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嘴里拿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摸于伟的脸,于伟抬起头,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用牙齿轻磨。
贾波看看他,无意识的开口:“来吧……”
于伟抬起头,贾波已经把手指收回去了:“我要你……”
于伟的手指轻轻的在里面打转,他喘息着在贾波耳边说:“要是疼就告诉我。”
贾波点点头,他是在渴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他都想被于伟彻底拥抱。这样温柔的家伙几乎是溺毙了他,他无法听理智的话。他想要。
于伟终于抽出手指换了那个准备挺进的时候,贾波微微的抬起腰,配合着他,于伟很轻柔,每一下都强迫自己停下来看他的反应。贾波觉得自己毫无力气,他有点害怕,害怕在做的时候,于伟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说:“咱们分手吧……”
贾波一愣,这种恐惧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于伟只要一对他温柔,肯定是为了说分手,他抬起脖子,似乎忘记了于伟和他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不成!要跑!
不能给于伟抓住!
贾波混乱的爬起来,努力的想把后面的东西弄出去,于伟被他逼的浑身哆嗦,克制不住的挺了进去。
“啊!”贾波嚎了一声,于伟吓得一哆嗦,连忙抱住他:“没事吧?波儿?啊?疼不疼?”
贾波怔怔的发呆,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急切的自己动起来,嘴里胡乱喊着:“给我……于伟……给我……我要……”
于伟被那紧致滚烫的地方一缩,神经都要爆炸了。怀里是他失而复得的挚爱,况且他也是几年都不曾尝过肉味儿的人了。他的理智被贾波的喊声一下子中断,他几乎兽化,像是发情到极致的猛兽,摁住贾波,狠狠的朝着脆弱的地方撞击。
贾波痉挛着,一句话也嚷不出来,他的喉咙里面只能发出单音,身体被纠缠着,深入着。贾波无意识的伸手狠狠抓着床单,于伟持续侵犯着他已经快要崩溃了的内部,火热湿润的地方死死衔着那根凶狠的东西。于伟被他勾的丧失理性,低吼着捏起贾波的屁股摁倒自己胯下,飞快的抽动腰肢,强势猛烈的冲刺。
“不……要……要死……死了……”贾波被这样强迫的欢好逼出眼泪,双手不停的撕扯床单,于伟顿了顿,一把把他翻过来,扶着他的手攀沿自己的身体,轻轻的舔舐他渗出来的泪水。胯下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轻,那是这些年沉积的思念,是这些年积累的抱歉,还有这些年情难自禁的爱。
贾波无助的攀附着他,眼睛微微睁开却被泪水晃的什么也不看见,这几年心里的委屈、身体的寂寞被这男人一并的疼爱抹杀,他几乎被于伟捏到身体里,于伟结实的小腹被他的性器几番撞击,很快贾波就在一阵痉挛中到达了,他抹抹脸,心里觉得很害怕,趁着于伟等待他完成射米青的时候,快速将自己的身体从那根穿透了他的棍子上面拔出来,他要逃跑,他不能在这里待着。
于伟闷哼一声,摁住他企图爬离的身体,炙热粗大的东西又狠狠的从后面贯穿,贾波仰头喊了一下,于伟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白皙的臀部,继而捏着他的腰身,继续开拓。贾波无助的趴着,耳边是男人的喘息和自己的呻吟,身体的撞击声带着无法平息的兴奋,他被深深的卷入到情欲当中,那熟悉的致命的快感冲击着大脑。贾波低着头,感觉到自己被于伟狠狠地从后面贯穿,他看见自己支撑着身体的手臂旁边,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在床单上面飞快的一闪,就消失了。
追逐逃离
于伟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他转过头看在自己身边蜷缩着的贾波。伸手摸了摸贾波的头发,卧室里面带着温柔的平和,于伟看着他,生死恍惚。得到了吗?失而复得了?幸福感来的太猛烈,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贾波的头上轻轻的亲吻。
他知道还不够,他在贾波身上强加的痛楚,根本不是能简单偿还的。但是不要紧,未来很长,他会守着他,会爱他、照顾他。
贾波闭着眼,眉毛轻轻的蹙着。于伟伸手想轻轻抚平,电话突然响起来。于伟听出是自己的手机,他恋恋不舍的在贾波光洁的额头上又轻轻的亲了一下,走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所里的王斌打来的,他问的挺急:“于哥,你伤好点了没有?”
于伟胳膊上的擦伤已经不要紧了,他说:“好多了。”
王斌在那边说:“好了你就赶紧来上班吧!有人报警说你打他来着!我带兄弟几个看了看了解了一下情况,是个孤寡老头,以前还有过前科有底案,说是看不见你就要什么都交代了!我听到信儿就赶紧来找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他手里了?”
