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天桥下,凌浅推了范宜景一把,野蛮地抢过他的机车骑上去。「上来!」
「你又在疯什么!」
「不上来的话,以后每天都到这里来对你搂搂抱抱,让你那些精英前辈看到,丢脸死你。」
「你……」
「我说真的。」凌浅威胁他。
凌浅倨傲眼眸紧紧盯住范宜景看,看得他毛骨悚然。
从办公大楼下来后,他的心一直没有停止激奋过,还是跳得很快。脑海里的景象还是刚下了楼。到了楼下,正准备牵出机车的时候,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搂住,滚烫红唇直接吻在他的脖子上。
腿间阳物依然为刚才那幕硬挺的范宜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吻极为惊吓到,几乎是要跳起来地掀开身后的人。「谁!放开!」
「干!你胆子好小。是我啦……」被他掀远的凌浅嬉皮笑脸地说:「我特地来接你下班。」
见到是凌浅,范宜景长缓出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即刻又转开视线,快速掩饰自己的异样。刚才撞见别人在他眼前做爱时候,身体产生的奇怪反应全部都还在,现在一下楼来就被凌浅抱住,搞得他要花很大力气去掩饰自己。
「接什么啊。要来干嘛不提前告诉我,而且这样子冲出来就搂搂抱抱的像什么啊。」范宜景脸红地指责凌浅。「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们平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凌浅掏烟,点了一支,眉眼被深夜的街灯打出了阴影。看起来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在街角咬着烟,缓慢地看住他潮湿的眼睛问:「欸……你中暑啦,脸怎么那么红?」
「没有。」范宜景低头发动机车,推着走了几步。
「我来骑好了,看你脸那么红。」凌浅跟他建议,「不舒服?」
「我要回家了。」
「干嘛?我一来你就要回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耶。」自从暑假开始,范宜景出来实习,今天他们再见面,中间算起来已经是一个月没有联络过了。
「我本来下班后就是要回家的啊。」
凌浅跟上去,意有所指地要求他。「欸,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范宜景双颊的红晕还是没有退去。犹豫一下,拒绝道:「我要回家了。」
「只有你有家啊?妈的!」家这个字对凌浅来说很刺耳。凌浅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谈起家,谈起老爸老妈。
两个人走到天桥下,凌浅推了范宜景一把,野蛮地抢过他的机车骑上去。「上来!」
「你又在疯什么!」
「不上来的话,以后每天都到这里来对你搂搂抱抱,让你那些精英前辈看到,丢脸死你。」
「你……」
「我说真的。」凌浅威胁他。
凌浅倨傲眼眸紧紧盯住范宜景看,看得他毛骨悚然。
从办公大楼下来后,他的心一直没有停止激奋过,还是跳得很快。脑海里的景象还是刚才会议室里的那情色的一幕,而且他还不断地在淫乱地假设,如果换作他跟凌浅。那会是什么状况。
天桥上闪着苍白灯光的一长排电车轰隆驶过后,夜又安静了许多。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些时候,范宜景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凌浅的身后,手迟疑着搭上了凌浅的腰。
「凌浅你身上味道怎么这么怪,你去过医院啊。」机车骑上路后,范宜景有所觉察地问。
「没有啊。」凌浅否定的很迅速。
「可是真的很像医院的味道。」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就是没有吧。对了,暑假你都在干什么?」
「想你。除了想你还能干什么。」
「我才不信。」把脸贴在男人后脑勺,微微瑟缩起身子的范宜景冷哼。周身被凌浅身上的味道拥抱住后,他的心跳更快了。
「不信?等一下你就相信了。」凌浅意有所指的道。
