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铜和笛子正在火拼,听到我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停了手,笛子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抓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朝我走来,冷冷地冲我一笑:“原来是陈先生啊,怎么,你也想过来找找乐子?”
“啪——”
我还未出手,沐韵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呵斥道:“笛子,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她们是穷人家的孩子,你忘了我们义军的宗旨是什么,你这么做和番贼有什么区别?”
笛子一手捂着脸,却依旧是副无所谓的态度:“副帅何必如此较真,如果不是我们,她们这些人早就死了,再说了,我和她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沐韵气得再次抬起手,身后传来沐风浑厚的嗓门:“韵儿,休得无礼!”
休得无礼?
卧槽,这都什么时候了?对这帮畜牲还要讲礼?
我暴怒地走到沐风跟前问道:“沐元帅,这是你的兵,他们犯了军纪,你说该如何处置吧?”
沐风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才转头对着笛子喝道:“笛子,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缺女人,和本帅说便是,大伙儿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本帅难道还会怠慢了你不成?罢了,谅你是初犯,本帅姑且先给你记着这笔账,下不为例哦。”
操!
我无语了,这个沐风身为一军统帅,居然这么护短,士兵目无法纪胡作非为,主帅睁只眼闭只眼,这样的军队还叫军队吗?
“元帅,此事必须严惩。”萧铜三步变作两步走到沐风前面,单膝下跪,拱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是义军,不是土匪,然笛子此举严重违反军纪,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咱们还如何取信于天下人,将来还有何颜面自称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对伍!还请元帅三思。”
沐韵也紧跟在萧铜旁边跪了下来,抱拳道:“是啊,父帅,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沐风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兄弟受罚,又不会寒了其他富有正义感的部下的心。
忽然,他想到了我,他对着我问道:“陈先生对此事怎么看?”
我不由分说,索性也在沐韵和萧铜旁边并排跪下,双手抱拳,深深向沐风行了一个大礼,“请元帅恕在下无礼,不知元帅方才在蘑菇岭说的话可否当真?”
沐风当然记得,只是他也弄不清是哪一句,他还以为我答应娶沐韵为妻了,顿时咯咯笑了起来。“当真,本帅说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哪能食言?”
“元帅说让在下给您当军师,并许以最高官职,不知此话能否作数?”
沐风的笑脸一下子冷了一半,不过只要我能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他还是挺高兴的,点点头表示不反悔。
“那好,那么请问元帅,您所指的最高官职可有权管理这些士兵?”
“那是自然!”他很大方地点点头。
我继续问:“那么,请元帅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只做半柱香的军师,不知可否?”
他越听越糊涂,不单是他,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说什么,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沐风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可以,可以,都可以,陈先生就不用卖关子了,你说的本帅都答应你,你想做什么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
“多谢元帅!”
在沐风的许可下,我当即喝了一声:“来人,把所有犯事的士兵给我全部绑了!”
“是!”
不一会儿,那些曾对女孩施暴的士兵全被抓了起来,连笛子在内一共是十三个人,笛子不服,可谁让我是他的大老板沐风授意的军师呢。
我义正言辞道:“身为军人,理当保卫国家,爱护家园,有道是军民鱼水情,没有百姓的辛劳耕耘,哪来军队的衣食补给?百姓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一支没有群众基础,百姓拥护的军队,其结果必然走向灭亡。”
“好了,大道理我不多说,你们以后慢慢都会体会到,现在我们这里有些害群之马,他们***女,暴行累累,试想一下,如果那些姑娘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妻女,你们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宰了他们!”
“没错,必须宰了这帮龟孙。”
“直接杀了不解气,应该先把他们阉了做太监,然后再五马分尸。”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比一个来气,这些人大都是萧铜和沐韵的部下,这两支部队在整个龙盘山军纪是最好的。
“很好,现在我宣布,将所有犯事士兵就地正法,笛子身为将军,非但不阻止手下恶行,竟然还带头作恶,按律本应同罪,但念其曾为义军立下汗马功劳,故免去其死罪,拉出去重责六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
那些犯事的士兵全被拉出十米之外,随着十数把大刀的落下,十几颗脑袋像足球一样滚到了地上。
一下子杀掉那么多人,沐风登时看傻了眼,他气愤地看着我,声音也被我气的有点颤抖:“陈先生,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只不过是一些孩子,随便打几下板子就行了,他们都是跟随本帅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么被砍了,冤不冤啊?”
