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衣服，龙炟淡然道，“去借钱。”晚饭费用他出，但酒吧消费，他可没那麽多钱。
诶诶？！！！老大，你够狠……
第三十五章
拐角处的保姆车里，S。W。A。T。正神情严肃地讨论著即将开始的行动。
“任务很简单，进去逛一圈摸摸底就行。”柳殇语气轻松，但脸部僵硬，嘴角一弯一弯不像笑倒像哭。
“嗯，经费还可以报销，想喝人头马都没问题。”成飞也难得正经起来，可惜脸绷得太紧，看上去仿佛涂了层胶水，别扭得很。
“而且还算是加班，有额外补贴可以拿。”阿豹十分赞同似地附和道，不过他那躲躲闪闪的眼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既然你们说得这麽好，那为什麽……”龙炟虽然微笑著，但额上早已布满十字，“为什麽你们一个都不肯去！？”
琉璃和荆诃保持沈默。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们，队长大人发火的时候还是少惹为妙，否则一定会倒霉的！
柳殇望著窗外，成飞低头看鞋，阿豹仰头观察天窗。
无人应答。
以为这样他就没辙了吗？龙炟冷笑，“殇，这是特科专用车，你把眼睛瞪出来也看不到窗外的东西！阿飞，你的鞋再看也还是白色，长不出花来！阿豹，头一直仰著你不怕得颈椎炎吗？”
“呃……”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决定，统一缄默。
龙炟翻白眼，叹道，“要你们换件衣服就这麽难吗？”
那也要看换什麽样的衣服啊！！众人在内心呐喊。
这间酒吧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竟然要求所有来宾都要变装才能进入。而匆忙之下，龙炟只能拜托外援送套类似化妆舞会用的服装来。可惜他托错了人，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找来俊臣帮忙！那家夥除了搞发明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是低能儿！
自从上车後，来俊臣就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捧著电脑继续研究刚才尚未结束的新品程式。听到大家对衣服有意见，他慢慢抬起头，呆然地问，“有什麽问题吗？”
看他一副‘我做错什麽了吗？没有吧？’的表情，柳殇就是想发脾气也发不出。因为他明白，来俊臣会选这些衣服绝不是故意要整他们，而是他完全没有男人不能穿裙子的概念！！
“小臣啊，你究竟打哪儿弄来的裙子啊？”
“买的。”来俊臣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柳殇瞪大了眼睛，“那你干嘛买女人穿的东西啊？”
龙炟也一愣，随即无力扶额。不用说，来俊臣的思维方式一定是：变装＝不是男人穿的衣服＝女性服装＝最常见的──裙子。
果不其然，来俊臣的解释让在场的同伴们差点砸了车窗。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似乎仍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
“怎麽办？难不成真要穿女装混进去啊？”成飞苦著脸，打死他都不想穿裙子啊！
阿豹更是坚决反对，开玩笑，要他扮女人？被风邪知道了那还了得？不扒了他的皮才有鬼！
柳殇也是宁死不屈，在自个儿老婆面前换女装，那他以後还怎麽做人？为夫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琉璃和荆诃虽然长得很漂亮，又有一头及肩长发，但从内心而言，他们也都十分排斥女装。
“……原来，你们是想看我穿裙子啊？”龙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呼～一阵寒风刮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在队长快要发飙之际，来俊臣突然开口道，“那我穿吧。”裙子有那麽恐怖吗？为什麽大家不肯穿？他拿起纸袋钻到後座，脱下外衣和裤子，旁若无人地套上了一件白色蓬蓬裙。
由於来俊臣相貌俊俏，又留著过耳的中长发，乍一看倒也有点雌雄莫辨。
“好了。”来俊臣拉了拉衣襟，发现好像少了些什麽，思索了一番，他恍然大悟，“队长，我要不要垫胸？”
“天啊！”成飞哀嚎。
柳殇摇头不止，他终於明白，来俊臣的思维空间与他们根本不在同一星球。
龙炟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会疯掉。於是当即下达指令，“我和小臣先进去，十五分锺後殇你和阿飞进来。阿豹待命，琉璃和阿诃支援。”
“是。”
“诶，队长，你没有变装，怎麽进去啊？”
龙炟瞥了柳殇一眼，淡然道，“随便抓个人打昏了扒衣服不就行了？”
“……”
老大，你行，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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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印象中的酒吧不同，这里没有嘈杂的气氛，也没有昏暗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从门口侍从们彬彬有礼的态度高素质的服务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三教九流能进得来的地方。乳白色的墙壁上挂著几幅名家复制作品，内嵌式的灯管散发著柔和温馨的光芒。大型吧台後的木架上陈列著许多价值不菲的名酒，连调酒用的器具都十分精致。另一边的角落里摆放著一台古典钢琴，特聘的钢琴师正在手指灵巧的弹奏著《致爱丽丝》。
