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新领导,并且每年给以确认。这最后的职能对现在的计划起着决定的作用。这
一点,我将给以说明。
我所说的争夺领导权的斗争导致了1983年的大选。大权即将到手时,我们的朋
友犯了两个错误,违背了列宁主义关于谨慎和隐蔽的精辟教导。他们有点太公开。
太露骨了,急于求成,过早地号召进行大选,从而导致他们的败露。强硬左派还需
要一年的时间来进行巩固、提高和加强团结。他们没有做到这一点。他们过早地强
行贯彻历史上极左强硬派的主张,使党陷入了混乱之中。更糟糕的是,让英国公众
看到了强硬左派的庐山真面目。
您可能记得,1983年的选举,对于现在强硬左派掌权的工党来说,确实是一场
灾难。然而我认为,这种下场实际上是一种保护性伪装,因为,它使他们变得更坚
韧不拔和有了自我认识。这一点,工党内我们的朋友在过去的40个月中也是一致承
认的。
首先,1983年的650 个选区中,工党赢得了209 个。这看起来并不坏。在这Zop
名工党议员中,100 名是坚定的左派,40名是强硬左派。这可能有点少,但今天的
议会工党还是有史以来在众议院中最左的。
其次,在民意测验中的失败对于那些认为夺取政权的斗争已经结束了的傻瓜们
是当头棒喝。他们很快就认识到,经过1979年到1983年为取得工党领导权的艰苦而
又必要的斗争之后,现在已是重新团结起来、医治创伤的时候了。同时要严密注视
下一次选举。这个程序已于1983年10月在工党代表大会上由强硬左派精心制定出来
了,并从那时开始贯彻了。
第三,他们都认识到了列宁关于真正的革命者在资产阶级社会中要进行秘密工
作的教导的重要性。从而,在整个过去的40个月中,强硬左派的中心工作已经转入
地下。这种工作在70年代初期、中期都开展得很好。而且,他们一直在适当地控制
着火候。他们还花费很大气力来整顿个人纪律,至今没有发现违纪现象。
实际上,从1983年10月开始,强硬左派才做到有理有利有节,经常强调党的团
结的重要性。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党的文件中也规定了一些措施。现在,不管是
上层,还是中层,都已被我们的马列主义朋友纳入了正常轨道。
这种更隐蔽的夺权已成为现实。现在,各个委员会的领导权要么在强硬左派手
里,要么只靠一次紧急会议就可以争取过来。但是,这个“但是”很重要,有时在
选举中处于绝对优势时,他们往往总是满足于使委员会的领导权落在温和左派手中,
甚至是落在中间派手中。
中间派,除10多个怀疑论者外,实际上都由于强硬左派的新的团结和他们自身
烦恼的解除而放下了武器。然而,铁拳仍然藏在丝绒手套之中。
在选区一级,地方选区工党的领导权仍在继续悄悄地被强硬左派夺取过来,并
没有引起公众和舆论界的注意。正如我前面提到的那样,在工会运动中也是这种大
好形势。10个大工会中的8 个和其他70个工会中的一半都属于强硬左派。但外部表
现比1983年都有意地显现得少一些。
总之,整个英国工党现在都属于强硬左派掌权,或者是直接地通过温和左派,
通过驯顺的中间派,或者通过某个紧急会议就可以把某个委员会篡夺过来。而各级
党员、工会、舆论以及给工党投票的那些广大选民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另外,40个月来,强硬左派一直把下一次大选当做一场军事活动。在英国议院
中要赢得简单多数需要325 个席位,或330 个。现在有十分把握的是210 个。另外
120 个——1979年或1983年失去的——是可以争取的,并已安排好了目标。
在英国,一个政府连任两届后,即使这个掌权的政府并非不被人们欢迎,但人
们也总觉得应该换换才好。这已成了政治生活中的一个实际情况。但英国人只想换
上他们信得过的人。在过去的40个月中,我们的朋友在工党内部绞尽了脑汁,一心
想使工党赢回这个信任。
从最近的公众民意测验来看,这个运动基本上是顺利的,因为在朝的保守党与
工党的百分数差别已相差无几。考虑到英国的体制,80个空席位往往决定选举的结
果,而百分之十五的浮动选票又影响空缺席位倾向这一方或那一方。因而,工党便
有机会在下一次大选中上台。
在这份备忘录的结尾,总书记同志,我想说明一下,一旦大选中出现这种形势,
则我们的强硬左派朋友就准备在工党取胜之际推翻尼尔。金诺克的领导,安排上他
们自己的马列主义首相,并贯彻真正革命的社会主义纲领。
您忠诚的哈罗德。阿德林。罗素。菲尔比
第四章 渣滓打手
前来拜访拉奥尔。列维的是四个人,个个人高马大,开来两辆车。一辆停在墨
伦大街列维家的院外,另一辆停在100 码以外的街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刚过7 点钟,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这1 月15号的
夜晚,没有人在墨伦大街上行走。第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人,轻快而毫无声响地来到
门前。两个司机等在车里,关了车灯,但没有熄火。
敲门的人很机灵,一副商人打扮,好像时间紧迫、有急事要干、越快越好的样
子。列维来开门时,他们并不介绍自己是谁,一步跨进门来,随后就关上了门。列
维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什么,一张铁硬的巴掌便让他不知道什么了。
几个高大的人给他披上大衣、扣上帽子,很内行地架着他向车子走去。汽车一
边开过来一边开了后门。他们坐在里面,把列维夹在中间。这前前后后只用了20秒
钟。
他们将列维带到凯色斯。海德——尼几伦小村西北的一个大公园,50多公顷的
地面上长满了石南、杂草、柞树和一些针叶树,是一个十分僻静的去处。两辆车离
开大路,开进石南之中,停了下来。第二辆车的司机负责审问,他过来坐到前面的
客座上。
他把脸转向后面,向他的两个同伙点了点头。右边的人张开胳膊把这个瘦小的
钻石匠抱住,一只戴手套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个人拿出一把大钳子,抓起列维
的左手,夹他的三个指甲,一个接一个地夹。
列维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使他更害怕的是,他们什么也不问,好像对问
题不感兴趣似的。当第四个指甲被夹碎时,列维尖叫着请求他们说有什么事。
前排座上的问话者点了点头,问:“愿意说吗?”
