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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呢？”琉璃笑著问道。
“呃……”
见势不妙，成飞讪笑著想逃跑，结果被阿豹一把拽了回来。几人打打闹闹，忙得不亦乐乎。
柳殇一边吃著半温的包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著他们群殴成飞。
“知道这叫什麽吗？”他问龙炟。
“嗯，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吃完最後一口，龙炟拍拍手站起身，笑著加入了群殴的阵营。
不过轻松的气氛只延续到了傍晚，六点多锺的时候有探子传来消息，说曾家老宅有人入侵，而这天距离预定的周三，还有剩下一天。看来果真如龙炟所料，杨程安的动作比他们预想的快了一步。
“幸好我们已经提早布置好了呢！”成飞顶著刚被蹂躏过的鸟窝头神气兜兜地说道。
“又不是你的功劳！”众人异口同声道。
成飞扁著嘴缩到角落里对手指。
“呵呵。”龙炟笑了笑，示意荆诃打开早已安装在曾家老宅内的监控探头。“让我们来看看，杨先生会不会被气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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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灯光，但今晚月明星稀，房间内的摆设和器具还是隐约可见。
其实如果他白天来的话就能发现，一些原本应该铺满厚厚灰尘的地方明显有人动过，只可惜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房屋正中间那张桌子上摆放的骨灰盒，没有时间顾及其他。
深红的颜色，即使在夜间也依然透著一股阴森。
激动地走上前，他颤抖著双手抚遍了盒子的每一处。然而，当他接触到应该贴著相片的开口处时，合盖突然向外弹开，露出了里面静静躺著的……录音机。
又被耍了！！杨程安恼怒之余立即转身走人。可谁知那录音机竟然自动开始运转，并传出了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龙炟的声音。
“杨先生远道而来，先别急著走啊。难道你不想知道曾先生的骨灰究竟在哪儿吗？还是随便我们怎麽处置他都可以呢？”
杨程安脚步一顿。
“请放心，我的人马并不在附近，你听完了之後再走也不迟。这段录音不长，总共五六分锺而已，在录音的最後我保证会告诉你曾先生的骨灰在哪儿。我说到做到，就好像上一次我说过的，要是你回答得好，我就送你礼物，对吧？”
杨程安回过头死死盯著盒子。
“……从学校毕业之後，我觉得我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以方浩野的姿态生活，很轻松，没有什麽压力。我几乎就想这麽过一辈子，但是我忘不了小安，更没办法忽略我肩负的任务。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偷取了很多机密消息，心里负担也越来越重。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做自己，不想去扮演其他人！如果被他发现‘我’不是我……”
杨程安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他”，一定就是曾皓然说过的，他喜欢的人！
“我对他的感情，不容玷污，所以我丝毫不敢露出破绽，每次都小心谨慎。可是，当我发觉脑海里开始有另外一个声音要我做这做那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完了。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个假象，脑海中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曾皓然！我怕了，我怕他喜欢的是方浩野，不是曾皓然，所以我尝试著与‘自己’对话，想逐步让‘自己’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我不敢想象他厌恶我的样子，那将会是怎样的末日……”
“是谁！他喜欢的到底是谁──！”杨程安怒不可遏地吼道。
“唔，这下面还有一段，不过上次我问过你，你说你要骨灰盒不要笔记本，所以我们先把上次的遗留问题解决一下，再继续笔记的问题吧？”
“龙炟！”
“杨先生千万别激动哦，仔细听好我的交换条件。首先，我要大道寺朋也的联系方式。我给你三十秒，直接发送到我的手机上，否则这个录音机会自动销毁，你要快点哦！”
嘀，嘀，嘀……
计时声响起，明白龙炟不是在开玩笑，杨程安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乖乖将大道寺朋也的手机号码发送了过去。
三十秒後，录音机没有自爆。这时杨程安才反应过来，龙炟根本没有安装什麽自动销毁装置！
拔出枪对准录音机，杨程安正要扣下扳机。
“很好，杨先生很讲信用，那麽我也不会食言。曾先生的新安葬地就在清竹园里。如果你当时仔细看看周围的话就会发现，在原址的不远处，也就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吧，有一座刚立起来的新墓碑，上面不但有曾先生的名字，还有曾先生的照片。你可以亲自去查证一下，我没有骗你哦！”
“P。S。 如果杨先生还想要笔记本的话，这次请严格遵守我定下的时间，不要妄想提早做些什麽，否则我会翻脸的哟！那麽，时间地点我会再联系你，届时本人将亲自恭候您的光临。再见~~”
杨程安还没来得及发出怒吼，就见原本好好躺在盒子里的录音机突然“砰”地一声自爆成了一堆残骸。响声惊动了附近的邻居，有人出来看情况，有人打电话报警，杨程安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匆匆夺路而逃。
与此同时，墙角的监视器也圆满完成了任务，在警察到来前与录音机一样自爆销毁。