“一点都不冤,害群之马必须彻底清除队伍。”我淡淡地道:“更何况这也是元帅您首肯了的。”
“花虽如此没错,可本帅也没有让你杀了他们呀。”
“这样的兵如果都能保住性命,你让这些姑娘怎么看我们,让她们的家人怎么看我们?”
“这——”沐风还想说点什么,可一看到我和沐韵还有萧铜脸上欣慰的表情,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地摇摇头。
……
次日一大早,我还在床上做着美梦,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陈先生,您醒了吗?”
(本章完)
第57章 西郊大营()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随便披了件衣服,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去开门,喽啰兵见到我非常客气地说:“陈先生,元帅让您去趟议事厅。”
“哦。”我打了哈欠,随口问道:“元帅有没有说什么事?”
喽啰兵摇摇头:“这个元帅倒是没说。”
“好的,知道了,谢谢。”
我回屋穿好衣服便随他来到了蘑菇山的议事厅。
同样的议事厅,蘑菇山上的议事厅显然要敞亮气派许多,走进去感觉特别的大气舒适。
沐风像个孩子似地坐在石阶上发呆,看到我过来,他赶紧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让我坐下,我毫不客气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他冲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陈先生真决定要走了吗?”不等我回答,他深深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强扭的瓜不甜,本帅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你这一走,本帅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哪能呢?你不是还两位将军吗?还有你的闺女孔雀呢?”我笑笑说。
他拍拍我的大腿,无奈一笑:“老弟呀,萧铜以后就驻守在这儿了,笛子被打了六十军棍,只怕这一个月都没法下床了,韵儿每隔一段时间都得出去打探敌情,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整个龙盘山就剩下我这么一个糟老头。”
他说的也是事实,我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孤独的中年人,便说道:“要不这样,等把这里的善后事情都处理好,我再走,你看怎么样?”
“我倒是求之不得呢,你兄弟能同意吗?”
“兄弟?什么兄弟?”我不解地问,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响起一个比较别扭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娘,“大哥,是我。”
我猛一回头,距离我五步之外竟然站着一个俊秀小生,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樱桃小嘴似笑非笑,脸上的皮肤如雪一样白,一身布衣,头带方巾,手执折扇,十足的一副书生打扮。
靠,这不是漂流瓶吗?
我不是古代人,女扮男装这玩意儿电视剧里放的太多了,一看就能看出来。
这丫头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大吃一惊,她却咧着嘴冲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轻轻踩了一下我的脚,尼玛,这么多天没见,她还是没能改掉这个喜欢踩人脚的恶习。
“大哥为何这般看着小弟?是不是几天不见,想念小弟了?其实小弟也特别想你。”
我瞥了她一眼,心说几日不见,这丫头脾气一点没变,脸皮倒是变厚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咋就和吃蛋炒饭似的那么随便呢?
“你怎么来了?”我清清嗓门,以一副大哥哥的姿态问道,心里还是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我承认她有脑子有胆识有魄力,可即便如此,她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
那些被番兵抓到山上的,有好几个都是女扮男装被发现的,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漂流瓶啊漂流瓶,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见我脸上有些不高兴,丁月荷无趣地吐了吐舌头,面朝沐风深深地鞠躬道:“多谢沐老元帅连日来对兄长的照顾,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沐老元帅笑纳。”说罢,她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个很大的金元宝放到沐风的桌前。
沐风两眼直冒精光,他本就是爱财之人,看到这么多钱岂能不动心?可一看到我在边上站着,他君子般地将金元宝往前推了一下。
丁月荷以为他嫌少,又拿出一锭比金元宝稍小的银元宝放到上面,这回沐风不是瞪眼睛了,而是直接流口水。
我生怕丁月荷再浪费钱,急忙挡着她正要伸到包袱里的那只手,说道:“沐元帅你就收着吧,虽然少了点,却也是我们兄弟俩的一片心意。”
都说贪心不足舌吞象,就算丁月荷给的再多,我想他沐老儿也不嫌多。
沐风讪讪一笑:“哪里哪里,即是先生家弟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边说边将金元宝揽到自己跟前。
白花花的金子啊,看得我那个心疼,这叫什么?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挥霍啊。
……
在沐风的一再挽留之下,我和丁月荷吃过中饭才下山,期间只沐风和萧铜来送我们,左看右看都没有孔雀的身影,沐风说她不在山中,但我总感觉他在骗我,或许是那丫头躲起来不愿意见我吧。
也罢,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见了面只会让彼此徒增伤感,不见面还能留个念想。
出了蘑菇山已经是下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彻底摆脱连绵不绝的山路,我实在是口渴得不行,刚好前面有条弯弯的小河,我高兴极了,立马三步变作两步跑到河边,趴在那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刚把头抬起来,水里突然溅起一个很大的水花,溅得我满脸都是,胸前的衣服也湿透了。
回头一看是丁月荷干的,她正双手掐腰没好气地瞪着我道:“怎么没看见那只孔雀飞来送你啊?你们不是相处得挺好吗?你就不想再见到她吗?”
