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消去,我劝你出去之后收敛一些,不要太张扬,咱们这个夫人就是火爆脾气,一旦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还有大小姐,你也别去招惹她,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莫急,吃完饭再走吧。”于声打开饭篮,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回过头时却早已不见陈展的影子。
我顺着弯弯扭扭的长廊跑到了祠堂,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我透过门缝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我使劲踹着大门,还好这个时代的门没有螺丝和电焊,稍用几下力就能踹开。
我抱起已经昏迷的流烟往外走,刚拐过走廊的第一道弯,丁月荷带着七八个家丁将我团团围住。
“陈展,你这奴才好大胆,谁让你抱她走的?”丁月荷虽然比不过流烟漂亮,但这小脸蛋还算不错的,只是这副心肠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我说:“你没看到你妹妹晕倒了吗?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快让开!”
“妹妹?她可是金枝玉叶,我可不敢高攀。”丁月荷冷冷地道:“再说,是她自己主动要求代你受罚,怪不得我们。”
我懒得理她,抱着流烟继续往前走,有两个家丁过来拦我,我一脚踹过去,当场就被我撂倒一个,我狠狠瞪了一眼那些跃跃欲试的家丁们,那些人吓得连连后退。
“都别愣着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个太监吗?”丁月荷气的双手掐腰。
我道:“行啊,不怕死的就试试,老子我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血,也不多你们几个。”
“都住手!”
话落,丁大通背着双手出现在现场,我赶紧向救星靠拢,丁大通心疼地看了我怀里的流烟一眼,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发生的事儿,立即喝退了那些下人,然后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训斥道:“烟儿是你妹妹,你不知道吗?”
丁月荷见父亲袒护别人,她心里窝火,道:“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烟儿怎么了?再说了,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敢对她怎么样?”
“我说,丁小姐,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带刺呢?拜托,你能换点新鲜的词吗?你都知道烟儿是公主,你也不知道对她好一点。”我意犹未尽,话锋直接指向丁大通,“你这个当舅舅的,不是我说你,流烟投靠你是信的过你,咱们撇开各自的身份不说,这里是流烟母亲的娘家没错吧?什么是娘家,那就是自己的家,流烟的家,你们不把流烟当客人,那是应该的,自家人不用那么生份,可是你们也不能把她当做陌生人一样任其自生自灭吧?就说昨天和今天,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把流烟当过自家人吗?”
“你——”丁月荷气的脸色铁青,我打断她的话:“你什么你?你这个做姐姐的,瞧着人家流烟长得比你好看,心生嫉妒,想着法子折腾流烟,还有你那个妈,你们都是见人家落魄了就落井下石,我告诉你们,这世上谁都可以瞧不起流烟,谁都可以数落她,你们不行,因为你们没资格。”
“我,我们怎么没资格了?你把话说清楚。”丁月荷气的直跺脚,富家千金听惯了溜须拍马,又何曾被我这么赤裸裸的训过。
“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你自己想吧,你们既然这么不欢迎我们,我们何必要留恋这里,流烟,我们走!”我抱着流烟就要走,丁大通大概是良心发现了,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求我务必要留下流烟,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流烟。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和流烟继续留在了丁府,也许是那会儿我把话说的太重了,令丁大通做了一次深刻的反省,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氏和丁月荷都没有找我们的麻烦,丁大通不放心妻子和女儿,所以每天很早就回府。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然而有道是树欲停而风不止。
丁大通是个实诚人没错,不过却是个俱内的主,古代人说的惧内就是怕老婆的意思,一开始他对流烟这个外甥女很上心,但时间一长,他也装不了男子汉了,有几次丁月荷对着流烟冷言冷语,丁大通当着张氏的面怒斥了几句,当晚就被张氏赶下了床,你不是疼你的外甥女吗,还睡老娘的床干什么?老娘让你干了那么多年,今个儿不侍候了,。
哼,一个落难的公主你还待她这么上心,你还真以为你还是国舅爷呢,哪天她成了通缉犯,咱这日子也甭过了。
一番话说得丁大通面红耳赤,没过几天,张氏把流烟唤到大厅,说:“烟哪,你来咱家也有段时日了,你也看到了咱家的情况了,与家徒四壁没啥区别,你舅舅在外头也不容易,你看你是不是先放下公主的身段……”
“丁夫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好从伙房经过,听到这个臭女人的话,赶紧跑到流烟前面护着,我怕流烟受到伤害。
张氏道,“就是说,以后流烟得帮我们干点活,就当是帮舅舅舅妈分担一点,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我刚要说话,流烟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和她舅妈顶撞,她微微躬身施礼:“只要烟儿力所能及之事,但听舅妈吩咐。”