而身为策划者的龙炟，此刻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著红茶，顺便还享受著队员们景仰崇拜的目光。
“还差得远呢。“他悠闲地说道。
作家的话：
下一章，周六发。
第八十章
幽静的咖啡厅一向是谈事的好地方。
站在店外发了条短信後，龙炟悠闲地推门走了进去，并找了个视野宽阔的靠窗位子坐下。估摸著对方大概还要过半小时才能到，他还叫来服务生点了份招牌儿童餐，打算一边吃一边等。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又时逢周末，所以大街上人来人往，即使是没什麽游乐设施的小公园里也有很多人在聊天散步，偶尔还有摄影爱好者举著相机在人群中取景拍照。一切都显得那麽自然，那麽宁静和谐。
望向正对著这间咖啡厅的小公园，龙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因为待会儿在这里，将会上演一场绝佳好戏。
“请问先生您几位……诶，先生？”
男人手一挥，径直走到龙炟对面坐下。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墨镜，还有那高大的身形，差点引起了侍应生们的恐慌。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客人，麻烦你再上一杯咖啡。”龙炟微笑著对侍应生说道。
“好，好的。”幸好龙炟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侍应生总算没打电话报警。不过在他们结账前，估计是没有侍应生敢主动上来服务了。
心情愉悦地吃完最後一口牛肉汉堡，龙炟面色轻松地放下刀叉，靠著椅背打量起眼前这位“贵客”。
“初次见面，大道寺朋也先生。”
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龙炟见到他还能笑得出来这一点感到非常不解。
“你不怕我杀了你？”
“哈。”龙炟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似地笑出了声。“你之所以会来赴约，不就是因为你知道我正忙著对付杨程安，没闲工夫理你麽？”
大道寺朋也摘下眼镜放在桌上，眼神轻蔑地看著他，“这并不影响我要杀你。”
“哦？”龙炟随手拿起桌上的墨镜把玩了一下，然後装作有趣似地将墨镜插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可惜今天你是没机会了。”遗憾地耸耸肩，龙炟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橙汁。
“行了，有话快说，我没时间陪你闲聊。”满是厌恶地看了看龙炟的儿童套餐，大道寺朋也心中仅剩的那些顾虑也都烟消云散。他不认为一个举止幼稚，甚至成年後还喜欢喝柳橙汁的男人能有什麽大作为，完全不能与双杀之中的任何一人相提并论。
“哼。”他冷笑，眼前的男人根本不足畏惧。
“好吧，我找你来只有三个问题想问你。”龙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说。”
“第一，福伯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想问什麽。”大道寺朋也嚣张地笑了，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看待龙炟，仿佛对方只是个乞讨者，正在向他乞讨事实的真相。“没错，虽然他的确很强，但池泽福毕竟老了，即使曾经是叱吒大道寺家的双杀之一，他也避免不了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不妨告诉你，其实他坠楼之前就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
龙炟骤然握紧了藏在桌面下的左手，可脸上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
“第二个问题，和也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是我干的。”大道寺朋也毫不犹豫地承认，“杨程安搞到了地图，所以我就带著人从後山进入了大楼。原本他要我杀的是你，但我的目标只有和也。他毁了我人生，所以我要用他的命来偿还！不过没想到他的功夫还不差，被我砍了五刀竟然还能站起来？啧，要不是时间不够那姓杨的就快引爆炸弹的话，我才不会用枪解决了他。”
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大道寺朋也又接著狞笑道，“其实我原本打算把他大卸大块，让你们连尸骨都找不到。可惜他命大，子弹竟然擦著他的心脏过去了？哼，没把你们两个都弄死是我的错，不过我很快就会纠正这个错误。龙也少爷，下一次我会当著你的面，把和也五马分尸的，呵呵。”
用力捏紧了拳头，龙炟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对方的挑衅，压抑著怒火提出了最後一个问题。
“……你的父亲杀了我母亲，而你又杀了我的养父、打伤了我的哥哥。大道寺朋也，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哦？那你想怎样？连和也都败在了我的手下，你又能如何？杨程安那种不男不女的东西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龙也少爷，我养的狗恐怕都比你强！”
“呵。”龙炟低笑，“杨程安我自会解决，不劳你操心。倒是你自己该注意一下，万事别太有信心。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请便吧。”
“哼。”大道寺朋也甩手就走，完全没注意到龙炟那充满危险的眼神。
“啊呀！”邻桌忽然传出叫声，原来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正要离开的大道寺朋也。
“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男人慌慌张张向朋也道歉，还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稳住身体，一脸诚惶诚恐。
