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虚荣,而是他们需要被认同。
“嗯,我们可以立足於阳光之下了。”龙炟拍拍他的手,“所以你要好好休息,早点痊愈,我和殇他们会把办公室修葺一新的,後勤部那里我们可是有优先权呢~”
“老大……”成飞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
“怎麽了?”
“我,我,我可不可以要一把老板椅啊?带超软靠背的那种!”
龙炟听了哭笑不得,“还以为你有什麽事呢,行,没问题,我下午就去打报告。”刚才去看阿豹的时候他要一张可以睡午觉的躺椅,现在阿飞又要老板椅……无语啊。
谁知还没等他离开医院,柳殇又发来了短消息。
『小炟,帮我去要三个坐垫和两个靠垫,谢谢了啊~』
龙炟嘴角有些抽搐,“还不如直接要个沙发呢……”
回到警局,坐著直达电梯到了七楼,龙炟快速打了份报告。
“龙炟。”
“老师?”龙炟迅速起身。
“没什麽要紧事,你坐吧。”左伯堂摆摆手,“伤好些了吗?”
“嗯,已经差不多了。”龙炟笑道。
“那就好。”左伯堂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是自家的猴崽子嘛!
“龙炟,你知不知道陈景跟韩黎分手了?”
啪!手中的报告掉在了地上,龙炟一脸震惊,他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怎麽会……陈景不是那种对感情随随便便的人,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难道是刘庄看不上他?不,不会的,如果刘庄反对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交往了。或者,是韩黎移情别恋了?
龙炟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虽然左伯堂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他明白,龙炟对陈景那是一往情深,从他现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一副恨不得宰了韩黎的样子。
“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那时候你们都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才没告诉你。”顿了顿,左伯堂又忽然问道,“小炟啊,你信不信命?”
“啊?”龙炟不太明白。
“缘分这种东西,我觉得是由老天注定的。若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左伯堂认为自己已经提示的很明白了,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否则会犯忌讳,尤其是那位大人的忌讳,犯不得啊。
言尽於此,他拍了拍龙炟的肩,弯腰捡起报告纸,“哟,老板椅、沙发、躺椅,你们这准备改造成宾馆麽?!”左伯堂怒道。不过这些孩子也受了太多苦了,就在物质上满足他们一下吧。
“我去帮你交吧!”
“谢谢老师。”
等左伯堂离开後,龙炟还依然愣在原地。他很想去问问陈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又怕现在去找他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找……”
“喂喂?是龙炟吗?你快来啊!小景他,小景他……”对方是个女生,周围环境很吵,但能听出她的哭腔。
是罗娜?反应过来之後,龙炟急忙问,“你们在哪里?”
“我,我们在办公室……啊!小景──!龙炟你快来啊!!”电话被挂断了。
龙炟赶紧冲下楼,因为他刚才听到了陈景的惨叫声。
到了一楼民事科,刚一推开大门,罗娜竟哭著扑了上来。“龙炟!你快救救小景!韩黎发了疯似地打他,还把他拖进了办公室锁上了门!”
顾不得这麽做会不会违反特科守则,龙炟一个箭步冲上前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惊呆了,而随之涌上心头的却是满腔愤怒!
陈景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衣服残破不堪,裤子也被扯掉了一半。韩黎正压在他的身上,面目狰狞,光看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龙炟用力关上门,对身後想挤进来的人大声吼道,“都不准进来!”
韩黎站起身,眼神轻蔑地看著他,“怎麽?想英雄救美?”他猛地扯过陈景的胳膊,用力摇晃著他,“这贱人都被我玩过成百上千次了!难不成你还要捡破烂吗?!”
“放开他。”龙炟捏紧拳头。
“什麽?哈哈!你真要这种被我操过贱人?龙炟,你还真是不挑食呢!”韩黎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陈景痛得闷哼一声。
这彻底激怒了龙炟,他冲上前一拳将韩黎打倒在地,然後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裹住陈景。在民事科其他警员惊讶的目光下,他抱著他快速离开了现场,乘著直达电梯回到了七楼。
第十一章
在和父亲说开了之後,陈景没有多想,当晚就发了信息给韩黎,明确地告诉他,他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陈昕怕儿子会被报复,这几天一直陪在他身边,上班下班都由他接送,没料到,前几天的平安无事,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当暴怒的韩黎冲到民事科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警界贵公子麽?他吵著要见陈景,大家只以为是分手的事导致他情绪激动,试图上去劝阻,可是陈景一出现,韩黎几乎立刻失去了控制,拉著陈景的衣领大声问他是不是和龙炟藕断丝连,在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下,连日来的愤恨使他对陈景挥拳相向。下手之狠,吓得罗娜等人尖叫不止。
被拖进办公室前,陈景的手机不小心掉了出来,罗娜怕会闹出人命,情急之下,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翻开电话簿,龙炟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今天陈sir外出不在,其他人就算来了也不一定肯管这个事,咬咬牙,罗娜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龙炟的电话。
陈景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被打被骂他都可以忍,可现在却被韩黎当著众多同事的面拉进室内锁上了门,不但衣服破了,还差点被强暴,这让陈景怎麽受得了?就在他想干脆和对方同归於尽算了时候,有人闯了进来。
龙炟的出现,无疑让韩黎更加疯狂,他一把抓住陈景,将他拖到地上,拽著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话。陈景浑身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连龙炟也看不起他了,他该怎麽办?