于伟冷笑了一声:“太好了,替我看住了他!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
他穿好衣服,走进卧室,在贾波的嘴上亲了一下,贾波还没有醒,他伸手摇摇他,贾波哼唧了一声,想把脸埋到被子里。于伟在他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宝贝,我去一趟所里,可能晚点回来,在家等着我。”
贾波恩了一声,于伟又亲了一口才直起身子,走出去了。
贾波缓缓的睁开眼,他看着屋顶雪白的墙壁。昨晚上大约真的是醉的很厉害,他三年都没有沾过酒了,酒精对他的影响真的就这么大?他慢慢的坐起来,从昨晚他的心就很慌,很害怕。于伟的温柔让他觉得很不安,整个过程他都怕于伟突然暴虐,或者残忍的说出什么:我要复婚了,这次我是说真的。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让他赶紧跑。
快逃。
贾波扶着脑袋,身体带着欢愉过后的满足和慵懒。可是心里却觉得有绰绰不安,于伟对他越温柔,他越害怕。到现在他都记得于伟唯一一次温柔的爱他之后说分手的事情。贾波吸吸鼻子,卧室里带着欢爱的气息,很容易让人变得沉沦,他慌忙的爬起身来,四处寻找他的衣服。他不敢爱,也没力气在爱。
贱货……
贾波含着泪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看吧,只要他活着,他就根本逃不开于伟,无论于伟对他做过什么,只要于伟伸手就会把他抓回来。
贾波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怎么就能这么贱?被他哄哄就……
他深吸一口气,飞快的套上衣服。
爱或者不爱,他不知道。
但是他肯定的是他根本就无法信任于伟
不能再留下去了。
要快点跑,要赶紧跑!
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生活,好不容易没有人能伤害他了。他要回去,要跑到于伟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不能留在这个人身边,万一这个人,这个人又说不要他了的话……
贾波抱着骨灰盒,连门都没有顾得上锁好,就飞快的打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买了最快能回去的车票,贾波不停的看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这么着急逃开。但是仿佛再不走,他的心就会又被那个人拿捏住,会恢复七情六欲,他不要了!死也不要再受伤了。
在候车间,他看了看手机,转头去买了新卡号的。走到厕所里,把就卡拆了出来,他看了看这个薄薄的小金属片,之前用过它给韩彻打电话,一切能找到他的人他都要断了联系,不能再迟疑了,再待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那绝逼是咒语,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出现在于伟的面前,那么他就连拒绝都做不到,只能成为那个人的玩物。
要快跑,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他绝对,绝对不会回来了!
贾波靠在火车站厕所的隔断上,闭着眼睛狠狠的出了口气。回来这个城市其实想想还不到半个月,却一下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次回来其实很值得,他遇见了他之前几年生活中的人。解决了他的牵挂,如果说之前的心境平和是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无可奈何,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平静了。至少他知道,他的那份爱并是不孤独的,那个人,也爱上他了。
贾波凄然一笑,他看着手心,扪心自问,你舍不得吗?
是舍不得的,现在的于伟会那么温柔的疼惜他,会明白的说爱他,会保护他,会珍惜他。若是在几年前,这简直是他的梦想。可是现在,贾波低下头,他真的害怕,只要和于伟在一起,只要是在这个城市生活,每一天他都会担惊受怕于伟又离开他。他根本就无法信任过那样伤害过他的人。
身体带着被彻底疼爱过的慵懒,几乎是眷恋痴迷于伟给的爱。这样下去的话有什么不同?那样的人生,他已经有过了,重生之后,要不要再重复了?
放过我吧,于伟
这次是我懦弱,我不敢在轻易尝试了
贾波手一抖,把卡扔到了下水道……
两个月后
山里就是冷,连续下了几场大雨,山里的孩子们就裹上大袄了,贾波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看见一个个冻得小猴子样,觉得有点心疼。山里的孩子不比城市的那么金贵,抹着鼻涕冻得小脸通红照样精神奕奕的在课堂里面捣乱,贾波叹了口气,只得使出杀手锏,谁乖乖听话就给谁奖励一个棒棒糖。
不过最近这招越来越不好用了,因为孩子们知道,贾老师给其中一个人糖的时候,他们只需要站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然后舔舔嘴唇,就能一人得到一个。
王天真的那处小房子正在翻修,山里地方也开始讲究贴上瓷砖,还专门找人在门上描龙画凤,红红绿绿的十分难看,一点也没有龙凤的灵性。只是色彩鲜艳。贾波跟着去看了一次,实在不敢恭维王天真的品位。不过这样倒是真的显得很热闹。应该热闹热闹的,因为王天真这厮要娶媳妇了。
准新娘子是贾波学校里面的女教师王美宝,本来王老师的一颗芳心是系在开贾老师身上的,但是贾老师却一直没有这个意思。两个半月前贾老师和王养兔子一起去了首都,半个月后却只有王兔子一人回来了,王美宝以为贾老师回到首都不回来了,一度黯然神伤,王天真心情也不怎么样,俩人相互安慰安慰的竟然安慰到一起去了,王老师家除了王美宝还有一个小弟弟,家里愿意找没爹没妈的王天真当上门女婿,加上人家两厢情愿了,于是就订了亲,谁知道贾老师又跑回来了??
