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荷果然停止了哭泣,但一颗被伤姑娘的心灵还是有些脆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问:“我这样子还有人敢娶我吗?”
“多了去了。”我看到她那张哭花的脸,忍不住想笑,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邪恶,昧着良心道:“丁大小姐是啥人啊,那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是旷世美女,是绝世女神。”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接下来的事儿就比较简单了,她主动回到了马车上,乖乖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至于哭花的妆容,她让我路过河边时停会儿车,然后跑到河边用水洗去脸上的妆,还别说,一个彻头彻尾的素颜美女就这么诞生了。
我看得入迷,内心不由惋惜,这丫头的心如果能和这张脸一样美就好了。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披衣敞怀的男子,这些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有水渍,大概是刚洗过澡,又或是刚干过重体力的活儿。
他们个个手持木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丁月荷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躲在我的身后,我对眼前的画面并不陌生,电视剧里常放,我便出口成章地念了起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各位兄弟,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有道是无规距不成方圆,只是小弟我只是路过的下人,既无财也无色,你们要钱还是要色,我家小姐都有。”
说着,我把丁月荷推到了前面,她吓得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陈展,你这没良心的,你忘恩负义,你不是人。”
“是,是,是,我忘恩负义,我不是人,大小姐你是好人,你就发发善心救救小人吧。”
一,二,三,四,五……,我数了一下对方人数,一共是十一个,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种情况下,硬拼的后果只能是埋尸荒野,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走,只要他们放松警惕,一切都好说。
“来人可是丁府家的?”对方当中有一人说道,那人长着一张大方脸,有点像姚明,看上去不算很凶,但很冷漠,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
没等我们回答,他接着道:“丁府的人留下,其他无关的人可以走了。”
我忙举手说道:“报告,我不是丁府的,这丫头是的,她是丁大通的女儿。”
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十足的汉奸,我不回头都能想象得到丁月荷那张快要气爆的脸,还有她父母恨不得掐死我的眼神。
方脸打了个手势,便有几个手下上前架起丁月荷的胳膊,丁月荷怒目圆瞪地看着我,那双仇恨的目光几乎要射出剑来,大有要将我碎尸万段的意思,我绕开她的眼神,走近方脸,笑吟吟的抱拳道:“这个大哥,这事儿虽然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我想知道……”
“你无需知道。”方脸打断我的话,兀自带着手下押着丁月荷向前走去。
妈的,跟我装逼,你他娘还嫩了点,我没有和他理论,而是悄悄跟在了后面,这伙人的步行速度很快,而且很有队形,由方脸带队,前面三个,中间三个,后面三个,三组人呈倒三角的队形前进,这样一来,前后左右都有了防范,根本没办法近距离跟着。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伙人都是军人出身,并且都是军中骨干,以他们的军事素质对付百十号衙门里的官差绰绰有余。
你有你的张良计,老子有老子的过墙梯,就在刚刚我把丁月荷“出卖”给他们的时候,我悄悄地在丁月荷的后面腰带上塞了一个香包,并早就在上面扎了一个洞。
(本章完)
第8章 沉塘()
于是乎,我跟着那些香料非常顺利的进入到了一处大峡谷,也就是他们的老巢。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黑,我趴在山头,隐隐约约看到山坳里盖着房子,这是个村落,但却没有村名,村里有老人,有妇女小孩,大部分房子上面都冒起了袅袅炊烟,几个孩童围绕着一只水牛转悠,不时还能听到水牛发出嗷嗷的叫声。
丁月荷被绑在紧靠水牛后面的那棵大树上,我心里总算踏实了些,看来这伙人不是为了劫色,那么,照目前这种形势看来,丁月荷被处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猜测也好,事实也罢,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丁家人要么软骨头,要么仗势欺人,狗仗人势,张氏娘家的两个弟弟更是仗着自己在军队里当个将官,更是狐假虎威,鱼肉乡里,坏事做绝,这样的家庭不遭仇家,那真叫苍天无眼了。
如果不是念着流烟这层关系,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当——”
“当——”
“当——”
三声锣鼓过后,二十来户人家的大门都开了,大人小孩都欢呼雀跃地往村东头,也就是丁月荷被绑的那片小林子。
作为一村之长,近百十口人的核心,方脸把所有人集中在一块儿,并用高分贝的嗓门喊道:“此女便是丁大通的女儿,丁大通又是何人,大家想必都很清楚,一个身为皇亲国戚居然在国破家亡之时当缩头乌龟,这倒也罢,他的两个大舅子叛变投敌,致使数十万百姓被金狗屠杀殆尽,我问问大家,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该,该,该。”
当地百姓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丁月荷脸色苍白,却大气都不敢吱一声,因为在她看来,眼前这些都是群野蛮人,和他们没有道理可言,她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让两个舅舅杀掉这些还念着大魏的刁民。
“而今,丁贼的女儿在我们手上,或杀或剐由我们说了算,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会儿我们会将她绑在牛背上,再将这牲畜赶入水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乖乖,这是要把这丫头活活给呛死啊,我很佩服想出这种主意地人,我从小就是一个放牛娃,我太了解这畜牲的习性了,它天生爱水,一旦把它放入水中,它会趴在里面半天不肯出来,这个时候它会甩掉身上所有负累,就算用铁链将丁月荷和水牛绑得再紧,她也会被这畜牲扔到水里。
完了,一旦他们这么做,丁月荷九死一生,不,应该说是必死无疑。
“我呸。”丁月荷朝方脸猛吐了口吐沫,骂道:“要杀就杀,何必整那些事情?不过本小姐有言在先,你们这帮刁民若是敢动本小姐一根毫毛,我舅舅决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会将你们所有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句话无疑激怒了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你丫的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猖狂?要是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丫还真当我们是吃素的么?
