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 by 冰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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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 by 冰之丞-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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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如果还不太饿的话,可以等稍微冷却一下再吃。”换下他额头上已经完全水化的冰枕,Susie细心地替他掖好棉被。
“……唔。”
发出模糊单音的同时,史毅下意识地看向蹲在床边的两条爱犬,却意外地发现这两条平日里一闻到肉香就蠢蠢欲动的小馋狗此时竟然无动于衷地维持着警戒的眼神,牢牢地盯着Susie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跟你一样还不太有食欲,我有分给他们一些煮粥用的肉骨,但他们没有吃。”发现史毅对小狗的关注,Susie淡淡地解释道。
“也许是凡出门之前把他们喂饱了吧。”周身的疼痛让史毅不得不停止过度摧残脑细胞的企图,随意编造了个理由以结束这个话题。
“很难受吗?”
看着他快溶入床单的苍白脸色,Susie的焦急和心痛不觉溢于言表。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哑着嗓子,史毅仍不忘黑色幽默。
“如果到了傍晚还不退烧的话,我要送你去医院看医生。”Susie的态度很坚决。
“是,Susie大人。”
虽无力行童子军礼,但史毅仍是费力地朝她眨了眨眼。
“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耍宝。”勉强地,Susie露出一个笑容,“喝粥好吗,有些凉了。”
“好。”
在Susie的搀扶下,史毅费尽力气总算是斜斜地靠在一大坨绵软的枕头堆里开始进食。
“……味道不错。”
米粒犹如嚼蜡,但幸好鲜香仍穿过麻痹的味觉进入了他的肠胃。
“有胃口的话可以多吃点。”
一碗粥快见底的时候,史毅没了胃口,轻轻地推开碗道,“我想睡了。”
“吃了药再睡。”
放下粥碗,Susie拿起红色的药包和保温杯递到他手里。乖乖地服下药粉和药丸,史毅终于得以再度昏昏沉沉地睡去。
……朦胧的意识间,他仿佛又听到小憧和小圣充满威胁的低咆声……算了,醒来再安抚它们吧……


Charpet 8
午后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邵翰杰和傅煜凡困在了路边,撑着备用伞在大雨里坚持了5分钟却仍没有让半路熄火的引擎有再度工作的迹象,已经差不多一身湿透的邵翰杰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车上——
“人算不如天算,看来今天我们注定要辜负‘PASTLA’的老板了。”接过傅煜凡递来的备用毛巾,邵翰杰苦中作乐。
“应该只是阵雨吧?”傅煜凡看向天边的云层。
“希望是,不然可怜的我们就要以车为床了。”说笑间,邵翰杰已拨通紧急维修站的电话,并要求了拖车服务。
索性等待救援人员到来的时间并不算太漫长,十五分钟后路的尽头已出现了黄色拖曳车的影子。
“虽然来的速度很快,但显然这拖曳的速度可以和乌龟媲美。”看着爱车以平日里十分之一都不到的速度在大雨中缓缓前行,邵翰杰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
“雨太大了。”傅煜凡看着前面那片有些刺眼的黄色。
“不介意去我家吧?目前我最需要的似乎是一身干衣服和一杯热茶。”忍住想打喷嚏的欲望,邵翰杰拉了拉几乎湿透的外衣。
“如果不打扰的话。”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也算是事出有因,所以傅煜凡并无任何不悦。
“完全不会,而且……”邵翰杰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为了感谢员工的体贴,身为Boss的我决定用一份小礼物作为回报。”
“看来值得期待。”

属于邵翰杰的单身住宅空间宽敞而充满休闲的氛围,虽然以浅咖啡色为主,然偶尔出现在壁炉或其他不起眼角落里的橘黄色装饰画和嫩绿色盆栽却巧妙地中和了冷色调带来的生硬感。
背靠着抱枕堆坐在地毯上喝着热咖啡,方才下车时被雨淋到的冷冽感已全然消失不见,只觉得有股舒适的暖意自手中的咖啡杯缓缓传递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小凡,今年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房子!一幢宽敞而明亮,从玄关到卧室都铺满地毯的房子。’
‘为什么要铺满地毯呢?’那个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孩子又问。
‘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以在有阳光的日子里肩并着肩一起坐在地毯上喝咖啡。’小小的他充满期待地回答道。
‘听起来好象很不错耶,那,等我们变得超级有钱的时候,我就送给你吧。’
‘不要。’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们共同的家,所以我们应该一起买。’
‘恩,也对!’
……
不期然地,九年前他和史毅的约定轻轻地自他的心湖掠过,留下一阵浅浅的涟漪……也许,并不是所有的约定都一定会一丝不苟地被实现才能被叫做约定……满二十岁生日那一年,史毅偷偷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下了他们现在居住的那幢房子作为他成人的礼物,当那张只写着他名字的房产证明书被送到他的手里时,他的喜悦却只有一半——另一半,是遗憾。
因为光空空如也的房子就花光了史毅所有的钱,所以想当然尔,里面没有铺满地毯,也不会有他所期望的阳光与咖啡;而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他们也在忙碌和繁如天星的家居装饰效果图中迷失了方向,渐渐地淡忘了那铺满整幢屋子的地毯和阳光下的咖啡……
……也许,正是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忘却了他们曾经心心念念的初衷——关于屋子,关于生活,关于相爱……
“我煮的咖啡有令你觉得好喝到叹息吗?”不知何时已沐浴完毕的邵翰杰以一身浅灰绿色的休闲服装扮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我有叹息吗?”下意识地看向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表面只有一个模糊晃动着的影子。
“姑且认为是我听错了吧。”邵翰杰好心情地露出一排可以做牙膏广告的白牙,“这样想来,等一下我奉上的小礼物一定会让你觉得美味到想哭了。”
“关于这个,”傅煜凡忽然扬起嘴角,“不知Boss家里是否备有针线包?”
“咦?”
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的邵翰杰便错失了玩一次脑筋急转弯的机会。
“可以借来戳一下牛皮。”
“居然想让Boss没牛皮可以吹,真是不可原谅啊!”邵翰杰‘气愤’道。
“那就姑且让我欣赏一下Boss那片金光闪闪的牛皮吧。”傅煜凡笑着举杯。
“就冲着‘金光闪闪’这句恭维,我今天说什么都要保住已经开裂的面子,不过——”邵翰杰狡黠一笑,“俗话说的好,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哦?也是说我要‘被迫’当一回下手?”
“跟聪明的下属说话真是愉快。”邵翰杰爽朗地大笑,“为了让我们的午餐不至于变成下午茶,心动不如行动吧!”
“没问题。”

