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也愤慨极了:“告他我也算一份!”
阿云稳了稳泊超,“赵总的意思是,张新礼父亲求过他,赵总还是念及他恩师的情义,希望你和张副能私了,不过赵总表示对你肯定会有个交代,张新礼以后不会再在公司出现,赵总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他卖人情。至于乔振英,赵总说让你放手去干,他会在背后动用一切手段和关系支持你。”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手抱着胳膊沉思起来,“赵叔那位恩师我见过一次,人看起来不错,妈的,怎么生出这么个小兔崽子来。”
阿云拍拍泊超的肩,“赵总的话你考虑一下,把张新礼开除出公司已经算很大的惩罚了,赵总其实也已经不满意这个人,还不是看他恩师面子一直没动他,现在正好借这件事把他开除出去,而且赵总帮你对付乔振英,他这回逃不出你手了,这事划得来。”
泊超点点头:“乔振英这颗演艺圈毒瘤我是一定要铲除,那个蠢驴,自己要把事情闹大自掘坟墓,我也没办法,我总得对得起我的腿不是。至于姓张那小子,他贼心贼胆都不够气候,如果当初不是赵叔护他,我一个人就对付得了他,这人确实构不成威胁,不过这次如果舆论各方牵涉到他,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嘿嘿。”阿云指了指泊超,“你这只狡猾的老虎,难怪赵总老是威逼利诱让你加入高管层,你看聪明的人现在都开始站你的队了,人家都看得出来赵总想培养你当他接班人。”
“啊!”希泽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他们,“严泊超你进高层了?”
阿云转头说:“你泊超哥还不是看你被人欺负那么惨,才有了为艺人声张正义的责任感,十年后你可能要喊他老板了。”
泊超摇头挥了下手:“我可没考虑好,你不要乱说,我现在重心还是在艺人身份上。”
希泽伸长手臂,把桌上的水递给泊超,表情很认真,“不管你想往哪方面发展,我都支持你,你做什么能力都那么强,我真羡慕。”
泊超接过水杯,笑了笑仰头把水喝了。
阿云缩缩脖子,摸了摸胳臂上的鸡皮疙瘩,“我不待这里看你们肉麻了,我先回公司开会,下午赵总和一批高层都会过来看你们。”
“靠,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清静嘛,形式主义真讨厌。”泊超白了白眼。
“起码赵总对你肯定是真心的,好了,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阿云说着便出了门。
脚步声刚远离,没一会儿,那脚步声又回来了,阿云推开门对泊超说:“你那个朋友洪生在外面被保镖盘问呢。”
“洪生!”泊超马上睁圆眼睛伸长脖子,招招手,“你赶快跟外面人说让他进来。”
很快,洪生被保镖带进病房来,洪生见到泊超就扑上去,又摸他脑袋又摸他胸膛,“严泊超,你没事吧,身体都完好无缺吧?胳膊呢?腿呢?呀,你腿怎么了?”
泊超护住自己胸口:“我没事,没多大问题,你要不要把我全身摸一遍啊?你别告诉我你转性了。”
洪生一脸愤恼:“你他妈的,我担心你你没看出来吗,手机干吗关着啊,我知道你出事就一直打你电话,最后打到你经纪人那儿,他叫我今天过来看你,你第一时间不给我电话,算什么朋友!”