张氏点点头,当下叫了四个丫环进来,告诫她们,以后府里所有的衣服都由流烟一个人来洗。
我一下子恼了起来,“我说丁夫人,流烟打从来您府上就没有使唤过一个丫环,这也就罢了,您让她生活自理,我也不反对,可您却要让她做那么多人的活,她是您的外甥女,不是您的丫环,您不觉得有点太过份了吗?”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咱丁府没那么多钱养闲人,你们若是吃不消也可以立马走人。”张氏一副刻薄的样子,我真想上前掐死她。
“妈的,走就走,谁稀罕,”我拉着流烟的手就往外走,流烟推开我的手,不肯跟我离开,还代我向那可恶的女人低三下四的道歉:“舅母莫要和陈大哥置气,陈大哥一直都是心直口快,从未有恶意,烟儿一切但凭舅母做主。”
(本章完)
第6章 管家于声()
的确,我很想带流烟离开这个阴暗的角落,免得她在这儿受这窝囊气,可仔细一想,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能带她去哪里?回现代吗?可能吗?我自个儿也是被一个梦带进来的,到如今也没找到回去的路,算了,为了流烟我暂时还得忍下这口气。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制作了一个最原始的人力洗衣机,也就是一个木桶加一个搅衣服的旋转装置,只要把衣服丢到里面,然后摇动手柄就能清洗衣服,后来我嫌手摇实在太累,便想到从后山引水过来,这么一来同时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洗衣机可以通过水力带动,二是府里上下的吃水问题,后来我在征得张氏同意后将后院的一间空房改装成了浴室,从此大家就可以享受到淋浴的畅快淋漓,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可以在楼顶上加一个水塔,稍加以后世的机械装置,类似太阳能那样还能释放热水。
我的这些改进给丁府带来了便利,府中下人对我崇拜不已,张氏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当然我这么做并非刻意讨好张氏,我的初衷是想减轻点流烟的负担,二是想让张氏一家人能善待流烟。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院子里小跑了一会儿,然后便看到于管家提着水壶去后院,那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卉,于声正忙着给花浇水,突然看到花丛中冒出一个脑袋,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也掉在了地上,“你这小子,是想要吓死我啊?”于声不停地拍着胸脯,脸色很差。
人吓人吓死人,这话真是一点不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于声平时胆子挺大的,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于叔,跟你开个玩笑,你也不用配合得那么好吧?”我咧着嘴笑着说:“就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他一边捡起水壶,一边道:“啥演不演员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臭小子,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的话,就别这一惊一乍的,忒吓人了。”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在这丁府,只有于叔你对我最好了,你要是死了,谁还会送红烧肉给我们吃呢。”
他赶紧用手堵住我的嘴巴,见四下无人,这才用手指重重弹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想让大伙儿都知道啊,吃了就吃了,咽进肚子就别说出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明明是把自己的肉省下来给在和流烟,并非是偷盗丁府的资源,他到底怕什么呀?
我点点头,于声这老头确实待我和流烟不错,与其说丁大通是流烟的舅舅,倒不如说这于声更像是流烟的亲舅爷。
“小子,公主最近好吧?”于声浇完了花,便开始蹲下身去拔草,我也没闲着,一边帮忙,一边回答:“好着呢,托您的福,吃得饱,穿得暖。”
“快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呢?”
一家人?我有些吃惊。
于声下意识哈哈一笑:“不对吗?流烟公主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外甥女,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对对对,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拍了拍于声的肩膀,他头也不回地道:“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谋个差事?”
“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
“言重了,言重了,我可没什么花花肠子,我要的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工资差不多就行了,最好能包个工作餐什么的,什么养老金公积金就不用买了,过节费能有更好,没有也不打紧。”
于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不是很懂我的话,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简单来说就五个字——有钱拿,管饭。
他甚是不解:“我说,陈展,你不在流烟公主身边伺候着吗?你要走了,公主谁来伺候?”
我倒是也想每天和流烟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可我是男人唉,总不能一辈子靠女人而活吧?