列维在手套的后面急忙点头。手套拿开了,列维颤抖地哼叫了一声。他哼完后,
那人问:“钻石,伦敦来的,在哪儿?”
那人讲着佛兰芒语但有明显的外国口音。列维毫不拖延地告诉了他。手和生命
是什么钱也买不来的。问话者考虑了一下列维的话。
“钥匙。”他说。
钥匙在列维的裤兜里。问话者拿了钥匙下车了。几秒钟之后,第二辆车从草地
开出去,上了大路。它去了50分钟。
在这期间,列维哼哼着,捧着伤手。两边的人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司机坐在
那里看着前方,带手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当问话者回来后,他并没有说四块钻石
都已在他的口袋中,他只是说:“最后一个问题,送来的人是谁?”
列维摇了摇头。问话者叹了口气,感到浪费时间,并向列维右边的人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换了个班。右边的拿起钳子,抓起列维的右手,夹掉两个指甲后,列维说
了。问话者又问了两个小问题,然后显得满意了。他下了车,回到自己的车里。两
辆车一前一后地退回到路上,向尼几伦开回去。
当他们从列维的房前开过时,列维看到他的房子黑着灯、关着门。他希望他们
让他下车,但他们没有。他们开过市中心,出了城向东驶去。一家家温暖的咖啡馆
的灯光,在寒冷的冬夜中忽闪着从车窗外退去,没有人走到街上来。他还看到教堂
对面警察局上面的蓝色霓虹灯“警察”两个字,但也没有人走出来。多在尼几伦东
边3 公里的地方,卢埃大街与铁路交叉,这是从利尔到海伦塔尔斯的铁路,直得像
箭一样,柴油电气机车以每小时120 公里的高速从这里飞驰而过。铁道口的两侧都
是农舍。这两辆车都停在道口边,关了灯熄了火。
司机一句话没说,从手套箱中拿出一瓶当地产的粮食白酒,递给后面的两个人。
一个人捏住了列维的鼻子,另一个人将白酒灌到他嘴里。三刻钟以后,他们不灌了,
放下他不管了。拉奥尔。列维醉了,感到身子飘走了,甚至连疼痛都减轻了。这辆
车中的三个人和另一辆车中的人都等待着。
11点15分时,前面车中的问讯者走过来,在车窗上说了句什么。列维已经醉得
不省人事了,但还能动。两边的人把他拖出车,架他到道口上。11点20分时,一个
人用铁棍狠狠地击向他的头。他死了。他们将他放下,把他伤残的手搭在铁轨上,
砸碎的头紧靠着铁轨。
汉斯。格劳白拉与平时一样,在10点零9 分把最后一趟夜班快车从利尔开了出
来。这次车每天一趟。1 点时,他就可以回到海伦塔尔斯家中的暖床上了。这是直
达货车,11点19分通过尼几伦车站。过了几个路口后,便加足马力,向卢埃大街道
口一直开过来,车速接近每小时120 公里。6268号机车上的探照灯射向前方100 码
的地方。
离卢埃大街很近时,他发现铁轨上躺着个什么东西,急忙踩了刹车。车轮下冒
出火星,机车慢下来。但距离太近了。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车灯照射着蜷曲的身
躯、张着的嘴。他们段里曾发生过两次这样的事,是自杀还是醉酒,谁也不知道,
后来也说不明白。人家说,摊到这种事情时,你好像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没有
听到。尖啸的机车从出事地点滑过时的速度是每小时50公里。
他停下车来时,连看都不敢看了。他跑到一家农场,报告了警察。警察带着灯
赶来时,车轮下那一堆东西就像肉酱一样。一直到天亮,汉斯。格劳白拉还没有回
家。
同一天上午,但是在4 个小时以后,约翰。普雷斯顿来到白厅街国防部的大厅
中,走到传达柜台旁,出示了通用通行证。与他要见的人通话后,被领到电梯,上
了楼,又穿过几个走廊,来到国防部国内保安厅厅长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在后楼
的高层,俯视着泰晤士河。
布里格迪尔帕蒂。卡普斯蒂克好像没什么变化,普雷斯顿几年前在阿尔斯特见
过他。他高大、红润、和蔼可亲,两个脸蛋像苹果似的,他看起来不像军人,倒像
一个农民。他走上前来,嘴里大叫着:“约翰,我的孩子,只要我有一口气,你总
是孩子。来来,进来。”
虽然伯蒂。卡普斯蒂克只比普雷斯顿大10岁,但他习惯上总是把比他小的人叫
“我的孩子”。他那副样子,使他真像一个叔叔。他是大兵出身,印尼危机时,在
马来亚战役中,他曾深入敌后,带领一个穿插小组转战在婆罗洲的丛林之中。
卡普斯蒂克坐下,从柜中拿出一瓶啤酒。“来点儿?”
