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阳被俞月半抱半拖着往楼上走去,当门被关上,他压在床上时,整个人才像是戳破了的气球般瘫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死亡来得太快太突然,本来的计划甚至包括他的未来,都在一瞬间坍塌殆尽。失去了伍志武,孤立无援的境地让他绝望不已,一时间茫然失措。
“哥,没事的,我还在这里。”俞月笨拙的安慰没有给他带来丝毫温暖,“哥,你看看我,我还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成真,俞月平时就喜欢在俞阳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灌输这些话,此刻,这话似乎终于有了一些效果。他不自觉的抱紧俞月,仿佛怀里抱的是那个笑着要求喊他“哥哥”的男人,他想起那令人心酸的睡姿以及温暖有力的怀抱,哭得喘不过气来。
他真切的曾经拥有过那么一个人,无论背后有着怎样隐藏的目的,那一刻他完完整整的拥有了伍志武。
当眼泪流干,眼睛刺痛时,理智终于稍稍回归了俞阳的脑中。他吸了口气,摸出手机按下了伍志武的号码,全然不顾俞月瞬间变了的脸色。
电话通了,他却只高兴了不到一秒,因为电话的另一头并不是伍志武本人。
“伍志武呢?”
回答的声音疲惫而嘶哑:“请问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俞阳小心的选择了一个中性词汇,“本来和他约好要见面的。”
“伍志武出事了。”那一头可能是伍志武的同事,大概因为已经回答了许多遍,嘶哑的声音干脆而冷硬,“他走了。”
俞阳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举着手机的手无力垂下,茫然的看着手机上的画面逐渐熄灭。
“哥,你为什么还挂念这个人呢?”俞月皱着眉头,满脸不解,“他对你不忠,他不爱你,就算他死了……”
“闭嘴!”俞阳的表情很扭曲,甚至连俞月都被吓住了,“你给我闭嘴!”
俞月闭嘴了,那张俊美的脸恢复了无表情的状态,几秒之后,再开口的他已经变得一如往常的机械而平静:“哥,我爱你。”
“滚开。”俞阳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虚弱的回应着,“离我远点。”
俞月全然不听,反而凑过来压在俞阳的身上,揽着他的腰低声道:“哥,你不是曾经问过我能不能和你上床吗?”他停顿了下,失望的发现俞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得继续道,“哥,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的。”
这一次俞阳终于听了进去,他疑惑的移开视线,看着俞月那张脸出神。
“你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过年前完结!
☆、噩梦
“我没疯。”终于有了回应,俞月神情立刻兴奋了起来,“我说真的。”
俞阳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我们确实是亲兄弟吧?”
“是啊。”
“亲兄弟上床?你这是乱伦啊!”
俞月笑得很开心:“我不在乎,哥,没关系,没人会来管我们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跳,道,“哦,对了,哥,你是不是还喜欢鸿飞?没关系,我下午和他说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的!没关系,我不介意!”
俞阳非常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大叫一声就能醒来的噩梦,伍志武没死,而俞月的脸则没有这么恐怖。
“不……不行。”俞阳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能和你上床,我也不想和陆鸿飞上床,更不想和你们两个同时上床!”
俞月歪着脑袋很是天真无辜的看了他半晌,温柔的笑了起来,道:“哥,你会喜欢的。”他站起来,一付理所当然的口气道,“哥你准备下,我们过会儿来找你。”
门关上后,俞阳惊恐无比的盯着门后微微晃动的衣服几秒,猛然一跃而起扑向窗户。这是二楼,离地面并不高,再说了,就算这时候处于十层高楼上他也会尝试一下逃走!
俞月很奇怪,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以及阴沉沉的气质就像是有蜘蛛在皮肤上爬一样,俞阳有种强烈的预感:快逃!快逃走!
他的一条腿刚跨过窗户,后颈就是一重,两条胳膊揽过胸口,把他硬生生拖回屋里。他扭过头,正好看见阿立面无表情的脸。三个保镖加私人医生的组合令他很快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他再也顾不上冷静和颜面,表情扭曲的喊:“你们知道俞月要干什么的吧?你们疯了没啊?这是犯罪,值得吗?他真值得你们这么做?放开我!放开我!”
三个人把不断挣扎的俞阳拖进浴室,三两下扒了衣服,摁在放满水浴缸里,那私人医生很是熟练的用毛巾搓着他的身体,每一处都不放过。之后,他们把他提出来,脸朝下压在一处他一直不明白是干什么台子上,他被迫弯着腰,当一根冰凉的管子突然戳进体内时,他忍不住被刺激得大叫了一声。
灌肠这种事黎盛也对他做过,只不过却没有这么“冰冷”,而是带着几分诱哄。他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这窘境,却根本没办法,他的脑袋、腰部和两手各按着一双手,两腿也不敢乱蹬,因为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这个一直突兀的放在浴室,前后都不靠的台子是做什么的,他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他咬紧了牙关,可是不断灌入体内的灌肠液还是刺激得他落下泪来,比起少许痛苦,羞辱更令他难受。
“俞先生。”阿立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您不要挣扎了,我们也很难做的。”
俞阳看见阿立说这话时皱着眉头,他却更加愤怒,猛然昂起头,冲着吼起来:“我去你妈——”
后面的话消失于黑暗中,后颈上重重一击令他的意识瞬间断了线。
这是梦吧?