大厅内，服装各异的客人们或坐在沙发上聊天，或在吧台上点一杯威士忌，等著同伴到来。酒保穿梭在人群中，遵照客人的吩咐递上调制好的美酒。
一切井然有序，毫无异常。
龙炟几乎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判断错了。这种场合，怎麽看都不像有私自交易毒品的现象存在。难道情报有误？
不，不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背地里越是暗潮汹涌。
看来这一次遇到高手了呢。龙炟轻笑。
“小臣，你找地方坐下，我去吧台看看。”
“哦。”来俊臣点点头，乖乖地找座位去了。
龙炟看他坐定後，才转身走向吧台。说实话，他很少来酒吧，平时更是极少碰酒精饮品。不是他易醉，而是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导致他留下了阴影。当他还在警校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心情不好多喝了几瓶，结果却酒後失德，强暴了那时刚拒绝了他的陈景。虽然现在两人已情投意合，但一想起来，龙炟还是心有余悸。从那之後，他就戒酒了。
点了杯马爹利蓝带，龙炟慢慢观察著四周。
“第一次来吗？”温柔低沈的声音打断了龙炟的思绪。侧目一看，是吧台内的调酒师。
出於职业习惯，龙炟迅速对他进行了初步判断。作为同性，眼前的男子笑容温和却透出些许抚媚，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明亮但太过深邃，即使脸上涂抹著厚重的浓妆也无法掩盖潜藏在深处的阴暗。这个人，会有怎样的过去呢？龙炟有点愣神，以至於回答时慢了半拍。
“……嗯。”
“呵呵。”男子对他的反应似乎习以为常，妖娆地伸手拢了拢发丝，笑道，“我叫Ann，你呢？”
“Carl。”龙炟报出了名字－－虽然不是他的。
“那，你是来等人的？”Ann眼波流转，挑逗意味十足。
如果直接拒绝，那等於断了後路，所以龙炟回答得很微妙。
“你觉得呢？”
闻言，Ann笑得更深了。他轻轻探身靠近龙炟，又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媚笑道，“你看，我可以吗？”
黏腻的语调，以及淡淡弥漫在周围的水果型香水味，都让人心神荡漾。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缴械投降了吧？毕竟单独坐在这里喝酒，还说在等人，那在别人看来，明显是想要419。可这里不是GAY吧，突然冒出来个美男主动上前勾引，不得不令龙炟心生疑惑。
“你不怕我是坏人？”
“呵呵。”Ann仿佛听了笑话似的，乐得合不拢嘴。“你真是可爱，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像好人了？”
“我担心自己会成为大众情敌。”龙炟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周围。
Ann却毫不在乎，调笑道，“你不像是这麽胆小的人。”
“哦？”龙炟也笑了，“可我很谨慎。”
话说到这份上，识相的人应该准备撤退了，但Ann似乎仍不肯放弃。
“偶尔大胆一回，也是种美妙的体验。”
“有时候踏错一步，可会懊悔终生的。”
“不试试看，怎麽会知道结果？”
“我还是比较喜欢低调。”
“看来今晚是不行了？”Ann收回了前倾的身体，不过脸上笑容未变，只是语气哀怨。
“来日方长。”龙炟微笑。
终於摆脱了……呼。
“那我请你喝杯酒，总可以了吧？”Ann拿起调酒杯，手臂灵活的操作起来。不一会儿，一杯特制白兰地便送到了龙炟面前。
不喝是不行了啊……无奈之下，龙炟只好一饮而尽。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会等你。”Ann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刚出店门，龙炟马上把抢来的衣服脱掉扔进了垃圾桶。而拐角处，保全车也依旧停在那里。
拉开车门，龙炟钻了上去，却发现来俊臣早就待在车上了。
“老大，豔福不浅啊～”成飞笑得暧昧，估计已经听说了那件事。
“随便一坐就有美人来搭讪，啧啧，魅力无限啊～”柳殇挤眉弄眼，还用手肘戳戳他。
“老大，记得给封口费啊，否则～”阿豹嘿嘿坏笑。
“你们……”龙炟又好气又好笑，怪不得他等了半天这帮混蛋一个都没进来，原来某呆早把他卖了。
“你个臭小子……唔！”话还没说完，龙炟突然抓紧衣领，脸色逐渐变白。
“小炟？！”琉璃离他最近，马上扶著他询问怎麽回事。
龙炟感到浑身燥热，他急忙推开琉璃，大喝道，“别过来！”
“队长？”柳殇等人也发觉了不对劲，龙炟现在的样子，跟当时中了春药的韩黎简直一模一样！
龙炟咬著牙，暗暗骂了句“shit！”已经万般小心，可还是著了道！这家店果然就是贩毒根源！可恶！
“……殇，送我去医院。阿豹打电话给冷衣，让他做好准备。”
“是！”
大家深知这药的厉害，不敢怠慢，马上行动起来。开车的开车，联络的联络，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
龙炟缩在车後，拼命抵抗著药性。
那杯酒－－是Ann递给他的那杯酒出了问题！可他是什麽时候下的药？明明调酒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而且招式并不复杂，他几乎可以拍胸脯说看得一清二楚。那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最关键的是，Ann下药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真的想419吗？