这个晚上,如果不是真的寂寞得受不了,凌浅不会来打扰他。
来找他之前,他试过了所有方法都不行的,只有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才可以抚慰他的寂寞。这几天,再把唱歌的那支麦克风幻想成是他,也不能平息内心的不甘了。
「我才不信。」范宜景疲倦地将头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他也很想他。一直在想这个男人不出现的时候,是不是还记得随口说过的为他存钱、带他去北欧结婚那件事。
机车上,在酷暑的热气中放眼前方的凌浅没有再说话,觉得现在范宜景不相信也无所谓。因为等一下他就会相信了,相信其实凌浅想着他的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行在这条路上的凌浅只会无止尽地为他迷失下去。
第三章
夏天的夜很热,眼下时节正是北半球亚热带的伏天。白昼里的暑气到了此刻,都还残余在空气中、房间里以及人的心房内,这实在是让人焦躁的一个夜晚。
在凌浅租住的小居室里,冲完澡、穿上一套属于凌浅的背心和短裤后,范宜景打了个电话回家:「喂,妈啊,今天我不回来了,我睡在凌浅这里啦,他说他有篇论文需要我帮他看看。嗯,好。你跟爸早点睡。好。我知道了。不会跟他出去疯的。」
挂掉电话,他睁大眼睛,在凌浅的卧室里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还是老样子。
墙角一个布衣柜里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床侧的书桌上有一台打开来的旧Mac笔电,之后是放得乱七八糟的四五支手机和音乐播放器,以及床头一张泛黄的「Sonic Youth」多年前的旧专辑封面海报。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每一次,这里都是这么的破和乱。凌浅好像没有家人一样,总是像个流浪汉,一个人孤单地住在这个地方。逢年过节,甚至连岁末跨年的时候也是独自住在这里。而且,除了范宜景,凌浅是从来不带别人来这里的。
每次范宜景问起他怎么不回家住,凌浅都会简短地说:「不喜欢。」之后便再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浴室间的水声簌簌地停了,凌浅冲完澡出来,上身没有穿衣服,一条短短的平角内裤套在身上。站出来,跟范宜景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感到了对方投射来的目光中的温度,很快就都移开视线去看别处。
半晌,凌浅先闷闷地问了一句:「好热,怎么不开冷气?」
「要有得开才行啊。」范宜景本来是想开冷气的,可是凌浅这里的冷气机是坏的。
「靠。那个死房东,说了今天找人来修,又耍我……下个月我不交钱给他了。」凌浅拿毛巾擦着湿头发,坐到了床沿,靠近范宜景的位置。
这个小居室不仅破乱,还狭窄得根本没有多余的给人坐的地方,两个人只能同时坐到那张小床上。
北面只能开到一半的玻璃窗户正对着城市三号线电车的车轨,每次列车路过,都会发出很吵的声音。
一阵轰隆声后,「你,找我来是干嘛的啊?」范宜景问,嗓音很不自在。
他们很久没有亲热过了,是该在一起说说胡话,玩玩禁忌游戏了。可是,今晚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气氛很奇怪,不如往常那般轻松,像是注定要发生些什么似的。
「不干嘛……就想说,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就找你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凌浅又用倨傲眼眸紧紧盯住范宜景看,看得他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么热,还是先吹一下风扇好了。」范宜景故意避闪地转身扭开了床头放着的电扇,在凌浅滚烫的视线下紧张地吱唔了几声后,接过了凌浅手里的毛巾,建议道:「我帮你啦,后面都没擦到。」
开始一边擦拭男人还在滴水的黑发,一边假装平静地与男人聊天。