这肯定是一场梦。
再有了意识后,俞阳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他是如此期望着,以至于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是梦吧?”
“不是的,哥。”俞月柔软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哥,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
在颤抖中,俞阳慢慢睁开眼,看见俞月那张美丽的脸庞仿佛沐浴在光芒中,漂亮得令人着迷。他怔怔的看着,直到俞月倾下身,用那殷红的唇瓣轻轻印上他的嘴唇,再从那毫无防备的唇瓣中伸进一小片滑腻的舌头。
他的身体重重颤抖了下,毫不犹豫的咬下了牙——什么事也没发生,俞月似乎早料到般,两只手捏着他的腮,力气极大,他不仅没办法合拢牙齿,甚至还被迫张大了嘴,任由那舌头在口中游走。
俞月的接吻技巧非常灵活,引起一片痒麻的感觉,俞阳不住扭动着想要脱身,却只感觉四肢软弱无力。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悠长的吻后,他气喘吁吁的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用担心的哥,暂时性的,很快就没事了,没有副作用的。”俞月的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你以后就会理解我的。”
俞阳惊恐的发觉他和俞月是裸着的,他手软脚软的爬起来,认出这是俞月和陆鸿飞的房间,那张可以容得下四个成年男人的大床曾经令他记忆深刻,更令他惊讶的是,陆鸿飞就穿着睡衣,平静的倚在床的另一边看着他。
他怔了下,随后就连滚带爬过去,揪着陆鸿飞丝绸睡衣的领口,急促的道:“你真要掺和这种事?你疯了吗?我和他是亲兄弟!你和他是情侣啊!”
陆鸿飞似乎洗过澡了,头发上还有着湿气,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只是微微动了动眉毛,冷淡的道:“那又怎么样?”
俞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不是,你……你……”
陆鸿飞突然露出一个微笑,用力吻上俞阳的唇,很快又分开,一边轻轻啃着他的喉结一边小声道:“这段时间你让我很烦,现在,我不介意让你也难受下。”
一双胳膊从身后揽上他的脖子,俞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如同魔咒般响起:“哥,你放心,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我和鸿飞说好了,一定要插得你射才行,我们比赛,谁先让你射谁就赢。”
俞阳的脑子很乱,模模糊糊的意识中却突然跳出来一件事:俞月先前说过,他早就和陆鸿飞说好了,可是,新闻报道说伍志武是傍晚时出的事,俞月却是下午和陆鸿飞说好的,这是个巧合?那么,为什么俞月突然在这时候提出上床的要求?
俞阳一把抓住俞月的手,厉声问:“为什么要现在上床?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这么做了?”
俞月一愣,温柔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事般答非所问:“哥,那个伍志武虽然不好,但你们到底有过一段。忘了他吧,我们三人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俞阳的心沉进了黑暗的海底,看着俞月那张与他全然不像的脸,他只觉得浑身冰凉,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等他多想,俞月已经扑了上来,把他按倒在柔软的床上,而他努力思考,却根本理不出个头绪,只像块肉般僵在那儿。
这肯定是场噩梦吧?醒不来的噩梦。
没有什么前戏,只有强迫,俞月进入俞阳的身体时只有强烈的痛楚,他瑟缩了下,却被陆鸿飞堵住了嘴。陆鸿飞的吻毫不温柔,充满了侵略性,一直吻到他缺氧得神志不清才放开。
俞月的动作很坚定,又似乎非常了解他的身体,每一下都正好擦过前列腺,令他痛得眼泪直流之余又得到了强烈的快|感。他抿紧了嘴唇,羞耻和痛苦刺激得他不断挣扎,却无能为力,药物与身体的反应令他四肢发软,只能被动的迎接来自于亲弟弟的侵犯。
“哥,你里面好舒服。”俞月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还不时与陆鸿飞接着吻,抚摸着俞阳的胸腹,“我好喜欢。”
陆鸿飞全程一语不发,甚至在俞月高|潮时都只是吻着那具美丽的身体,只是由俞阳的角度可以看见那不时瞥过来的憎恨眼神,还有那不时掐住他脖子的手,完全没有任何温情,反而像是要掐死他般用力。
“哥,我爱你。”俞月根本不会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是单纯肉|体之间的交融,他附下身时,那高|潮过后的脸美丽得惊心动魄,“我和鸿飞一起爱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俞阳没有获得任何释放,他的身体仍旧有着反应,脸上满是泪痕,早已分不出是因为悲哀还是痛苦。当压着他的人换成陆鸿飞时,他猛然坐了起来,像是疯了般反抗,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况且他还是个残疾人,被按在床上进入时,他的哀嚎像是濒死的野兽。
俞月的手指抚上被侵|犯的地方,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温柔却又残酷:“哥,一会儿就不疼了,你忍忍。”
