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岑沚是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喷出来的,伸手猥/亵似的往他臀沟处摸了摸。
沈沂羞耻地紧紧闭上了眼,面色不自觉的微红了起来,咬着牙关不说话。
这种事情太少做了,一方面是岑沚怕这傻小子身体承受不住,因为沈沂真的是怎么养都养不圆润,弄得岑沚都不敢下口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对方拆吃入腹中,骨头都吐不出了。
二来是最近事情多。
岑沚在缠上对方的瞬间就有些放不开手了,爱怜地向下慢慢吻去,直到快吻到对方胸前时,才看到那刚上了药膏的一片烫伤,岑沚只能咂咂嘴说算了,又深深吻了沈沂一遍说:“欠我一次啊。”
沈沂别过头,脖子都红透了。
岑沚看着可口,便凑过去咬了口,含糊不清道:“听到没?”
沈沂被他咬疼了,忙不迭点头,可怜兮兮道:“听、听到了,先生。”
岑沚这才满意地亲了亲他,捧着笔记本继续继续啪嗒啪嗒敲键盘,沈沂脸红了大半天,突然惊叫了声,声音不大,但岑沚还是听到了,没转头看他,只是问了声怎么了?
沈沂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皱褶,说“我去给先生倒茶。”
岑沚无奈了,头也不抬地准确把人拉坐下,叹了口气:“坐好。”
“可是先生……”
“瞎担心什么?这里不是有水吗?”岑沚侧过头,轻轻抚着他的脸,用拇指慢慢摩擦他的嘴唇,用着正经的语气说着下/流的话。
一句话把沈沂噎得满脸通红,他被调戏了对、他被调戏了,但是……他只能干瞪眼。
……
王席贵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小张就着着急急地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
王席贵瞬间脸色大变,顾不得去生岑沚的气,连忙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喑哑的声音告诉王席贵,对方过得并不好。
王席贵深吸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突然一阵沉默,那个喑哑的声音突然一阵尖叫:“老板?!您来救我了?!您快来救我啊!我被梁晟瑾那小子害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席贵喝住他杀猪般的哀叫!
“我跟梁晟瑾打了起来,然后我把他告了,但是那家伙有一警察护着呢!怎么办?!”张球开始滔滔不绝地诉着苦,把自己现在的处境黑化多了几千倍,希望王席贵能快点来救他!
王席贵沉默了下,突然冷笑了一声:“呵……”
张球听到这声音不免被凉得浑身一震,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弱弱地探着叫了声:“老、老板?”
“你这是陷害我?”
张球感觉开始抓不住毛球的球丝,跟不上球滚的方向,开始听不懂王席贵的话了,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牵强地干笑着叫:“老板……您……”
“谁是你老板?!”王席贵大声喝住他,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所有话:“我不过是可怜你们一家老小来杭州打
拼辛苦罢了,答应让你们进公司帮忙!你竟然忘恩负义!”
“老板!您在说什么?!”张球不可置信地大叫,在听着听筒传来了一句句严厉又满是卸责的话语,突然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偏轨得多么严重,这下反而冷静了下来,安静地听着王席贵说着一大推撇清关系的狠话,随后,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席贵皱眉。
“我笑老板狠得让人可怜。”张球不着边际地说道,从鼻孔里大力哼出了口气,轻蔑地看着监狱里平整光滑的水泥地板,讥讽道:“那么大把的年纪,非要和孩子过不去。”
王席贵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轻颤了下,咬牙切齿道:“够胆子的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再见,老板。”张球说完后,便冷静地挂下电话,将王席贵那边的咆哮全部封在了话筒里,目光沉静如水,却绝望无比。
他盯着灰暗的墙壁看了许久许久,又拿起电话,把之前放在身上的岑沚的名片拿出来,抖着手按下数字键,随后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喂?”
电话响了一会儿,岑沚那清冷无比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张球突然眼眶温热地湿润了起来。
“喂?岑老板吗?”
作者有话要说:
☆、C26、张球的求救
电话那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岑沚不禁皱了下眉,把手机拿开看了一眼,是陌生的电话,岑沚暗想着,一会儿得要把这个号码拉黑名单。
沈沂正吃着饭,疑惑地看着岑沚。
岑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沉声问:“你怎么回事?”
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张球竟然安心地露出了个怆然的笑,颓然地像后倒去,无力地靠着监狱里冰冷的墙壁,原本深色的瞳孔里,映着日光灯暗淡的微光,眸光婉转,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在流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吁出,说:“岑老板,咱们来一个交易吧。”
“哦?”岑沚感兴趣地挑了下眉,张嘴接过沈沂夹到嘴边的菜,微微地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本?”