「我最近有跟事务所里的前辈上过一次法庭,很佩服他们在庭上的专业表现。」他想告诉凌浅他近来的改变以及心里面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让凌浅来陪他吧。
「我想,我以后真的会留在那里工作。」这些日子以来,他成长了许多,他想像个大人一样,在这个夏天做一个adult,即使那意味着身上有些东西一定要溃烂。
「哦。」凌浅低应了一声。
「不然你也来好了……T大的法律在市里算很好的名牌,我们毕业后,其实很适合做法律工作。」范宜景试探地问。
凌浅没有吱声。头发要擦干的时候,一把握住范宜景的手腕,用炙烫得令他无地自容的目光大胆地看住他问:「欸……范宜景,为什么不相信我想你的事情?」
「怎么又说这个了。」范宜景蹙眉,想要挣脱被凌浅握住的手臂。无奈挣扎了好几下,都得不到解脱。只好迎着男人的眼睛撒谎道:「就觉得你很忙,整天跟人玩那么疯,没空想我而已。」
「才不是咧!」凌浅激动地吞口水。「我每天都想着你。」
「欸……你这里好热,我真的待不下去了。」范宜景抗拒地想要结束男人的拷问。「我回去了。」
今晚的他们,气氛太不对了。凌浅忽然出现,目光里深藏里的一抹寂寞是范宜景从未见到过的。
那寂寞的气息直接感染到了范宜景的心房,令范宜景觉得他不该让凌浅再这么寂寞下去。即使凌浅自己不承认,但是住在这种破乱地方,又不好好念书,整天跟人喝酒、唱歌、打架、借钱以及耍浑的男人,说自己不寂寞,其实是不可能的吧。
「什么待不下去。」凌浅按倒了自己疯狂想念着的人,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倒在了床上。「不是说好在这里过夜?」
「这么热,还要在没有冷气的破房子里过夜,是要人死还是怎样?」范宜景使力推挤凌浅,有些生气地想把他推开。
「这里是我家,怎么是破房子了。」凌浅紧压住范宜景不放。
他固执地以为这里就是他凌浅的家。把喜欢的人带到家里来,是很应该的事情。
范宜景被男人压在这个狭窄的,没有冷气的房间,真的产生了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周身都感到了热,每寸皮肤都渗出了热汗。只是不知道那些热量,是因为现在是盛夏的关系,还是因为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的关系。
「我好久没有碰过你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念我?」凌浅用谜样嗓音,沙哑魅惑地在他耳边问。
「我……」范宜景语塞。「我还好啦。」
「可是我就是要死了。」
「你不是还有其他人,去找他们好了啦。」
「不要。」
身上的短背心忽地被凌浅朝上撩起、并且被脱掉的那刻,范宜景感到了危险的逼近,但仍然故作镇定对野蛮脱他衣服的男人道:「……这么热,这样子真的不好玩好不好。放开我啦!」话音刚落,凌浅的热唇就凑了上来。
凌浅覆盖上他汗湿的脸,激动地吞着喉咙回答他:「我今天就要你!」之后,就直接堵上了他惊慌叫喊的口。
「唔……放开!」范宜景双颊通红地躲闪着凌浅的嘴,可是那张嘴却不断地追得他越来越紧。他下半身的松紧短裤,被一只关节曲突的手不规矩地探了进去,乱摸他的关键部位,所制造的猥亵轻薄感让他失声惊呼:「禽兽!滚开,我生气了!哈……不要,不要碰我那里……」
他们不曾这样亲密接吻过。每次去开房的时候,做得最大胆的事,就是凌浅埋在他的腿心,舔他的阴茎。每次要失控做到其他的时候,他都会喊停。
因为在家听父母亲话、在学校里认真念法律的范宜景知道,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违反了规则就一定会被惩罚。
几小时前,事务所里,那个检控官前辈被人大胆玩弄的性爱场面再次生动地浮现在他脑海,令他实打实地恐惧起来:男人跟男人,真的做的话,就是那样的。
那么赤裸,那么兽性地交合在一起。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会不会对心内生长的寂寞有帮助?将它减少一些,让它学会安分,不要总是得势不让人地逼迫他,每天都发疯地去想着这个正在把他侵犯得热泪盈眶的烂货……
「射在我手里。」凌浅一边吻触范宜景那张抽泣和躲闪的脸,一边要求他道:「等一下,让你很舒服。」
