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i默默地擦了眼角的泪,看着口沫横飞的正悭又想得出神。
提及Joni这次会去荷兰,也是因为Theo在E…mail里告诉Joni,他生病了,而前一阵子没写E…mail给Joni也是因为他去医院开刀,住了一个多月才会这样。
当Joni一收到那封E…mail时,他就马上决定要去看Theo了;因为三年前的Theo让Joni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之后又隔空陪伴Joni走过和初恋情人断断续续的复杂关系,让Joni感动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不要求回报的在对他好。
等到Theo说他已经康复,可以行动自如,也不用再密集回医院复诊的时候,Joni就去欧洲了,然后把大部分的时间留给住在荷兰鹿特丹的Theo。
在机场再次看到Theo的时候,Joni惊觉Theo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很不好;但Theo还是对Joni笑得很灿烂,告诉Joni他现在就像正常人一样,一点病痛也没有,要Joni不用为他担心。
一开始,Joni相信了Theo所说的一切,放心的随着Theo四处游玩,享受着Theo不要求回报的付出。
直到第七天下午,Theo停好车,带着Joni要去一个很可爱的小港湾喝咖啡。那是Joni要求要再去一次的地方。
半途中,Theo不断用手去摸鼻子,然后吸几下的动作让Joni觉得不对劲,但Joni也没多想,以为是Theo的花粉症犯了;直到Theo拿出手帕去弄了弄鼻子,弄完形迹很可疑的赶快放回口袋,Joni才注意到是血不是鼻涕。
「你怎么了?」Joni停下来抓着Theo的手臂问。
「没事,我们快到了。」Theo不敢正面对着Joni说,一直往前指的前进。
「可是。。。。。。」Joni挡在Theo前面,然后当场看到Theo流出两行鼻血,「你在流鼻血耶!」
Joni赶紧伸手去接擦Theo流出来的血,心里很慌张,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见Theo拿出已经沾了些血的手帕,第一个时间就是想擦去Joni手心和手背上的血,让Joni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Theo手慌脚乱的掏不出第二条手帕,就把手上那条没沾到血的角角,拿来擦Joni的眼泪,「你不要哭,我只是有点发烧而已!」
「你明明。。。。。。就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我们可以。。。。。。回家休息啊!」Joni看着Theo慌乱的眼神,抽噎的无法把话说连续,眼泪也不停地滚出来。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已经不流了。」
Joni半低着头没有说话,嘴巴哭得都合不起来,硬拉着Theo走回停车的地方,要Theo马上带他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Theo觉得很愧疚的一直说自己不好,害Joni没办法再去一次那个很可爱的小港湾;而Joni没有回应半句话,默默的看着右边窗外,听着让人心酸的话,一直流着让人心疼的泪。
那天之后,Joni不停的地逼问Theo,才知道他得了直肠癌,所以就硬要Theo安分地在家休息。
在休息的那三天里,Theo一直责备自己坏了Joni的假期,让Joni心酸的回应他没那回事之外,还细心地伺候Theo茶水。
但Joni只要看到Theo花大半的时间躺在沙发上,神情虚弱的样子还故作坚强,就会觉得是自己让生病的Theoㄍ一ㄥ成这样的,而心里的罪恶感就不断地要Joni一定得做出补偿。
想着想着,Joni的眼泪已经快要跑出眼眶,但他这时候却和洪誉郡对上眼,所以Joni就赶紧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双手遮住脸再借机擦掉眼泪,假装是在打哈欠的想隐瞒过去。
「你们看Joni都听到快睡着了。」洪誉郡没发觉有异,瞎起哄的说。
「好啦!」阿瑞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我们去吃韩国烤肉好不好?」
说到吃饭,正悭马上就提议,然后大家也都没有意见,开始收拾包包。
「我不去了!我已经跟别人约吃饭了。」
Joni实在没有办法再跟大家耗下去,就随便掰了个借口拒绝,因为他的心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稍微一刺激就无法收拾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天了!」
「啊。。。。。。」Joni看晓基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犹豫着要怎么问:「美国的环境还好吗?」
「不错啊!我学校已经申请好了。」
「真的!」Joni心安了一半,但还是有一半的不安,「那阿詹有。。。。。。惹你生气吗?」
「他是没有惹我生气,不过他还满怕我不回去的。」
「那你是在考虑什么?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我待在那边也没事。」
「所以你只是回来玩,开学前就会回去了嘛!」
「应该吧!」
「你。。。。。。」Joni觉得晓基的回答很不对劲,让Joni心里出现了负面的猜想,可是Joni却只想扭转乾坤,因为他不想看到有情人到头来分隔两地。
「我是不知道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可能你们在生活上出现了的摩擦吧!