……像是过了天长地久,又似乎并没有多久,他的耳边再度传来爱犬们的叫声……只是这一次,好象少了威吓之意,是终于熟悉起来了吗?……
……床单好冷,枕头也硬得像床头柜,而且无论他怎样放,却怎么也无法把像压了千斤重担的头放上去……
在冰冷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下,史毅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难怪腿很痛……
……好累……虽然很冷,却不想起来……唯一迷迷糊糊后悔着的,就是没有在地板上铺上厚厚的、暖和的地毯,这样一来,就算睡在地上也会很暖和……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凡曾经梦想过有一幢属于自己的铺满地毯的房子,每当阳光灿烂的时候,他们可以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喝着咖啡,听着音乐,就这样一直到老……只可惜,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忘记了这个梦想……虽然有了房子,却没有了地毯,在一起生活了近10年,也一次都没有想过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起喝咖啡、听音乐……也许在不久后的未来,他们将会永远地失去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
“毅!”
一个突如其来的焦虑女声穿透他混沌的意识,紧接着,他似乎被费力地从地板上扶起来,重新躺回柔软却冰冷的床上……只是……好冷……冷得他牙齿都不自主地开始打颤……真的好冷……
“毅!毅!你是不是觉得很冷!?”
……嘈杂的女声持续地侵蚀着他不甚清晰的听力,想要伸出手挥走它,却力不从心……曾几何时,他已变得这么虚弱?……
……身上似乎又被压了些什么……可是,他只能模糊地察觉到重量的增加而无法感觉到一丝暖意……很冷……依然很冷……想抱住那具虽然不会很热,但总是暖乎乎的身体……可是……没有……即使再伸手,摸到的依然只是冰冷的空虚……凡……
……朦胧中,又听到那个恼人的女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不过是发烧而已……叫救护车做什么……多事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凡,如果我发烧了……你一定不会去和那个什么Boss去约会的对不对?……那么,就让我一直发烧吧……永远不会好也无所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
……………
………

“是病毒性重感冒,有转化成肺炎的趋势,不过还好送来得及时。”
当傅煜凡接到Susie用史毅手机打来的电话,扔下才准备了一半的意大利面食材飞驰到医院时,刚好看见左手静脉插着点滴注射针的史毅被护士从第二急诊室里推出来。
“别太自责了,你出门的时候他应该还没起床。”发现傅煜凡眼里的焦虑和后悔,邵翰杰轻按了按他的肩膀。
“我应该打个电话回去的……”傅煜凡咬了咬失去血色的下唇。
“你们都已经是成人了。”邵翰杰一语双关,他看了一眼面前神色不安的美人,“更何况,Susie也在,他不是一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看着病床上面色灰暗如地面的史毅,傅煜凡低低地问道。
“早上约9点左右我打电话给毅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开始出现症状了,等我赶到时发现他已经陷入昏睡状态了。”也许是因为焦心,Susie的语速比平常快了许多。
“为什么现在才送医院?”邵翰杰代傅煜凡问出了另一个他急于知道的问题。
“因为早上他的症状还没有这么严重,我以为吃了退烧药就会有所好转……”Susie懊悔的神情不知为何却给人另有所急的微妙感觉。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普通的退烧药对史毅没有效果,每次他发烧或者咳嗽,只能用直接注射或者打点滴的方式才能痊愈。”
紧紧地跟在护士身后,傅煜凡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史毅半秒。
“对不起,我不知道……”
“事关史毅的健康,请务必在必要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并不介意被打扰。”虽然口吻波澜不惊,但凡举了解傅煜凡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说法方式已是他非常生气的表示了。
“也算是不知者无罪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史毅本人。”邵翰杰适时地介入,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至于落到僵持的地步。
一丝不苟地协助着护士把史毅从可移动病床上挪动到固定病床上,又不容任何人插手地接过了生理盐水瓶安置到支架上,投身于忙碌中的傅煜凡完全把Susie和邵翰杰忘在了一边。
邵翰杰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向Susie;后者凝视了他片刻,然后低下头咬住嘴唇。
“病人现在需要更换病服,所以请不必要的陪同者在病房外等候。”小巧玲珑的护士义正严词地下了通牒。
“我们先出去吧。”
邵翰杰再度与Susie做了眼神交流,然后两人并肩走出了病房。