“我手机坏了,这两天公司也不让接电话,阿云刚才才把手机送来。”泊超笑着解释,一边指了指旁边床位上的希泽,“不信你问希泽,他手机也才刚到手。”
洪生转身又坐到希泽床边,“难怪我打希泽手机也关机,希泽,你没事吧,头上伤了吗?”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希泽眯起眼摆了摆手。
洪生碰了碰希泽额头上的纱布,“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你当我模特。”
“放心,我一出院就去找你。”希泽爽快地应下。
“你先养好伤要紧。”洪生拍拍希泽又看看泊超,“我都被你们这次弄怕了。”
“什么胆子啊,我们当事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泊超装作若无其事地笑。
“嗟!”洪生白了泊超一眼,突然发现自己手机振动,便看了看手机,“哎哟,林赫俊可能来了,刚才和他约了过来。”
“赫俊?”泊超欣喜地抬起头。
洪生已经接了电话,应了两声,然后手机拿给泊超,“赫俊说他在门外,你接下电话。”
泊超马上接过手机,“赫俊,你在门外?……好,你让外面的护卫人员跟我通话。”
泊超对电话那边保镖交代让林赫俊进来,便笑着把手机还给了洪生,手刚收回来,瞥见旁边病床上的希泽阴森森地盯着他,泊超马上意识到什么,连忙转回头,装作不知道。
前任和现任在一间屋子里真有点麻烦,尤其是现任这位,吃醋简直是他专长。
保镖在外面敲了门,带了林赫俊进来,赫俊一身西装笔挺,打了发胶的头发保持得十分整齐,英俊的脸庞和他的衣着发型一样整齐,不过最夺目的还是他手里那束红艳的玫瑰。
林赫俊一进病房目光就很准确地锁定在泊超身上,脸上挂着担忧的微笑:“泊超,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泊超立刻身体往前倾了倾,冲赫俊笑着说:“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赫俊很明显地表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转头和泊超旁边的洪生打招呼,“你居然比我早到了一步,洪生。”
“说明我比你关心泊超!”洪生皮笑肉不笑地扫了林赫俊一眼。
赫俊摊手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希泽身上,礼貌性地对希泽点头微笑,希泽没来得及避开视线,只好僵着腮帮也对林赫俊笑了笑。
赫俊的那束玫瑰放到了泊超床头的桌面上,他在泊超身旁坐下,开始认真询问起泊超的伤情。
希泽转回头眼睛盯着墙上没有画面的电视,嘴角僵硬的肌肉松不下来,这是两人第二次两正式打了照面,第一次是在鞋店里,其余都是希泽在背后看到他,林赫俊果然是英俊不凡的人物,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手投足的气质,就是娱乐圈里那么多出众的男明星也没几个比得上他,就算严泊超和他站在一起,不装的时候看起来也没他那种绅士气度。
希泽的手在地下紧拽着被子,他甚至恍惚地自卑地想,严泊超到底是怎么从喜欢林赫俊,来转移到喜欢他身上,两人有什么共同点吗,希泽觉得根本没有。
不能这么想,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希泽转过头,留心起他们那边的谈话。
此时林赫俊的一只手正压在泊超的手背上,深情款款,“泊超,你这样让我太担心了。”
洪生湊了上去,“你这么担心,慰问金就多拿点,拿束花太小气了。”
赫俊抬起头,对着洪生微微笑了笑:“你出了多少慰问金,我参考下付多少才算真担心。”
“你当竞标啊,商人脑袋里怎么都是这个,我跟泊超的感情根本不是用金钱衡量的,所以我一分都没出。”洪生故意亲密地搂住泊超的肩膀。
泊超无奈地皱皱眉头,洪生见到赫俊,不和他抬杠才怪了,赫俊倒大度地笑了起来,指了下洪生,“你真调皮。”
“嗟!”洪生白了白眼,“别用对付严泊超那招来对付我。”
赫俊抿了抿嘴,“这样吧,我给你们宣布一个关于我的坏消息。”
“什么什么?”洪生马上有了兴趣,“我最喜欢听你的坏消息了。”
希泽也竖起了耳朵,只有泊超担忧地问赫俊:“你怎么了?”
赫俊脸上的微笑依然保持,只是眼神表现出黯然之色,“我正在协议离婚,不用多久,我就是个单身者了。”
“靠!这叫什么坏消息。”洪生差点栽到床下,“你心里一定美死了吧,对我们来说这才是个噩耗,你为什么离婚,喜新厌旧,还是觉得人家没利用价值了?”
