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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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深处-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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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和杜京菁原因不明的分手立时成为焦点新闻,满地的破碎男儿心火速自动粘合,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如荒野恶狼般发绿。 
  我理所当然地跃为最佳男配角,陪着失恋的男一号漫步在飘满落叶的林荫道上。某个早晨罪恶感狂涌,说其实怪对不住杜京菁的,陈默气恼低咒,对不住个鬼!我算客气了!她要再对你砸什么,你看我当场花了她的脸! 
  我一愣,脸孔迅速充血,你怎么就这么狼心狗肺,好歹她跟了你这些日子!就你一个陈默! 
  怎么了怎么了!他顿时暴躁起来,站定脚步就冲我发火,我难道不就你一个秦瑞?! 
  你……你……我可笑的结巴起来……你丫…… 
  不等我费劲的结巴完,他已经呆住,仿佛无法接受自己说了什么,眉间凶狠的一个褶子,扭头就走,整天不再搭理我。 
  图书馆他身旁的位子,再度空闲。这成了我两的火枪口,拗劲的不亦乐乎。 
  我整夜整夜的怵在三阶,发呆地咬上一晚上铅笔头,直到月亮明媚万分地跑上树梢勾引星星,才狠狠咒着陈默小崽子回寝室,朱萧每天鬼哭狼嚎,“秦瑞!你到底吃没吃晚饭?伙食费用光了哥哥借你……这下可好,你、我就没一只铅笔不被啃过的,宁远安……宁远安!” 
  宁远安凌波微步的飘过来,抓了笔盒撒腿就跑。 
  我恼羞成怒,看陈默冲着这边要笑不笑的脸,狠狠摔上门。 
  等他终于不甘地在三阶现身时,我已经熬的眼珠子发绿。 
  他憋着嘴角,盯住我一步一步走台阶,长手长腿地一癞,“……算你狠!少爷,走吧。” 
  我瞪他,不讲道理的一腿踢过去,他恼火的压低嗓音怪叫,“……犯什么劲!老子都来请你了!” 
  我冲他呲牙,撩起桌上的书一古脑儿的向他塞,扬眉吐气的向图书馆跑。坐下后,他弯着腰不知干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坐起身冲我得意鬼笑。 
  我顿时大感不妙。 
  一抬腿——腾,险些连人带椅四仰八叉倒地,我气得眯紧眼,嘴里一通咒骂,折腾的值班老师跑来指着鼻子吼,“这位同学请勿喧哗!图书馆是什么地方?图书馆是读圣贤书的地方!书中自有黄金屋!”指指身边那个埋头书海的王八蛋,“……看看人家求学的态度!” 
  他抬头,无辜的眯眼笑,“……老师,你吵着我打盹了……” 
  我急火攻心七窍流血,想踢他却抬不起腿,凶狠地瞪,“……疯子!你丫想干吗!” 
  这王八蛋居然松了我的鞋带,和椅子腿绑在一起! 
  他摸着鼻子,得意洋洋的笑,“……拴住了看你还跑得了!” 
  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轮流指门口的纳书架和空桌面,“那我怎么去拿书!难道干瞪眼傻坐?” 
  他眼光深幽幽的暗,笑的有些狰狞,“……我当然有办法让你没空傻坐……” 
  说着,桌下的手一顺滑地扯住我的皮带,冰凉的拉松内裤,低笑着把指尖就直往里塞。 
  我一个冷战,下身突来的刺激让人本能地夹紧膝盖,他情色的咧大嘴角的弧度。我涨红脸不敢动也不敢叫,勉强夺过一本他的书装样子,狼狈的伸过手掌,凶狠地隔着他裤子就抓那儿,还很动物地对准尖端捏。 
  他无声的一个闷哼,上身趴倒在桌面,脸也火速烧起来。 
  我俩总是最晚回寝室,这小子享受生活得很,喜欢跑去餐厅买了夜宵,一手端着,另一手牵住我走,我骂你丫疯了被人看见就等死吧!他抄起手掌就是一下,滚,死啊死的你还说上瘾了! 