「不要。我们又没有在谈恋爱!真的要做这种事,你干嘛不去找别人!」范宜景难过地反抗,打算推开凌浅以后,就即刻推门骑车回家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和凌浅做任何的身体接触了。凌浅根本就是个烂货,都没有对他说过喜欢,却竟然这样要求他。
「以前我们不也做这种事,现在一直做下去有什么差?不准躲!」凌浅却根本不愿意放他走。
挣扎过程中,下身原本穿着的松紧短裤也被凌浅扯下了,他整个人都光溜溜地被压制在凌浅身下。
他们的身形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过了一百八十公分的偏瘦身材。但是因为凌浅比他爱运动,游泳、打球什么的,稍微比他强壮了些,力气大过了他。
「范宜景,射在我手里,不然嘴也可以。」凌浅色情地为难他。
范宜景抵触地反应:「干!我真的不要,滚啦!」
长手长脚的两个人拉扯起来,在逼仄的小床上翻来覆去。
一阵子过去后,枕头、毯子、还有两个人的衣物都掉到了床下。屋外城市电车轰轰地又路过了一班,没有冷气的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浊重呼吸声,此起彼伏,一阵重过一阵,充满了发情的野兽才会有的野蛮坚持。
两个人赤裸裸地相拥在床上。相较于凌浅,范宜景的肤色白皙了一些,白皙得其实有点像女生那样的细腻。
彼此身体相互摩擦中带来的光滑触感会让凌浅觉得,其实抱他,比抱那些女人的感觉好了太多。光是这样与他舌吻和摩擦身体,凌浅的小腹和腿心就都为他灼烧起来,就想跟他一起射了。
范宜景出了一身的湿汗,沾上凌浅的体温后,他更觉得闷热,以为自己要被这个男人给烫融化了,连思考能力也被男人身上那份温度的热烈给淹没了。
可是他还是抵触和男人做那件事,因为他觉得,只要做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再也不会是「不过就那样」的淡然。
「凌、凌浅……唔……」盛夏炙热的深夜里,这样子被一个男人大胆碰触和进犯,范宜景开始头晕目眩地有了失坠的晕眩感。
在重复无数次对他脸部、嘴唇和颈项的亲吻后,凌浅的唇滑到了他的乳尖上挑逗。而握住他下体勃起性器的手也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动作,从根部到顶端,不停地揉搓捏弄着,固执地要他射在凌浅手里。
「哈……」被男人咬住右边乳尖吸食的那刻,范宜景就快要忍不住了。
「你这里好甜。」凌浅迷情地用辱舔抚着他的乳头说:「真的好甜。」
「呜……滚、滚开!」两只乳尖都被啃吻了,一只只的被凌浅湿滑的口腔光顾后,变得湿润光亮。
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艳丽,还有腿心不断膨胀的性器,也艳丽得快要释放热流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射在凌浅的手心,更不想射在凌浅的口腔。
「真的不肯吗?那就射在我嘴里……」
「不,不要!」范宜景一怔,结巴地出言阻止凌浅。他知道凌浅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此时,他被凌浅折叠着在床上扣住,整个人也没有再躲闪和挣扎了,因为他全身上下都在感受着一种强烈的震颤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害怕一动,忍耐住的那里就会泄出来。那样,就算他输了。
可是凌浅折磨得他根本忍不下去了。体内欲求不满的热流和酥麻快感越积越多。如果再不发泄,他一定会憋出病来。
被弯曲到难堪程度的身体在床单上来回摩擦,失坠感深植入脑海,他越来越觉得他又要输给凌浅了。
「你好倔强。」凌浅更是变本加厉地爱抚他。
然而他的倔强根本没有被凌浅放过的意思,他坚持不肯射在凌浅的手里,所以凌浅最后是舔上了他腿间翘凸的肿胀阳具,伸出舌尖舔抚,贴上牙齿轻啃。
刚才他为凌浅擦拭过的那头湿发洒在他的腿心肌理上,带来了冰凉的抚慰,在闷夜里是一种惬意,可是下面半寸不到的地方,被凌浅包裹住的部位,却发出宛如地心岩浆才有的炙烫。
「干!不要再、再舔了!」听到他的声音都变成沙哑的抽泣后,凌浅的舌头滑至了他的性器前端,将那根东西吸进了喉咙深处,并且快速用唇包裹住。
「呜呜……」在被人用湿滑口腔