贾波知道王天真终于想开打算娶妻生子后,十分为他高兴。开着王天真卖兔子的车跑了几次山外的小县城,给他制备了新的彩电和冰箱。
大家伙都发现,贾老师这次回来似乎变化很大,原先他来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一样,骨子里面带着清高。现在却越来越随和了,就好像是那种了却了心愿的人,生活毫无所求了。就连孩子们也发现贾老师越来越好欺负,可以随意调皮捣蛋了。
学校里,经常贾老师带着孩子们读课文的声音,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周围的庄稼人听到这他们只听得懂却模仿不出来的,如同天籁的普通话,还有孩子们稚嫩的,清澈的唱读声,似乎忍不住也要停下来跟着摇晃一会脑袋,再下地干活的时候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贾波的声音是很不错,他拿着课本,读一句孩子们也读一句,有时候因为课本很长,他便不要求孩子们跟着,只他缓缓的朗读,让孩子们在不认识的生字上面注音。孩子们最喜欢这样的时刻,贾老师的声音像是山里的清泉,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磁性,却深深的被那样的声音所吸引。
长篇大论读下来,有的孩子听着他的声音听到睡着,贾波走到第三排的时候,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捏了捏其中一个小猴子红彤彤的耳朵:“王大树!上课怎么能睡觉呢!快起来!要不告诉你大姐去,让她揍你了啊!”
王大树一听吓得腾地坐直了:“贾老师别告诉俺姐!”
贾波笑笑,摸摸小猴子的头发,突然听见门外有招呼他的声音,贾波走到门口,巧了,正是王大树的姐姐王美宝站冲着他招手呢。
贾波吩咐孩子们自己看书,不可以串座位,然后掸掸衣服就走过去了,外面的空气很好,秋高气爽的,前两天刚下过雨,山里被洗涤的一片翠绿,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甜味。贾波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王美宝笑了笑。脸红心跳的王老师在心仪贾老师的时候,讲究打扮,也不对孩子们哇啦哇啦的嚷嚷了。还动不动就从家里弄些吃食送给他。而现在因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王天真的兔子屎上,变得越发的娇嫩了。许是因为快做新娘子了,满脸满身都带着一股子幸福感。
贾波走近她,对着她笑笑:“怎么?王天真欺负你了?看我去收拾……”
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就冲着他冲过来,那稚嫩的声音带着欢喜,充斥在清甜的空气中:“舅舅!!!!!!”
贾波被冲过来的于啵抱住腿之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茫然的抬起头,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照过来的阳光,于伟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他,眼中是喜悦掺杂着不安,他咬着嘴唇,声音低低的:“这地方真难找。”
四目相对,贾波轻轻的低下头,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哽咽:“…那你还…找了这么久……”
爱最贱
山里的路并不十分好走,又下过雨。于伟开着车,在贾波的指引下慢慢的在山路上爬行,好在学校离贾波的房子并不算远。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空气却依然带着潮湿的新鲜。于啵紧紧的搂着贾波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贾波抱着她看着外面,于伟边开车边解释说:“本来我一早就该来的,但是那天接到我们同事的电话,那个老头,他去我单位那找麻烦,打算讹笔钱。”
贾波瞪大眼睛,于伟对他笑笑,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我查出他在里面靠装疯卖傻出来的,所以我就和韩彻联手给他弄了精神病诊断书,把他弄到疯人院去了。”
贾波一愣:“啊?”
于伟轻笑:“恩,我想那地方应该合适他,反正他本身就是靠装疯卖傻出来的,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贾波低着头,讪讪的开口:“那……你的工作那边……他们知道了吗?他说了吗?”
于伟平静的说:“没有,他还没来的及捅上去,我就先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贾波点点头:“那就好,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别因为这件事毁了……”
于伟在前面似乎心情不错,他笑了笑:“不过,我辞职了”
贾波一下子抬起头:“你说什么呢!”
于伟轻声的重复了一下。
贾波一惊,他腾地把身体靠近前座:“你疯了你!你丫到了什么位置了都!我听秦弦说你马上就要正科级了!你辞职了你!”
于伟轻轻的说:“我想留下来……”
贾波怔怔的看着他。
于伟的声音带着穿透力的可靠和认真:“我不是来接你回去的,我是打算搬过来,到这边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