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吻中,焦赞很快就只剩下绷带了。孟良在看见那浅灰色紧身四角内裤的时候,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
焦赞手脚不便,恶狠狠地哼着:“你这个。。。。。。趁人之危的。。。。。。”
“卑鄙小人”四个字被火辣的吻顶了回去,孟良一边舌战一边含糊不清地偷换概念:“。。。。。。不力不力。”
两个人自认识以来还从未如此坦诚相见过,一时间看着灯光下对方的身体都有点犯晕。
“你。。。。。。你的。。。。。。”孟良赞叹着把手伸了过去:“你的‘把立’,真漂亮。”
焦赞差点喷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说术语好吧?但是身体猛地一缩,要害被人抓住了,动弹不得。不光这样,还被从长度仰角多方位地手测和调整着。没一会儿,他整个人都成负仰角了,两手握住对方肩膀,抖得象筛子一样。
“等。。。。。。等一下。”
孟良正嘴部兼容在兴头上,哪里肯听,反而捏着胯骨往自己这里凑了凑,头发猛地被狠狠向上揪住了。他抬起头仰看,焦赞满脸通红却气势汹汹地瞪着眼睛。
“你确定要做吗?”
“我靠,你这个时候喊停,就为了问我这个?”孟良气急败坏:“你说呢?”指指自己的“把立”:“你看清楚,这上面可没写着‘Minimum Insertion’。”
焦赞愣了一下,他组车安装把立的时候对最小插入限度再熟悉不过了,可现在换了一个场合,猛地听到却忍不住浑身发烫。
“闭。。。。。。闭嘴!再说我们的行。。。。。。话,我。。。。。。我。。。。。。。我就。。。。。。”他没法再说下去,孟良偏偏逆反着指令,不光如此,手指伸进唇齿间捏住了自己的舌头,逗猫一样抚弄着。
从上到下,异样的感觉奔走全身,焦赞再也无力挣扎,背脊上的“定”字跟着喘息,山峦起伏。
“你就怎样?你能怎样?你现在。。。。。。还定得了吗?”
两具躯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孟良亲着纹身,连绑着绷带的地方也都吻了一遍,然后把对方脸掰过来,深深含吮住。在口腔里两条活物的追逐,恰似两尾滑不溜手的太极鱼,转着转着,就连在了一处。
过了很久,各自的鱼才归位。
孟良迷惑地看着对方:“每次亲完你;都跟磕了LSD一样。”
焦赞皱起眉头:“你磕过?”
“没有,但我想像,应该就是这样。”孟良又想亲下去,被焦赞叉开五指按住了脸。
“你要是处男,我就跟你做。”
孟良震精了,我要是处男,你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不敢相信地问:“你觉得我象处男吗?”
“你傻了吧唧的,看起来不象怎么爱过。”
太侮辱人了!孟良气得差点萎掉,你一个旷了两年的家伙,到底咱俩谁更象处男啊?他脸上浮起微笑:“好啊,你要是肯做,我就是处男。”
再不客气,手指高调探入,用力四处吻着对方伴随着一声闷哼弓起的身体。
可恶!焦赞再不肯承认,也无法抵御体内被挖掘出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啃噬手上绷带的表情在孟良眼里有怎样的致幻效果,直到整个人被抱坐在对方身上,意识才从漂浮状态稍稍回归。
“喂!”
“我想。。。。。。给你。。。。。。装个座。”
焦赞被握住腰胯,牢牢固定在了底座上,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果。。。。。。果然不是Minimum Insertion。
“混。。。。。。混蛋!”
“来吧!”,孟良半曲起上身:“你可以把我当blacky。你看,我也很白,我也很。。。。。。光。”
焦赞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你。。。。。。你给我。。。。。。滚!”
“你不骑,我怎么滚!”孟良痛苦地点头:“给点动力。。。。。。啊。。。。。。”
焦赞正想下来,刚动了一下,就没法动了。
孟良想,你不是说我名字里该加个三点水吗?我就证明给你看。“那我pogo拉。”
焦赞双手捂头,不要再说术语拉!!但孟良的颠车,让他上下耸动起来,幅度有高有低,偶尔特别出位的几下,简直可以破音。
“bunny hop,还。。。。。。可以吗?”
海豚跳你个头啊!焦赞忍无可忍,使出残存不多的力气掐住对方脖子。
“你去。。。。。。死!”
孟良给激得紧紧贴抱住他,坐了起来,象是要把头钻进他胸口里去一样。焦赞停顿不动了,还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过。
“好啊。”明明是对方的声音,却如同自己体内发出一般。喘息中,两个人的面孔都扭曲起来。45度,是发射的角度。
“我要。。。。。。带你,死飞。”
作者有话要说:18改了一点。
19、19 。。。
窗外的雨象鞭子一样甩在玻璃上,房间里逐渐静了下来,那劈里啪啦的声音就如同音轨回放般惊心动魄。
过了很久,火柴被刺拉一声划亮,不知道是谁先点了根烟。黑暗幕布下瀑布流水的晶莹折光里,又开始染上一层灰色气体。
“收集处男标本,是你的癖好吗?”孟良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焦赞横趴着抬起头,挑衅地:“怎样?”