“有点儿早。”普雷斯顿谢绝说。现在刚过11点。
“胡说,为咱们的过去干一杯。这里的咖啡没法喝。”卡普斯蒂克坐下,从桌
子上把杯子推给普雷斯顿。“你说,他们把你怎么了,我的孩子?”
普雷斯顿做了个苦脸。“电话里我跟你说了他们让我干什么,”他说,“该死
的警察差事。根本不把你当人看,伯蒂。”
“哎——我也是一样,约翰。闲待着。当然了,我是转业军官,所以,还不算
太糟。55岁时拿了抚恤金,搞到这个工作,还不算太坏。每天到火车上混,检查各
个治安点,不让坏蛋钻空子,再回家陪老婆。天天如此。可能会更糟的。不管怎么
说,先为咱们的过去干一杯。”
“干!”普雷斯顿说。两人都干了。
普雷斯顿想道,过去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平静的。他上次见到伯蒂。卡普斯蒂克
的时间还是在6 年以前。那时卡普斯蒂克是一个上校,这位外表看来大咧咧的军官
却是北爱尔兰军事情报处的副处长,建立了里斯布恩综合大厦,大厦内的资料库可
以向任何询问者提供爱尔兰革命军的最新详细动态。
普雷斯顿那时是他手下的人,穿着便服,隐瞒着身份,经常出人于强硬路线的
普罗沃地区,与情报员接头或到断了线的情报点取材料。一次,为卡普斯蒂克执行
任务时暴露了身份,险些丧了命。是靠卡普斯蒂克的帮助,才从霍利鲁德大厦调出
来,当了文职人员。
那是在1981年5 月28日。第二天的报纸上还有一段详细报道。普雷斯顿开着一
辆没有标记的车进入了伦敦德里的包格赛德区,去和一个情报员会面。不知是上头
走露了风声,还是他开的这辆车来的次数太多了,或者是普罗沃的情报人员早已盯
上了他,后来始终是个谜。不管怎么说,他暴露了。他刚刚进入共和堡垒一带,一
辆载着四名普罗沃武装人员的汽车,从旁边的胡同开出来,跟上了他。
他很快就从反光镜中看到了他们,立即撤销了约会。但那几个人还是跟着他。
在市区中心,他们急速赶到他的前面,从车中走了出来,两个人端着阿马利特自动
步枪,一个人拿着手枪。
他已无路可走,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他来个先下手为强,趁那几个攻击
者疑神未定的一刹那,疾速地一滚,出了车门,恰在这时,一梭子弹射入了他的车
里。他把9 毫米13发的勃朗宁自动手枪拿在手中,扳动枪机,从路缘石边朝他们射
击。他们本来想活捉他,但离他太远了。
他快速射击,立即打死了两个,第三个的脖颈骨也被打断了。那个普罗沃司机
见势不妙,挂上档,一溜烟开跑了。普雷斯顿把车开到一个派出所,那里有四名空
中特勤人员。他们收留了他。卡普斯蒂克前来把他带回了家。
当然,这要引起一些麻烦事——上级一连串的调查、盘问和怀疑。他再也待不
下去了。他已经被盯住了,他已无法活动了,那个活着的普罗沃司机到哪儿都会认
出他的。也不会让他回老部队了——奥尔德肖特伞兵团。谁知道奥尔德肖特一带有
多少普罗沃呢?
曾想派他到香港或国外去工作。后来,伯蒂。卡普斯蒂克跟一个朋友谈了一下,
有了第三个选择:以一位41岁少校的资格离开部队到五局来工作。他走了这条路。
“有什么特殊事吗?”卡普斯蒂克问。
普雷斯顿摇了摇头。“只是来熟悉一下工作。”他说。
“别担心,约翰。既然知道你管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