赫俊很坦然地抬着头,“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经营家庭。”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洪生嗤笑,“有心再忙都有时间,没心再闲也没时间。”
赫俊笑了起来,拍了拍洪生,“你真能开导我。”
“谁开导你啊!”洪生甩开赫俊的手,“你EQ不用高成这样吧。”
希泽脸色越来越暗,正像洪生形容的,林赫俊离婚真是个噩耗,没有婚姻这个约束,这两人关系……
果然,赫俊头已经转向泊超那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泊超,我们还有个四十岁的婚约呢。”
“婚约?”洪生诧异地张大嘴,“你们?你们什么婚约?”
赫俊笑道:“我们以前约好四十岁去登记结婚。”
希泽再也沉不住气装大方,脸转过来,盯着这两人,特别是严泊超,但泊超正低着头,脸居然还是红的。
洪生也是一脸不屑,“林赫俊你自己都去结婚了,还什么四十岁的婚约。”洪生转向泊超,摸摸他的脸,“泊超,我现在向你求婚,我们婚约定明年好了。”
“我也向你求婚!”房间里刚刚一直没吭声的人着急了。
三个人头一起转向希泽,希泽红着脸眼睛又盯着严泊超。
洪生恍然望向赫俊,拍了拍他:“喂,人家李希泽才是泊超的现任,我们在这里明抢有点不像话吧?”
赫俊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波澜,他对着希泽照样礼貌性地微笑,“我们以前见过一次面。”
希泽半天反应过来林赫俊是在跟他讲话,他和林赫俊对视上时,目光还有些怯弱,他硬是迎上去眼睛死撑着不肯眨,他不想气势上输掉,可也意识到自己这表情跟林赫俊相比嫩得可以,这更让他觉得尴尬。
赫俊笑了,“其实希泽的形象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惜我们中间夹了个严泊超。”
希泽一愣,眼睛圆圆的,突然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情敌给调戏了,他终于避开了林赫俊的眼睛,望了望严泊超。
严泊超看希泽这傻样也笑了出来,跟林赫俊斗他怎么是对手呢,泊超连忙挥了下手,“好了,你们都不要拿我开玩笑了,看我躺床上就觉得我很好欺负?”
赫俊笑着收回目光,又转向洪生,“那我们来劝劝洪生吧,洪生,你什么时候加入我的公司?”
洪生马上别过脸一头栽到泊超身后,“你狗皮膏药啊,怎么见面就有这句?我们今天不是来看泊超的吗!你来看泊超还在谈你的公事?”
“……”
洪生和林赫俊在病房里和泊超一起聊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他们走后,泊超问希泽:“刚才我们在聊天,你会闷吗?”
“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听咯。”希泽若有所思往着天花板,突然转了下头看看泊超,“你和林赫俊……真有什么四十岁婚约?”
泊超一只手枕在后脑勺上,瞟了瞟希泽,“你那么爱吃醋,听了又不高兴,还不如不问。”
“你真有婚约啊!”希泽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
“你看你看,又要吃醋了。”
希泽两只眼睛瞪了起来:“你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啊,真的假的,你四十岁真要跟他结婚?”
“那是我高中时候挺儿戏的约定。”泊超仰了仰头,眯了下眼,“不过如果我和他到了四十岁都是单身,而且还能重燃旧火的话,可能真的要履约。”
希泽狠狠盯了泊超半分钟,转回头,突然冒出一句:“严泊超,过几天我送你个礼物。”
“礼物?”泊超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又看看希泽,心里说不好是什么预感,但又好奇,“你这回又要送什么?”
“送了你就知道了。”
“靠,怎么又这样。”
一个月后,一天空气清朗、阳光明媚的早上,一辆炫丽夺目的黑色跑车奔跑在前往江夏的路上,在太阳照耀的路面上划过一道银色的光束。
希泽一边开着车一边兴奋地看看旁边的泊超,“你那个别墅和阿云的有多近啊?”