孟良凑过去:“那我还算给力吧?”
焦赞耳朵动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转过头去,跟着背上绷紧了,纹身被轻轻描摹着笔画。
“其实,。。。。。。你也不错”,孟良的表情如在梦游:“人如其名。”
焦赞脸上一红,呵斥着:“你在写大字吗?把手拿开!”
孟良回过神来:“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个字,来,猜猜看。”恶作剧地拿出几根火柴,在对方臂下腰侧左右各摆了四个x。
焦赞扭过头来瞥了一眼,皱起眉:“爽?”
孟良哈哈大笑:“对,爽!”爽死了。又添了一句:“还是夜用型。”
焦赞停顿了一下,才勃然大怒地吼:“我草你xxx,你才娇爽,你们全家都娇爽!”
此时此刻,多说无益,对付皮痒的家伙,爆打永远比皮炎平见效快。只可惜光着屁股绑着绷带的Mr。fight不知道自己在床上cos热血暴龙,杀伤力和破坏力都大打折扣,没几下,两个人就滚做了一团。
“压拉那一卡?”
“嗌?”
那个在手机里被转来转去到处乱发的蛋疼舞视频,就这么开始在脑海里反复重播了。
“来嘛,还差三。。。。。。发。。。。。。”
“绝对不。。。。。。要。。。。。。”
舌头移做他用的时候,说话就语不成句了。
两个人一边激烈地移做他用,一边同时在心里飘着字幕:似乎有点危险的感觉呢。。。。。。相当的,相当的,相当不妙啊。
焦赞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但箭在弦上分/身乏术的两人,谁也无暇顾及,只好任由它持续了一段时间,再归于沉寂。
直到清晨,焦赞浑身酸痛地醒来,蹒跚着上厕所的时候,才踢到了地上的手机。
未接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拨回去习惯性地夹着电话,站在马桶前酝酿。
“喂?”
略有些熟悉的男声让他陡然僵硬住,再也无法动弹。
“我是脑科医院的杨兴,岳胜的主治大夫。他醒了。”
外面的人还睡得很香甜,能听见细微沉稳的鼻息。焦赞站在宽大的墙镜前发呆,对面的人一身纵欲过度的痕迹,看起来很是陌生。时间好像穿越了回去,分手前小岳跟他挥挥手,微笑着。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不需要爱情。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已经得到爱情的。”
“别怕,想紧紧拥抱的心情,难道不是因为寂寞吗?”
“Zap,你要记着啊,爱是做出来的。但是,只有跟处男做,才可以不用带套哦。。。。。。”
小岳。
焦赞垂下眼睛,我。。。。。。背叛了你呢。
手机里还存着很古早以前的短信。小岳在某个凌晨发来的,看过太多遍,背都背得出来。
“对不起,我跟你一样。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怎么都忘不掉。真后悔当初没发生点什么,后悔没在他爸反对的时候坚持下去。现在想想,他也许跟学长一样是直的,只是为了反叛才故意跟我暧昧的吧。算了,就当好朋友吧。我认了。至于咱们,反正是斗不过家里人的,我会听我妈的,过她希望的生活。原谅我,爱你,只有3/4。”
应该要找出来,拿给外面的人看吧。虽然有些事情明显失去了控制,但是,还是应该让一切回到正轨的。
手指不由自主地翻着信箱,还有一条未读,昨天晚上收到的,时间是。。。。。。
实在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回的了,除非是在门口。
焦赞注视着屏幕,“我想跟你419。”
从刚才接到电话起,就不知道是什么在脑袋里一直紧紧绷着,看完了短信,忽然间一下子被砍断了。
小岳仍在记忆深处挥手微笑。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傻傻地开玩笑:“。。。。。。那如果,不是处男,也没用套呢?”
“笨蛋,当然不行!除非,你爱上他了。”
焦赞长长地吐了口气,放下心来。身上的绷带有些松落,他嫌碍事,索性拆了个干净。打开水喉,“哗”一声,水柱急射了下来。他一边打着肥皂一边吹口哨。419挺好,for one night嘛。天一亮,blacky神马的。。。。。。就已经是历史了。
洗完澡,伤口的刺痛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毫不犹豫地把小岳的短信找出来删了。
哼,吃/屎去吧你,4连发的“直”男,我会把小岳让给你才怪!
有人在外面不耐地拍门:“喂!快点,怎么这么久?”
焦赞打开门,热腾腾的雾气陡然涌出,挡在两个人之间,孟良挥手打散。
浴室风光无限好,但他定了定神,打量着眼前一览无疑的身体紧张地叫了起来:“你洗澡怎么不喊我?绷带呢?”