侵|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陆鸿飞的动作粗鲁同时毫无同情心,俞阳被俞月死死按着,很快就开始觉得胸腹都绞成一团,难受极了。他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无论俞月怎么吻他始终保持着缄默,试图守住最后一份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俞月显然并不高兴这么个结果。
在陆鸿飞逐渐投入进去,粗喘着沉醉于原始野兽的动作时,俞月附下身,在俞阳耳边以极轻的声音道:“哥,你舒服吗?”他看见俞阳侧过头去不理会,不由得笑了起来,抚摸着俞阳的颈后,道,“哥,你总是这样不听话,明明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为什么要连累不相关的人呢?无论是伍志武还是陆鸿飞,都不是你的归宿啊。”
俞阳猛然扭过头来,以骇人的表情瞪着俞月微笑的脸,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头发突然被一把抓起,被迫仰起头,而俞月也乘机吻上他的喉结。这是他的敏感带,再加上身后陆鸿飞的动作突然放慢,重重碾磨过早已饱受刺激的前列腺,他终于忍不住张嘴发出了一声黯哑的呻|吟。
“哥,你的声音真好听。”俞月含含糊糊的道,“鸿飞,慢点,让哥舒服点。”
陆鸿飞从背后勒着俞阳的胸口,放慢了动作,每一下进出都那么清晰,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俞月则像是品尝着什么美食般从他的胸口一直吻下去,却偏偏不碰分|身,只是在腹股沟和大腿内侧来回吻着,不断抚摸着他的会|阴和囊|袋。
陆鸿飞和俞月似乎商量好般,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了他最大的刺激,当感觉积聚到顶峰,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泛白,身体剧烈颤抖着,血液都往一处涌了过去。他绷紧了身体,尽数射出来后整个人瘫软了下来,陆鸿飞松开了手,把他扔在床上,按着他的腰开始重新征伐享受。
来自身后的撞击似乎根本没有停过,俞阳昏昏沉沉的,身体并没有再起反应。俞月把他抱起来,他的前面是亲弟弟,后面是前情人,他推拒的手却软弱无力,更像是欲迎还拒的纠缠。
当俞月附下身为他口|交时,陆鸿飞第一次在他耳边开了口:“你恶心得我想吐!”
这声音极小极轻,瞬间就淹没在粗重的喘息和呻|吟间,只有他听见了,并且为此而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笑声很快就熄灭了,俞月用嘴堵住了他的声音,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瞳孔中倒映的自己满面通红,神情扭曲,眯着眼睛似乎享受着这场性|爱般。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俞阳恨不得能再次失忆,可是,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记得俞月是怎么进入陆鸿飞,而陆鸿飞埋在他体内的东西却因此更加坚硬。他还记得俞月是怎么扩张他的身体,和陆鸿飞一起进入他。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大张着腿,在亲弟弟和前情人中间仰起头尖叫着达到高|潮,享受着那几乎濒死的快乐。
这份罪恶想忘也忘不了,而对他的意志给予致命一击的,则是俞月捧着他的脸,怜悯而开心的耳语道:“哥,你那么恨鸿飞,我好高兴。”
俞月……什么都知道。
俞阳的精神在这一刻如同沙做的城堡,在海潮下瞬间坍塌。
他们在床上缠绵了一天一夜,俞阳睡了醒醒了睡,到最后感觉已经麻木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说一个字,仿佛这样就能假装灵魂不在。
一切结束后,他昏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再醒来只闻到满室的腥臊味,眼前是俞月熟睡的脸,背后则是陆鸿飞,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一只来自背后一只来自身前。
房间里安静极了,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脑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
“哥哥,哥,为什么你要骗我呢?”
俞月美丽的脸是那么悲痛,眼泪更加增添了几分艳丽。
“哥,你会后悔的。”
是啊,后悔。
在教堂看见陆鸿飞时,俞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第一次明白了俞月的意思,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恨意。
记忆的碎片到此为止,俞月醒了过来,打断了俞阳的回想。
“哥,早安。”俞月凑过来吻了他,那张僵硬的脸自然的微笑着,“我爱你。”
俞阳第一次深刻感觉到了绝望。
上班日,俞月和陆鸿飞陆续起了床,明明折腾了那么久,俞月看起来却仍然精神奕奕,陆鸿飞相对则要糟糕得多,双眼发红,眼睛下面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他不时用手揉着鼻梁,一付疲倦的神色,而当俞阳凑过去,用一只手按着他的太阳穴轻轻打圈时,他的脸上立刻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当着俞月的面,陆鸿飞并没有推开俞阳的手,只是轻声道:“你干什么?”
“你头疼对不对?”
陆鸿飞脸上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俞阳的心越发沉默,真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