我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见过孔雀?这不可能,一定是沐风说的,这个沐老儿怎么啥都敢说啊?
“关你什么事?”虽说这丫头千里迢迢过来找我,确实令我很感动,可是有的时候她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让你不生气都不行。
“为何就不关本小姐的事儿了?就兴你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就不许本小姐说了?岂有此理。”
“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说。”我气愤的甩袖离开,她一把从后面拉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哭笑不得:“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直说吧。”
“本小姐让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孔雀?”她小嘴一撅,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我喜欢天鹅,天鹅多美呀,比孔雀漂亮多了。”我往前蹭了一下,本想借此挣开她的手,没想到衣服硬是被她拉掉了一大截。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知道我找到这儿花了多长时间吗?从你失踪那天开始,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是我去找赵不凡,逼着他告诉我你的下落,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猜测你有可能在龙盘山,我瞒着父亲和母亲,拿着钱就去找龙盘山,可一打听,没有一人知道这么个地方,后来我就不停地找,不停地问,最后还是让我找到了这里,我一路跋山涉水,忍饥挨饿,不就是想把你安全的救回去吗?你还冲我发什么脾气呀?”
(本章完)
第58章 倒卖()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看金豆豆即将掉出来,我急忙用手把它们都捂了回去,安慰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别哭了行不,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总是这么欺负人,我上辈子欠你的啊。”
“没有,没有,是我欠你的行吗?我的大小姐,咱们别闹了行不?”
“谁要和你闹?”
“对了,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已经给你办了。”
“就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要挂在嘴上。”
“鸡毛蒜皮?不算吧?人赵不凡好歹是赵参军的儿子,我帮你出气,那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啊。”
她扁着嘴道:“总之我不管,本小姐这么大老远地来找你,你不可能连句谢谢都没有吧?”
“好,我美丽亲爱的丁大小姐,谢谢你这么远过来看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我还是来世再报吧。”
“废话,谁知道你来世会在什么地方,不行,你现在就给我报。”
“抱,抱什么?”我心下一紧张,这丫头不会是让我抱她吧?在这儿荒郊野地里,孤男寡女,不,不好吧。
“谁要抱你呀,背我!”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她这小身板一扭地跑到我身后,毫不客气地搂着我的脖子,一撅屁股,两腿一蹬,爬上了我的背。
丫的,敢情是练过?
这丫头不重,可一走就是十几里地儿,我彻底崩溃了。
……
回到西郊大营,刘大头和韩冰等人将我围成一团,他们就像鉴赏古董似地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打量着我,一会儿拍拍我的脸说我廋了,一会儿托托我的下巴说我黑了,总之是各式各样的嘘寒问暖。
我很感动,却并不领他们的这份情,这些个王八蛋,老子被人抓了,他们不知道去找也就算了,他们竟然在我的床头给我立了牌位,还搞了一个什么衣冠冢,也就是将我“生前”的衣服埋到土里,然后堆个土包立个碑,烧点纸钱。
最可气的是,他们翻我衣物时发现我衣服袋子里有很多银票,按说也应该烧给死去的“我”才对,毕竟这也是我“生前”的遗物不是,他们却不然,他们几个将我的“遗产”全部瓜分,然后美其名曰,这些都是七狼留给大家的一点心意,大伙儿都拿着吧,别辜负了七狼的一片苦心。
卧槽,老子的苦心你们真懂吗?
为了弥补我心灵上的创伤,刘大头告诉了我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吴勇和吴力曾多次来伙房打听我的下落,当看到我的牌位时,他们兄弟俩特别高兴,当晚便到丹香楼****,兄弟二人喝了个烂醉如泥,点名要丹香楼的头牌秋娘来陪酒,人秋娘是谁啊,往小了说是花魁,是丹香楼的招牌,往大了讲,她可是赵不凡的姘头,至于赵不凡是谁,应该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兄弟俩等了好久也不见秋娘出来接客,吴力一气之下就把老鸨给打了。
丹香楼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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