“……凡……”
“我在。”
让史毅靠在自己的胸口,傅煜凡下意识地穿过待更换的衬衫搂住他光裸的背,方便护士换上病服的上装。
似乎是在梦中低低地叹了口气,史毅的手直觉性地抚上他的腰,然后轻轻地扣住,“…………别走……”
“我不会走的,至少在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笨蛋痊愈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恩……”
只听‘噗’的一声,年轻可爱的小护士定力不足,在转过身去拿病服下装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被人笑话了吧,猪头。”让史毅倚在肩头,傅煜凡替他扣上病服的扣子,并细心地翻好领口。
“……唔……”
“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请让他躺下。”失笑过后,小护士很努力地佯装严肃地拿着病服长裤站在病床边。
“我来就可以了。”傅煜凡接过长裤后朝快要第二次‘破功’的小护士点点头。
“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按床头的红色按扭。”憋得脸色发红的小护士在快速丢下这句话后,终于躲到门外去大笑了。
“抱紧点,不然你直接倒上床我可不负责。”说话间,傅煜凡已托着史毅的背往病床的方向慢慢地倾倒,顺利地让他躺了下来。
“现在可以松开了。”
习惯使然,再加上现在满脑子只有史毅发烫的体温,傅煜凡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们几乎是用一种可以被称为非常亲密的姿态双双倒在床上;而即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形下,史毅仍非常‘小人’又非常‘色狼’地牢牢抓住这个久违了的机会死搂着他不放——出于全然的本能反应,事实上,他的脑细胞早已全部罢工。
“再不松开的话,我就要出手了哦。”被迫贴在史毅耳边,傅煜凡‘恐吓’他道。
“……恩……”
“恩你个头!”
话落,‘傅氏金刚掌’便‘啪’地打上史毅引以为豪的俊脸——只不过,因为那客观原因,其威力连只斜斜飞过的蚊子都打不死——甚至连‘五百元’到此一游的证明都没出现半条。
“………痒……”昏睡中的史毅又掰出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台词。
“我看你是皮在痒了,我不介意等你醒来后把你套进麻袋送给林偕当拳击沙袋。”没好气地想要拉开那两支‘章鱼吸盘手’,却无奈于其强劲的‘威力’而只得改想其他办法。
定神思考了两秒后,无可奈何的苦笑再度出现在傅煜凡的嘴角;然后,只见他缓缓地低下头捧住史毅的脸,唇对唇地吻下去……
不到一分钟,原本盘踞在他腰部的‘紧箍咒’果然松开了,无须主人的意志力控制,它们便自动自发地‘挪’向更进一步的目标——傅煜凡的衣服内部——
“色狼。”
趁着两只‘咸猪爪’还没有成功地探入,傅煜凡连忙直起身,红着耳根抹去挂在嘴边的银丝。
“……继续……”
然而,回答他梦里狼子野心的却是一本险些把他高挺傲人的鼻尖拍成著名风光‘塔尔木盆地’的杂志。
“……痛……”
懒得跟一个智力已经退化到婴儿状态的色狼多罗嗦,傅煜凡三下无除二,快速掀掉棉被剥下原本裹在史毅臀部上的休闲裤,然而某个部位的异样突起却让他好不容易退潮的脸红再度上演‘新关公’的戏码——
“我真怀疑你那可以媲美剑龙的大脑里装了些什么——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白痴!”
恨恨地为他套上病服的裤子,然后把厚厚的棉被从头到脚给他捂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傅煜凡脑海里闪过明天报纸新闻头版的标题——‘原Sence主音之一死于高烧及闷热窒息’。略感好笑地扬了扬眉,傅煜凡决定大发善心,掀开棉被让濒死的某人再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渴……”
世界才清静了不到五分钟,病床上的‘超巨大婴儿’再度发出让人很想痛扁他一顿的单音。
终于对于自己已经成为老妈子的事实有了破釜沉舟的自觉,傅煜凡认命地倒了杯水,再度坐回床沿打算扶他起来‘灌肠’。
岂料,某人像是故意拖他后腿般地死活赖在枕头上纹丝不动,其司马昭之心简直是赤裸裸地昭然若是——要喂,而且是用嘴喂。
“渴死你算了,也算是替全世界雌性生物灭掉一个公害。”
傅煜凡退坐回床边的凳子上,用心‘险恶’地拿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着清凉的纯净水。
“……唔……”
——没听见。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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