其实吧,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我得出去替流烟留意外面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我也好第一时间带流烟离开,这丁家的人,除了于声,我是一个都信不过。
于声用胳膊碰了哟一下,我这才缓过神来,“公主那边也同意了,她知道我在丁府过的很不习惯,你懂得。”
于声知道我后面那三个字的意思,他肯定是觉得我不想见到张氏母女。
“想出府?你当这丁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说曹操曹操到,我最怕见到的瘟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丁月荷见我都不用正眼瞧她,她气的抓起一块干泥巴砸在我背上,我转过身,“大小姐,拜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是你的奴才,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你?”
丁月荷脸色很差,她咬咬牙,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去趟淮水。”
我推了推于声说:“听到没有,赶紧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送小姐出去。”
谁知丁月荷指着我的鼻子道:“说你呢。”
我吃惊不已,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丁家大小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居然要我护送她出门,她就不怕老子在半路上……
卧槽,想哪去了,这丁月荷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却不是我的菜,我顶多整整她,决不会做那些非分之事。
也不知道这是份美差还是苦差,反正我是很不乐意去的,流烟却一个劲儿的劝我去,她希望我和丁月荷能化敌为友。
化敌倒是有可能,为友就免了吧,和她这种人交朋友,指不定哪天被她从后面补上一刀。
我哼着调调早早的守在丁府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丁月荷出来,妈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麻烦,化个妆也要折腾个半天。
闲着无聊,我骑上了马车前面的那匹红色棕毛的马,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却不知何故,总觉得好像很久以前我就骑过一样,不仅骑过,应该说是非常的娴熟,尤其是当我拉紧缰绳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自己身穿白色盔甲,手持青龙宝刀,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战场,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地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以及残肢断臂,这时,一个黑脸大汉举刀朝我劈来,我躲闪不及,身上被砍了一刀。
“死太监,谁让你上马的?”
一声厉吼打破了我的梦,我立即下了马,坐在马车前面,丁月荷踩着一名家丁的背坐进了马车里面,不时挑开帘子对我一顿数落。
(本章完)
第7章 绑架()
我才懒得搭理她,继续赶我的马车,要说这次丁月荷胆够大的,她没有带丫鬟没有带随从,身边就我一个人,要是我途中做点什么,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在我天生善良,从来不干这种乘火打劫的勾当,所以我没打算拿她怎么样,不管别的,我得为流烟的处境考虑。
我一路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进,从渭城到淮水基本以山路为主,一路坑坑洼洼,好几次尿都差点被垫出来,我听说渭水是丁月荷的娘舅家,丁月荷的姥姥病了,她这次是专程回去看她姥姥的,说来也真是奇怪,母亲病了,张氏这个亲身女儿都不去,却要让外甥女跑一趟,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车内传来丁月荷质问的声音,我好像没说话吧,尼玛,她这是故意想和我套话呢。
也是,出来十几里路了,光听见马蹄声,我们之间没有多说一句话。
“喂,姓陈的,叫你呢。”
我装作没听见,她有些生气,接着道:“你个死太监,作死啊。”
我还是不理她。
“快停车,停下。”
这回我听见了,因为我也想休息一下,顺便欣赏一下这四周绿树成荫的美景。
丁月荷气冲冲地下车,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地面,又看了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弯下腰去给她当人梯,我才不惯她这种臭毛病,“干嘛呀?”
“干嘛?你不懂规矩啊?”
“不懂。”我双腿搭在马的屁股上,一只手拉着缰绳,这造型很酷,如果这时候能来一支香烟那就更完美了。
“不懂,那我就来教教你。”她一边说一边动手来拽我肩膀,哪知道没有站稳,一只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往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笑得合不拢嘴,她气得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一把泥沙就往我脸上洒了过来,被我给躲了过去。
此时的丁月荷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脸上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好多灰,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模样,看上去像个疯子。
她看了看我,两只眼睛眨了眨,终于挤出了一滴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呜呜哭了起来。
看到她的狼狈样,想到她和她的母亲这么欺负流烟,我当时确实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可当我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心生同情,唉,谁叫我是个善良人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哥哥请你吃棒棒糖。”
没想到她听我这么一说,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我不会哄小孩,更不会哄女人,无奈之下,我只得暂时放下对她的成见,说道:“哭吧,哭吧,把眼睛哭坏了,看你还以后还拿什么看你老公!”
丁月荷果然停止了哭泣,但一颗被伤姑娘的心灵还是有些脆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问:“我这样子还有人敢娶我吗?”
“多了去了。”我看到她那张哭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