张球听到他这话,微微顿了下,有些底气不足地轻声说:“我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重要?”
张球又沉默了,他想沉思一下该怎么接话,然而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张皱皱的全家福,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放下所有脸面上东西,恳求道:“我只是有个请求……”
岑沚觉得有些稀奇,把筷子放下,给了沈沂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走到阳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花圃静静地不出声,等待下文。
“我希望您能在必要的时候,给我的家人一点帮助。”
您字用得有些刺耳,让岑沚微微错愕了下:“嗯?”
这个张球太陌生。
他还记得前阵子,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还气势汹汹地来公司闹事,像个黑社会的头头,然而现在……
“我走投无路了。”张球平静地说着,然而鼻音却浓重了起来,许久之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哽咽道:“求你……”
“先见个面再说。”岑沚还是觉得太不对劲,他有直觉,有大事会要发生,但是张球混乱的三言两语却不能让他知道点什么。
张球有些惊喜地瞪大了眼,刚想报上地址,一个黑影子却覆在了他的身上,黑压压地,将他半个人都遮入一片阴暗之中。
他惊愕地抬起头,就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惊恐地瞪着眼,就快把眼珠子给瞪出眶。
男人带着墨镜逆着光,整个人散发着的冰冷的气息不同于岑沚那种温和的冰冷,张球对陌生的气息总有种微微的恐惧感,然而此时,被遮掉所有光芒的他,更是觉得惊悚。
耳边听筒里传来岑沚不耐地催促。
那是他在彻底绝望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那声音依旧如第一次听的那般冷冷淡淡,却再没第一次所听到的那份讥讽与不屑,反而有种着急的担忧。
他突然有种铺天而来的感动,他在这些感动里回想起自己这一生。
一个大男人,在小村庄里原本本本分分地干着农活,后来娶了个秀气乖巧的媳妇儿,生了两个孩子,三代同堂,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后来孩子生病了,他得要给孩子治病,田里不赚钱了,他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杭州打拼。
每当去领那份微薄的工资的时候,工头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大街上有手有脚还出来骗钱的乞丐似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捻在了脚下,然而为了孩子,他只能忍。
再后来,他遇到了王席贵,王席贵见他们可怜,便把他招去公司里当个小保安。
过了段时间,孩子病情恶化了,不能再拖,他急需要个十几万来给孩子动刀子。他去和王席贵借钱,对方也爽快答应了。
自此之后,他把王席贵当神一样敬仰,王席贵让他做的所有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句怨言都没有,然而……
他被抛弃了。
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直到后来,他都没有恨王席贵半分丝毫,他依旧感谢他,感谢他愿意救他的孩子。
这就是他短暂又平凡得不行的一生。
张球满足地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感激与敬仰,他盯着面前正在给枪上膛的男人,咽了咽喉间的酸楚,哑着嗓子,笑着冲听筒说:“媳妇,你说什么呢!哥马上回去!不就去吃个烧烤吗!着什么急啊!还怕饿着你?……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北航道第一家是吧?行了行了,挂了。”
岑沚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什么呢,电话就被挂断了。
岑沚摸不着头脑地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终究还是没打回去。
见自家先生打完电话回来了,沈沂正好刚吃饱擦嘴巴,问:“是谁呀?”
岑沚摇摇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张球。”
“说什么了?”沈沂把纸巾扔垃圾桶里,又问,“先生,明天是要出门吗?”
“嗯,要去买点东西。”
沈沂一听要去买东西就来劲儿了,忙凑过去缠着岑沚:“先生,我能去吗?”
“不行。”岑沚毫不犹豫地拒绝,手轻抚上他的胸口:“这里还伤着呢。”
“不痛的!”
“不行,明天很热,别把伤口闷坏了。”
“我可以不穿衣服的。”沈沂天真的嗫嚅道。
“那你现在可以脱光衣服去楼下转一圈,看看我会给你开门么?”
“……”沈沂低下头,低低地说了声不会。
……
然而第二天岑沚还是把人带出去了,因为东西是给他买的,所以至少得要他喜欢才能买,更何况超市里有空调,也就不会特别热了。
“这个怎么样?”
家具先看起,岑沚指着一张古朴的红木桌子说道。
沈沂犹豫了,过了会儿还是摇摇头,踱着步在一大排桌子面前慢慢看着,最后指着一张棕褐色的电脑桌说:“先生,这个颜色好。”
岑沚跟在他身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一台普通的台式电脑桌,大概放很久了,尽管上面并没有灰尘,但是木头的颜色有些老。
岑沚看了看价钱,有些惊讶,这张桌子比刚刚他看中的那个要便宜大概两到三倍的价格,回过头狐疑地看着沈沂,问:“你真喜欢这个?”
