,没有支撑的两人直直的倒在地上。而同一时刻,撕裂的痛楚导致苏谨的灵魂也挣脱逃离,后背压着的重物使得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挤压出去,他就像个玩偶,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呼吸。
  眼眸里的光亮渐渐湮灭,毁灭般的痛楚和昏暗的灯光成为黑暗前唯一的色彩,睫毛轻颤的合上,最后一声哀求堵在了喉咙里。
  昏暗的地下室里,霍桑摆弄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苏谨,疯狂的发泄着龌龊的欲望。
  
   
        
第十四章 湮灭的前尘往事
  贝雷赫尔家族的禁忌或者说珈洛的禁忌之一是不允许逃离、不允许提苏谨的妈妈——苏明玉。
  其实苏明玉并不是苏明玉,而是苏明珠。
  苏明珠跟苏明玉是双胞胎姐妹,比苏明玉早出生半个时辰。她们的样貌、声音都一模一样,即使是很熟的人也经常弄混。但苏明珠的性格更开朗一些,一旦跟人说上几句话,就很好分辨出来。
  苏家的家世不是很殷实,打苏明珠记事起,家里就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穷!
  同胞胎姐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四岁,一个大五岁。一家子六口人全靠父亲挖煤、母亲做杂工赚些柴米油盐、捡没人要的菜叶子过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小的时候明珠跟明玉两个就晓得勤俭节约,能省下来的绝对不会白白浪费。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无情,在她们十岁时,家中顶大梁的父亲下煤矿出事死亡,矿场老板只赔了一百多块钱就算了事。那时人轻言微,谁也做不得主,只能认命。一大家子便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即使常常有好心村民接济,到最后也是穷途末路。后来两个哥哥先后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
  苏妈妈因为两个哥哥的事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她曾不止一次想追随苏父而去,但想到还有两个尚不能自立的女儿,又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为了两个孩子能够吃饱穿暖,她几乎什么活都做,不管多累多苦也从不埋怨。
  好在小小的两姐妹十分懂事,很早就承担了家里的农务,学习也刻苦用功。这样努力的九年,两人同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面对巨额的学费,苏母只能拼命的做活,最后因为常年劳累,身体不堪重负离开人世。
  失去双亲,两个哥哥下落不明,苏明珠抱着苏明玉痛哭一夜。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她们面临着上学或者打工的艰难选择。苏明玉知道姐姐比自己更渴望能够读书,就狠心撕毁自己的通知书,留下书信后到城里打工。
  那年SEEC到中国开辟市场,珈洛在中国考察、选择合作单位,就是在洽谈过程中遇到了当时任职文秘的苏明玉。
  苏明玉跟苏明珠长的都十分漂亮,据说她们的祖母曾是清朝时期的秀女,只后来颠沛流离世道变迁,没有了那傲人的家世,只余那如花似玉的容颜一代代传承。
  那时苏明玉才二十一岁,花一般的年纪,抛去了青春的羞涩、还未完全转变的成熟,就像是一块雕琢完美的璞玉。年经、漂亮,富含着神秘东方美的苏明玉吸引了珈洛的目光,他不可抑制的爱上这个美貌的女子,从而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而珈洛那时已经四十二岁,最大的儿子都已经订婚,他们之间有着二十一年的差距。
  可苏明玉对这个跟她父亲同辈的男人没有丝毫好感,她有自己喜欢的人,男朋友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真心对她好。
  后来也不知珈洛怎么就抓到苏明玉男朋友的把柄,威胁她说不答应就将她男朋友送进监狱,让他一辈子也出不来。
  珈洛权势滔天,那时又是权利说话的时代,毫无背景可言的两人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
  苏明珠知道这件事后,就觉得自己报答妹妹的机会来了。当年苏明玉为了她放弃学习,那么她苏明珠也要为她守住爱情。她让苏明玉的男朋友带着苏明玉离开那座城市,然后顶着跟苏明玉一模一样的脸答应了珈洛的要求,并且同意跟珈洛去英国。
  她喜欢穿旗袍,珈洛就让人专门为她订制旗袍,颜色、样式都是最新潮、最漂亮的;她喜欢虞美人,珈洛就将整个庄园的四周全部种满颜色各异的虞美人;她不习惯英国的饮食,珈洛就专门请中国厨师为她单独做饭。
  珈洛那时已经有三房夫人,苏明珠这样一个异国女子,又没有丝毫背景,下场不言而喻。最初几个月还算安好,后来珈洛常常不在庄园,那些人就没少欺负她,说是太太,还不如一个仆人。
  所谓「人在曹营心在汉」,苏明珠虽然人呆在英国,住在豪华的大庄园里,但是她的心一直没有离开中国。她时常幻想自己能够逃离这里,能够回到中国跟妹妹住在一起。本来生性好动的她为了掩藏自己不是苏明玉的事实,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安安生生的住在贝雷赫尔庄园里。
  先前几年珈洛对苏明珠还十分上心,可渐渐的也就厌烦了。哪知有回珈洛去中国碰巧知晓了这件事,被人蒙蔽而不自知,珈洛的怒火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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