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钱墨的胆气顿时回了上来,他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寻思着自己的事不能败露,必须杀了这小老头灭口。
就在他悄悄地捡起周华扔在地上的那把洛阳铲准备行凶之时,却不料那小老头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小老头淡淡地说道:“你叫钱墨吧?是对面那所学校的副教授?嘿嘿,失敬了。”
钱墨一楞,面色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老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别想活着离开。”
谁料那小老头仍是正襟危坐,没一丝因害怕想逃跑的样子。仍是淡淡地说道:“钱墨,我劝你别枉费心思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见你怕,我刚才会出声吗?”
钱墨一楞,想想也是,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那小老头仍是淡淡说道:“我就是这山里的村民,夜里闲来无事,到山里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抓些野兔什么的。正巧见到你一个人在这里说话,我还奇怪呢,你一个人在说什么,这才悄悄掩过来听一下。嘿嘿,没想到啊,堂堂一个副教授,心计如此歹毒,竟然设了这么周密的计划,要害死你的两个学生。”
那小老头刚说完,突然把烟头一扔,阴森森地说道:“钱教授,你还握着那铲子干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你能制服我吗?不是我小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算是来几个青壮年,我小老头也不在眼中。”
钱墨大惊,手中的洛阳铲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大为振奋,不断地呼救,钱墨吓处六神无主,双腿直打哆嗦。
谁料那小老头竟然不理睬墓底两人的呼救,竟然阴森森地说道:“钱教授,我小老儿生平就只爱财。你要是不想让今天的事败露,不想让墓底的两人活着出来,那就得看你开出什么价了。”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闻听此言,只觉天旋地转,绝望到了极点。钱墨却登时来了精神,他赶忙说道:“老人家,好说,一切好说。只要你帮我瞒过此事,你开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没有二话。”
那小老头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钱教授,你这可是说真的?你不会后悔吗?”
钱墨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天对地发着毒誓。那小老头笑了笑:“行,钱教授,你既然要我帮你这个忙,那我可得开出条件了。”
钱墨连忙拍着胸答应保证照办,那小老头这才幽幽地说道:“钱教授,我的儿子不孝。如果你愿意认我为父,一直守候着我孝顺我,那我可帮你保密,并把这个洞口埋掉。”
钱墨连忙答应,那小老头嘿嘿笑道:“钱教授,言出必行,你可不能反悔。”
只见那小老头弯下腰来,也不知从哪捡来来几根树枝,插在洞口下面三四寸的地方,捡起钱墨掉下的洛阳铲,只几秒钟,洞口就渐渐让泥土掩没起来,周华和姚刚那绝望而凄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命丧古墓
墓底的周华和姚刚,随着洞口上方撒下的泥土不断泼撒在他们身上,那借着暗弱的星光能看见的洞口也在逐渐消失,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也破灭了。
两人静静在躺着等待被活活埋葬时,周华突然笑了起来:“好个聪明的小老头,不会也是盗墓出身吧?竟然知道下面的墓室这么大,就算埋到天亮也填不满,却聪明地用树枝卡住,只掩盖住了洞口。”
姚刚惨然地说道:“周华,我们的恩怨就此可以消除了吧?我们谁也别怨谁,我们谁也活不了了,你还笑得出来?”
周华苦笑道:“姚老师,我也后悔莫及啊,我们两人都被那该死的钱墨算计了。”
就在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境界时,突然都停止了说话声。他们互相对着对方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发出这样可怕的呼吸声?”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才知道那呼吸声不是对方发出来的,也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他们身边不远处,墓室正中的那个已经开了棺盖的棺材。
棺材中传来了“嗬哧、嗬哧”的可怕的喘气声,虽然周华和姚刚已经知道难逃一死,可仍是吓得缩成了一团。
姚刚扔下的手电,正对着棺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手电的余光也让墓室中一切见得清清楚楚。