“那叫‘我们’的别墅。”泊超纠正了一句,又斜了斜希泽,“都在江夏这片你说有多近,一会儿我们也去阿云那边看看他装修怎么样了,反正装修的事你包了,定不下来的我来给主意,设计师我帮你提供个名单,所有费用先由我来承包,不用省,如果你觉得你不花钱心里不平衡,你以后自己想办法还我,但现在不要给我省。”
“知道,我一定会把你的……不,是把我们的别墅装修成暴发户风格。”
泊超鼻子哼哼两声,又笑了起来。
希泽望了望被阳光染了层金边的泊超侧脸,情不自禁握了下泊超的手,泊超转过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转回头笑。
希泽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了车里的音乐,“我给你听首歌,我们下一张专辑其中一首选定的歌曲。”
“什么歌?”
“歌名叫‘再一次’,我放的整首都是我独唱的样本。”
车内缓缓流出柔和的音乐,泊超侧了侧头,一只手靠着车窗撑着下巴,前奏有一点轻快又有两分忧郁,泊超闭上眼睛安静地欣赏。
音乐慢慢带出希泽独有的声音和气息,泊超立刻呼吸一紧,希泽的声音越来越迷人,隐藏的性感发挥得越来越纯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缘故,那声音在耳朵里听起来怎么勾魂,泊超简直没法静心听音乐,就在听那迷人的声音怎么勾、引他,带着诱惑的渴望,脆弱的颤抖,无助的乞求,狂热的呼吸……、
“我愿为你低头,再一次,抱紧我,不要放我走;我的勇敢只为你,再一次,占有我,不要放我走。”
泊超觉得浑身燥热,脑海里希泽正恳求着他来占有,还一次又一次,泊超睁开眼,头已经凑到希泽肩上,“希泽,你这歌听得我浑身发热啊,这是求欢的歌吗?怎么不晚上放,现在就算去了别墅,那里现在还空荡荡的,只能在地上啊,你今天玩什么花样呢,还是想在车上”
“什么求欢的歌,严泊超,你听哪里去了?”希泽看了泊超一眼,“这歌描述的是一个男子分手后,发现爱得更深了,请求对方复合,所以叫再一次。”
泊超眼睛瞟了瞟,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又靠到椅背上,“那你给我听这歌意义何在?”
“这歌是写给你的,我作的歌,好听吗?”
“你写的!”泊超又坐直了身体往前倾,重新把歌放了一遍,认真听了一段后,歪着头思索,“这歌好听是挺好听,不过怎么听起来好像你爱的那个人不怎么鸟你嘛,你确定是为我写的?”
希泽瞪了泊超一眼,“这是两三个月前写的,你也知道你那时候不怎么理我,对我忽冷忽热的!”
泊超仰起头眯着眼笑了笑,“我两三个月前这样对你了?我觉得我一直对你很好嘛。”
希泽手伸到泊超面前,朝上比了个中指,泊超笑着拍掉,“不许这么没礼貌,好好开车。”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过往发生的一切并没失忆,快乐的痛苦的,像所有恋人都有可能经历过的一样,在感情的考验面前,因为认清了对方或是认清了自己,有的恋人无法继续,有的恋人却更加珍惜彼此。
泊超转头问希泽:“这歌真收入到你们下一张专辑?”
“嗯,我那天拿给老师,正好关哥在,他在旁边听了说挺有感觉,就亲自帮我修改了,老师说关哥都看得上,那这歌就定下了。”希泽又认真问了句,“你真觉得好听吗?”
“好听!”泊超毫不犹豫一口肯定,“你写给我的哪有不好听的。”
“嗟!”希泽歪着嘴摇摇头,“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一次在梅花山庄,我在沙地上写歌,你还警告我不要故意为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