  然后扒下外套盖住相牵的双手,拖住我腰往在那条无人的小石子路上拽。 
  常常是美食和热吻混在一起,我叽咕乱笑,缠着咬他硬硬的下巴,一边疯玩一边用舌头上的汤汁涂得他狼狈万分,他喜欢拖我的腰边吻边走,这样就像依偎靠紧的野兽,摩擦得全身发烫,撕住领子往下扯,狂乱得咬我脖子,咬得我含着满口食物抖着乱窜。他马上用膝盖夹住我直拗的腰,低下头,牙齿隔着衣服在我乳尖上磨咬,我疯狂的直烧,受不了那样的挑逗,狠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上提,张口把舌头往他嘴里送。 
  假山后的小林子是情侣胜地,在某次的火热纠缠中,我俩丧失理智的直闯进去。等惊觉要撤时,却被后面的动静生生堵死。 
  我慌急之下,一古脑坐在临近的椅子,拽着他往膝盖上拉。 
  他笑的两眼黑亮黑亮,头俯下来时,热热的鼻息喷得我要冒血,“……妈的,是张床就更好了。” 
  然后低下头,直直的伸出舌头,我张口含住。椅子很窄,周围还有细小的声音,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弄得我歇斯底里。 
  抓紧他的头发,他的舌头一刻不松的舔着我,肩膀伏低,把我完完全全的笼在他的身影下面。 
  任我怎么转眼,视线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那天晚上,我俩在一起。 
  磨到非回寝室不可,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肯分开,他定定的看我,眼神里全是黑亮到妖异的光,我燥热地舔着嘴唇,突然发狠地把他往我们房间一推,拉出朱萧和宁远安,“今晚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真的,拜托你们去隔壁将就一晚。” 
  进房关门,他坐在床上眼神火红的瞅我,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欲火焚身的疯子,越想越恼怒,泄愤地踢着他的膝弯推,“……我真恨不得捏死你。” 
  他抓住我的后脑勺,收紧双臂扯着小腿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成啊,力气大些,别舍不得。” 
  那晚激烈到我甚至怀疑对墙的人会不会做噩梦以为闹鬼。他颁起我的双腿往肩上抗,我痛的急叫,“你丫混蛋!” 
  他用手绕到我的腰下向上顶,嘴里凶狠的不输本分,“傻子啊你!抬起来!” 
  下半身全部暴露的做爱姿势让我羞耻,那种私处紧密相连的独占感却把心里头堵的发慌,我挣扎的抓到他的肩,再不肯松手的狠掐,他伸过来吻我,我俩的姿势扭曲到不可思议的淫秽,他的手掌抚在我的大腿根部,打滑的捏着画圈,“……妈的,我怎么就栽你手里!” 
  我痛的痉挛,被动的姿态更令我屈辱,只能用嘴不停咬他的脸,等他终于放开时,我已经昏沉到丧失了神智,下身的隐痛里激荡出热烈的快感,我突如其来的恨,恨他把我折腾到完全没有自尊,手指用力掐进肉里。 
  他痛叫,捏着我腰缠绵的吻,直到我在唾液的交缠中渐渐放松,稍稍清醒后,只看见他被我掐得几乎流血。 
  他顺着我的眼光,狠狠憋嘴,肩头一低,恶声恶气的对我吼,“舔。” 
  我张口就咬。 
  他怪叫起来,侧身躲开,看着自己满肩指痕的样子很是可怜兮兮,我忍不住笑,有时候他突然流露出的孩子般的表情让人无从防备。 
  他看了半晌,带着不服气的恼怒,抓过我脖子狠狠烙上一口,然后笑的心无城府,“……你身上全是我的印子。” 
  我喉咙一窒,心口闷到发痛,发不出声音,“……那你呢?” 
  他一个瞪眼,居然听到了。凶巴巴的吼,“……他妈的你瞎子啊!睁大眼珠瞧瞧——不都是你抓的吗!” 
  ***** 
  一天一天,火热的张力推得我俩越来越临近燃烧的边缘。 
  那日吃午饭,他看着我把最后的焖蹄磅夹碗里,满是阶级仇恨地瞪眼,“你丫都不留我一口!凭什么就非得是你的!” 
  我得意的哼哼,“谁让某头动物把伙食费用光了,来管我赊账?” 
  他咬牙切齿,“那每晚的夜霄都被哪个小崽子在路上疯玩的洒光了。” 
  我龙颜大悦,正想把最好的部分塞给他,旁边伸来纤纤玉手,一女生巧笑嫣然地递过饭盒,“……陈默,我这儿有多,要不?”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接了,回头得意的冲我挑眉,我瞬间想起杜京菁来找我的初衷。 
  妈的!风流谁不会! 