两人吓得“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只见棺材中慢慢地竖起了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就如没有关节,不是坐起,而是直挺挺地从棺材中竖了起来,站在棺材中央,一动不动。
周华和姚刚此时已经吓得叫不出声,不敢看那具棺材中站立的干尸,可眼睛却又不听指挥似的直楞楞地盯着那具干尸。
手电余光中,那具干尸头上开始隐隐冒出了一丝白汽,越来越浓,最后在干尸头顶聚积成了一小团白雾,慢慢地绕着干尸头顶盘旋着,一直不肯散去。
钱一多吐在干尸脸上的那团恶心的呕吐物,正在慢慢剥落。当最后一丝粘滞消失,那块令人作哎的东西从额头向下掉落时,干尸那张开的大嘴突然一口吞食了下去。
钱一多手指被干尸牙齿划破之时,他的鲜血慢慢渗入了干尸口中。经过了三天三夜,吸食了鲜血的干尸阴气越聚越重,终于得到了一股强大的阴力。
而钱一多的呕吐物刚才让干尸吞食后,更是让吸食了人间烟火的干尸的灵力进一步得到了加强。
周华和姚刚,看着干尸几乎身上那突出的一根根肋骨,早已经吓得三尸神出窍。
干尸头顶的白汽慢慢地向下沉去,最终全消失在干尸的天灵盖上。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干尸那张大的口开始慢慢地向外喷出一团团白汽。
两人清楚地看到,那干尸的两只空洞的鼻孔竟然开始一张一合,好象在嗅着什么。
干尸的头在慢慢地转动,在这寂静的墓室中,只听见一阵阵咯啦咯啦清脆的骨头磨合的声音。
终于,干尸停止了动作,那张恶心恐怖的脸正对着周华和姚刚两人。
惊惧到了极点的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时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向站在棺材中的干尸处,两人惊惧的眼睛也逐渐失去了光芒,变得散乱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地挪到了干尸处,那干尸分别对着两人嗅了嗅,慢慢地抬起那双就似晒干了的芦苇棒似的双手,虽然缓慢,却似毫不费力地穿过了两人的胸膛。
鲜血从两人的胸口同时喷向了干尸脸上,姚刚和周华已经失去了知觉,竟然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干尸贪婪地吸吮着那热热的鲜血。
渐渐地,姚刚和周华的身子不断地在萎缩,最后缩成了婴儿般大小。干尸仍在不断在吸吮,那干瘪的身上和脸上,竟然开始渐渐地饱满起来。
墓室中的那枝手电,也渐渐耗尽了能量,开始暗弱下来。当灯光完全消失时,只留下那干尸发出的凄厉的粗重喘气声。
在埋好古墓的盗洞口后,钱墨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即又心事重重起来。
那个小老头,虽然帮他埋好了洞口,还答应帮钱墨保守秘密,却始终是钱墨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诺言,答应认那小老头为父,终身孝顺陪伴着他,一向自视甚高的钱墨,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那小老头走在钱墨前面,轻灵如猫,竟然不发出一丝声响。钱墨暗暗心惊,果然是一个高手,看来自己暂时不得不听命于那小老头了。
钱墨心中暗自盘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得不委曲求全,只等这事过了风头,再寻个机会悄悄除去那小老头。
就在钱墨胡思乱想之时,那小老头突然嘿嘿一笑道:“钱教授,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儿了。你是不是从没走过夜路,感觉害怕又无聊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咱爷俩边说边走,翻过这座小山就到我家了。”
钱墨迫不得已,强作欢笑道:“老爷子,你现在已经比我亲爹都要亲了。只要您老人家有兴趣,作为您的儿子,我自然乐得听听。”
那老头干笑一下道:“如此甚好,我就给你讲一个盗墓世家的故事。”
钱墨一楞道:“怪不得您老人家身手这么了得,刚才填土埋坟时又这么娴熟,敢情您老就是盗墓出身的吧?”
那老头笑了笑,不置可否,钱墨也不敢多问。
那老头忽然说道:“话说从前有一个盗墓高手,那是相当的了得。据说他年轻时,只要凭他的眼睛和嗅觉,就能从旁人轻易发现不了的地方能找出有没有古墓。”
“有一天,那人夜出时,在路边捡到一个弃婴。由于自己的妻子一直没有生育,就悄悄带了回家,对外声称是他和妻子所生,就此视作亲生骨肉开始抚养起来。”
“当那孩子渐渐长大后,那个人也老了,他决定干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安度晚年。终于,机会来了,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古墓。”
“那老人趁晚上他老伴睡着后,悄悄地带上盗墓工具,一个人摸到了山上那白天踩点好的墓地边。”
钱墨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被故事所吸引,不由得好奇地插嘴道:“老爷子,既然那老人把那弃婴抚养成人了,那为什么他不把盗墓的绝技教给他儿子,也好多个帮手?”