手指冒失地去碰对方红红白白的手臂,却立刻响起焦赞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重新。。。。。。。”
“不用了,没大碍的。”
焦赞推开他,把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浮起一个颇为自嘲的笑容。在孟良眼里,这表情配合着一身的痕迹,还有鼻尖想不闻到都不行的湿润气息,一切都有着别样清新的调情意味。
“别。。。。。。别这样”,他情不自禁地捂住下面:“一大早的,今天还要开车。”
焦赞已经从他身边过去了。
等他动作迅速地从厕所出来,焦赞正面目扭曲地穿长裤。粗糙的单宁布面摩擦着伤口,孟良光是用想的,已经身起颤栗。
“我。。。。。。我帮你啊。”
焦赞一言不发地咬牙穿好,低头扣皮带。孟良摇摇头,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过去拿起t恤不由分说地帮他套在头上。袖子先卷成一叠,再小心地穿过胳膊,轻轻放下来。
还好焦赞的衣服都很宽松,把外套也替他穿了,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是如此靠近,正好是。。。。。。一个吻的距离。
孟良不由自主地就侧过头来,却只亲到了一个刀削斧剁的轮廓。他愣了一下,不觉失笑。
“喂,都这样了,你还害什么羞啊?”
昨天晚上,明明很大胆嘛。
“你不是说看的顺眼就ok吗?我还满顺眼的吧?”
焦赞哼了一声,垂下眼睛:“一点都不。”
“再说口是心非的话,就装了啊。”孟良把自己四散的衣物找回来,边穿边笑话他。
焦赞把窗户拉开一个缝,背对着抽烟等他,过了一会,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小岳醒了,。。。。。。你怎么办?”
孟良停止了动作,他好像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猛地被问到,有种当头棒喝的震撼。
想了好半天,才笑了一下:“那,就让小岳自己选喽。”
“小岳要是选我呢?”
孟良耸耸肩,嬉笑着说:“可以啊,不过。。。。。。能不能也带上我,咱们3p吧。”
焦赞被烟呛咳了起来,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忍不住紧紧捏握。可恶,居然想。。。。。。一箭双雕。
“以你昨晚的表现,应该没什么鸭梨吧?”
焦赞猛吸了几口扔掉烟,转过身来,孟良已经穿好了上衣,永远的白色子弹内裤,正弹跳着单脚穿袜子,他又转了回去。
“那行,如果小岳选你,我也要加入。”
“小岳没问题的话,我欢迎之至。”
孟良对着背影做了个鬼脸,看这德行,这个傻瓜八成是喜欢上自己了,还拿小岳说事。小岳醒过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哪里能想那么远。不过,骑车带人神马的,啊,真是想想海绵体就要充血啊,太v5了。
这一路开回去,孟良沉浸在遐想里,荡漾得脸越来越烫。
后视镜中,焦赞靠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睡觉。他一开始还抱怨着“你真把我当司机啊?”,焦赞却露出对四轮车的一贯鄙夷,把开车的人也一并连坐了。
真冤枉,要不是考虑到这样来接你方便快捷一些,没拿过国产驾照的人谁敢第一次就开长途啊。冒着大雨,从停车场一路落汤鸡一样跑过来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可后来他又开始庆幸这样的角度了,方便自己随时观察着对方的睡态。靠,连3p也能接受的没节操的家伙,连睡着的时候都要叉开双腿抱着胸,把帽子套在头上,你以为你是在拍hip…hop MV吗?看了就让人想狠狠地。。。。。。狠狠地。。。。。。
发克!好。。。。。。好热!
又发烧了吧。
努力坚持到目的地,远远地能看见敞开的店门了,怕车进小巷不好掉头,孟良提前叫醒了焦赞。
“喂,到了。”
焦赞冲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就要下车,被孟良抓住了肩膀。
“你。。。。。。你摸摸我。。。。。。”另一只手还没有指上额头,就被猛地挣脱开来。“有病!”焦赞怒气冲冲地踹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孟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找回声音:“我是真的,有病了呀!”
怎么这样,听我把话说完嘛。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背影大喊:“喂!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啊?”
可那人已经走远了。
“起码要说声再见吧?”孟良吼完气愤地一拳砸在车门上,我可是带病开了这么远,把你安全送到了。发了几分钟呆,手机叮咚一声。
焦赞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再见。
20、20 。。。
拜一旦受凉就会立刻高烧的体质所赐,孟良病了一个礼拜。上次是有人跑前跑后地照顾,又及时打了退烧针。这次就没那么幸运,当天晚上彻底烧起来的时候人都懵了。躺到第二天,还知道打给公司请假。身边没人照应,想到焦赞的伤,手机拿起来,又放了下去。头昏脑涨勉强发了条短信,“你受伤了就自己小心。”
他不知道联想词语输入,让短信结尾多了个“眼”字,根本也没检查,但是连一个回复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如此昏睡了两天,免疫系统终于机能全开,温度慢慢降低。可人还萎靡不振,为了不拖工作进度,强打精神去上班,工作时间延长得连宵夜都有着落了。间中也试着打过焦赞手机,响几声就断了。又试了几次,干脆关机。
孟良听着自动接转的女音,目瞪口呆。再迟钝他也明白,有什么地方不对。被不闻不问地晾了一个礼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for one night,见光就死?吸血鬼吗?
一眨眼到了周末,好好睡了一整天,到了快晚饭的时候才狠下心自暴自弃地骑车去找焦赞。
只有丁峰一人看店:“Zap哥去医院了。”
孟良皱起眉:“他的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