“放开！”
“啊，抱歉抱歉！”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松开手侧身让出道来。
“哼。”大道寺朋也瞪了他一眼，带著怒气离开了咖啡厅。
“靠，拽什麽拽啊。”男人确定他走了之後才敢骂骂咧咧抱怨了几句。
“行了，你这桌算我的。”龙炟笑著拍拍他的肩，示意侍应生把两桌的帐一块儿结了。
“当然该你付钱啊，我这可是有风险的，万一那家夥凶性大发宰了我怎麽办？！”
“不会，阿诃就在小公园里，待会儿我找地方请你们吃饭，总行了吧？”
男人见他爽快地掏钱买单，於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不会是用公款……”
“这个嘛，你应该称其为‘必要开销’。回头左sir会帮我们报销的啦。”龙炟勾住他的脖子逼他跟著自己走。
“诶诶，那待会儿吃饭的钱也是能报销的？”
“废话，先说明啊，你要是敢出卖我们，你就等著阿诃好好收拾你吧！”龙炟对著韩黎狠狠威胁道。
“喂，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要抗议！”
“抗议无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老婆还有想法！再敢反抗小心我揍你！”
“没天理啊……”韩黎哭丧著脸跟著龙炟走向小公园。在那里，S。W。A。T。的其他成员们正围在荆诃的手提电脑前，好好欣赏刚才各自抓拍的特写照片。因为再过一会儿，这些大幅清晰照将会被送往各大报社，成为今天的重点新闻。
『亲如一家人──看新时代的警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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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真的超超超……超级厉害！这种点子你都能想得到哦！”成飞对著晚报左看右看，兴致勃勃。
“你高兴个锤子！照片用的是琉璃拍的那张，你都把人拍糊了还好意思说！”阿豹把自己的那份报纸卷成筒往成飞头上一砸，後者立刻跳起来，撅著嘴不服气地反驳。
“阿豹你不是也把照片拍歪了吗？还说我咧！阿诃第一张删的就是你！”
“你再说一遍？！”阿豹抄起报纸卷就追了过去。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有空就去後勤部要个相框，把报纸裱起来。”琉璃抖了抖刚剪好的报纸，“这可是我们初战大捷呢。”
“现在还不算。”龙炟一边看著报纸，一边喝了口茶，“阿诃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如果我们真的成功了，那麽明天早上应该就能看到结果。”
对大道寺朋也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於尽快接手杨程安留下的势力，所以他才对龙炟有恃无恐。因为要是杨程安死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杨家的旧部，然後打著向龙炟报仇的名号继续实现他的复仇目标；要是龙炟死了，那杨程安也绝没有好下场，必定会被警察全力通缉，到时候杨狐狸逃命都来不及，哪儿还顾得上杨家的财产？所以无论结局如何，於他大道寺朋也都是有利。
只不过……
“他完全没想到老大你会突然来这麽一招，杀得他措手不及！”成飞屁颠屁颠地跑到龙炟身边，“老大老大，你是怎麽想到这点的啊？”
“对啊对啊！队长你透露一下嘛！”
被队友们闹得没办法，龙炟只好向众人解释道，“打蛇要打七寸，同样道理，对付大道寺朋也这种自负的人，必须往他的痛处打。”
既然大道寺家是铁定回不去了，那麽再找一个新的立足点就是当务之急。大道寺朋也究其一生都在渴望权力和地位，所以杨程安的出现，无疑是他的最佳契机。就像白书俊一样，大道寺朋也在知道杨程安的真实身份後，几乎立刻就决定了要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三年的时间足够朋也掌握杨家的一切秘密，而且你们不觉得，他给杨狐狸出的主意，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忙，但实际上却是在推他下地狱吗？”
“诶？老大你这麽一说还真是……”
“那，队长你今天找朋也见面难道就只是为了拍照片吗？可要是他没来，又或者他提前设下埋伏，岂不是风险太大了麽？”
“不会。”龙炟胸有成竹道，“见面的地点是我到了咖啡厅之後才发短信告诉他的，所以他没办法提前做些什麽。至於他会不会来我从不担心，因为我们还未正面交锋过，他大概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打量我一番吧？另外关於照片，我设下这一局本来就是为了用照片玩死他，否则大清早的我让你们一人带一台照相机去公园干嘛？”
“哦……”众人点点头，可是这照片真的有用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阿诃去打听啊。”龙炟摊手摊得理所当然。
杨家的势力分为黑白两道，黑道自然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迷幻药、海洛因、春药之类，而白道，则是杨狐狸他爹创办的一家制药企业，杨程安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如果你们是黑道那边的人，看到警民关系科的科长在咖啡厅里笑著拉住他的胳膊聊天，你们会有什麽样的感想？”龙炟狡黠地笑了。同理，如果是白道的人，看到这幅照片当然也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无论是哪边，都不会对和警察过於亲密的人产生好感。因此龙炟的这一招，简直是对大道寺朋也的一记痛击。
“我懂了！黑道上的人一旦看到报纸上的内容，肯定会以为大道寺朋也是我们的探子，那麽他想统领黑道势力的计划就泡汤了！队长你厉害啊！”恍然大悟的阿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