奶奶,这死丫头是要求速死的节奏啊,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胡说八道下去,我还没想好怎么救她呢,于是,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朝那边扔了过去,好在我从小生长在山清水秀的农村,掷石头的本事总算没有白练。
“啪——”的一声,飞出的石头打在了还在胡言乱语的丁月荷身上,丁月荷吃疼地发出哎呀一声,她瞪了方脸村长一眼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要,我要把你们这些人——”
“啪——”
这次的小石子选的相当好,准确度拿捏得堪称完美,不偏不歧,刚好塞入丁月荷的嘴巴里,如果不是被她的牙齿挡住了,只怕早就被她吞进肚子里。
丁月荷恶心的吐掉那块石头,可嘴里残留的泥渣怎么吐也吐不掉,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心想我堂堂大小姐竟被这些野蛮人欺凌到如此地步,她眼泪汪汪地冲着方脸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没有,不是我。”方脸很是尴尬的连忙摆手,他看看旁边的那个胖子问:“大胖,是不是你干的?”
大胖两手一摊,一脸委屈:“怎么可能?村长,咱们村里就你们几个当过兵,我哪有你们那般本事啊?你看我这体格,随便动动胳膊,老远就有人知道是我了。”
方脸觉得他说的有理,他刚刚摊手的时候就差一点打到旁边的人,再说,整个村里人谁不知道大胖体型大,行动慢,反应慢,怎么可能是他呢?
只不过胖子的一句无心话得罪了那几个从过军的人,“大胖,话可不要乱说,我们当过兵又怎地?当过兵就有嫌疑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啥子意思嘛?你倒是给我们说清楚。”
“行了,自家兄弟吵什么吵?”
方脸喝了一声,众人这才闭口,他又问了问队伍后面的其他人,他们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为自己喊冤,。
最后方脸把目标锁定在那几个孩童身上,其中有个孩子手上拿着个弹弓,未等那孩子狡辩,方脸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你这狗娃子,尽给老子瞎捣乱。”那孩子硬是被吓得哇哇直哭。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时,方脸村长开始下令了,丁月荷被用黑布蒙上了双眼,嘴巴也被东西给堵上了,四个大汉将她绑在了水牛身上,尽管水牛有些不情愿地挣扎,但村里人多力量大,它只能乖乖地任人摆布。
一切准备就绪,由方脸带头将水牛往村北赶去,全村人都跟在了后面。
这才是重点,我刚刚就在纳闷没有看到所谓的河流,原来在村的后面,我抄小路先他们一步赶到了那条足足有五六百米宽的湖泊,这是条死水湖,长度没法估算,没有个三里地那么长,少说也有两里地,它北依大山,南面紧紧贴着村庄,并呈一条天然的弧形,将半个村都包在里面。
而村长他们走的路正是通往湖泊的最中央,左右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并不利于隐藏。
很快,方脸等人赶到了现场,水牛被强行赶入湖泊,眼看水牛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水中,丁月荷的双腿也沾到了水,全村人高兴地手舞足蹈。
(本章完)
第9章 终于出来了()
水牛一步步往前游走,不时在水里挣扎一阵,然后又游了一段距离,水越来越深,很快将水牛的大部分身体淹没进去,只留下一个大脑袋。
“咦,村长,咋没动静了呢?那丁家女儿这么快就淹死了?”
“是啊,没道理啊,你看那水牛都没闹腾了,不会,不会这丫头被水兽给吃了吧?”