  我抬起头,一个阳光灿烂的咧嘴,对方马上娇羞的嫩脸火红。 
  他冷眼旁观,哼笑一声。 
  下半学期,德语系向我们挑战羽毛球。 
  全班斗志高昂的来了劲,体育委员大潘屁颠颠地卯上了我和陈默组男双。 
  “我不参加。”我皱紧眉头,自从那次游泳之后,我就对校内体育比赛生出可笑的恐惧感。 
  “可是你俩默契最好啊!”大潘猛擦额头汗,哀哀直叫,“对方极强,我们千万不能落下,我数来数去,就你们俩单独实力过硬,默契又好。” 
  “不打。” 
  陈默站在身边,见我烦躁的样子,狼心狗肺的快活起来,“……他不肯就算了,我还嫌他拖后腿呢。” 
  我看看他,笑眯了眼花子,欢欣喜悦地向前走,“……可不是,就我这点水平索性去德语系凑外援,组个混双得了。” 
  “啊?啊……秦,秦瑞?”大潘跟在身后,晴天霹雳得想晕倒。 
  陈默阴着脸一沉,伸手抓过报名表,在“男双”那栏龙飞凤舞的填上两个名字,赶上几步拽紧我胳膊,“……想打混双?老子美死你!” 
  我挣着哼了一下,大潘在后面火烧屁股的叫,“……陈默,陈默……那个等等!” 
  他拽紧我烦躁地回头,“……还有什么屁事!” 
  大潘臊红着整张脸,扒拉下报名表下粘住的一张薄纸片,“……这……这个,我第一次……第一次写情书……你别带走啊……” 
  我大笑,陈默呛得咳嗽,抓着我手臂哭笑不得,大潘被他瞅的发慌,越发结巴地“……真,真……不是给……给……你的……” 
  朱萧知道我俩要参赛,激动的冲去买了半箱的汽水,“你们俩小子,输不了!我给你们鼓劲去!……靠!宁远安!” 
  宁远安咕咚咕咚喝的喉咙打结,“……这、这就是得喝光了用空瓶敲声音啊!” 
  朱萧红着眼睛竖起根根头发,“……你丫给我传小抄时动作怎没见这么快!” 
  说着,突然指着表上生日那栏伸长了脖子叫,“秦瑞!可知道了!你小子是9月20的!敢情是开学那天。” 
  我微笑,转过头,陈默也正扔下了笔瞧过来,俩人眼光纠缠打结,他抿着嘴过来作势拿东西,弯腰满满环住我。 
  朱萧扯直了嗓子冲对面吼,“去吃一顿!走走走!就当给秦瑞补生日!” 
  我笑,“……什么借口,他就是嘴馋了。” 
  “嗯……馋的不止一个…”他在耳边低笑,巧妙的往我脖间轻吻一下。 
  ***** 
  聚了满满当当一群人,吃喝着疯完,闹到最后,都微微有了些醉意。 
  “寿星!寿星!”一大伙男生围着我起哄,“女生呢!得有女生亲寿星!” 
  “对对对!”宁远安醉的脸颊陀红,七歪八倒地摔在朱萧身上,起哄属他最来劲,“咱秦瑞啊!哪个女生亲了都是占便宜!” 
  “滚!”我推他,想挤出去,却寸步难移。 
  几乎所有男生都围上来看热闹,空气堵的我呼吸困难,只有他悠哉躲在最外,靠着墙边微笑,品酒的样子逍遥的让我想揍人。 
  “孙黎!孙黎!”推推搡搡中,他们拽着孙黎,“老交情了!亲一个亲一个!” 