不，不对。虽然身体的不适让他无法思考，但龙炟却坚信Ann的目的肯定不止於此。
“妈的！这时候竟然会堵车？！老大，你还行吗？”阿豹顾著开车，看不到後方的情况。
“阿豹，没有别的路了吗？”柳殇急得要命，因为龙炟已经有点痉挛了。
“没，这是唯一一条。就算背老大过去也没辙啊！”
“怎麽办？殇，要不你牺牲一下，把菊花给老大捅捅？”成飞病急乱投医，竟想出了这个办法。
“滚！”柳殇直接踹了他一脚。先不谈乱伦的问题，要真干了，以後他们还怎麽做兄弟？何况琉璃在这儿，陈景也还在家里等龙炟回去。
“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看著老大去死啊？！”阿豹气得猛敲方向盘。
就在这时，荆诃突然开口，“阿豹，前面车站，靠边停车。”
“啊？停车干嘛？”
“陈景在那儿。”
“诶？！！”
柳殇让阿豹把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在交代了前因後果，并且得到了陈景的同意後，其他人全部下车，由陈景独自上去。
车外不远处，众人一字排开，被风吹得直打哆嗦。
“阿诃，是你叫陈景来的？”成飞缩著脖子，冻得直跺脚。
“嗯。”荆诃点头。
“这儿离小木屋很远啊……”柳殇拧眉。
“陈景，附近，定位。”来俊臣补充回答道。
“小臣你是说，陈景正好在这附近，然後你用手机定位找到了他，再让他等在车站？”
来俊臣眨眨眼，表示正确。
“唉，没想到老大也会中招呢……诶，我们这麽做，会不会太对不起陈景了啊？”成飞有点良心不安，但情况紧急，而且这种药只要发泄出来就没事了，否则万一送医迟了导致龙炟出了什麽意外，那可就损失大了。
“在只能祈祷队长别太过火……”
正当众人快被冷风吹成僵尸的时候，车门打开了。
龙炟抱著陈景下了车。他用自己的外套把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看样子应该没事了。
“老大？”成飞试探著叫了声。
“队长？”
大家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队长暴怒的状态，但还是隐约有些恐惧。不论下药的人是不是幕後黑手，他千不该万不该，伤害龙炟最爱的人。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冷衣很快就会到了。
“龙炟……”
“我会杀了他。”龙炟双眼通红，喉咙沙哑，可每个字都说得十分用力。
他终於想起来了－－刚才脑中闪过的灵感。
Ann，杨程安，他就是当年那个毒枭杨琦善的儿子！
第三十六章
火，好大的火。原本的星星火苗，瞬间烧成了一片火海。夜色中的仓库笼罩在漫天红光之中，玻璃窗因为承受不住高温而喷然爆裂。上锁的铁门滚滚发烫，根本无法接近。即使临近海边，即使管理员们纷纷打水扑火，可火势依旧蔓延，无情的吞噬著一切。
“救火啊！快救火啊！”
不远处，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声响彻天空。手拿水桶的人们感到了希望，纷纷跑去指引援兵的到来。
一小时後，大火被扑灭，但仓库已经变成了废墟。焦黑的碎片不断掉落，存放著的货物也付之一炬。
唯一庆幸的是，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负责调查的警察将目击者带回警局做详细笔录，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大同小异：不知何时起火、不知堆放的货物是什麽、甚至不知道仓库的主人是谁。
“开玩笑！难道你们是白干活不拿钱的吗？连雇你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警官，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工作是网上找的，工资是直接打到我们的卡上，唯一见过面的只有负责人，可他平时不常来，我只记得他姓秦，年级挺大的，估计有四五十岁吧……”
“那你去做个拼图，这个姓秦的模样你总该有印象了吧？！”
“是，是！”
第二天，人脸拼图完成，根据警方的资料库警察找到了这个姓秦名鲁，并且有著犯罪前科的四十五岁男子。只可惜当警方赶到他家时，人已自杀身亡。据推测，他的死亡时间离火灾相距仅一小时。而且警方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一封遗书，主要内容是他铸下大错，不得不用这种极端方式结束生命，并且承认了仓库大火也是他放的。
虽然这起案件仍有许多疑点，但是由於物证人证俱在，所以警方也只好就此结案。
#####
“哎哟！累死人了！”一大清早，成飞的哀嚎声传遍了七楼办公室。
“别叫了！”阿豹抬腿给了他一脚。“妈的就你累啊？！老子一晚上没睡不还忍著吗？！”
“唉……”平时精神奕奕的柳殇也一反常态，趴在桌上满脸倦容。
“唉……”成飞跟著叹气。“老大什麽时候才能恢复原样啊？这麽折腾下去，人家没垮，我们倒先挂了。”
“你！”阿豹和柳殇同时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低声咒骂道，“想死啊你！队长最忌讳这种话了你不知道啊？！”
“唔唔唔唔……”成飞眨著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你们在干嘛？”龙炟一走进来就看到三人古古怪怪的姿势，心想难道现在流行玩3P麽？
“呃，小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