“怎么可能?这年头哪来的水兽?”
方脸看着一切平常如故的湖面,道:“如果这丫头没死,那也是她命大,我说过,如果她不死,咱们就放了她,当官的可以出尔反尔,咱不能和他们一样。”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远远望去,那只水牛已经渐行渐远,最后游到了对岸,它的大半截身体露出了水面,再看它的背上,哪里还有丁月荷的影子。
方脸深吸了一口气,罢了,也许是这丫头命不该绝吧,他让大伙儿收拾收拾都各回各家,就在这时,刚刚被踢了屁股的孩子指着远处的湖面喊道:“村长,那,那里有绳子。”
“屁话,有什么好奇怪的,人都跑了,绳子当然浮出水面了。”大胖没好气道。
那孩子不依不饶地说:“不对,你看,你看那绳子怎么是一截截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童言无忌,方脸立即让人下水去找来那段绳子,没错,绳子是被人为割断的,丁月荷手脚都被绑,不可能有这个本事,一定,一定是有人提前藏在水中,然后割断了绳索。
大伙儿都觉得这样的推断不合常理,他们是看着水牛下水的,有人割断绳索,湖面肯定会有动静,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再说,湖面没有涟漪,说明那人在湖里隐藏了不止一时半会儿,这样的水性,只怕整个谓城和淮水也找不出一个吧。
“不管怎么样,立刻让人封锁各个出口,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村长下的死命令没人敢违抗。
而此时的我早就带着丁月荷上了山,她身上衣服全湿,我也没时间给她换衣服,只能等到逃出去再说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带着她专挑最难走的路下山,她的衣服被刮破好几个洞,但只要有布条掉下来,我都会给它捡起来,决不能暴露行径,她抱怨我为什么放着大路不走,非得走这种差路,我说我是不想让你回去绑水牛身上了,况且,如果这次被抓,我怕是也无法逃脱沉塘的命运了。
这时候的丁月荷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愤怒,有委屈,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对我的依赖了,她相信事到如今也只有我才能带她逃离魔爪。
直到半夜,我们才走出这座大山,彻底甩掉了那些尾巴,我们找了一间破庙落脚,事实上,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有座破庙已经很不错了。
丁月荷却在那儿牢骚满腹,我升了一个火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突然她拿起一个树枝往我打了过来,幸好我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她的作案工具,“疯了吧你?”
“本小姐落魄至此都是你造成的,我看你和刚刚那伙刁民是一伙的。”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是谁在水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从牛背上救出来的,是谁把你带到山下的?我的大小姐,做人是要讲点良心的。”
算了,我不跟她计较,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女人。
“要不是你,我能被他们抓走吗?”
“你要这么理解,就当我自作自受吧。”
她嘟着嘴道:“哼,等我去了淮水,我一定让舅舅带兵灭了这里。”
“一个不留吗?”我随口淡淡道。
“你说呢?这帮刁民对我如此无礼,我留他们全尸已经是莫大的天恩了。”
“我说,丁小姐,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们欺负人家在先,人家会这么对你吗?我看他们这些人没那么多想法,的确,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确实有问题,可他们也是被逼的,这年头官官相护,百姓有冤无处申,能做什么?”
“狗奴才,你这是吃里爬外!”丁月荷眼睛瞪得很大,大有将我吞进去的意思,她冷哼一声道:“本小姐知道了。”
“知道就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免吧。”
“哼,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那好妹妹授意的吧,?我那妹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把你这个小太监也迷得六神无主,就连你做的每件事都要听从于她,说罢,她让你捉弄于我,还让我干什么?”
“和你这种人,我不想浪费口水,衣服干了就赶紧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说着话,我便要躺在火堆边睡觉,没想到她一把拽着我的胳膊,咄咄逼人:“告诉我,那个贱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我可是听说了,有些公主和太监也会行那苟且之事。”
“啪——”
丁月荷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子,这是我给她的奖励,也是给她的警告,妈的,我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我居然会救这样心肠不健康的女人。
“陈展,你敢打我?”
“打了,怎么滴吧?你回去告状吧,不行现在就回去,请你那两个舅舅来,派兵活埋了我。”我就近缓缓躺了下来,尼玛,这一路上折腾得我实在太累太累,刚躺下就做了一个怪梦。
准确的说,不像梦,和真的一样。
“陈展,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
“我为什么要杀了她?”还是那个装逼的声音,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以前她让我救流烟,我照做了,现在她又让我杀丁月荷,我凭什么要听她的?再说丁月荷还没到判死刑的地步吧。
“你现在不杀她,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不关你的事儿。”
“很好,只是你今天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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