“是的!先生!”沈沂毫不犹豫地点头,视线紧紧地缠绕着那张桌子,眼里满是喜爱与憧憬。
傻小子大概是真看上那张桌子而不是为了给他省钱,岑沚有些无奈又失望地想着,还是让售货员包装了下,留下地址和电话,等他送货上门。
两人又去看了看床。
家里的床不够大,尤其现在沈沂睡姿不好,但是岑沚不知怎的,一头热的就买了个king size的双人床,沈沂盯着那张色调柔和的床,脸红得脑袋都快冒烟了,紧紧拉着岑沚不说话。
岑沚从容淡定地下好订单就走人。
路过电子店的时候,岑沚给沈沂买了部手机,两人开通了私人的情侣短号,沈沂拿着属于自己的手机就开始乐滋滋的研究了起来。
岑沚怕他把整个人都给钻进手机里,连忙把他手机给没收。
他甚至开始担心,以后出差的话,沈沂会不会抱着手机通宵一个晚上。
但他又不能收起来,不然怎么联系。
矛盾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以后定时清理对方手机里的游戏。
把超市上上下下转了个遍,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岑沚没办法,去找了超市的管理员,把挑好的东西装在购物车上,留了地址和电话就带着沈沂去吃东西。
其实岑沚还在在意张球说的话,他总觉得对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然而到最后却不得不含糊甚至是装傻充愣地说着毫无相关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枪战片离经常发生的一段狗血剧情。
配角某某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求助主角某某,然而当他要说的那一刻,敌人某某就拿着把枪抵着他的脑袋,配角某某这下不能再说话了,因为会连累主角某某,便装傻充愣地把原先严肃的话题换成一个家常的对话,而那对话里面总会隐藏一些信息。
是想说张球像配角某某那样,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传达给他,但是被人挟持了吗?
岑沚在心底偷偷嘲笑了自己一番,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有那种小孩子心态?
说不定张球就是特意来消遣他的,并且现在还有可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着嘲讽他。
“先生。”就在岑沚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沂突然叫住了他,并且停了下来不肯走了。
岑沚回过头去看他,就见对方一直盯着大街的右边,便疑惑地说着他的视线看去。
沈沂看着不远处一辆深蓝色的小客运,车上下来了好几个身披着白布的人,沈沂看着他们的打扮有些不舒服,猛地抖了一下,拉着岑沚说:“先生,还是走吧。”
结果拉着走了两步没走动,疑惑地回头看岑沚,就见对方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街道的那边:“先生?”
岑沚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瞪着那边看,嘴巴微微张开,沈沂甚至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颤抖,刚想说什么,对方却拉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跑去:“你在这待着!”
“诶!”沈沂看着自家先生的背影,想也不想地便追了上去。
岑沚跑过去随手拉住一个人,在对方转过头的瞬间,岑沚就认出她了,她是张球的媳妇。
见对方错愕地看着自己,岑沚也不管失态了,着急地问:“张球呢?!”
李海花一听,愣了下,眼眶立刻又湿了几分,哽咽了很久才沙哑地说道:“死了……”
“……”岑沚霎时间震住,大脑飞速地运转,竟然是花了十秒的时间才把‘死了‘这两个字给消化掉,愣愣地说:“死了?”
“警察说……说……说他临死前给你打了个电话……”李海花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突然猛地抬起头,狠狠瞪着岑沚,咬牙道:“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威胁他什么了?!我们家阿球多好的一个汉子啊!你、你们……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气得发疯怒吼,吼得提不上气!揪着衣领子直喘,身边的二老连忙过来帮她顺气,两个小不点见妈妈哭,连忙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也直哭。
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岑沚有种满心地负罪感,尤其是李海花喘得难受地揪领子却依然瞪着他的那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
明明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后怕地退了一步,却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疑惑地转过头,就见沈沂抬起脸看着他,面无表情。
单纯地面无表情而已,岑沚没从他眼底看到什么不信任和怀疑,只是单纯的觉得事情重大,单纯的担心,单纯的笑不出而已。
岑沚不禁松了口气,最怕沈沂有什么出格的误会。
他转头看向李海花说:“张球只是找我做个交易。”
“交易?”李海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突然地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都恨不得废了你还会找你做交易?岑先生,你别这样逗我开心好吗?”
岑沚就当做没听到,自顾自地说:“他让我必要的时候帮你们一把。”
李海花冷笑了声,伸手就把他们往外推:“滚吧滚吧!少给我假惺惺!我不需要!你就等着坐牢吧!”
话音刚落,不等岑沚反应,李海花就拉下店里的卷帘门,将他们完全隔在外头。
作者有话要说:
☆、C27、李海花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