那小老头叹口气道:“儿呀,你不知道,盗墓的人,几乎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除了几个人合伙盗墓外,另外的就是单干的。那老人从年轻时开始就是靠单干,在盗墓同行中有了很大的名气。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带入盗墓这一行。”
钱一多更好奇了,不由得再次发问为什么。
那小老头叹道:“你不在这行,所以你不知道。私盗墓葬,从古以来,除了是官府明目张胆的盗墓外,其他的全是违法的,所以都是偷偷摸摸的。就算是团伙盗墓,那也都是基本有着血亲关系。因为有外人参与,那是不可靠的。”
“你想想,就如刚才所发生的一墓,合伙盗墓人必然有人进入墓室,有人在墓地外接应。倘若不是血亲关系,那上面的人要是起了独吞的歹心,当起出了宝贝后,如果割断绳索怎么办?有宝贝陪葬的古墓一般比较大,人从盗洞中摔下,不死即伤。就算没什么事,那他也不会再上得地面,不是活活地在墓中饿死就是被憋死。”
“你刚才也亲身经历了,刚才那两个,就是各怀鬼胎。上面的小伙子在下面那人刚要上来时,割断了绳索,那下面的人必死无疑。只是上面那人没想到,还有你在暗中算计,所以他们都丢了性命。”
钱墨尴尬地“嗯”了一下,不觉问道:“老爷子,那人为什么不教你儿子呢?你们是一家人,那岂不更是安全互相有照应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骨肉相残
黑暗中,那小老头仍是轻叹一声:“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的规矩,父盗子不盗,子盗父不盗。盗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财?毕竟盗墓是违法的,古时抓到必被重判,杀头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所以,盗墓的人,必然不会带儿子一起出来干。一是盗墓名声不好,不想连累自己后代,二是万一出事,还能保住后代留下香火。”
“反过来,儿子也是一样,决不会邀请自己的父亲共同参与盗墓。所以,即使是合伙盗墓,那也只能是信得过的亲友间合作,而不会同时出现父子一起盗墓的情况。”
钱墨强装笑脸道:“老爷子,我现在听明白了,你继续说说那个故事。”
那小老头显得有些满意地“唔”了一声继续道:“话说那老人一个人上了山后,很熟练地就挖通了一条墓道,进入了墓室之中。他从墓中得到了许多金银财宝,更让他得意的是,他还得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人若死后,得到这样的夜明珠放入口中,可保尸体不腐烂。”
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惜,那盗墓的老头,在得到了那笔财富后,并没有珍惜,而是换成了钱整天出入赌场,最终输空了一切,家贫如洗。”
“有一天深夜,一个不速之客到访,他就是那个盗墓老头私下把珠宝换钱的地下钱庄的老板。那人多方打听,终于了解了这个老头是盗墓高手,特意登门拜访,欲求取稀世珍宝。”
“也是那老头注定命中有此一劫,在酒喝高后,吹嘘起自己得到的那颗夜明珠。那个钱庄老板大为兴奋,要出高价购买。可那盗墓老头虽然酒多,但心中却很清醒,他死活不答应,甚至不肯拿出那夜明珠给那老板一睹风采。”
“不久前,那个盗墓老头的老伴神秘失踪了,遍寻不见。其实,并不是失踪了,而是那老头在酒后因琐事一怒之下失手杀死了他老伴。酒醒之后,那老头十分害怕,就把老伴的尸体偷偷地藏入了自己家的地窖之中”
“没想到的是,那个一直觊觎他那颗夜明珠的钱庄老板,经常偷偷地潜入那老头家边,妄图暗中窍取那颗稀世夜明珠。不料想,他没发现那夜明珠的秘密,却意外地见到了那老头错杀老伴并藏尸地窖的过程。”
“这个钱庄老板几天之后大摇大摆地登门拜访,先是带来好酒好菜和那老头畅饮,两人喝得差不多时,那钱庄老板忽然再次提出要购买那颗夜明珠的事。那老头如何肯答应,他早打定主意,宁可过后半辈子苦日子,也要留下这颗夜明珠,好让自己死时含在嘴里保持尸体不腐烂以求来生。”
“那个钱庄老板立即翻脸,说出了他亲眼目堵那老头杀死老伴并藏尸的事以作要挟。那老头这才慌了,迫不得已,同意把那颗夜明珠送给那钱庄老板,以换得他的保密。”
“老头带领那钱庄老板进入了地窖,取出了夜明珠。就在那钱庄老板欣喜若狂地把玩着时,那老头悄悄抄起放在地窖里的洛阳铲,一下子就从身后把那钱庄老板打死了。”
钱墨“啊”地一声惊叫,这一幕幕诡异恐怖的场景,似乎就在他眼前活生生地重现了出来。
那小老头看了一眼钱墨,继续道:“那老头本以为这事已经过了,不会再有事了。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他那从路边捡来已经长大成人的弃婴,竟然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干起了盗墓的勾当,当然,他那儿子也是选择了单干。”
“那个老头杀死了钱庄老板后,或许是天意吧,那个钱庄老板在进入地窖前,竟然把一个小日记本掉在了地窖门口。这让他那天刚好晚归的养子无意中捡到了,这下就出了大问题。”
钱墨插嘴道:“老爷子,是不是那养子捡到的日记本上记载了那钱庄老板跟踪你的事?”
那小老头干笑了一下:“你果然是聪明,没错,真的是这样。那个养子得到笔记本后,才知道了自己家这么穷,却有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稀世夜明珠。”
“那小子起了贪念,逼着他老父把那颗夜明珠交给他。他老父当然不从,两人就此争执了起来。谁料那小子竟然说出了日记本上记载着他父亲错杀他母亲并藏尸的事,以此为要挟。”
“那老头心中又急又怕又恨,一转念间,决定除掉这养子以绝后患。他假意答应了他养子,告诉他自己把夜明珠藏在了地窖中。”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地窖,就在那老头盘算着如何才能除掉他那身强力壮的养子时,却没料到他养子抢先下了手。在快到地窖时,那小子伸手猛地一推,那老头踉跄了几步,头正好撞在户外的棚架上,一只眼睛当场让翘出的木桩钉穿了,还划破了半只耳朵。”
钱墨“啊”一声惊叫,那老头却不理睬他,继续说道:“当时,那个盗墓的老头就痛晕了过去。可恨的是那个养子不光心肠毒,还有一肚子坏心思。他剥光了昏迷的老父的衣服,把他扔在地窖外面。”
“可怜啊,这么冷的天,那个昏迷的老头就此被活活冻死。而他那养子独自一人进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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