  我很是尴尬,孙黎倒落落大方的一笑,喝了酒的脸嫩红的水灵灵,“……没关系,寿星公。” 
  我骑虎难下,抬眼望去,他在人堆外,模样更洒脱了,一手插着裤袋,还冲我色情的笑。 
  我脑子一空,火气直往上冲,低咕一声得罪,跟啄米似的在孙黎脸上亲了一下。
  “熬熬!再来再来!”大伙儿敲起碗筷,兴奋乱吼,孙黎脸颊红成了胭脂色,我强笑着推散他们说别闹了。 
  忍不住又望过去,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久违的血腥笑容,仰头喝完满满的酒,冲我眼神沉郁的一盯,猛地甩手,把酒杯狠狠砸碎。 
  大伙凭空吓呆,不知道他在角落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不答,只一径直勾勾盯着我,深暗的脸色看不出是怒气醉意或其他什么。 
  我讪笑说他醉了就这个白痴样,没事没事,我扶他回去,你们继续玩。朱萧自责的很,怪我让他喝多了,要不我来送吧,你是寿星,可不能走。 
  陈默靠在我身上,看着朱萧冷笑,声音狠的我虚汗直落。忙说我和这小子熟,还是我来。 
  回去的一路,我们沿着河岸,俩人都不吭声。 
  晚上的风有些阴冷,吹的我脑子一阵空灵,莫名其妙的哈哈乱笑起来,心里有根绷了好久紧到极点的弦,像被拨动了似的清脆而响,径自跑上提岸走了一大段,突然停住不动。 
  他也止住脚步,站在下面看紧我,又是这样妖白的月色,把气氛染的暧昧氲氤。 
  良久,他一憋嘴角,眼睛黑亮黑亮地张开双臂。“……跳下来。” 
  我毫不犹豫,哪怕底下是烧火炼狱,对准他的怀抱就跳。 
  冲力推的他倒退数步,站稳了就迫不及待地扯起我的头发,在我生疼的哀叫中,吻了上来。 
  舌头直接伸进我的嘴里,纠缠中甚至咬了一口,边吻边烦躁的胡乱抓扯对方的身体,分开后恶狠狠的喘气,“……不准有其他的味道,我告诉你,这辈子不许有其他人的味道。” 
  他的声音里有撕裂的挣扎,我清楚的听到他心里那根同样绷紧的弦发出了被逼到极限的钝响。 
  ***** 
  几日后的比赛,我俩开始打的顺风顺水,但在我一个左手失误之后,情形立即逆转。 
  对手真的厉害。要说技巧和配合相差无几,体能也在伯仲之间,但我的左手反拍力量不够,这是致命弱点。 
  高手过招,一个失误泄漏天机。 
  对手贸足了劲抽我的左手,一下一下,陈默间或烦躁的吼声在赛场响起,他知道我的弱点暴露,拼了命般的在前场堵左路,但终究拦不下全部攻势,我俩渐渐落了下风。 
  朱萧他们在观众席上吼的比斗牛还生猛,让我觉得怪对不住的,心越慌脚步越乱,急躁出手发而连连丢分,疲于奔命到有些狼狈。 
  陈默不时回过头,一看我拧紧了眉,知道情形不对,赶紧叫了暂停,跑过来揪住胳膊抬我的脸,神色不善。 
  我一见他嘴角的狠意就知道这小子要发作,赶紧强笑,“没事。我左拍弱有什么办法?人家当然盯着打,你别一幅大便脸,让人笑输不起。” 
  “输不起就输不起了!”他抓着我的左碗一捏,敏锐的感觉到僵硬程度,瞪着对面的眼神凶狠的嗜血,“他妈的我怕丢人啊?你实在不行就别接了!” 
  我被他捏的生疼,也没好气,“滚!不接?我干不来这么不带种的事儿!你放心,拖不了你的后腿!” 
  他一愣,回头看我的眼神浮起怒意,暴躁的撩起拍子就砸,“……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我理亏,不再吱声。他铁青着脸,想说什么却被裁判的哨声打断,在我的左腕轻磨一下,咬牙回前场。 
  再度开打后,我俩依然被动,对手找到了弱点,坚持不懈的直攻,我无力回击,颓势尽显,宁远安在观众席上愤怒的轮番用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大嚷卑鄙。 
  我忍着笑死力支撑,一边居然还能还清醒思考—— 
  ——上场比赛能赢就是目的,要换了我,也是一样。 
  ——他在前场拦的那么用劲,我不能拖后腿……要赢,拼死了也要和他一起赢…… 
  剧痛就在这纷乱的思维中突然降临。我只感到疲软的左拍上被狠狠一砸,重的我脚步踉跄,来不及回神,已经丢人的摔倒在地,手痛的握不住球拍。 
  “暂停——!” 
  “王八蛋!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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