不过,当手臂上的痛觉消失,身体被温暖的衣服包裹起来的那一刻,陈景惶恐的心平静了下来。
龙炟轻轻地将他放到刚申请来的新沙发上,然後转身去找药。特科别的没有,伤药管够,而且人人都是外伤处理的高手,毕竟像他们这样每天都会受伤的人,若是一受伤就去医院,那还不累死。
快速查看了一下陈景的伤势,确定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後,龙炟松了口气,开始逐步替他上药。可是渐渐的,龙炟发现,有几处伤口明显不是今天才有。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超市遇到陈景的那次,他的手不也受了伤吗?可陈景是民事科的人,平时不会接触危险的案件,怎麽可能经常有伤呢?难道说……是韩黎打的?!龙炟气极,手中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一些,陈景吃痛叫出了声。
“唔!”
“啊!对不起!弄疼你了吗?”龙炟轻轻揉著伤口的边缘,减轻他的痛感。
陈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他。这个男人,总是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给予他无尽的温柔。是的,他贪恋被人呵护的感觉。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和父亲离了婚,如果没有那张照片,他几乎不记得母亲的样子。而父亲整天忙於工作,没有空闲的时间陪他。在那种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陈景其实十分渴望被人关怀。
跟龙炟在一起,他没有什麽负担,可以任性,可以抱怨,吃饭的时候可以点自己爱吃的,而不是坐在那里,让别人决定该吃什麽。恋爱,最重要的就是舒服的感觉。性格不同没关系,两人可以互补,爱好不一也没关系,只要不冲突就好。但如果对方让你无时无刻都处在紧张、焦虑、担心、害怕甚至是生气的情况下,还怎麽能继续交往下去呢?
“好了,待会我给你一瓶药油,回去多擦两次就好。”龙炟抬起头对他一笑。
“小炟……我,跟韩黎分手了。”陈景轻声说道。
“嗯,我听说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花心?”不知怎麽的,陈景很想知道,在对方心里他究竟是什麽样的人。
“不,你不是那种人。”龙炟很肯定地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以前,你经常会无故消失好几天,是不是去执行任务了?”
“嗯,因为我们有保密制度,所以不能对你说。”就算训练再苦再累,任务再艰难,龙炟都会硬撑著坚持下来,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著他回去。
“所以那时候,你才对我说对不起?”
“嗯……”
笨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陈景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
“小炟,对不起。”
“诶?”龙炟顿时呆住了。
“那个,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啊?……”龙炟持续呆滞。
陈景恶作剧似地捏住他的脸,“我是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龙炟不是纯GAY,所以他才会这麽问。
“没有。”龙炟摇摇头,心想陈景问这个干什麽?
深吸一口气,陈景收回手,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那我要追你。”
龙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半响才憋出了一个字,“哈?”
“噗!”看到他那傻傻的样子,陈景笑了出声。不过告白的时候必须严肃一点,他顿了顿,然後继续十分认真地说道,“小炟,之前的事情,我不想辩解。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没有掺假。我知道我这麽说,你会觉得困扰,可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告诉他真相,以龙炟的性格,一定会去找刘庄和韩黎拼命的吧?
“小景……”龙炟真的很惊讶,难道说他对自己还有感情?但……虽然现在特科的身份公开了,任务范围也扩大了,不会每次都出生入死,可是S级任务还是有风险,说不定依旧会好几天消失没有消息,甚至有可能会牺牲……
陈景明白他的顾虑,不过正如祁兰所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难道真要带著遗憾离开吗?