「但是不管什么样的摩擦,你一定要先想到他的心!如果他并没有恶意,只是习惯的不同,那你们一定要以协调为优先,千万不要随便意气用事。毕竟,要遇到一个符合你条件这么多的人并不容易。」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敢说我跟他完全没有摩擦,只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讲。」晓基轻轻地摇摇头,拿起烟来抽。
「他有对你越来越冷淡吗?」
「他好像对我越来越好,很多事情他都会让我。。。。。。也不能说是让我。。。。。。」
「会迁就你!」
「对啦!他是满迁就我的。只是。。。。。。」晓基又一次没讲下去。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如果你不希望他这么一面倒的迁就你,你可以跟他沟通啊!我想,你应该也很希望他能了解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而不是觉得你不喜欢就换一个你喜欢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他真的都是这样,一看我的表情不对就马上换,换到我满意为止。不过这个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他现在已经算满了解我了。」
「那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我。。。。。。我现在常常都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晓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的感觉。
「怕待在美国太无聊吗?」
「无聊是一定的!我要说的那种感觉是。。。。。。自己有的时候好像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就是阿詹了。。。。。。你懂吗?」
「我知道了,原来你只是有婚前恐惧症嘛!」
「什么意思?」
「其实每个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然后开始一种新生活的时候,都会有适应上的问题。如果说你现在只是单纯去念书,没有阿詹的因素,你一定也会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到美国念书。所以说,你只需要往回头想,你就会知道该怎么适应了。」
「你这样绕我听不懂。」
「好!阿詹在各方面的条件上,是不是最接近你标准的人?」
「。。。。。。」晓基想了一下,「算是!」
「那你到美国去念书,是不是只赚不赔。」
「就没有损失啊!你上次跟我讲过了。」
「那就对了啊!对你而言阿詹只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并没有人要逼你只能跟他在一起啊!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有更好的,你还是有权利做选择啊!」
「所以咧?」
「所以你现在的怀疑根本就是多余的!阿詹他会不会真的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一个人,要等你去试了才会知道,你没有必要这样困扰自己。」
「可是。。。。。。我如果可以现在就知道阿詹不是我要的,我就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所以我才要你把读书当作是你去美国的主要目的,阿詹只是你额外的Bonus而已;你干嘛让那个Bonus来影响你的主要目的。」
「我懂了!对了,我跟你说,我昨天去『加州』运动有看到易小恋。」晓基就是这样,问题一得到解答就可以马上换话题,就像在画句号一样,不会有任何残存的情绪。
「嗄!你是说你在『加州』遇到易志翔?」
「对啊!」
「真不晓得他又在想什么了?那我看洪誂学应该也回来了。。。。。。」
「也许吧!」
「唉!想不到你们都回来了,我却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一个荷兰男人。。。。。。」
Joni只能约略的把Theo的事讲给晓基听,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悲情。
「那你去了荷兰,你的经济来源怎么办?」
「我今天已经跟我老板谈了,他可以接受我以后用接案子的方式替公司工作。」
「是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还没确定啦!我晚上要先打一通电话给Theo,告诉他我的决定。」
「他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打算?」
「对啊!所以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因为我想先回家打电话,看看Theo觉得怎么样。不过,邵伟今天晚上跟我约喝一杯,你要来吗?」
「你跟他约几点?」
「十一点半。」
「怎么约那么晚?」
「没办法,他要上班啊!」
「我就不去了,我怕我这样熬夜下去,我的时差根本就调不回来。」
「好啦!反正你们还有时间见面。啊你是申请了哪一家学校?」
。。。。。。
Joni回家之后,把自己想说的话写了一张草稿,然后才打电话。
「Theo!你还好吗?」
「Hey! Joni,我的小护士!我很好,我刚刚还除了后院的草。」
「会觉得累吗?」
「不会!你不要一直把我当作病人,医生说我现在很健康。」
「那就好。。。。。。Theo!」
「Yes!」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听起来怪怪的。」
「没。。。。。。」Joni调整一下自己的语气:「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我可以去你家住一阵子吗?」
「可以!当然可以!」
「你干嘛这么高兴!你不怕我住太久吗?」
「当然是越久越好!你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住在这里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我好高兴喔!」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还不确定,等我把公司目前的一个案子结束掉。。。。。。大概一两个星期吧!不过我明天会先去订机票。」
「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你了!等时间一确定,你要马上告诉我喔!」
「我知道。你那边应该已经十二点多了,你中午打算吃什么?」
。。。。。。
邵伟因为被拖了些时间,所以气冲冲的下了班,直接坐出租车到东区的「小公馆」跟Joni碰面。
「Joni,抱歉我那天没办法去。」邵伟还没坐下就先道歉,而且也把心里的怒火压着。
「没关系啦!你要喝什么?」
「麻烦给我Corona!谢谢!」邵伟对着帮他带位的服务生说完才坐下,「。。。。。。怎么样,去欧洲有没有艳遇?」
「还不是老样子。」
「又没有!怎么可能?你不是去了三个国家吗?」
「我又不像你!如果我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倒是你,今天接你电话的时候,怎么你听起来好像很不爽!是哪个妹子没有办法满足你吗?」
「我跟你讲,我最近在饭店遇到一件事。。。。。。」服务生端了酒过来,「谢谢!」邵伟的魂突然跟那个服务生走了似的。
「还盯!你还嫌吃不够吗?」
「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邵伟说完又转头盯。
「够了你,到底是什么事?」
邵伟看到那服务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回到正题,「。。。。。。我之前不是有跟你说过我们那个柜台─蔡馥妃吗?」
「就你会跟她聊天那个很丑的丑女!」
「对!可是我跟她聊天全都是因为我觉得她很可怜,而且每个人都排斥她,我才会同情她的。」
「怎么,你们饭店的丑女爱上你了?」
「她。。。。。。」邵伟心里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他马上就让它重新浑沌起来。
「不是啦!你听我说,她前一阵子因为一张开错的发票,被我们两个副理和经理骂的很惨,然后我们李副理就来骂给我听,说那个蔡馥妃犯了错还死不承认,结果我把那张发票拿出来看,才知道是我开错的。
「那我当然就马上跟李副理承认是我的错啊!结果李副理还是继续找一堆理由在骂蔡馥妃给我听,害我觉得很对不起那个丑女。。。。。。」
「她怎么会那么顾人怨啊?」
「丑吧!而且她都喜欢穿那种纱质的洋装,很淡颜色的那种花喔!然后下面配血红色Converse帆布鞋。」
「这么恐怖!」
「我曾经很婉转的跟她说可以搭个别的,可是她跟我说那是很流行的混搭。」
「人长得丑还坚持穿那样。。。。。。我突然替她觉得好悲哀。」
「我还跟她说过换个发型会比较适合她,因为她都留那种。。。。。。」
邵伟讲不出那个发型,只好比手画脚的让Joni猜。
「李亚萍那种羽毛剪!」
「对!结果她也说那个很流行。」
「她到底有没有Sense啊?你不是跟我说过她是米粉头吗!米粉头可以剪那种发型吗?」
「而且她还没离子烫耶!」
「这我刚刚就猜到了!不过,她搞不好已经烫了,只是那头米粉太顽强。」
「谁知道!」邵伟说完喝了口啤酒。
「结果咧?」
「我刚刚讲到哪?喔!对!后来,我下班前就去跟她道歉嘛,结果她居然摆脸色给我看,还不跟我讲半句话。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就回家了。
「结果我才一到家,我们另外一个柜台就打电话给我,跟我说我走了之后,蔡馥妃就开始大哭。」
「嗄!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问我同事,他说那个丑女说我打她。」
「嗄!」
「结果我也还来不及反驳,我们张经理就插拨进来了。」
「他怎么说?」
「他也说我打那个丑女啊!还说男人不应该打女人什么的。」
「那你都没有反驳?」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啊!因为我们经理都已经认定了,我说也没用;而且他还说平常最讨厌蔡馥妃的李副理,那天还抱着她给她『惜惜』咧!」
「那你隔天去上班没教训那个丑女吗?」
「隔天她妈就去堵我了!」
「嗄!她不是快三十了吗!还需要把妈妈叫来喔!」
「才好笑咧!我隔天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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