“小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可S级的任务不是每天都有的啊。要是有一天,我们之中有人故去了,活著的人至少可以告诉自己: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而死去的人,也不会留有遗憾,对吗?”龙炟轻轻抵著他的额头。
陈景闭上了眼睛,慢慢凑上前。双唇碰触在一起,即使只是浅吻,也足以让分隔许久的两人激动不已。片刻之後,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你是答应了?”陈景轻喘著问。
“呵呵,我可不好追哦~”龙炟眨了眨眼。
“没关系,当初你追了我多久,我就追你多久~”陈景微笑著保证道。
就在他们二人重修旧好的时候,韩黎可是气得七窍生烟,想找龙炟报仇,却又上不去,只能到枪械部隔壁的公共休息区打沙包泄愤。
到了健身房一看,竟然有特科的人在?!已经气昏了头的韩黎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警员,贸然上前对著正在打拳的荆诃骂道,“哼!你们特科的人果然都是垃圾,连别人玩腻的东西都要,真他妈恶心!”
荆诃停了下来,冷冰冰地看著他,眼里除了鄙视就是不屑。
说起来,荆诃这个人算是比较另类,对於除了电脑程式以外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待人接物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永远冷著一张脸,一开口就气得死人,阿豹当年称他为“毒蛇(毒舌)”,而特科里唯一能跟他搭得上话的就只有龙炟。所以荆诃毫无疑问是龙炟派,对於眼前这个抢走队长的爱人,害他一蹶不振一个多月的嚣张男子,他自然没有好感可言。
瞥了他一眼,荆诃没有说话,继续打著沙包,只是出拳速度快了许多。
韩黎不知死活的继续说著一些难听的话,没注意到荆诃的眼神越来越冷。“哼!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东西!龙炟那个死混蛋!我不会就这麽放过他!你们等著瞧!”
如果此时有特科的人在的话,估计现在早就吓跑了,因为荆诃的眼神说明,他生气了,而且非常非常的生气!
打过沙包的人应该都知道,沙包打出去的时候会来回晃动一阵,你击打的力道越大,反弹就越快。
只见荆诃退後了一步,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右手上,然後对准韩黎的背影,奋力一击!
“啊──!”韩黎抱著脑袋蹲在地上,沙包不偏不倚的打到了他的头。刚站起来想看是谁打的他,还没站稳,回弹过来的沙包又击中了他。
“啊──!”
一分锺内,韩黎被打到了三次,正面背面都有。他蹲坐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
“你……你敢打我?!”
荆诃扭了扭手腕,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他盯著韩黎,慢悠悠地说了句让後者吐血不止的话。
“不好意思,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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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昕坐在刘庄的办公室里,喝著男人最喜欢泡的红茶,心情十分复杂。自己亏欠他的,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更何况Vincent是个出了名的记仇之人,所以他才会威胁陈景,逼他和韩黎在一起。可是上一代的恩怨,没有必要牵连孩子啊!抱著这样的心情,他决定跟刘庄好好谈一谈。
“Vincent,你应该知道小景和韩黎分手了吧?”
“嗯。”
“那你,打算怎麽做?”
“自己做过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
“Vincent!”陈昕忍不住叫道,“是我欠你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请你放过他!”
放下手中的笔,刘庄抬起头看著他,“……他才是罪魁祸首吧。”
“什麽?”
“因为当年有了他,你才会结婚。”是的,就因为陈景,他才会在他身受重伤,病危住院的时候跑去结婚生子,丝毫不顾他的死活。
“决定结婚的是我,那时候小景还是个婴儿,不管他的事!你要报复,尽管报复在我身上,不要再针对我的儿子,否则我……”
“否则?你是不是还想在我病危的时候拔掉我的氧气管?”想起以前的事,刘庄原本平静的脸变得有些骇人。
“我……”
“陈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点,你应该知道。”从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当做好准备!刘庄捏紧了拳头。
“我不求你原谅,但是,请你不要再为难小景,我欠你的,一定会还。”陈昕低下头,略带乞求地说道,“我求你……”
刘庄这辈子只有一根软肋,那就是陈昕,他爱了三十年的男人。“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住到我家。”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麽,哪怕只得到你的身体,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第十二章
【早上好,龙也。今天感觉如何呢?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蛋卷,还经常央求福伯偷偷给你做。虽然记忆这种东西可以改变,但人的口味却不会随之而变呢。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呵呵,我很期待哦。你,无法逃离我的诅咒。】
在想起龙也这个名字後,龙炟每天都会收到这样一封奇怪的邮件,没有署名,也无法回复,只在固定的时候发来。从上面的语句和措辞,不难看出对方毫无善意。可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欢吃蛋卷,甚至记忆混乱的事情呢?
龙炟将那些邮件转给了冷衣,而冷衣却惊得差点掀了桌。表面上看,信的内容平淡无奇,都是日常的问候,但是,这其中所隐含的信息,却是一步步在引导龙炟想起被篡改的记忆!尤其是最後一句中的“诅咒”,难道说,寄件人就是那个变态心理医师?!
冷衣急忙找来柳殇,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